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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託】冰釋於杯中夢幻

【提醒】
「夢向」為私人設定x角色之特殊創作。
這樣的創作通常關於自己x角色間的感情描寫。與原作有些許差異存在。
這樣的帶入式創作中含有各自的特質與色彩,也請讀者以平靜的心與尊重看待。

>非商業委託、單張卡牌方案《寶石》、夢向
>對象為合奏明星、葵日向(葵ひなた)
>CP:葵ひなたx朝倉虹(あさくらにじ)
>指定客製Parody《花菸》,為【翻騰於漣漪深處】續篇



  他的爛醉,她的迷茫,漫天飛舞的疑惑隨著褪去的酒精被擱置於一旁。

  她人生中上一次打地鋪是什麼時候了?可以確定的是,她沒有喝得酩酊以後再那麼做,不然,這腰痠背痛的程度可不是單純的勞力轟炸能夠形容的。如果單純是工作,朝倉虹的症狀即便與眼下相同───頭痛、腰痠、背部鈍痛與雙腳發麻───她也不會因為酒精而暈眩,更不會因為在床上睡成一條慵懶小橘貓的「不速『常』客」而百感交集。

  就算現狀注定如此,而她也沒想過要刻意排斥,這種反常到喝得爛醉的特殊情況,還是讓想要照著本來的行程直接出門去上課的朝倉虹困惑了好一陣子。

  她該留紙條給他嗎?


  雖然冰箱裡也是有早餐材料,朝倉虹卻莫名地在會吵醒對方的可能性之前站住了腳。決定去便利商店解決早餐很快,不過,要不要留紙條告知行程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的學校、她的班級、她的科系、她的家門鑰匙……這個「葵ひなた」不只以極為物理的方式走進她的世界,日漸清晰起來的理解更是一次又一次正中朝倉虹喜好的紅心。這人還有多少箭可以射靶啊?如果論他的身分,更適合的可能是槍嗎?

  ……等一下,她為什麼能心平氣和地對一個高中少年想槍枝的事情呢?


  昨日的她與他,在爛醉間反常地不斷拋出的好感來自於一個「本來應該」連毛都還沒長齊的少年。縱使眾多理性上無法容許的事實在前,她對少年的好感與葵ひなた這之間各種讓人「難忘」的示好行徑,也清晰地讓她再也無法避開。從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面,到看著空白的紙條,原子筆只剩下兩分鐘的打轉時間;要是她再不快點,她的學分與行程就都要毀在床上爛醉的高中生身上了。

  所以,去除她的思考時間,朝倉虹只用了兩秒鐘來放棄。

  紙條什麼的,就算不留也沒關係吧,搞得他們好像真的是有什麼特別的感情關係一樣……


  咖鏘。


  當局者清,旁觀者真的也會清?誰管什麼迷還清呢。朝倉虹知道,這話在熱情的隔壁鄰居大媽上是不管用的。沒有多想的她,在看到同時從家門走出來的大媽時,想馬上關門逃跑也不是,想馬上竄進家門也不是;朝倉虹啊,在這慢動作分鏡間想好妳要說什麼吧!朝倉虹啊,不要在這時候想起那個「葵ひなた」在喝暈之前對鄰居說過的話!

  「啊啦,朝倉さん,真巧!」對活潑的中年婦人來說,八卦是日常;不過有一個年輕小姐當鄰居,而那個年輕小姐鄰居又有一個年輕男友,那可又是不同境界的話題了!長得還滿可愛,嘴巴又甜,又懂得對長輩打招呼,光是一次上刷的好感可不是兩三句話就能解決。

  在前一天夜晚徹底戰敗,早上又來───!?


  雖然臉上掛著日常模式下的微笑,臉色還是難免誠實地刷了層青,朝倉虹拉緊自己的包包背帶。

  「欸?朝倉さん,妳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突然開啟的話題。

  「呃……」有誰能一早起床腦袋就在線開機呢?至少,朝倉虹現在無法,「覺得有點腰痠背痛……」老實地開口,字句中沒有半分虛假,昨晚真的是她久違的睡地舖啊;而且,還是喝完酒……

