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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院儀式－虞夏




或許是因為早上跟姪子的對話，虞夏當天晚上就夢到了當年分院儀式的場景。

分院帽在他腦袋上扭來扭去，弄得他渾身不自在，讓他很想一把抓下來，把這頂破舊又喜歡偷窺別人隱私的噁心帽子給狠狠地揉爛，看它還敢不敢繼續亂動。

讀取到這一危險想法的分院帽默默地咳了又咳，似乎在暗示對方不要亂想，但胡亂扭動的身體還是停了下來。

「孩子，你很討厭弱者。」

「強勢的個性讓你人緣不太好，力量至上的想法讓你……嗯……很愛訓練？打架永遠不會輸真厲害啊。」

虞夏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他抖著腳，心裡十分不滿這形同公開處刑的內容。

分院就分院，那麼多話幹嘛？

「廢話少說，一句話，我到底要去哪？」

「你好沒耐心啊……放輕鬆一點嘛，學著溫柔一點對待他人，就像你哥一樣。」

虞夏瞪著眼前的地板，「閉嘴。」他相信分院帽再繼續廢話，他會不管會不會開學第一天就被退學，捲起袖子好好教訓這頂破帽。「我跟我哥不一樣，我們不需要一樣。」

「好吧，那就……」分院帽清清喉嚨，連續分好幾位學生讓它口乾舌燥，「史萊哲林！」

終於可以下去了。虞夏冷哼一聲，似乎不太意外自己會被分到風評很差的史萊哲林。

在他前面被分去葛萊分多的兄長在他經過的時候朝他揮手，他看著與自己相似的臉做出他絕對不會做出來的表情，那抹微笑跟往常一樣閃耀到令人扎眼。

他隨手一擺，算是打過招呼。

不一樣又怎樣，他還是他，他們兩個的關係並不會因為個性截然相反而有所改變。從出生就沒有分開過的雙生子一直以來都能理解對方的想法，他相信即使現在開始要分開七年，這點與生俱來的默契也不會消失。


然後他醒了。


虞夏下樓沒聞到熟悉的早餐香味，倒是看見他哥坐在沙發上看信。貓頭鷹用嘴巴整理它的羽毛，看見虞夏出現便朝他叫了一聲。

「啊，你起床啦。」虞佟撫平貓頭鷹的毛髮，得到了後者舒服的磨蹭，「早餐我還沒做，要等我一下。」他招呼著弟弟，而虞夏也很自然地坐到他旁邊。

虞夏隨手抓了一片桌上的餅乾，咬了一口，這才湊過去一起看，「阿因那小子寄來的？」

得到對方的肯定，虞夏沒忍住嘲笑一番，「這小鬼才離開不到一天就寫信回家，也太遜了吧。」早上還沒八點就能送到，八成是太陽還沒下山就寄了吧。

虞佟無奈地笑著，「他是想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他分院的結果。」手指到最關鍵的那句，語氣有些感慨，「沒想到阿因真的去史萊哲林了。」

「喔？」虞夏也意外聽見這結果，他快速讀了幾行，更加覺得這小鬼的抗壓性需要鍛鍊，「滿滿都是抱怨，是有多討厭史萊哲林。」

「該說不想來什麼偏偏就來什麼嗎？」他兒子預感真準，虞佟不禁這樣想。

滿滿一大張讀完，內容有九成都在哀怨分院帽亂分一通，剩下的一成才是報平安的簡單描述。

「阿因比想像中堅強。」虞佟把信件折起來，收進信封袋裡，「史萊哲林的學生自古以來就是偏驕傲的，阿因這樣反感自己學院，我想……應該不會有多少人會喜歡他的。」他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得到了對方的默認，「他沒有提到任何有關其他學生對他的看法，只有單純抱怨分院帽，就是不想我們擔心吧。」

「這笨蛋，如果只能乖乖當受氣包，回來就等著被我揍吧。」虞夏想起了從前的校園生活，的確是充滿沒水準的屁孩，只不過沒人敢對付他就是，「阿因可以的，我可是教育過他了。」遇到欺負自己的就送他一拳，簡單有力。

虞佟起身去廚房為兩人倒杯牛奶，等回到客廳，發現虞夏又把信件拿出來詳讀一遍。

看著他緊皺眉頭的模樣，虞佟大概也曉得對方在煩惱什麼，他輕輕地嘆口氣，「我比較擔心別的……」他把牛奶放下，虞夏正好抬頭與他對視。

「你是指分院帽說的話？」

虞佟點點頭，信裡面有提到分院帽講的話，其實說不上是什麼預言，但根據經驗，分院帽向來預感不會出錯，除了某些特例之外。

「不會有事的，阿因那小子能鬧出什麼大事對吧？」虞夏把信收起來，丟到一旁，端起牛奶喝了起來。

「但是……」虞佟欲言又止，擔憂的眼神望著虞夏，似乎希望能在對方眼裡讀出什麼，「你知道的，夏。」

沉默在早晨裡蔓延開來，虞夏避開眼神，沒有回答。

天真地貓頭鷹擺動頭部，像是沒察覺到氣氛的怪異，低聲叫喚主人，長途跋涉整晚的牠想提醒對方記得餵食。

杯子敲擊到桌面的聲響讓安靜離開了此處，「去準備早餐吧。」

虞佟盯著見底的杯子，輕輕地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