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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緊張嗎？」

他望著窗外，啟程好段時間了，熟悉的地景渺渺遙遙，取而代之是晴空蔚藍無盡，海外的任務啊……M咽了口唾沫，身旁那人隨即搭上他的手，並排的座位讓他們靠得極近，近得他能感受到T的鼻息，低語探問時灑在耳際，太近了，他侷促地垂下腦袋，頷首答覆：

「唔、畢竟和平常的實習完全不一樣，總覺得冷靜不下來。要是能和T君一樣從容就好了呢。」

「那是因為有M啊。」T扣起五指，將他的手攥在掌心，「一想到M就在身邊，就不會感覺不安了。」誠摯的語調反倒惹得M雙頰一熱，帶點雀斑的面上騰地燒紅；說來兩人交往也不過幾個月，如此接近的距離下他仍會羞得不敢往戀人瞥一眼，T卻總能把那些情話道得稀鬆平常。
T害羞過嗎？M沒有印象，那人往往表現得冷靜沉著，課業上也是，實戰上也是，戀愛上也是，M自認喜歡的心情不可能比不上對方，可他始終做不到如此直截的傾訴愛語，一如T那般，這麼相較之下便像是輸了一樣，他回過頭，T定定地朝他笑，薄唇輕勾的漂亮弧度，玻璃窗透入的微陽下熠熠閃爍。

對上飽含笑意的那雙異色眼瞳，腦裡的思緒一下又亂了套。「那種事……所以說……」期期艾艾一陣，M乾脆放棄思索，探頭往T唇上啄了一吻，努起嘴悶悶的道：「在T君身邊就能安心下來什麼的……我也一樣啊。」

一時無人開口，直至半晌後戀人「哦。」的一聲，向來鮮少主動的M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慌亂的撇開視線，餘光裡T的耳尖似乎也難得地渲上淡紅。
但他無暇顧及了，只是又看向窗外，試圖表現的若無其事卻禁不住害臊地把玩起衣角，再無法提起勇氣將目光轉向對方。

沉默間交扣的那手被握的更緊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見T這般語氣，「……稍微緊張起來了。」他說，撲在他耳畔的溫熱都帶著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