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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惡魔AU+不想認真工作的短篇產物+OOC都是我的錯+也不知道會寫義炭到什麼時候就這樣吧。(:з」∠)_寫的很中二欸救命

  

  

聖域之上,萬道光瀑垂落。

那是永無黑夜的地方,所有聲音都柔得如羽翼掠過。

而炭治郎立於聖泉邊,背後的羽翼潔白得幾乎透明,光從羽尖散開,在水面上映出一對酒紅色的眼——那是被祝福過的顏色,溫柔、純潔,帶著能讓惡魔退避的光。

但他卻凝望著雲海下的深淵。

那裡,有他不該記住的身影。

——名為富岡義勇的惡魔。

他第一次見到義勇,是在天界的邊界。墜落的夜焰撕裂長空,黑翼在白雲間燃燒。

炭治郎撲上前,羽翼拍散光塵,只想接住那一團墜落的影。

「別靠近我…」

那低啞的聲音混著痛楚的嘶啞,義勇的手腕上燃著暗紅的紋路,是光灼燒的痕跡。

「我會傷害到你。」

炭治郎停下了腳步。可他的眼裡,沒有恐懼。

他伸出手,微微顫抖——

「你一定很疼。」

義勇看著那隻手。白得刺眼的手。

他明知那是會毀滅他的光,卻仍忍不住伸手去碰。

灼熱瞬間竄上手心,燒穿皮膚、深入骨髓。

黑焰嘶吼著吞噬光,而光也反噬著他。

然而炭治郎沒有退。

他跪下,將那被灼得焦黑的手緊握住。

「不管神怎麼說……我想救你。」

光從他背後流出,溫柔地包裹義勇。

可同時,他羽翼的邊緣開始染上暗色——那是黑的滲入。

潔白的羽毛在光中顫抖,逐漸混濁。

義勇的灼傷愈合了一寸,而炭治郎的羽翼卻暗了一寸。

「別這樣,炭治郎——」

「我想看見你活下去。」

義勇咬緊牙關,將他推開。可那一瞬,光從炭治郎的指尖碎成漫天塵埃,灑落在他臉上。

兩人對望。

一個在燃燒中痛苦卻動容的惡魔,

一個在光中墮落卻微笑的天使。

他們都知道,這份愛會讓世界毀滅。

可在彼此眼裡,他們看見的不是罪,而是被理解的孤獨。

光被黑染,黑被光灼。

羽翼墮落,黑焰升起。

而在無盡的風中,

天使與惡魔第一次,

以靈魂相擁。

聖域的鐘聲,在黎明前敲響。

那是天使被審判的預兆。

炭治郎被帶上階梯,腳踝纏著光之鎖。

長長的階道上鋪滿羽毛,那些是被放逐者留下的痕跡。

他的羽翼已不再純白,羽尖染著暗灰與微黑的色彩。

眾天使注視著他,眼裡是悲憫與恐懼。

「竈門炭治郎」

高座上的主神開口,聲音如萬道光雷,

「你以天使之身,觸碰墮界之影。你知其罪嗎?」

炭治郎抬起頭,酒紅色的眼中映著光,卻沒有閃躲。

「我知道。」

「那惡魔名為富岡義勇。」

「他自甘墮落,殺過同族,妄想進入天界。你救他——是背叛光明。」

「不是背叛,」炭治郎低聲說,「我只是知道他很疼。」