  「啊啦嘛,畢竟有個精力旺盛的男友呢───唉唷,一定很累吧!!!」


  完了,自掘墳墓就是這種感覺吧。

  「不是,那個,我是打地鋪才……」這時候照實開口有用嗎?無論如何,她也沒詞可以用了。怎麼最近盡是這種鬧劇呢?而且,還是在遇見他以後才這樣───


  「哎、唷、喂、呀!」

  「沒事沒事,我明白我明白,弄到地上去啊……年輕人就是好!」


  那四字「哎唷喂呀」高亢,充滿戲劇性的抑揚頓挫,讓朝倉虹正式與僅剩的羞恥心永別。


  「嗶嗶」眨了眨眼。是因為整夜的地舖,還是因為那些酒醉後意義不明的發言?近乎是使盡吃奶的力氣在做筆記的朝倉虹,大概睡掉了平日整天四成的時間;「嗶嗶」伴隨細小的震動,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意識不清的她,被班上主辦聯誼活動的人給叫醒,沒有想起自己之前是不是真有答應參加聯誼,聽到「湊數」也就乾脆地點頭,隨隨興興……

  直到傍晚抵達舉辦聯誼的飯店酒吧,才知道主辦人早就包了場。直到拿著酒坐在沙發上呆滯地望著前方,她這才知道,幾小時離開大學校舍前熟悉的嗶嗶聲是來自她手機裡的,葵ひなた。
  
  又是一些往常對話。未讀介面上的摘要顯示著大大的「虹ちゃん~~~」與幾個會把摘要給覆蓋掉的波浪符,讓她不得已在昨晚事件的前提下,得去點開那條訊息欄位才能讀到裡頭的東西;為什麼這人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以後,文字表現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男子高中生呢?

  
  朝倉虹,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前一晚那些發言,而在無人搭訕的聯誼活動現場喝起酒來。

  朝倉虹,是真的被讓人腰痠背痛的地舖惹得整夜沒睡好,前一天的酒醒了,思緒卻───


  他到底是怎麼找到這的?大概,是因為連續兩日飲酒的關係,幾杯甘甜而簡單的調酒就讓她意識不清了。在與同學道別之後才不合時宜地感到暈眩的她,這才想著「不妙,是不是該請人幫忙?」時,一聲熟稔的「虹ちゃん!」可是馬上讓她的酒醒了一半。

  他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當同樣的疑惑重複,面對葵ひなた句句「虹ちゃん,妳喝了酒啊,我送妳回家吧!」,「今天是學校辦了什麼活動嗎?虹ちゃん,還走得動嗎?我扶妳!」,朝倉虹只剩點頭的份。


  葵ひなた,現在只是個對朝倉虹有好感的普通男子高中生(表現與態度上,沒錯,他是怎麼鎖定距離朝倉虹學校舉辦的聯誼活動地點,這點不得而知)。

  葵ひなた,真的不記得他昨晚做了什麼「好事」,記憶只剩下和他一見傾心的虹ちゃん,很有趣的鄰居大媽,接著,接著……就什麼也沒有了,他為什麼會在乾淨的床上醒來?醒來時,周遭更沒有能作為線索的物品,垃圾桶空無一物,衣服也是乾淨的;要說讓人好奇的東西,大概只有餐桌上空白的便條紙與放在一旁的原子筆了。

  
  所以,他唯一的線索,只剩他醒來後踏出虹ちゃん家門時,鄰居阿姨的話語了。

  『唉唷?!弟弟!』「啊,姊姊好!」『就說了叫阿姨我也不會生氣呀,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嘴巴甜到阿姨想送禮物給你!』「嘿嘿,不用啦!」『哎,不過你怎麼睡這麼晚,是累了嗎?』
  
  「真的有點累呢,我連虹出去都不知道。」一個靦腆的笑容

  ───換來的,卻是鄰居阿姨的一句:小倆口是不是昨晚太熱情啊,朝倉さん說她打地鋪,還累到腰痠背痛呢!

  昨晚太熱情、打地鋪、累到腰痠背痛?他真的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他有碰酒嗎?不過照理來說,他在那些經驗下也是不大會醉的啊?

