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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有人說少年的青春期,是用汗、淚水與精液組成的。

薰駁斥這樣的說法,因為人類不是這樣動物性的生物。


然而自從那天以後,他的書包上除了加掛滑板,裡面也總是放著一排保險套;而保險套,總是和抑制劑的處方藥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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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在做愛時,薰會在愛之介身上看到其他痕跡,但一經詢問,總是得到「沒什麼」或著是「忘記了」這樣的答案;他懷疑對方有其他對象,卻又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追問。


他們——應該……是朋友。


無論增添多少曖昧情愫,大概都遠不是愛情吧,他想。


至少,對對方來說,還不算是。


他討厭『砲友』這樣的名詞,更痛恨不清不楚的關係,但又覺得愛之介的O體質並非他所願,他為此而痛苦,而自己只是無法袖手旁觀。


也或許,身上那些他人的痕跡,是來自於另一個令他不堪的回憶。


薰不願逼迫他解釋,但同時也在心裡,一廂情願地要成為他的騎士,即使他明白愛之介並不需要他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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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願意吃藥?」某天,薰趁著虎次郎去超商買水時,皺眉低聲問愛之介;而一如往常的,塞給他的抑制劑被愛之介擋了下來。


「不為什麼……」他輕描淡寫地微笑著:「啊啊,莫非……」


他用挑逗的眼神望著薰:「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嗎?」


「不是……不喜歡……」薰有些窘迫,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五月的沖繩柏油路上,熱得像能煎熟一顆蛋。


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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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水來了!」虎次郎大喊著從對街馬路跑過來,薰聽到聲音趕緊把手上的抑制劑插進自己制服褲的後口袋裡。


虎次郎眼光餘角看見了,卻不著痕跡地轉過頭,把一瓶礦泉水遞給愛之介,使個眼色一笑:「喏,這瓶最冰的是你的。」


「薰呢……因為平常太小氣了,所以只能喝沒冰過的。」他隨意塞了一瓶水到薰手裡。


薰的臉上暴出青筋,狠狠踢了喬一屁股:「什麼叫做平常太小氣啊!混帳猩猩!這種天氣還特地買不冰的水給我是故意的嗎!」


虎次郎故作委屈:「沒辦法嘛,冰的水只剩兩瓶,當然只能犧牲平常最壞的人……」


「最壞的人是誰啊!把你那瓶給我!」


虎次郎飛快扭開他手上那瓶礦泉水的蓋子,仰頭一口氣灌完。


「嘿嘿,可惜囉,我已經全部喝光光了,欸嘿。」


「——你——這傢伙——」


「薰,」愛之介輕聲叫他:「我的還有半瓶,不介意的話可以給你。」


他的嘴脣上覆著一層潤澤的水光,因為被兩人逗笑而笑開懷,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看得薰不由地臉紅一呆。


「沒關係啦……也沒有一定要喝冰的啊……」像是要證明一般,他開了自己的水喝了兩口:「等等運動完一定會渴,你的自己留著吧——」


「不,我是認真的,」愛之介冷靜的說:「晚點我有事得先走了,今天沒辦法和你們去玩滑板了……所以水給你吧。」


「今天?可是你……」藥……


即使不刻意去記,薰也早已記起愛之介的發情週期,這種日子不服藥還要跑去哪裡呢?薰無法理解。


熟悉的黑頭車開過來載愛之介,駕駛座上的年輕男子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微微點頭向另外兩人致意。


愛之介坐上後座後,面無表情的對忠發號司令:「濱口議員家,8點以前到。」


忠抓握方向盤的雙手一緊,臉上表情一瞬間動搖了。


本來維持一定時速的車愈開愈慢,最後打個彎在一旁的路邊停下來。


忠的手微微顫抖著:「愛之介少爺,我想和您談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