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保鳴》神父買了一艘船

日常OOC
點梗：神父保ｘ魅魔鳴
標題來源說來話長就不說了（#
文章內容包含但不限於服裝、背景，皆沒有準確度可言，請知悉。
有信仰的人不要打我，拜託

－

　　鑽進嘴裡的舌幾乎將保科肺裡的氧氣全都捲走了，害得他腦袋昏昏沉沉，有點暈眩的同時卻違和地感覺舒坦，唇齒之間的觸感既濕潤又曖昧，不大的空間安靜得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算不上平穩的節奏跟混亂的呼吸攪在一起，連空氣都變得混濁。

　　保科偷偷笑了，笑容不大還有點自嘲的意思。他的動作逐漸從畏縮變得大膽，原本貼在對方胸口上顫抖著想要推開對方的手，緩緩向下延著腰際滑向後腰，保科像是在猶豫所以用指腹慢慢畫著圈。他能感覺到保科停止了動作、攤開手掌貼著他的後腰、然後施力將自己推向他，至此，兩具溫熱的身體間除了衣物再無其他。

　　本應該神聖的長白衣，在沒有光線的房間裡被黑暗徹底吞噬。

　　保科無法討厭這種操控罪惡感的感覺。他甚至有點亢奮。

　　『神啊⋯⋯』，保科在心底呼喊。如果這才是真實的我，祢還會愛我嗎。

/

　　風帶著麥稈與土壤的味道，從城鎮周圍一路吹進中央的廣場。灰白色的拜占庭式小教堂就座落其中，球形屋頂在一眾日系建築中格外顯眼，它並不宏偉，只是獨樹一格。

　　保科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

　　他甚至為此跑到海邊去散步，一望無際的海和萬里無雲的天空無縫銜接。腳下的白沙鬆軟，保科脫掉鞋襪在沙灘上慢悠悠地走，在身後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足跡從岸邊延伸至水中。他感受冰涼的潮水，任由純白的衣襬吸滿水分。

　　海浪不斷湧來又捲走一些沙石，保科坐在樹下看著海浪將他留下的那些痕跡全數抹去。

　　「神父，婚禮要開始了。」直到教會的一個孩子來找他。

　　「哦呀，已經這個時間了嗎？」保科愣了一下才迅速起身。

　　保科當天在陽光下主持了一場證婚儀式，儘管他不是很懂用婚姻綁住兩個相愛的人這種行為，仍然依照慣例在悠揚樂聲中宣讀誓詞、給予祝福，至少這樣寧靜且幸福的日子他很喜歡。

　　然而就在保科完成工作轉身準備離開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身後出現了與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混濁氣息。如果幸福有顏色，保科會覺得它是透明的，像陽光一樣澄澈，人類的情緒則是顏色鮮豔的顏料。可是當下在他身後的是近似於灰色的混濁色調，厚重，並帶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保科在那個瞬間就知道了，這種氣息並不屬於人類。

　　但是當保科回過頭，看到的只是身材高挑、穿著隨興、內層有著奇怪挑染的陌生男人。整體形象隨便卻又有一雙銳利的眼神。

　　「你真的是神父嗎？」

　　那是鳴海弦對保科宗四郎說的第一句話。

　　雖然句式本身是單純提問，但前者帶有挑釁意味的眼神跟輕挑語氣，更像是對這件事有所質疑，這讓保科很不爽。

　　他盯著對方看了半晌，最終仍然沒有戳穿他不是人類這件事。

　　「那你又是誰？」保科試探著問。

　　「鳴海弦，」他輕笑，唇角上揚。「你呢？神父？」


　　那個笑容保科宗四郎至今仍忘不掉，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如此渴望鳴海弦是不是因為那個笑容。


　　「你來這裡做什麼？」保科當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不確定讓非人類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否會衍伸出其他問題。

　　同樣的鳴海也只是微笑，並未解釋自己出現的理由，他在這個地方沒有熟人，就像是隨意走進人群，又隨意找了個人搭話，只是恰巧那個對象是保科宗四郎。

　　但是鳴海之後的話題就讓保科有些難以招架了。

　　「你其實，很不適合當神父，你知道嗎？」鳴海的目光如同掃描機，把他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然後自顧自地說，「通常神父的氣場很乾淨，是沒有慾望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保科聞言不住皺眉。

