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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發出十數發子彈,然而也未擊中黑影的本體。 「嘿嘿嘿!你在瞄哪裡?死吧!」 黑影洋洋得意地躲過所有攻擊,可是Ren冷靜地笑道: 「死的人是你。」 「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黑影突然被兩旁塌下的樹木壓住! Ren剛才的子彈,大部分是擾亂黑影,讓獵物以為是落空跟不上速度的子彈、其實最重要的目標,是預測黑影將至的距離,利用倒下的大樹殺一個措手不及! 「你玩完了!」 Ren抓住這一空隙,對無處可逃的黑影——真身是「碧血族」的吸血鬼,發出宣告制裁的冰結子彈。 瞬間,吸血鬼全身都凍結,可以活動的、只剩下頭部,而且已經四肢骨折。 「你那些擄走人類孩子的同伴,在哪兒?」 Ren的槍口對住吸血鬼的眉心,只要一扣扳機、連不死之身也會化為槍下亡魂。 「嘖,我怎知道……」 但是,意想不到的方向、卻傳來回答: 「在這裡!」 Ren提高警戒,立即舉起另一手的槍,指向聲音的方向,那是來自背後。 「這聲音難道是……Gast大哥!」 吸血鬼興奮地說,下一秒卻被嫌煩的Ren用槍管敲至昏迷了。 「你就是老大?放過孩子們!」 Ren用毫無商量餘地的冰目盯著棕髮的Gast,如果沒有那些翅膀的特徵、看起來就像個瀟灑又強壯的人類。 「先旨聲明,不是我指使的啊!我身邊這些孩子,也毫髮無傷的,我正準備前往放他們回家的城鎮呢!」 Gast舉起雙手,並用眼神示意數位碧血族的同伴也一併舉手,以示善意。 「那你現在就放了他們,我會負責帶他們回家。」 Ren無起伏的語氣下,是絕不相信對方的戒心,曾目睹家人慘死於吸血鬼手上的Ren來說,知道這個種族詭計多端,因此早已立志要殲滅所有吸血鬼。 「但是,你旁邊也有我的同伴……可以放過他嗎?」 Gast認得眼前同是碧血族的吸血鬼,理應不像紅血族般向人類自找麻煩,雖然不算太熟、但平日都會有幾句,實在不忍心見到同族這樣被殺死。 「可以啊。」 放過之後、再立即殺死。 Ren的語氣毫無感情,心裡默默計算:當吸血鬼們放走所有孩子,要花多少時間送數隻吸血鬼下地獄。 「OK!那麼我們來交換人質吧!」 Gast卻把Ren的答應當真了,爽快地叫孩子們走去Ren的身邊。 不消一會,數十個孩子就慌張地跑到Ren的後方,但Ren卻完成咒陣、把Gast等數隻吸血鬼困在冰砌的封魔館之中! 「嘎?!」 「全、全身乏力……」 回過神來,Gast和其他吸血鬼已身困絕對零度的冰壁,流通的電流更奪去魔力,彷彿是一間拷問的囚房。 「安息吧!」 Ren輕吻胸前的十字架,雙目閉上。 但是,預期的爆炸沒有發生,反而冰壁消失了。 「為什麼?」 初次受到打擊的Ren,不敢置信,又馬上想舉起槍瞄準吸血鬼的前方、然而槍枝被陌生的手按住! 「吶,對方也放過孩子們了,你就不能放過那隻已經被你打至『傷殘』的傢伙嗎?更何況,你還打算以怨報德,把在場所有『人』都殺掉,未免太說不過去啦?」 按住Ren的手開口說道的,正是從灌木中走出來的Faith。 Faith隱藏了作為吸血鬼中「魔血族」的氣息,以人類的姿態阻止Ren,當然誰都不知道Faith用了什麼手段去消除冰壁咒陣,那大概就是連吸血鬼都摸不清「魔血族」的深不可測之力。 「放手!他們不是『人』,是奪去人命的『吸血鬼』啊!」 Ren一直沒有感情的聲音,算是有點起伏,帶著幾乎瘋狂的執著。 