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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悠】玩笑禁止 14

*ooc，私设很多
*校园paro，前后辈五悠
*Summary：因为打赌输了所以五条悟被迫和虎杖悠仁交往一个月，结果深陷其中，在两人终于大和谐的第二天，虎杖悠仁发现了这场恋爱只是一个赌约这件事。




虎杖回到東京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走在回家的路上，虎杖低著頭，一點也不想去看四周再熟悉不過的一切。昏黃夕陽下，在風中掀起波浪的綠色草皮，河堤邊小孩們的玩鬧聲，綠色木門的甜點店，短短一條路，卻有太多他和五條悟的回憶。這是現在的他最不願意面對的東西。

虎杖可以選擇跑回家，但他太累了，今天從早到現在，開心的傷心的事情發生了太多，他又只吃了一個三明治，整個人無論精神還是身體都早已疲憊不堪。他試圖分散一點注意力，想著，剛才在新幹線上忍不住哭了一會兒，眼睛有些腫，等一下回家冰敷一下吧。

一邊任由雜七雜八的思緒填滿腦袋，虎杖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在他想到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釘崎跟伏黑時，彷彿能讀懂他的心思一般，他看見了家門口前的兩個身影。黑髮少年與栗髮少女，伏黑惠跟釘崎野薔薇扶著自行車遠遠地朝他揮手。

虎杖小跑過去，釘崎一手指著他，率先質問道：“虎杖，到底怎麼回事？突然跑去京都是做什麼去了？”

虎杖這才想起，因為這趟旅程安排的太過倉促，他只來得及拜託兩位朋友幫他隱瞞，還沒有告訴他們詳細的狀況。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正打算從抽獎的事開始說起，一旁的黑髮少年卻打斷了他跟釘崎的對話。

伏黑靜靜看著他，問：“虎杖，發生什麼事了嗎？”

釘崎在提醒下也注意到不對勁，少女瞇著眼去看櫻髮少年眼眶四周明顯的紅腫，“你哭過了？怎麼回事？”

“我——”虎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勉強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開口道：“我跟前輩分手了。”

話音落下，伏黑一瞬間蹙起眉，釘崎的反應更加劇烈，她激動地大聲喊著：“哈？到底怎麼回事？他做了什麼？算了你不用說了，他在京都是嗎？我現在就去揍他一頓！”

說完釘崎就要踏上自行車，虎杖和伏黑花了好大力氣才把真的想去揍人的少女攔住，在好友們燃燒著怒火與擔憂的注視下，虎杖尷尬地笑了笑，讓兩個人先進去屋子裡再慢慢說。

屋子裡沒有燈光，虎杖拍開牆上的電源開關時，伏黑張望了一下問道：“脹相大哥不在家？”

“脹相以為我今天很晚才會回來，所以這兩天接了一個工作，現在估計還在忙吧。”虎杖想了想回答。

脹相在保鏢公司工作，上班時間不定，因為出色的身體能力找上他的工作有很多，但往常假日他都會盡量推掉工作，留在家裡陪著弟弟。這一次虎杖突然去旅遊，脹相便接了一個臨時的工作，也告訴過虎杖了。伏黑和釘崎沒有多問，現在的重點並不是這個，也不等虎杖準備飲料了，兩人一人一手拉著虎杖回到房間，把他按在椅子上，一臉嚴肅地表示，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快點說！

虎杖的視線游離了一下，到了現在，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還是一團混亂，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想了老半天才簡短道：“其實就是那樣，我去京都找前輩，然後我們……吵架了，我提出了分手。”

伏黑沒說話，但明顯不太相信是這麼簡單的過程，他們都很清楚虎杖有多喜歡五條悟，而且以虎杖的個性來說，能由他提出分手，就已經代表了這件事的嚴重程度。

“吵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吧？你會因為吵架跟五條悟分手？”釘崎直接說了出來，她懷疑地盯著眼前的櫻髮少年瞧，虎杖忍不住低下頭，沒想到，這個動作卻透露了什麼。

釘崎看著虎杖脖子上一個明顯的齒痕和其他痕跡，瞪大了雙眼，震驚道：“難道他強迫了你？！我這就去殺了他！”

伏黑也看到了那些痕跡，向來沉靜如水的少年難得洩露出明顯憤怒的情緒，他說：“虎杖，如果這是真的，我會跟釘崎一起去揍他，別阻止我。”

“不是那樣的。”虎杖趕緊制止憤怒的好友們，他尷尬地拿手遮住脖子，說：“這件事的話……前輩沒有強迫我的。”

釘崎跟伏黑對視一眼，不但沒有因為這個解釋而冷靜下來，反而更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照虎杖所說，他們應該至少在前一天都還處在黏黏糊糊的狀態，究竟發生了什麼，讓虎杖提出分手？

虎杖也明白他們的疑惑，他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前輩說，會跟我交往是因為跟夏油前輩他們打賭輸了的懲罰，並且一開始就是打算一個月就分手。”

伏黑心下一沉，他當初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但他還有最後一點疑問，“他還有說什麼嗎？以前陣子的情況來看，他不像是要分手的樣子。”

虎杖苦笑，“我問了前輩為什麼不想分手，前輩說，如果在一個月內分手就要重新來過，之前會對我好，也是因為這樣吧……”

聽到這裡，釘崎已經火冒三丈，她罵了一堆髒話，最後破口大罵：“這個騙身騙心的大騙子！”

伏黑嘆了一口氣，“分手了也沒關係，虎杖，你是對的，這樣繼續下去對你沒有好處。”

釘崎也附和道：“沒錯！管他什麼破爛賭約，接下來不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心軟，分手就分手！”

