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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phoria》
#李澤言
#生日快樂
#我愛你

看著眼前這個眉頭皺得老深的男人,我想這輩子大概只有我能連續惹他生氣還不被轟出他的家門了。
「就為了這點小事、妳穿著薄長袖在這種大冷天等在門口三小時?」
「⋯⋯就、就想見見你嘛。」
「鑰匙呢?」
「⋯⋯不小心落進水孔蓋了。」
「⋯⋯那手機?別告訴我沒電了。」
「⋯⋯」
啊,真不湊巧,的確是沒電了。
視線悄悄落在桌几上自個兒螢幕大大赤字的0%,跟著望過去的總裁大人心情頓時好比窗外的冷風,又黑又冷、教人不禁哆嗦。
「所以?見到我,順便告訴我妳正在讓自己發燒?」
「我早說過笨蛋不會感冒在妳身上不適用。」
「⋯⋯對、對不起⋯⋯」
努了努鼻子,聲音開始沙啞、頭昏沉沉地像是轉了幾百圈般暈頭轉向,就連李澤言的恐怖表情也模糊成了三個人影。
蹲在他家門口的確是下下策,鑰匙在下公交車時不幸跌入地孔蓋的縫隙,拿出手機時看見3%電量的絕望,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得拎著大包小包的重物,祈禱他還沒到家。
幸好上天的殘忍是有限度的。
「妳還沒說來我家的目的。」
在自己額際上的大掌掠過碎髮、微涼的毛巾被折疊整齊地安放。
一聲輕嘆自邊上喟出,努力保持清醒地望著他,一旁熱騰騰的清粥跟感冒藥早在躺上床不出幾分鐘後端來,這個人的悉心溫柔總是如此,默默地、不張揚地呵護備至。
「⋯⋯不說?平時就老瞅著我,現在是看到連話都不會說了,嗯?」
「⋯⋯我就說是想見你了⋯⋯」
「想見我不必偷偷摸摸,刻意不讓我知道。」
「還不老實?」
想起那些努力搬來他家的東西,心裏稍微有些委屈。
要不是他說的、要不是他⋯⋯
「我現在是病人,不可以嚴刑逼供。」
將棉被拉高至眼上,半是撒賴、半是心思——一句話惹得喉嚨癢到咳嗆出聲,他離我太近了、會被傳染的。
還沒咳個舒緩,眼前一片黑又被扯開,那張突地放大的俊顏在咫尺橫眉豎目,距離惹得連撒賴都忘了。
「膽子夠大,撒野就算了、別把自己活活給悶死。」
氣息在倆人之間混雜出了一點曖昧,那句話明明氣人,此刻卻是心跳失速。
能清楚看見他濃密的睫毛、因為說話而張合的薄唇,細緻的五官稜角分明,難以移開目光。
「我、我多睡一點就可以了。」
「那個,粥跟藥我都會吃掉,謝謝你、你一定很多事要忙,我自己就可以⋯⋯」
話還未落,低沈嗓音只丟過來一句話,起身拾起屬於自己的柴犬杯,眼神依舊稍微有些心疼夾雜的惱怒。
「有本事妳就照顧好自己,不然就老老實實讓我照顧妳。」
-
幸好今天是1/12號。
否則全身無力的自己,無法動彈、離不開他的視線,準備好的驚喜就全都化為烏有。
記得自上次生日後,有事沒事就會隨口問問李澤言,什麼樣的禮物收到會最快樂?
