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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得一離開實驗室,心裡就有種不安的感覺正急速攀升,明明附近就沒有其他人,可他卻感覺到強烈的視線正注視著自己。
心中的擔憂不斷地擴大,使得他一心想快點離開這裡,卻沒想到當他來到門口準備出去時,就聽到了本該沒人的地方,出現了其他的聲響。
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中,早就已經不太會有其他生物存在,更何況自己進來時,也沒有聽到其他的動靜。
那現在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會是……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人待在這。

一想到這種情況,伊得不禁揣緊手裡的包,避免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東西遺失,同時靜下心來仔細注意著周圍。
雖然整個空間都很安靜,彷彿只有他一個人似的,但當他豎起耳朵時,發現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以外,還有幾個不屬於自己的呼吸聲。
確定有其他人在此,伊得也沒有要和對方硬碰硬的打算,他壓低身體,做好奔跑的準備,抓準時機,便拉開門直接跑了出去。
雖然他現在的體力已經比自己生活時好了許多,但經過這半個月的節省再加上前一天晚上的熬夜,伊得仍舊無法堅持太久。

他能感覺到身後的人緊追不捨,就像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一樣,而他除了努力拉開雙方的距離以外,根本無暇去注意那些人到底離自己有多遠。
伊得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更不知道他是否甩開了那些人,他只知道經歷短時間的衝刺,自己已經快沒有體力了。
他咬了咬牙,想要再做最後的掙扎,結果腳下一絆,就往前摔了出去。他眼前一黑,也無法再顧及那些人是否有追上來,只是靜靜地躺倒在地上,任由命運的宰割。
大概是因為失去視覺的緣故,導致他能靠聽力感覺到那群人朝著自己逼近,武器揮舞的風聲也清晰地傳進了耳裡。
伊得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然而身體上卻沒有半點痛感傳來,即使剛才摔倒撞到的地方還有點痛,他還是勉強睜開眼,想一探究竟。
當他看清那個在面前一打多的人時,心裡頓時有種安心的感覺,或許是懸著的石頭放了下來,伊得緩緩閉上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到伊得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經回到了家中,身體上的疼痛感,讓他想起了不久前的經歷。
他抬起手扶著自己已經被包扎好的額頭,總覺得對布儡感到有些抱歉。
雖然詳細的情況他沒有記得很清楚,但他知道,當自己被那群人團團圍住,甚至被攻擊時,是布儡不顧一切地保護著自己。
對方擋在自己面前的模樣,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會感到似曾相識。
他嘆了口氣,總覺得自己似乎對布儡要報答的事有更多了,不管是最初對方去到自己家裡,把他帶離了那個惡劣的環境,讓他可以不愁吃穿地好好過生活。
又或者是平日對他的照顧,甚至是這次在危急時刻,在緊要關頭來到自己的身側,讓自己避免受更重的傷。
對方所做的一切,全都在他的心中,落下了一顆顆的種子。

伊得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房間內沒有布儡的身影,一想到之前布儡會沉睡半個多月,就是因為一次的外出下,回來就一直躺在床上都沒有動靜。
一想到有可能再次發生這種事,伊得連忙下床,想要去尋找布儡的身影。
當他推開門時,門外的人顯然也被伊得給嚇了一跳,手中的餐盤還差點不小心弄到地上。
「達令醒了?身體還好嗎?怎麼下床了!」
布儡擔心的表情映在了伊得的眼中,看著面前的人沒有絲毫的傷,伊得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點。
「還好你沒事……」
「達令?」布儡歪著頭,有些不明白伊得話裡的意思,但他看著對方貼著紗布的地方染上了一點血紅,連忙空出一隻手,把門口的人往回推到房內,「達令先回床上休息吧!」

被迫回到床上的人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被對方蓋好被子,甚至連小餐桌都準備好了。
這也不是伊得第一次坐在床上吃東西,但之前是因為身體比較虛弱,就連走路都有點問題,才會餐餐都在床上。
之後好了點,和布儡反應過幾次,他們就都是一起在餐桌上吃了。
現在他也沒什麼不舒服,除了撞到的地方有點痛以外,四肢都好好的,根本沒有必要待在房間吃飯。
「布儡,我沒什麼事,可以去外面吃的……」
布儡並沒有聽從伊得的話,他把自己準備好的午餐推到對方的面前,自己則是從一旁把醫藥箱拿出來。
「達令傷口都繼續流血了,怎麼可能沒什麼事呢!」

布儡小心翼翼地把對方額頭上的紗布揭下,又用棉棒把滲出來的鮮血給一點一點的弄掉,眼神專注地看著對方額頭上的傷口。
被布儡這樣看著,伊得總有一點不自在,但他並沒有推開對方,而是任由布儡幫自己把傷口清裡好後,再次把紗布貼上。
等到做好這一切,伊得才能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餐點上,早在布儡一進來,他就聞到了誘人的香味,肚子也因此咕咕叫了起來。
「達令快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身體的傷也會好得比較快!」
布儡笑臉盈盈,再次恢復成伊得所熟悉的樣貌,看著對方的模樣,伊得也沒再多說什麼,安靜地吃起布儡為自己準備的菜餚。
飽餐一頓後,伊得原本想要起來活動一下,卻被對方用身上還有傷這理由,強制待在床上。
最終他還是在對方的注視下,再次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