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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進Ｈ遊戲的我因為等級太高無法被推倒》試閱

　　現在想想，莫里覺得他應該把一句話說完整的，否則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境地。

　　擺設溫馨又可愛的小木屋中，莫里此時正與一名黑髮銀眼的蒼白男人分坐桌子兩側。

　　相比起穿著隨興的莫里，身形修長、膚色蒼白、五官俊美，卻又如同雕像線條般凌厲鋒利的黑髮男人裹著看起來很貴的黑大衣，整個人就像是貴族一般，與太過可愛的小木屋形成強烈落差。

　　而就在一分鐘前，這名好看得過分的男人才對莫里宣告一件讓他有些發懵的消息。

　　「要不是山精作祟，故意引你到溪中，你根本不該在今天死去。你的身體需要一段時間的修補，為了避免你的靈魂在這段期間遭到其他魍魎魑魅覬覦，山神依你的願望打造出這裡。因為是遊戲世界，必須要達成破關條件，你的靈魂才可以回歸身體。」

　　莫里眨眨灰色的眼睛，一邊看著男人的臉，一邊將這句話仔仔細細的咀嚼過一遍，總算意識到對方口中的山精是誰了。

　　那個在溪邊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女孩。

　　一想起溪水暴漲時的恐怖威力，以及打雷般的水流滾動聲，莫里忙喝口茶壓壓驚——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出現在這棟陌生的小木屋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找到茶葉、燒開熱水，泡一杯茶。

　　雖然知道自己並未真的死去，也不是來到天堂分配給他的屋子，他應該是要高興的，但是……

　　「其實那不是我的願望。」莫里語氣溫吞地糾正男人的錯誤。

　　如果如男人所言，這是一個依照遊戲打造出來的世界，那麼他先前看到屋子擺設而產生的既視感就有了解釋：原來這裡是他玩遊戲時所操縱的女主角的住處。

　　「你不是說同事借你的遊戲還沒……」男人重複了他被溪水淹沒前所說的話。

　　「對，還沒還他。」莫里補完後面兩個字。

　　「不是還沒破關？」男人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質疑莫里的心願沒問題嗎？

　　「不是。」莫里肯定的說，「因為玩了之後發現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是打算找時間還給他的。」

　　「稍等一下。」男人閉上眼，雙手環胸，看起來像是在冥想。

　　莫里也不急，安安靜靜的喝著茶。茶杯見底了，他慢吞吞的走進廚房裡，出來時左右手各端著一杯茶，而男人仍舊維持著同樣的姿勢。

　　或許是察覺到莫里的動靜，男人掀開眼皮，剔透的眼珠子在光線下依稀流轉出絢麗的色彩。

　　不知道為什麼，男人的眼睛讓莫里有種似曾相識感，但他非常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對方。

　　畢竟這麼好看又符合他審美觀的男人如果出現在眼前，他一定會將對方的模樣烙在腦海裡欣賞，又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將方才的奇怪感覺歸咎於錯覺，莫里聳聳肩，對著男人溫和一笑，把散發著熱氣的杯子放在桌面往他的方向一推，自己又重新窩回舒服的椅子上。

　　「不好意思，都忘了招待你喝杯茶。」

　　男人的目光這一次是不帶尖銳，而是真真切切的停留在莫里身上，隨後才從嘴裡冒出兩個字。

　　「咖啡。」

　　「你比較喜歡咖啡？下次吧。我之前找過櫃子，只有茶葉，之後去鎮上再幫你買。」莫里雖然右手還拿著茶杯，但左手已經心安理得的將桌上那杯茶勾回自己的方向，「山神為什麼願意幫我？」

　　「因為你的茶。」男人看向莫里手中的杯子，「你泡的茶雖然普普通通，但山神念在你每日不間斷的上山送茶，所以才會出手。」

　　「我只是依照祖父的吩咐，將每日泡好的茶送到山神廟去，山神真要感謝的話，應該是感謝我祖父吧。」

　　「你祖父是壽終正寢的。」男人擺擺手，像是要把這個話題揮開，「遺願的鋼管表演你也替他安排了。」

　　「對了，所以你到底是誰？」莫里慢半拍的問。

　　「很高興你終於想起這個問題。」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山神派遣我擔任你的指引者，你對這個遊戲世界有什麼疑問可以詢問我，我會視情況回答。」

