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魚取與求16　實玄


「玄彌，你的卵看起來很健康呢！」炭治郎一邊整理海草床一邊說。
「對啊！不愧是強壯的人類的精子呢！」善逸把幾條海草重新拆開，再編成形好固定卵不會被海水沖散「但是我的也不差！」
「哈哈，謝謝！有了你們送的貝類，實彌先生就可以養身體...」
「等等，我突然想到，我們一百年才一次繁殖期，你老公是人類不可能活那麼久吧？」
「欸？」

一個問題將情緒暈開，每個都是不同的色彩。

就在玄彌還想說甚麼的時候，後頭傳來天音的聲音。

「玄彌，恭喜你找到一個終身伴侶。」等玄彌照顧完卵之後，天音將一邊說一邊示意有事情要告訴玄彌，炭治郎等人識相地離開了，而玄彌則被單獨帶到主公寢的會客室裡「只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和玄彌談談。」
「什麼事？」
「玄彌還沒有想到人類有一天終會消亡的事吧？」
「唔、我、我有，我有。」慌亂回答，其實要不是剛才同伴提點，自己真的因為太沉浸在「新婚喜悅」中而完全沒有發現。
「那玄彌有什麼打算？畢竟下一次繁殖期的時候實彌先生很有可能已經沒辦法再做些什麼了。」話講得委婉但是殘酷，天音臉部的線條既不生硬也不溫柔，只是平凡淡然，如同海潮裡靜默的珊瑚礁。
「我、這......」反覆拋過來的問題好似飛針極微極細，卻也極其鋒利，刺穿玄彌天真善良的心，他無法招架的身體後斜，縮起下巴勾住眼，一副無法作答的孩子般害怕又委屈。

人魚真的可以活很久，可是人類不能。
等到第二次繁殖期我也依然還很年輕，可是實彌先生.........
這會很快發生嗎？
我會失去實彌先生嗎？
該怎麼辦？

眼淚滿得比思緒快，方法出來之前臉上早已濕潤一片，而天音就像看穿所有事情般，靜靜等待這一切過去。直到玄彌情緒稍微平復了，她才繼續開口「所以，我們必須去找女巫。海妖女巫，玄彌有聽過吧？」
「嗯。」鼻音很重拉著頭下點，玄彌莫約猜到了天音要做些什麼，只是和女巫交易得拿東西出來交換，自己已經沒了好歌喉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打動對方。

憂慮從來不是問題的幫手，一路游到女巫居所的時間裡他什麼答案也沒有。和女巫交易兩手空空沒有籌碼是危險的，等於直接在太陽底下曝曬全身上下般毫無選擇。
交易的過程並沒有很久，玄彌在最後一刻想出了對人魚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換得讓人類可以轉化永生的藥水，歡天喜地地和天音回到棲息處，把卵照顧到孵化才又再回去找實彌。實彌在這段時間也把所有事物都打理得很好，甚至興起了乾脆搬離村子的想法。

「唔，實彌先生可以不用這樣。」玄彌聽了覺得不妥，畢竟他知道實彌先生有重要的人類朋友，就像自己有炭治郎他們一樣「實彌先生在人類那裡也有重要的人。」
「嗯...」這件事情自己也想過，但比起人類世界，自己不知怎地就是更想和玄彌在一起「我只是想把握時間。畢竟我是人類。」沒有把話說完，所有的擔心都藏在餘韻裡。
「啊，關於這個，我有辦法！」一副「我早就料想到了喔」的勝利表情，玄彌從對實彌而言「不知道哪裡」的水面下拿出自己換來的珍貴藥水，燦爛一笑說「實彌先生把這個喝下去！」
「............................」要不是已經和人魚們相處一段時間的話，自己肯定不會喝的。怎麼看都不是普通的飲料吧？喝了自己會不會就跟著長出尾巴來？
「實彌先生？」歪著頭不理解人類的沉默，玄彌皺起了眉。
「沒事，我這就喝。」都已經到了這地步，再喝下這個也沒什麼吧？大不了變成魚一輩子活在海裡。抱著這樣的想法，實彌接過瓶子一口灌光，那味道真不是人類味蕾可以承受的，股著腮幫子想要找個辦法「脫身」，卻被自己妻子期待的目光刺個滿臉，實彌只得心中叫苦地硬吞而下。