「可是,不分黑白就殺掉對方的你,又算是什麼『人』!」 Faith會阻止Ren,一是因為看不過眼,二是算是認識Gast。 在Faith心中,Gast並非什麼殺人狂魔,反而是對吸血鬼和人類都挺懷好心的親切大哥,這亦非只有Faith作出的評價。 這時候,Gast也趕來了,用身上僅剩不多的魔力、為受傷的同伴療傷後,就屏息呼吸來到Faith和Ren面前,甚至捏住Ren的手腕。 「喂,可以告訴我怎麼回事嗎?我們差點死在你的槍下了,明明已放過孩子們,也沒傷害過任何人!」 Gast少有的怒道,捏住Ren的力度也有增無減,彷彿控訴Ren的無情。 「對!我早已不是『人』,即使化身成『鬼』又如何!」 Ren衝著Faith喊道,接著又面向Gast: 「『沒傷害過任何人』?少自以為事!我的家人……死在全身被撕裂的血泊中!親眼看著,那些可恨的吸血鬼如何踐踏和侮辱人們!即使吸乾了血,還要把空虛的驅殼串起來當作榮耀的旗幟!我要你們全族償命!」 Ren愈說愈激動,那些十多年前、烙印在腦海的惡夢,如走馬燈一樣再出現記憶。 眼淚早已流至不懂流淚,心臟早已痛得不能再痛,即使現在發出的聲音、仍然沙啞又扭曲。 Gast忍不住震撼,猜測那些可能是Brad上任後、不滿新繼任者而離去主城的殘暴吸血鬼,雖說最近不見影蹤、但無疑確實存在。 而Faith雖然無法反駁吸血鬼的罪行,但也記得自己有個嚴肅到令人誤會的哥哥、為建立人類和吸血鬼可以共存的理想而不眠不休地工作,抱負宏大到……會令捨去背負吸血鬼族命運的Faith覺得自卑。 「不過,人類之間也有好壞之分吧?吸血鬼也是呀?」 Faith展示自己被小不點應急用毛巾包好傷口的手臂,繼續說: 「要是你沒及時出現,我也會對付襲擊我的吸血鬼,但相信你並放過孩子們的吸血鬼,我卻想去出手救……哎呀,怎麼變成我在說教了?」 Faith心想明明說教是哥哥擔當的角色,想來也好久沒回去探望他。 而Gast更是深深擁抱住Ren: 「對不起,我知道做什麼、也對你於事無補。但是,你始終是『人』,不能當什麼『鬼』。」 「……!」 Gast的聲音,比想像中溫柔,Ren自從家人死去後……已經多久沒被「人」擁抱過。 天開始亮。 最黑暗的時刻已過去,黎明到來。 在Gast牙齒含有安眠藥的深吻中,Ren好久沒陷入熟睡,Gast並交代會把Ren送去安全的地方。 Faith則叫Jr送被釋放的孩子回教會,再由教會的人聯繫家長。 「你不……一起回去嗎?」 臨別前,Jr對Faith的底細多少有了把握,卻不願道破。 「啊哈,我想起有急事要辦!你的毛巾,謝了啦!沒想到小不點也有可靠的時候呢!」 「FUCK!!!今天的事,我遲些再問你!你、…快點把事辦好回來啊!知道嗎?」 「好的好的!」 道別後,Faith在四肢骨斷、全身凍結的吸血鬼中,發現了玫瑰花的花粉。 「那位神父也下手太狠吧?但碧血族變得和紅血族一樣挑釁人類,是因為這些玫瑰花的花粉嗎?而且……」 Faith進入了和Jr先前發現的薔薇園,發現玫瑰花混有跟自己的血一樣的味道。 「看來不回主城一趟不行了。」 摘了幾朵玫瑰花,Faith雖然不願意,但有些事還得跟Brad說。 睡上大半日,Ren 終於在自己家的床上醒來。 「唔……」 安眠藥的副作用使身體疲軟,最後的記憶、落在被那隻吸血鬼擁抱,還……被吻了數分鐘。 而罪魁禍首,正躺在床邊,呼呼大睡。 「嘎!!?」 先不管他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家,Ren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厚臉皮,做完一堆尷尬的事還沒自知之明地呆在對方的家中! 