　　「你的名字是？」莫里捧著茶杯，透過熱氣氤氳的杯緣看出去，光明正大的欣賞起男人的朦朧美。

　　「蘇爾特。」

　　「我是莫里。」莫里朝自稱蘇爾特的男人伸出手去，但對方顯然不怎麼領情，右手在半空中懸了數秒鐘後，莫里不在意的收回去。

　　「我剛問過山神了，雖然祂弄錯你瀕死前的願望，不過歸根究柢也是你說得不明不白。你的靈魂已經被投進這個世界裡，除了破關之外，你沒有第二個離開的方法。」

　　「我可以問一下破關條件是？」莫里回想了一下遊戲設定，心中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

　　「還完一千萬的債。」蘇爾特冷冷的宣告。

　　一下子背上一千萬的債，莫里實在難以再撐住一派溫和的表情。操縱角色去還債，跟自己親自上陣破關，那是兩碼子事。

　　最傷腦筋的是……

　　「蘇爾特先生，你有注意到這是一款以女孩子為主角的色情遊戲嗎？」莫里的臉都皺了起來，就算男色當前也救不了他的低落心情，「那些事也會發生在我身上嗎？」

　　他想著自己初玩遊戲時，身負龐大債務的女主角為了賺錢，在小鎮或是大城市，甚至是荒郊野外，都會不可避免的開啟Ｈ事件。

　　莫里說得委婉，不過蘇爾特還是聽懂了，他看著莫里，發出一個恍然大悟的單音節。

　　有著一頭蓬鬆灰髮的莫里，個子中等，白淨清秀的外表與微微下垂的眼角讓他看起來有種乖巧無害的感覺，但這些特質都無法抹滅他是個男性的事實。

　　「真抱歉，這個得由你觸發才會知道。」蘇爾特毫無誠意的道歉，「我只是個指引者。」

　　好吧，如果時間可以倒退，莫里或許會向神明請求「神啊，請不要斷章取義別人的願望」，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再怎麼糾結也沒用，還不如乾脆的面對。

　　莫里連喝了幾口茶平復心情，任憑熱氣氤氳他的視線，飛快地在腦海中羅列出一條條待辦事項。

　　「我要怎麼知道我還了多少錢？我在這個世界裡也會像遊戲一樣有角色狀態、道具、技能、任務介面可以看嗎？」

　　「你的項鍊。」蘇爾特微抬下巴，示意莫里自己看。

　　莫里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果真摸到一條項鍊，他靈巧的解開項鍊扣頭，將其拿到眼前仔細的端詳。

　　那是一條樣式簡單樸素的銀色項鍊，綴著小巧的圓形圖騰配件。

　　「心裡想著你要叫出資料介面，再觸碰吊飾，就可以查閱你想看的東西。」蘇爾特簡單的說明。

　　莫里依言照做，一面透明的光屏瞬間在眼前展開，從角色資料數值，到道具、地圖、裝備、任務等等，應有盡有。

　　點開角色視窗，莫里迅速的檢視了生命力、魔力、等級、經驗值，前三項都是最初等的狀態，後一項的數字則是零。隨即他又看了下如何償還債務，光屏裡有一個選項是「還錢」，可以自行選擇想要先償還多少錢，債務金額也會跟著改變。

　　但是讓他困惑的是列在最右邊的「飢渴值」，當然，數字目前也是歸零。

　　「這是什麼？對食物跟水的需求嗎？」莫里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就像滑手機一樣滑了下光屏，檢查自己所有的道具。幾瓶初級藥水、基本武器與防具，還有一百金幣。

　　雖說遊戲世界裡的幣值是金幣，但一枚金幣也就是等同於一塊錢的存在，他現在就是個窮人。

　　而且遊戲裡的東西可不便宜，一百枚金幣大概也就只能買兩瓶初級藥水，莫里暗暗估算了下要買的東西，打算晚些時候再去鎮上逛逛。

　　他一邊喝茶一邊滑著光屏，當兩杯茶都喝完後，光屏裡的各種資訊介面也看得差不多了。

　　「如果生命力歸零的話會如何？」他好奇的問道。

　　「回到住處。假如是在戰鬥中死亡的話，經驗值會不作數，在迷宮裡得到的寶物、金錢也會消失。」蘇爾特斜睨他，「為了替彼此省時間，別仗著你在這個遊戲世界裡不會真的死去就去做一堆蠢事。」