　　「我說的對嗎？」鳴海的笑意更鮮明了「要不要我幫你？魅魔以欲望為食，我還沒吃過神父的呢，真好奇是什麼味道。」

　　一瞬間，保科的呼吸變得急促。彷彿鳴海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難以抗拒的誘惑，那股吸引力似乎想鑽進他體內，撕開看似堅不可摧的信仰。

　　「我拒絕。」保科壓著聲線，故作堅定地回答。

　　「好吧，我勉為其難先去吃別人的慾望，」聞言鳴海只是瞇起眼睛，聳了聳肩，像是不意外收到這樣的答覆「不過那些看起來都超難吃。」

　　鳴海轉身得乾脆，似是原本就不打算在今天攻下這座城池，不過，那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卻在最後一個瞬間深深刻進保科的記憶。

　　『我還沒吃過神父的呢。』鳴海的低語不停在保科腦海裡迴盪，他隱約記得自己看見他用舌頭很快地舔過嘴唇。

　　當晚保科輾轉難眠。

　　無論他如何告訴自己對方超可疑、那是魔鬼在低語、不能動搖，都無濟於事，只要一想到鳴海弦的眼睛與笑容，他保科宗四郎就像隻想偷腥的貓一般蠢蠢欲動。

　　然後第二天夜裡鳴海又出現了。

　　「你看起來沒睡好啊，神父。」鳴海的聲音在窗邊響起。

　　保科猛地抬頭，只見那個身影慵懶地靠著窗框，月光將他的五官刻得更加深邃，高挺的鼻樑，鮮紅的眼。

　　夜風吹起窗簾，撲面而來的寒氣摻進了一股他沒有聞過的味道。鳴海沒有無禮地從窗戶進入他的房間，只是安分地待在夜色裡。

　　「滾開。」保科冷著聲命令。

　　「欸？我今天很乖，直接去找其他人填飽肚子，沒有來吵神父你欸。」

　　所以剛剛那一陣是別人身上的味道嗎？鳴海的話聽起來隨意，保科卻讀出了完全不同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應該為他沒來煩自己感到慶幸，可是一想到他與其他人糾纏的畫面保科就不開心。

　　憑什麼害我沒睡好，自己卻過得這麼爽？

　　胸腔裡有把火在燒，保科無法不在意。於是他起身鎖上窗又拉上窗簾，用最簡單的方式將鳴海趕出他的視線範圍。

　　但鳴海比保科所想的更有耐心，他不厭其煩地在他身邊打轉，好像他真的很好『吃』。

　　白天的保科仍然是那個溫柔、穩重又安靜的神父，主持彌撒、傾聽信徒的告解、為婚禮獻上祝福，偶爾也會和孩子們玩在一起。

　　晚上的保科就比白天累多了，因為鳴海總會在太陽落下，萬籟俱寂時現身。鳴海有時會靠在他的書桌旁撥弄他桌上的十字架，有時像無賴一樣佔據他的床，但更多時候都在挑戰他的自制力。

　　「今晚可以給我一點嗎？」
　　「真的不打算讓我幫你嗎？」
　　「神父，你知道你很香嗎？」

　　保科日復一日地拒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動搖。

　　特別是鳴海從不掩飾自己剛從別人那吃飽出來，他有時候很早吃，有時候很晚吃，一樣的是，身上總會沾染其他人的味道。

　　「剛剛吃一個商人，他啊，滿腦子都是錢，超級難吃。」鳴海擺出一副快要吐出來的樣子。

　　如果是自己，鳴海弦就不會擺出這種嫌惡的表情嗎？就不會明明吃過了還是在喊餓嗎？

　　「怎麼啦？嫉妒嗎？」見保科沉默不語，鳴海側頭看著他。

　　「我沒有。」保科冷聲回答。

　　「騙人。」鳴海輕輕抬起他的下巴，眼神挑釁，「你在嫉妒，因為我沒有吃你。」

　　那一刻，保科心口像被撕開一道縫，他發現他無法否認，發現那份情緒真的存在。

　　說實話，鳴海很受歡迎。

　　無論是外表還是外表，都是鎮裡年輕女生喜歡的類型，一句話就能勾起他人的笑容，就算是男人也未能逃離他的手掌心。

　　人們喜歡他，喜歡到無法察覺自己的情感與慾望正在被一點點吞噬。

　　保科看著這一切，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或許他應該將鳴海驅逐，可每當想要張口，卻被某種力量壓抑著，所有的話都鯁在喉嚨。或許他知道那是什麼。