  與鄰居的對話內容間,漫天飛舞的是百分百會讓人誤會的「弟弟要溫柔啊,不要弄到地上啊」、「年輕人精力旺盛很好,可是也不要太操,要顧生活!」,所幸經驗助攻,所幸面具沒有剝落,葵ひなた成功在出門尋覓朝倉虹之前掩飾了內心小ひなた的驚滔駭浪。

  這時候的他,行事作風就和他的年齡一樣。


  一路被攙扶到電梯門口,朝倉虹這才完全恢復意識。是這個「葵ひなた」早在她之中建立了不可動搖的信任感與安全感,還是她真的醉到一個透頂?現在,沒有什麼是比說著「妳真的會很搶手喔」的男主角站在眼前傻笑還更讓人尷尬的了。她雖然是喝了酒,不過,昨晚的記憶清晰到她現在可以一再重播。

  腦內卻不爭氣地浮現出自己呆坐在聯誼活動會場時的模樣。

  她很搶手,她的眼睛很漂亮,會讓人想看她更多表情?自動忽視了前面不可描述的部分,一股沒來由的複雜讓她在這僅有彼此的現狀下咕噥起來。

  「也只有你才會覺得我搶手。」嘆了口微醺的酒氣,想到自己早上還很自動地把眼前的高中生與槍枝聯想在一起,思緒沉入杯底,一直以來,讓人不敢相信的記憶,卻成了她與他之間唯一的聯繫。

  這種關係還能持續多久呢?她是期待見到他的嗎?他對自己又是什麼想法?

  難不成,真的如他酒醉時的那番話一樣?


  「嗯?」耳邊傳來少年疑惑的哼聲,咖鏘。


  直到葵ひなた開口問出「為什麼虹ちゃん昨晚打地鋪」,朝倉虹這才明白,他斷片了。

  有些悶痛的腦袋與載浮載沉的記憶在沒來由的怒意與荒唐間逐漸明朗。她這才想起,除了昨晚的事情以外,她極度不想在這時候對上眼前少年的原因。


  看來她也斷片了,不是嗎?

  不過,至少沒比眼前這傢伙還誇張。


  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笑,羞恥心代替酒精點燃了臉頰。她想起自己在睡夢中,沉浸在她的潛意識構成的虛像裡頭無法脫身,等待早晨來臨的時候……

  天曉得她的潛意識裡頭會滿是他的溫度與肉體碰撞的水聲?在做那個夢之前,她又怎麼可能知道,原來自己的潛意識老早清晰地記下那間複合式卡拉OK的配色與物件?

  事到如今,問夢也毫無意義,事到如今,又何再對自己過問曾經?


  只是所幸,只是所幸,朝倉虹不必提及那麼多事情,坐在餐桌前維持數分鐘的沉默與尷尬氣氛也足夠激起葵ひなた無窮無盡的學習力;他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自己「應該」是忘了什麼事情,不然他怎麼耗了整個傍晚迅速地在女孩子的房間裡發揮他的「專業能力」上翻下找呢?

  他了解難解謎題所需要的時間往往比他人短上數倍,更甚是只有一瞬。不過,他這次確實是比往常的他耗的時間還更久了些;如果說他能在六秒內拆槍,那麼這次就是在一個滿是廚具的專賣店裡,對著企業用攪拌器與家用攪拌器的功率來回猶豫足足兩小時的程度。


  「所、所以,我乾了虹ちゃん家裡整瓶威士忌?」錯愕。

  「嗯。」臉好燙。

  「還喝了多少?」呆愣。

  「整瓶紅酒。」在內心祈禱著拜託不要問。

  「欸───那、那我,到底說了什麼,我應該沒做什麼吧,還是我真的……!?」更加地錯愕。

  「沒做什麼,你就睡著了。」就算你問了也不會回答的,朝倉虹在內心嘀咕。


  那或許是葵ひなた這輩子第一次,臉部表情扭曲到有些搞笑。抽搐的嘴角,上揚的眉,一臉難掩的驚恐。他當然是能透過表情知道自己一定是說了什麼會影響對方的話,也當然是能知道自己肯定是發了另一層面上的酒瘋,但,沒辦法從當事人口中知道詳細情形,就是種煎熬。

  「那個,我,虹ちゃん,嗯,早點、早點休息,我、我早上就出去哦……」他的驚恐時間也長到足以與朝倉虹尷尬又羞恥的沉默時間匹敵了。

  「……嗯。」還好,她現在也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晚。


  還好,葵ひなた是一個在社會上,鮮少不用擔心存款的年輕人。


  ───無論他說了什麼,總而言之,買賠禮道歉就對了!


  隔天下午,朝倉虹差點被半打的高級威士忌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