　　「時間的流逝呢？我在遊戲裡花的時間，會對現實世界有影響嗎？」莫里又問。

　　「你在遊戲裡待上一、兩年，外面的世界連一天都還沒過。」

　　「好吧，我決定了。」得到想要的答案，莫里從椅子上站起來，拍拍手，一副準備要做大事的模樣。

　　「終於。」蘇爾特鬆開手，直起身子，一個大步就跨出屋子。

　　莫里看著那件帥氣的黑大衣劃出俐落弧度，雖然納悶對方為何突然出門，但他也僅是聳聳肩，就自顧自的上樓了。

　　小屋採取樓中樓的設計，開放式的空間讓屋內充滿明亮感，一樓是客廳、廚房與浴室，樓上則是臥室，柔軟又舒適的大床靠在牆邊，寬敞的走道方便人走到衣櫃前。

　　依照莫里對這個遊戲的認知，四處探索是一門重要的學問，可以幫助玩家獲得一些道具或金幣。

　　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先搜索就對了。

　　莫里試坐了下大床，又去衣櫃跟床邊的矮櫃翻翻找找，驚喜地發現一些金幣跟幾瓶初級藥水。他正打算摸摸看床底下的時候，一陣充滿暴躁感的腳步聲咚咚咚的傳上來。

　　維持著趴在床邊，一手伸進床底下的姿勢，莫里疑惑的抬起頭，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筆直的長腿，那長度真是讓莫里羨慕不已。他的視線上移、再上移，才終於對上男人滿是不悅的蒼白臉孔，那雙銀色的眼睛正尖刻的盯著他。

　　「你為什麼會在樓上？」蘇爾特居高臨下的質問。

　　「我不能在樓上嗎？」莫里困惑的眨眨眼，但右手還是努力的在床底下摸來摸去。啊，發現一枚金幣，「我不是說我決定了？」

　　「你讓我以為你決定出門。」蘇爾特瞪著他，聲音像是摻了冰渣子似的，「把一句話完整的說完，對你來說很困難嗎？你忘了你落進這個世界裡的原因是什麼嗎？」

　　就是話說得不清不楚，讓山神誤會了。

　　「我是要出門啊，晚一點。」莫里一邊附和，一邊繼續伸手在床下探索。

　　蘇爾特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想把他掐死。

　　「我喜歡把住家環境摸熟再出門，你如果覺得無聊的話，要不要自己出去逛逛？不必在意我的。」莫里誠摯的給出建議。

　　「我是你的指引者，必須跟在你、身、邊。」蘇爾特一字一頓，如果眼神可以實體化，那必然會像是刀一般的割下去。

　　「呃，連我洗澡上廁所都得跟嗎？會很讓人害羞啊。」莫里很是為難的站起來。

　　「我對你洗澡上廁所沒興趣，不必到那種程度。」蘇爾特嫌棄的看他一眼，轉身欲下樓，「我在客廳等你。」

　　「我跟你一起下去，我正打算再去廚房搜索一次。啊，還有客廳跟浴室也不能忘記。」莫里興沖沖的說道。

　　 ◎

　　即使蘇爾特用著冰冷又不耐煩的眼神無聲催促，莫里還是遵照自己的步調，不疾不徐的將整棟屋子的裡與外都摸了個透澈。除了發現小額的金幣與藥水、食物，還找到一封父母留下的信——當然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信裡寫著都怪他們太相信那些賣假古董的商人，為了買下那些東西，才會傾家蕩產，對莫里感到非常抱歉。現在，他們正在海外尋找失落的寶藏，找到寶藏之後就可以順利還完債務，希望莫里一個人在家要多加小心。

　　莫里看完信就隨手扔到一旁了，先不論那對父母究竟會不會找到寶藏，債主先找上被留下的他（女主角）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

　　「現在可以出門了？」蘇爾特的語氣聽起來頗紆尊降貴。

　　「我看一下地圖。」莫里一邊走出屋子一邊打開光屏的地圖視窗，從小木屋通向小鎮的路徑標示得很明確，上頭還有一個類似指北針的標記。

　　「往北走就可以去鎮上了。」將路線記下來，莫里收起光屏，對蘇爾特招招手，「走吧，我們去買你的咖啡吧。」

　　黑髮銀眼的男人這次沒有遲疑，邁開大步與他並肩而行。

　　穿過一座小森林，隔著一處寬廣的草原就可以隱隱看到小鎮的影子了。莫里邊走邊東張西望，並沒有因為目的地就在眼前不遠處而加快步伐。

　　兩人才剛踏進草原，一個有小腿肚高、形如果凍、顏色呈現透明黃的生物猝不及防地攔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