他太聰明,要是在下次生日前夕問、一定會被他給識破的。
我管這叫游擊作戰。
『問這個做什麼?在煩惱要給別人的禮物?』
欸、這個回答太犯規了。
總不能說是要給他的吧?這樣一點都不驚喜、不成不成。
『沒什麼缺的,問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但某人確實是給了我許多「意外驚喜」。』
當時睨著眼望向四處都是的柴犬周邊的他,對於我的無奈與縱容,其實可以拒絕、卻一一老實地收下。
總是如此,他習慣我的胡來,習慣我橫衝直撞、就想這麼撞進他的世界。
初次見面的時候,那個硬梆梆又冷冰冰地說著不會救我第二次的男人,在不長也不短的時間裡、一再打破自身規矩,留我在身邊,只為了照看著無恙。
是多麼堅強又踏實的存在。
他的好,只有被圈進他的生活圈才能明白。
『妳送的禮物,我已經收得夠多、頭也夠疼的了。』
『要是再送,就把妳自己給打包,一次讓我疼得徹底些算了。』
⋯⋯
聽見這話的當下、臉上不由自主嫣紅起來的臉頰還被笑話了陣。
只是那句話,可以解釋成兩個意思的,這個大木頭啊⋯⋯
他的疼,可能兩個解釋都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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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灑落一室,窗簾遮不住的一隅在臉上暖暖地和煦。
緩緩睜開眼,茫然瞥見時鐘顯示的8:34,差點沒給嚇得摔下床。
⋯⋯啊、已經這個點了、來不及穿起來準備好的那個⋯⋯本來想說要趁著12點準時在他眼前⋯⋯
「⋯⋯嘶⋯⋯」
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稍微有那麽些重,在旁護著、彷彿在守護什麼至寶般地摟得牢靠。
閉上眼的下方稍微有那麽一點疲倦神色,不知何時換上的深黑睡衣、沁著屬於他的味道,略顯凌亂的捲髮落下一綹細密在額際,錯落著晨間光線,讓人捨不得將他吵醒。
他照顧了自己整晚,無庸置疑。
看著地上那盆水與剛剛動作太大掉落在旁的毛巾,早已收拾好的桌上剩下杯子,心底泛起的暖意與微微酸楚,一點一點、被感動得險些嗚咽出聲。
他怎麼能那樣好呢?
上輩子大概是拯救了整個銀河系,才能遇見這樣的他、喜歡上這樣的他,被他眷顧、被他安放在重要的位置如此呵護。
「⋯⋯生日快樂,澤言。」
輕輕撫過面頰,一向打理得一絲不苟的下頜稍稍有些刺癢、眉眼唇鼻依舊好看得緊,指尖悄然滑過的瞬間,竟是幸福得難以言喻。
「你說把我自己打包給你⋯⋯如果我說、來這兒跟你一起住⋯⋯」
「⋯⋯哎說笑的——」「一言既出。」
⋯⋯呃?
在腰際的那只手,悄悄同樣攀上了臉頰,不容許我打馬虎眼。
「⋯⋯駟馬難追。」
「妳說的,就這麼決定吧。」
「⋯⋯你醒了?」
「某個笨蛋一早就不知道在嚷嚷什麼,然後就開始玩起我的臉——」
「妳要慶祝生日,我知道妳的心思。」
摩挲著頰邊的拇指寵溺得可以,瞇起眼慵懶的神情,用那尚未完全清醒的聲音、微微勾起一點唇角。
「只是太笨了,把自己搞的那樣落魄。」
太過分了。
一直受他照顧、一直從他那兒得到的答案。
同樣的結果,是賴在他那深沉得無法自拔的愛。
怎麼有辦法能把最高級別的幸福,再更往上堆砌成無法用幸福來說明的心情呢?
實在是連本帶利地將我的所有感情一網打盡、榨取得一點也不剩,這個資本家啊。
「再笨也是為了喜歡你⋯⋯」
「你要想好哦,跟這麼笨的人住在一起、大概會氣到長皺紋也不一定⋯⋯」
「會在乎那些的話,妳早就被我給扔出去了。」
喜歡他的模樣,就是這點小小的不坦率、還有與之相反的溫柔,舉手投足間,都是他一再表達的一字箴言。
「我說了,妳的那句回覆,不容反悔、不許裝傻。」
「遵命,我親愛的總裁大人。」
燦爛一笑、那只有我懂得的期盼與希冀。
牽緊的兩只手心,再沒有距離。

——je t’aime. /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