　　保科不只一次夢過鳴海弦的笑容。每當那個時候鳴海便可以很輕易地『吃』掉他，可是他卻未曾下手。

　　每個夜裡都在問他給不給吃的人，危險又令人耽溺，溫馴地守在他身邊，等他自己送上門。

/

　　某個夜晚，鳴海又來了。

　　他沒有立刻靠近，只是靜靜地站在窗邊，任由月光勾勒出身形輪廓，「神父，你知道嗎？其實人類很奇妙，有的人只要一次，慾望就會安分下來，但有些人，卻會在嘗過之後上癮，想要越來越多。你是哪一種呢？」鳴海的聲音極輕，卻像利刃割開黑暗。

　　保科張口卻無法回答，因為他清楚，無論選擇哪一個答案，都是不對的。

　　沉默在房間裡拉長，夜風冷漠地旁觀。鳴海卻並不著急要保科的回答，才是讓保科覺得最危險的，他像在等自己馴養的寵物回到身邊。紅色視線裡的篤定危險至極。

　　「都不是。」保科的語氣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堅定。

　　鳴海朝他走來，每一步都在摧毀他的信仰。他停在保科面前，伸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動作溫柔得近乎聖潔，「可是你有慾望。」

　　保科皺眉試圖抵抗這句話，否認、壓抑卻又無可避免地想起那些夜晚，自己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中都是鳴海的聲音與笑容。最後，他一次又一次在祈禱中失神，鳴海的一切像藤蔓一樣纏住他。

　　保科不確定自己如此渴望鳴海弦，是不是因為那個笑容，但。

——他確實想要。

　　『神啊⋯⋯』，保科在心底呼喊。卻沒聽見回應。

　　鳴海的手指從他的臉頰滑下，停在唇邊。保科體內的血液全都在叫囂著，掙扎著，他心跳加速，全身顫抖。

　　終於，保科沒有再後退。而鳴海低下頭，吻住了他。

　　那是一個緩慢且溫柔的吻，他趁他換氣偷偷撬開他的嘴，兩片炙熱交纏在一起，保科的呼吸急促，雙手攥緊了又鬆開。唇齒之間的觸感既濕潤又曖昧，不大的空間安靜得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算不上平穩的節奏跟混亂的呼吸攪在一起，連空氣都變得混濁。

　　保科偷偷笑了，笑容不大還有點自嘲的意思。他承認了被自己否認的所有慾望。

　　他的動作逐漸從畏縮變得大膽，從被動變得主動，原本貼在對方胸口上顫抖著想要推開對方的手，緩緩向下延著腰際滑向後腰，保科像是在猶豫所以用指腹慢慢畫著圈。

　　鳴海能感覺到保科停止了動作、攤開手掌貼著他的後腰、然後施力將自己推向他，至此，兩具溫熱的身體間除了衣物再無其他。

　　本應該神聖的長白衣，在沒有光線的房間裡被黑暗徹底吞噬，聖潔蒙上陰影。保科在鳴海得意的笑容下解開自己腰上的聖索。

　　他無法討厭這種操控罪惡感的感覺。他甚至有點亢奮。

　　衣物摩擦的聲音跟心跳不同頻，保科自知再也無法回到遇見鳴海前的狀態，即便那個心如止水也是裝出來的。

　　保科將鳴海壓制在床上，應該繼續的動作因為鳴海身上他人的味道而停止，保科臉色難看，一言不發。

　　鳴海看著他，片刻後眼中滿是愉悅的笑。「你在吃醋。」鳴海語氣篤定且帶著惡意的輕快。

　　「閉嘴。」保科壓低聲音，像是要掩蓋被戳穿的困窘。

　　「為什麼要生氣？」鳴海伸手抱住他，「只要你願意，我就只吃你一個人的慾望。」

　　保科不確定自己應該說好還是說不好。

　　鳴海弦就是天生的獵人，還是最糟糕的那種。


　　『神啊⋯⋯』，保科再次在心底呼喊。依然沒聽見回應。
——如果祢不再愛我，那我要選擇他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