　　就見那生物的頭頂閃爍出一行字：容易害羞的史萊姆，等級一。

　　莫里估且將其當作是史萊姆的種族，也許這個世界就是用情緒來替史萊姆分類的……呃，他當初玩遊戲時有遇過史萊姆嗎？

　　像是一個大型果凍的黃色史萊姆正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著莫里，就好似莫里才是那個擋道的人。

　　莫里此刻的計畫並沒有戰鬥這個選項，他往旁挪了挪，想要繞過黃色史萊姆。

　　「我看不出來你避開的意義何在，即使是腦子裡只裝著茶葉的你也可以輕易打敗那種生物。」蘇爾特沒有移動，雙手環胸，實事求是的說道。

　　「其實我覺得我身體百分之七十是由茶組成。」莫里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

　　蘇爾特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丟下他不管」或是「自己出手解決史萊姆」之間掙扎。

　　莫里正打算宣揚一下茶葉的美好，被忽略的史萊姆突然從身上分裂出一條透明黃的觸手，出其不意的纏上莫里的腰，將他舉至半空。

　　突來的變故讓莫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第二條觸手卻已經冷不防的射出，再靈巧的打個旋，角度刁鑽的從莫里寬鬆的衣服下襬滑進去，一路攀爬至胸口處。

　　冰涼滑膩的觸感讓莫里打了個哆嗦，手臂上爬出雞皮疙瘩，下意識的想要將那根觸手從衣服裡抓出來。

　　儘管被莫里拽扯著不放，細長的觸手還是捲住了他胸前的突起，時而縮緊、時而鬆開，前端更是不斷摩挲著乳尖，就像是有人在用拇指愛撫一般。莫里被搔弄得忍不住漲紅臉，低喘一聲，感覺到一股異樣的酥麻感從後背竄上。

　　不遠處的蘇爾特只看到莫里被史萊姆的觸手纏縛住，並不知道他正遭受怎樣的對待。

　　不只胸口被狎弄，纏在莫里腰上的觸手也在緩緩的滑動下探。眼見連褲頭都快要失守了，莫里再也淡定不下去，他咬著下唇，避免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從項鍊裡喚出長劍，雙手握住劍柄，將劍尖對準史萊姆疑似頭部的地方用力一戳——

　　史萊姆的大眼睛下一瞬湧出淚水，委屈得像是自己被狠狠欺負了一般，但是果凍狀的身體卻在逐漸塌軟，變作扁扁的一塊，彷彿橡膠一樣。

　　驟然失去支撐的莫里從半空中掉下，驚魂未定的喘著氣爬起來，將衣襬緊緊的往下拉，第一次感受到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很危險。

　　 ◎

　　與莫里住處隔了一座小森林與草原的小鎮有一個可愛的名字，叫做茴香鎮。才剛走進去，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貼滿各式訊息的布告欄。左側是提供給村民張貼用，有找臨時工的、有徵女僕的，還有招老婆的，看得人眼花撩亂；右側則是鎮長發布的重要資訊，除了鎮上最近會施行什麼工程，還有好幾張關於女性失蹤的尋人啟事。