「嗯？」原本以為馬上會迎來什麼變化的，結果身體居然沒有任何感覺？
「哇！太好了！成功了！」
「啊？」還沒來得及反應，玄彌就撲了上來，主動傻氣地對著自己親了好幾下「這樣子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實彌先生......」
「.............？」
「那是、那是我跟海妖女巫換來的長生不老藥水，這樣實彌先生的擔心就沒問題了，對吧？」
「...................」居然還有這種東西？所以有人想追求長生不老藥都想要出海是因為這樣嗎？感覺非常難得到的東西為什麼就被自己當成噁心飲料很隨便的喝下去了呢？
「這樣就算到了下一次繁殖期，實彌先生就依然還是這麼強壯了！」
「......................」看見玄彌笑得那麼開心，一副心中大石完全風化的樣子，實彌內心複雜無比，情緒反應在玄彌的體貼和人魚對繁殖期的執著裡左右為難。
「實彌先生怎麼好像不高興？」過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老公表情的玄彌短短眉毛下垂，有點害怕自己做錯事的樣子問。
「沒，沒有。只是一時有點難以適應。」實彌眼神心虛地到處亂飄「畢竟對人類來講『長生不老』什麼的很虛幻。」
「啊，對。天音大人有說過。是我忘記了。」搔了搔頭，玄彌努力想要安慰實彌「實彌先生不要擔心，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然後就會適應了。」
「...好。」除了好，好像也不能說什麼。適應是一定的，只是衝擊性還是有點太大了「你剛剛說是換來的，用什麼換去了？」想起前面玄彌說什麼海妖女巫的，感覺不少幾根指頭好像是不行的。實彌沉浸在人類文化的幻想哩，忍不住開始檢查玄彌全身。
「實彌先生別擔心，我沒有損失任何地方！」聲音是有自信的大，玄彌笑著「我知道如果用身體去換你一定會難過，所以我用的是繁殖能力！」
「啥！？」在說什麼？繁殖能力！？「你、什...我、為什麼！？」驚嚇到語無倫次，實彌捏緊了玄彌的肩膀「你們人魚不就最重視這個嗎？為什麼要......」
「因、因為我沒有什麼更好的東西可以換了。」被這樣一捏玄彌也有點嚇到，縮了縮身體「女巫說要用最重要的東西才可以換那個藥水...我、我不能把實彌先生換給她，也不能換走手或尾巴或眼睛或...所以...」
「可是這樣以後你就不能...」
「沒關係！！」用力以聲音蓋過對方，玄彌像是耗盡全力在喊「我已經和實彌先生有寶寶了！這樣就夠了！以後就算沒辦法有新的寶寶，我還是有現在和實彌先生的寶寶！寶寶，我們的寶寶可以活很久，就像我們一樣！」一大串話之後玄彌更是捏緊了拳頭「還有，就算我不能生寶寶，還是可以跟實彌先生交配的！所以實彌先生不要擔心！依然很舒服！人魚很厲害，不，我很厲害！」

「.......................」這已經不知道該說是感動還是驚嚇還是想吐槽，又或者是哭笑不得，完全三觀崩壞的實彌對於玄彌沒跟自己討論就做了這樣的交易，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又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把玄彌緊緊抱進懷裡。

「我可是努力地全部都考量過了呢！」被牢牢抱住的玄彌非常滿足，逾越語調毫不遮掩自己對自己的驕傲，他甚至伸手像在安撫寵物般拍著實彌的頭「這樣實彌先生就完全放心了吧？」

「嗯...啊...對...ㄈ...放心。」

雖然是心虛，自己也已經莫名其妙地可以長生不老了，之後的日子，就只有適應適應再適應了吧？不知道寶寶如果大到可以抱上岸來看看，生活會變得怎樣呢？一邊想，男人一邊低頭吻了吻玄彌的長髮。

若未來再回看初遇，肯定源遠流長，實彌心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