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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庫羅雷絲

與其面目可憎，或者涕淚橫縱，不如掛著可笑的笑容，興許還能夠苟求一些同情與關心，這是庫羅德打從兒時就體會到的道理。

頂著笑容面對各種情緒時，總是能得到較理想的結果，到最後，笑容彷彿庫羅德的面具般，在外人面前就會習慣性地戴上。

用笑容作為包裝，用才智作為武器，用計策作為手段，庫羅德一直以來都是這麼過來的。

「吶，老師，我們可以來喝個茶嗎？」雖然臉上掛著笑容，翡翠色的眸子卻帶著戾氣，毫不掩飾。

與其說是詢問，或者說庫羅德想要瞭解真相——為此，他會不擇手段。

那位毫無情緒波動的新進教師，身為前傭兵的她可以如此受到蕾雅大人器重這一點就是足以探究其背後的因素。

可有時貝雷絲的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舉動仿佛不像曾在芙朵拉生活過一樣。

——雖然庫羅德不否認貝雷絲擔任教師的幾節來，自己不論是射箭的精準度、抑或是騎術，更甚於其他學習上的部分有大幅度的進步，這些可以歸功於貝雷絲淺顯易懂的教學的方式。

也或許是這樣，在庫羅德沒注意到的時候，自己的目光總是離不開貝雷絲。

原先正在攥寫講義的貝雷絲抬起頭，寶藍色的眸子眨呀眨：「是可以，不過，你要是有什麼想問的可以趁現在趕快問。」

對貝雷絲來說，茶會時間還是喜歡跟對方閒聊，放鬆的時刻她不怎麼想提這些嚴肅的事情——尤其庫羅德那雙沒有笑意的眼睛，他想問的問題絕對不是問適合在茶會上閒聊的話題。

打從第一次碰到庫羅德，那雙沒有笑意的雙眼就讓貝雷絲印象深刻。

「喂喂，老師，也不用這麼快就戳破我嘛——」庫羅德噗嗤一聲笑出，眼神也稍微柔和些。

興許未來哪一天，在面對貝雷絲的時候，那副笑容面具可以消失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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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眼睛，在笑呢。」

貝雷絲沒頭沒尾的，突然蹦出一句。

久違地見面，結果兩人都還是在辦公。

頭先ㄧ兩次，庫羅德還會希望貝雷絲能夠休息一會兒，能夠有更多兩人相處的時間，但認真的她是不可能接受的，說到底，貝雷絲身上的職務也是他讓她當王之後才有的，僵持不下的結局是，庫羅德也跟著拿起自己的公文批閱。

久而久之，就演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這麼說，我以前沒在笑囉？我一直都認為自己的笑容挺和藹的。」放下手中的文件，庫羅德輕輕撩起對桌貝雷絲亮綠的髮絲。

對於庫羅德親暱的動作無動於衷，毫無情緒波動的淺綠雙眸闔上，像是在思考什麼，再度睜開雙眼時開口：「第一次看見你時，嘴上掛著笑容，可是眼中毫無笑意呢，」

庫羅德沒有回應，只讓貝雷絲緩緩訴說：「但是，現在的眼神像是在微笑一樣。」

沒有語調起伏的句子襯上明亮而真誠的雙眸，相比第一次見面之時不擅表達的模樣，貝雷絲的情緒表現與言語越來越多，這一點，庫羅德都看在眼底。

「那是因為，現在在我對面的，是老師啊。」

噙著笑，庫羅德決定不將這一點訴與貝雷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