　　莫里粗略的掃過一遍，確認這些暫且都與自己不相干之後，就往鎮上最熱鬧的商店街走去。這裡的屋子都充滿童話風，紅瓦白牆，造型矮墩墩的，彷彿盛開在地上的一朵朵胖蘑菇。

　　莫里的目的地是雜貨店，他照慣例的先在店外摸摸找找，確定除了幾枚金幣再找不出什麼東西後，這才推門進入。

　　蘇爾特用冷淡的眼神表示自己要在外頭等。

　　懸掛在門口處的風鈴叮鈴鈴的響了起來，引得正在整理商品的雜貨店老闆轉過頭，笑臉迎人的招呼。

　　「歡迎光臨，請先隨意看看，有需要什麼的話可以再詢問我。」

　　莫里在店內轉了一圈，很快的就將自己所需的物品一樣樣堆放在櫃檯上，並且對著老闆露出更加可親的笑容。

　　「我想買這些，能算我便宜一點嗎？」

　　「想要便宜一點也不是不行，只要……」雜貨店老闆突然抓住莫里的手，手指頭在莫里的掌心畫著圈圈。

　　莫里愣住了，有些不確定的眨眨眼。這是調情嗎？

　　雜貨店老闆也一臉震驚，像是做出那個舉動的人不是他，但他還是抓著莫里的手往自己褲襠按去。

　　「只要你替我服務一下，我就給你優待。」雜貨店老闆表情驚恐的說著充滿性暗示的臺詞。

　　這畫面實在太滑稽了，以至於心裡上的不適感還沒產生，莫里反而先同情起快要哭出來的雜貨店老闆。

　　他稍一使勁，就把手抽回來，往褲子側擦了擦，若無其事的再次表示自己要買東西。

　　雜貨店老闆如釋重負，露骨的鬆了口氣，迅速退到櫃檯後，與莫里保持一定的距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給客人你造成困擾了。這樣吧，我東西算你便宜一點，再送您幾瓶潤滑劑當作賠罪。」

　　只要付出少量的金幣就可以獲得這些，莫里心情愉快的將米、麵粉、咖啡、茶、大量的茶……等等用品放進道具空間裡，再兩手空空的走出雜貨店——至於潤滑劑，反正是免費的，不拿白不拿。

　　等在外頭的蘇爾特也沒問他買了哪些東西，銀色的眼睛僅是盯著他的臉龐。

　　莫里像是有所感應，摸摸項鍊墜子，和煦的笑了笑，「明天幫你煮咖啡。」

　　蘇爾特滿意了，與莫里並肩走在石板鋪成的道路上，黑色大衣被風吹得飄飄蕩蕩，襯著他修長的身形與貴族般的氣質，惹得不少女孩子頻頻回頭張望。

　　當然，莫里也悄悄地偷看好幾眼——蘇爾特的外表就是他的好球帶。

　　雖然蘇爾特看他的眼神總是冷冷淡淡、表情倨傲，不過莫里倒是很滿意雙方這種不遠不近的距離。他是喜歡蘇爾特的臉，但也只是處於純欣賞的階段而已。

　　唇角翹了翹，莫里還不急著回去，逛街般的將整座小鎮走了一遍，讓自己對鎮上的建築物分布有個概念。

　　魔藥店、武防店、餐廳、酒店、旅館，以及鎮長家的部分空間都是可以自由進出，莫里自然要晃進去看看店內商品的種類與價格，再和店長與鎮長寒暄一會兒，套套交情。魔藥店的店長還發了任務，希望莫里能替他蒐集十個史萊姆乾。

　　好在除了雜貨店老闆被迫要言語性騷擾莫里之外，其他的男性都沒有對他做出任何逾矩之事或說出不恰當言論，莫里將那件事歸咎於他所擁有的女主角屬性——即使遊戲裡的人物明知道他是男性，但還是會依照系統設定說出可以觸發事件的臺詞，簡直堪比另類的懲罰方式。

　　倒是他與女性交談時，總會發現對方的眼神會時不時往蘇爾特身上飄。

　　將鎮民們那邊打聽到的資訊做了整理，莫里歸納出小鎮附近幾個容易遇到怪物的地點，草原上散布著史萊姆、河流裡隱藏著大眼魚，需要走上半個小時的灰谷被螢光觸手盤踞，聽說再往深處會碰上巨耳蝠。

　　「你覺得等級一的我應該選擇哪種怪來練等？」莫里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拿著光屏點開地圖，滿臉認真的諮詢坐在他身邊的蘇爾特。

　　「誰反應最慢就從誰先下手。」黑髮銀眼的高個子男人漫不經心的說。

　　「最慢的是？」莫里虛心求教。

　　「你在草原上碰到的。」蘇爾特微側過頭，用眼角餘光睨他。

　　莫里的表情頓地垮了下來，實在不願意再想起先前被史萊姆上下其手的糟糕回憶。

　　「那……退而求其次的話，大眼魚呢？」他滿懷期望的問。

　　「別傻了，你在對方手裡只有被打倒的分。」蘇爾特直接潑了他一桶冰水。

　　「好吧，我知道了。」莫里揉了把臉，很快的又振作起精神。

　　有鑒於莫里常常話說一半容易引人誤會，蘇爾特立即警覺的問：「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努力練等級。」莫里收起光屏，對著他露出「一起加油吧」的期待表情。

　　「是你，不是我們。」蘇爾特沒好氣的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