對了,趁他熟睡…… Ren又慣性地想殺死吸血鬼,正想下床找回自己的武器、手卻被牽住了。 「什、…!!」 「嗯……早安?不,已經是下午嗎?」 Gast打著呵欠、伸起懶腰,因為睡得很好而精神十足。 「放、放手!!」 Ren不知覺地臉紅,看來身體還記得被擁抱和深吻的反應。 「哇?我我我不是有心的!」 Gast似乎也很驚訝,為什麼手會捉住Ren,反應過來前就被Ren掙脫了。 「你!!」 Ren怒得不知從何說起,就先從對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住處盤問起吧! 二話不說,Ren以敏捷的速度把Gast壓在地板,扣住脖子: 「說!為什麼你知道我的家!」 「咦,是是是因為……我當然也有我的人脈啦!」 Gast不會說出:是因為正想把Ren交給自己認識的人類朋友——Will和Akira照顧時,原來世界這麼小,Ren同時也是他們的朋友,便被二人告知Ren的家。 「說!是誰!!」 Ren更加捏緊Gast的脖子,Gast快被捏至斷氣: 「咳咳!我、說就是!咳、…別再捏啦!」 Gast險些又經歷生死關頭。 Ren放開手後,聽Gast娓娓道來,原來曝露自己家住所的人是Will和Akira。 「唉,你就別怪他倆啦!一切只是巧合,他們也擔心你痛恨吸血鬼,所以沒告訴你、跟我是朋友。本來把你送回來後,我也打算離開,但不知不覺就累得睡著……」 畢竟Gast也在Ren的咒陣裡消耗得筋疲力盡。 「那我們互不拖欠。在我按耐得住自己的殺意前,快消失在我眼前!」 Ren事到如今也不想接受吸血鬼的好意,更何況、把自己催眠再帶回家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縱然當時Ren距離失控的情緒可能只差一點…… 可是,知道吸血鬼殘殺了Ren的家人,Gast不能視而不見。 如果不做點什麼,很可能又會有同族被Ren無情地殺死。 「我可以、叫你Ren嗎?是Akira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如果有想跟人類要好的吸血鬼……也不能免於被殺嗎?」 「!!那不可能!」 Ren覺得不可再聽進去,否則支持自己生存到現在的教條就會瓦解。 「我其實很久沒吸人血了!都是靠少量同族的血來充飢!」 Gast嘗試向Ren解釋:也有像自己一樣不嗜人血的吸血鬼,也有像Brad一樣訂立不濫捕人類的領導者。 「我不聽、我不聽!!」 Ren又勾起那種孤獨的負面情緒,彷彿只有一人被困在黑暗、其他人根本不明白。 Gast又抱住Ren,除了給予他體溫、已經不知道可以怎麼安慰他。 「我不需要一個吸血鬼的同情!!!」 Ren堅決的話如鋒劍般刺向Gast的心,然而Gast溫柔包覆一切的力度也動搖著Ren的心。 「可以讓我……守護在你的身邊嗎?你不是一個人,如果我是吸血鬼,那你就利用我的力量好了,陪你出任務時、你也可以叫我攻擊那些使壞的吸血鬼,但如果那些吸血鬼是安分守己的……希望你可以,讓我保護他們。」 「啊啊啊啊啊!!!!!」 Ren首次覺得自己的世界快要壞掉。 那不是因為無底深潭的黑暗,而是因為初次射入心房的溫暖光芒。 續.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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