審判的光閃爍。

炭治郎的羽翼在光下顫抖,灰黑色的羽毛一片片墜落。

就在光瀑即將吞沒他時——

風被撕開。

那一刻,整個聖殿燃起黑焰。

「——別碰他。」

義勇從光之門的另一端闖入。

黑翼張開,裂痕間滲出火。

他走過光之海,皮膚被燒得龜裂,血從指縫滴下,卻仍一步不停。

「富岡義勇!」

主神的聲音震盪整個聖殿。

「你敢再度入天界!」

義勇抬起眼,漆黑的瞳孔裡燃著痛。

「我曾以為我該被燒死在這裡,」

「直到他向我伸出手。」

光再次降下,像刀。

義勇張開黑翼擋在炭治郎前方,烈焰竄出——

光與影互相吞噬,聖殿崩裂。

「義勇——!」

炭治郎伸手抓住他,羽翼在灼燒中爆散出黑白混色的光。

義勇一把抱緊他,黑焰纏上兩人。

「墮落下去吧,炭治郎。」他低聲說,「到沒有人能審判我們的地方。」

天穹碎裂。

他們一同墜入雲海下,黑與白交纏成一束墜光。

——光墮之夜,神失去了一位使者,而惡魔,第一次擁有了救贖。

風停了。

當義勇睜開眼時,周圍是一片柔灰的晨霧。

沒有光,沒有神,也沒有審判。

他第一次,聽見自己的呼吸這樣安靜。

身旁躺著炭治郎。

天使的羽翼——那雙曾潔白得讓他不敢直視的羽翼,如今染成深灰,僅在羽尖殘留一縷光。

那光微微閃爍,像是不願熄滅的願望。

義勇撐起身,手指在炭治郎的髮間停下。

那柔軟的深紅髮絲仍沾著灰塵,與他曾在聖域見到的神聖模樣全然不同。

可他心裡第一次湧起一種——

「他終於在我身邊」的真實感。

炭治郎輕輕動了動,酒紅色的眼緩緩睜開。

那裡不再是聖光,而是人間之色。

柔軟、混濁,卻活著。

「義勇先生……」他的聲音帶著一點沙啞,「我們……成功了嗎?」

義勇沉默了一瞬。

他抬起自己的手,掌心滿是灼燒的痕跡。那是光留下的印記,永不會痊癒。

「如果能和你在一起,」義勇聽見他的低語,「那就算是墮落,也值得。」

炭治郎看著他,笑的燦爛。

他的笑仍帶著光——不是神的光,而是屬於生命的光。

他伸手握住義勇的手。

那一刻,黑焰與微光再次交織,卻不再互相傷害。

「我們可以……一起活下去吧?」炭治郎的語氣裡藏著一絲不確定。

義勇低頭吻在他的指尖,那是他第一次這麼柔軟地碰觸光。

「可以。」

霧氣散開,陽光穿過雲層。

黎明的光落在他們身上,義勇的黑翼泛出一層淡金,而炭治郎的灰羽被陽光暈染得溫暖。

那不是神的恩典,而是屬於人間的祝福。

他們並肩坐在山巔,看著下方未曾見過的世界——海、樹林、風吹的草地。

炭治郎靠在義勇肩上,輕聲說:

「人間的光,好溫柔。」

義勇側過頭,看著他。

「比天界的光還要美。」

那天,兩人為自己獲得了新的身分。

再不是“惡魔”與“天使”,只是人類“富岡義勇”和“竈門炭治郎”。

他們在無人知曉的黎明裡,立下約定:

