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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鼻息拍打在臉頰上，唐錚閉著雙眼沒有戳破對方偷偷摸摸的舉動。
　　他自幼就知道這是他那唯一的師兄一個小小的壞習慣。

　　最開始的時候是臉頰，有時是額頭。待到他們互表心意後，大多時候是嘴唇，再後來當兩人都已成長，漸漸的連更進一步的事都做過不少後，那人甚至會在他睡著的時候偷偷把舌頭伸進來。
　　除了年幼時較為放鬆警惕的幾次，大多時候他都會醒來，卻也大多時候保持閉著眼睛假裝不知情。

　　明著來雖然自己也不排斥——在不妨礙他或沒有外人的前提下——但暗著來似乎有種小小的刺激感，透過短暫輕觸的肌膚傳來的脈動，他很確定那人享受著比平時要高的體溫和加速的心跳。

　　柔軟的雙唇貼合在一起，軟熱濕滑的舌尖打濕那透著血色的表面，竄入口中舔過貝齒，調皮的勾了勾他的舌，彷彿在確認師弟是否有被吵醒，待沒有任何反應後，便開始肆意的挑弄著舌根，讓彼此的氣息和濕潤的唾液交錯在一起。
　　有別於交歡時的熾熱與糾纏，也許是擔心師弟會被吵醒，他的師兄的動作會比以往都要輕盈，輕得像是羽毛觸碰一樣。那濕軟的吻帶來的水氣滋潤了他的舌，多留下一絲略為灼熱的溫暖，卻在退出時保持著乾淨，彷彿從未侵入。

　　有的時候那吹進來的吐息會帶點味道，他嘗過甜味的、鹹味的、辣味的。
　　他問過怎麼每次味道都不一樣，他的師兄笑著說，哎呀有些東西帶不回來給你吃，但這樣你不就吃到了嗎？反而讓他很無語。
　　雖然有一次唐錚剛吃過胡椒餅，便把跑來親他的師兄辣到舌根痛、眼角哭的反應讓他忍不住笑出來。
　　還有次那人不知道剛吃過什麼東西，口中複雜的味道讓他直皺起眉，推開那人斥責著去漱口不然今天別想靠近他。他說唐門掌刑使難道還怕食物中毒嗎？他回答不怕，只是這首席弟子怕是要就此從缺了。在他陰冷的笑之下，那人才乖乖地去洗漱。

　　他已經用身體記起那個人呼吸的頻率、平時的脈動、舌頭嚐起來是什麼味道，有時透過交錯貼合的舌面感受到與平時不同的觸感，甚至還會偷偷在交予他的食物中加點料，幫他調理身體狀況。

　　但他不知道的是，如同他能從師兄的脈動中得知飛俠很享受這種暗著來的刺激感，唐布衣也能從交錯的鼻息中，得知他的師弟明明醒了卻在裝睡這件事。
　　年幼時他還真沒有發覺，但幾次細細品嚐時看著那如蝴蝶振翅般微微顫動的睫毛、時不時凌亂的呼吸，忍不住回應又要馬上假裝沒事的舌塊，他發現辣手相公竟也很享受這件事。

　　但他沒打算戳破，享受地維持著彼此的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