——若光再墜,我願與你一同燃盡。

——若黑再起,我願為你留一縷光。

在那一瞬間,風輕輕吹起。

羽翼微動,灰與金的光碎在天際,像兩個靈魂終於找到了安息的地方。

墮入人間後的第七日。

山間的霧氣散去,晨光從樹梢滴落,照在小屋的屋簷上。

木頭的香氣混著露水,遠處傳來溪水潺潺的聲音。

義勇推開門。

陽光刺進他瞳孔的那一瞬,他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那股灼燒感——仍在記憶裡。

在天界,光意味著審判,意味著痛。

可炭治郎已站在院子裡。

他赤著腳踩在草上,灰羽收起,只留下短短的羽根隱在背後。

酒紅色的眼映著日光,暖得幾乎要融化整個早晨。

「義勇先生——!」他揮手,「太陽出來了喔!」

義勇愣了一下。

他看著那束光,那個笑容——沒有光環,沒有聖氣,只有單純的“他”。

「會灼傷的。」義勇低聲說。

「不會啦。」炭治郎笑著伸手,「現在的光很溫柔。」

義勇猶豫地踏出一步。

光落在他腳邊,沒有燃燒。

他再往前,光落在掌心——只是微微的溫度。

他低下頭,幾乎不敢呼吸。

「……真的,不痛了。」

炭治郎走過去,將他手掌包住。

「因為我們都已經是人了呀。」

風從兩人之間吹過。

義勇的黑髮被吹得微亂,炭治郎抬起手替他撫平,動作輕得像怕驚動什麼。

「你還習慣嗎?人間的生活?」

「不太懂。」義勇坦白道,「昨天那個‘煮飯’的鍋,我燒壞了。」

炭治郎忍不住笑出聲:「那個是鍋子,不是武器啦。」

笑聲在林間迴盪,清澈得連溪水都停頓了片刻。

義勇看著他。那笑容裡有他所嚮往的所有光。

他伸手,指尖觸上炭治郎臉頰的弧度。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人類的心跳很吵。」

「嗯?」

「但現在聽見你的,我只覺得安心。」

炭治郎的臉微微紅了。

「那……我也一樣。你的心跳,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

兩人相視,靜靜地靠在一起。

陽光從葉隙間灑下,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那是光的祝福,不再帶著審判的灼熱。

只是單純的——溫暖。

日子就這樣流逝。

他們一起種菜、修屋、煮飯。

夜裡,義勇會在窗邊磨著木頭,而炭治郎坐在他身後,用針線縫補衣服。

那樣平凡的景象,卻讓他們都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永恆。

有時炭治郎會抬頭望天,

看著遙遠的星海,輕聲說:

「我們離天界那麼遠了呢。」

義勇在他身後回答:「很好。」

炭治郎轉過頭,眼底閃著笑。

「那我們就留在這裡吧。直到光和夜都不再分開的那天。」

義勇伸出手,覆上他的髮。

「好。」

——風掠過山巒,灰羽與黑翼被陽光暈染成同一種顏色。

那是人間的光。

溫柔、混濁,卻真實。

人間的季節,會變。

樹葉從青綠轉為金黃,再靜靜飄落。

炭治郎蹲在樹下撿起一片葉子,指尖輕輕捻著,目光有些恍惚。

「這個世界……連顏色都會改變呢。」他喃喃道。

義勇站在他身後,看著那一地落葉。

「在天界,沒有秋天。」

「也沒有冬天吧?」炭治郎笑了,「我聽人說,冬天會下雪,白得像羽毛一樣。」

義勇低聲應了。

「但羽毛不會融化。」

炭治郎轉頭看他,眼底有一點點難以言喻的感傷。

「那樣的世界……是不是太長了?」

他說的「太長」,不是時間,而是「永恆」。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所有一切都不會消失——

那樣的地方,反而讓人忘了什麼叫珍惜。

炭治郎緩緩伸出手,輕觸義勇的臉。

「我們現在,會老吧?」

義勇一愣。

他的皮膚上依舊沒有歲月的痕跡,但他知道——在離開天界、墮入人間的那一刻,他們就成了「會老、會死」的存在。

「會。」他答得很慢,「但我不怕。」

「我也不怕。」炭治郎笑著,卻有點哽咽,「只是……我第一次覺得時間太短了。」

義勇沉默了。

傍晚的風從山那頭吹來,帶著落葉的氣息。

他忽然伸出手,將炭治郎抱進懷裡。

炭治郎愣了一下,隨即回抱住他。

「如果有一天我先離開,」義勇低聲道,「我想我還是會找到你的。」

「在天界?」

「不——在光墮的地方。」

炭治郎笑了,那笑裡帶著濕潤的光。

「那我會在那裡等你。」

夕陽沉入山際,金紅色的光落在他們身上。

炭治郎靠在義勇胸口,能聽見那有節奏的心跳。

那是他們都曾沒有過的聲音——脆弱、有限、真實。

「義勇先生,」他輕聲說,「原來‘有限’也可以這麼幸福。」

義勇垂下頭,在他髮間輕吻。

「因為我們懂得珍惜了。」

夜幕降臨時,第一場雪落下。

白色的雪片靜靜覆在他們交握的手上,融化成水。

炭治郎抬起頭,看著那微微亮著的夜空。

他的眼裡,仍有光。

那不是神留下的光,而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