面對好友的關心，虎杖疲憊了一整天的身心總算放鬆了一點，他露出一個從中午以來最放鬆的一個笑容，說：“我知道的，謝謝你們，釘崎，伏黑。”

釘崎還是不太放心，“我看你明天乾脆請一天假好了，不然到時候他來找你說點什麼你就答應他了怎麼辦？”

虎杖想說他才不會，就看到伏黑也在一旁贊同地點頭，他正想反駁，背包裡傳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他將手機拿出來一看，是脹相的號碼。

虎杖接起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脹相？”

然而話筒裡面傳出的卻不是熟悉的嗓音，陌生的男聲道：“你是脹相的弟弟吧？如果方便的話現在可以來一趟市醫院嗎？你哥哥出了一點意外。”




五條悟那一個晚上思考了很多，他已經深刻體會到說錯話帶來的後果，於是他仔細準備了道歉的說詞，以及所有想說的話，為此他大晚上拉著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起討論了很久。他們分析了各種虎杖可能會有的反應與應對方式，雖然對五條悟來說，直白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是很困難的一件事，但他不想分手，於是只能努力去練習。

但他們沒有想到，隔天去上學才發現，虎杖根本就沒有去學校。

五條悟本來是在早上發了一個消息給虎杖約他中午聊一聊，結果消息石沉大海，兩個鐘頭過去了連已讀都沒有。五條悟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只好在中午時到一年級的教室想去找人。結果一問之下，虎杖的同學們告訴他虎杖今天請假了。

五條悟的臉色一瞬間沉下來，幾個高一學生面面相覷，以往他們還可能壯著膽子在五條悟來找虎杖時說兩句，但看著現在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白髮少年，誰也不敢去搭話。不，還是有兩個人不會害怕這種場面，釘崎和伏黑也沉著臉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身低氣壓朝門口的五條悟走去。

“前輩是來找虎杖的？請回吧，不論是今天還是以後虎杖都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釘崎冷哼一聲，只差沒把“快滾”兩個字說出口。

五條悟像是沒聽到少女的話語，只是問：“悠仁今天為什麼請假？他生病了？還是出了什麼事？”

“虎杖他很好，請不用擔心。”伏黑回答，“就像釘崎說的，前輩以後可以不用再來了。”

五條悟從昨天起心情就很差，看著眼前兩個對自己散發敵意的後輩，他想也不想道：“這是我跟悠仁之間的事吧？現在的一年級都對前輩這麼無禮嗎？”

即使知道眼前的兩人是虎杖的朋友，但對五條悟來說那又怎樣？他所有的耐心只需要留給悠仁一個人就夠了，更何況眼前的兩個人怎麼看都是想讓他和悠仁分手的樣子，這完全是觸碰到了五條悟的雷區。

“那也要看是怎樣的前輩才行。”伏黑的聲音依舊很冷靜，“我不認為需要尊重會玩弄後輩感情的前輩。”

五條悟無法辯駁，一開始他確實不是抱著認真的態度跟悠仁交往。但被一個後輩指出這點讓他更加煩躁，更何況釘崎還補了一句誰會尊重拿後輩打賭的前輩啊，三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圍觀的眾人即使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緊張得不行，萬幸夏油杰和家入在此時趕到，在五條悟還想說什麼之前把人拉走了。




虎杖收到釘崎和伏黑傳給他，讓他絕對不要跟五條悟復合的消息時，正在從袋子裡拿出幫脹相買的午飯。昨天脹相在工作時被一個金髮男人襲擊，腹部受了傷，雖然不是非常嚴重的傷口，但也做了手術，需要住院幾天修養。虎杖昨晚帶著東西到醫院後，為了照顧脹相乾脆把今天的假請了，因為忙碌也一直沒有空去看手機，因此錯過了五條悟的消息。

直到現在脹相醒了一段時間，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虎杖才想到把塞在背包裡一個晚上的手機翻出來，一打開就看到了好友及五條悟傳來的消息。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先回覆了釘崎跟伏黑他一定不會跟五條悟復合，接著才點開了熟悉的墨鏡頭像。

五條悟最一開始的消息是早上九點多傳過來的，說：悠仁，中午一起去天台吃飯，我有話想跟你說。

再然後是剛才傳過來的：為什麼請假？

後面又跟了一句：不要聽那個黑髮小子跟凶巴巴女生的話！

虎杖盯著那三條消息看，手放在輸入框上面猶疑不定，最後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退出聊天介面，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回覆，他暫時還不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五條悟聯繫。五條悟的語氣就好像他們還沒分手之前一樣，其實虎杖到現在也沒有辦法完全適應，可他們都需要接受的，他們已經分手了的這個事實。

脹相看出了弟弟的心情不好，擔心地問：“悠仁，是出了什麼事嗎？”

虎杖笑了笑，“我沒事啦！你趕快吃飯吧，這可是我剛才排隊排了好久才買到的！”

脹相以為是學校出了什麼事，於是道：“其實你不用請假，去學校也沒事的，我自己沒問題。”

“真的沒事，剛好有個理由不用上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虎杖裝作若無其事地拆開便當盒，試圖以平常的語氣開口：“喔！這個鰻魚飯看起來很不錯喔！”

但這些小動作瞞不過脹相敏銳的雙眼，黑髮青年依舊很擔憂，想了想突然道：“如果不是學校的事，難道是那小子做了什麼？”

虎杖一僵，而脹相沒有錯過弟弟這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壓抑著憤怒問：“他欺負你了？”

虎杖沉默了一瞬，才開口：“不是那樣，我跟前輩只是……我們只是吵架了。”他沒有說出分手，因為他總覺得，如果把事情告訴脹相，脹相會直接殺到學校去揍五條悟。他不想讓事情變得更混亂了。

“那一定是他的不對。”脹相斬釘截鐵道，“他跟你道歉了沒有？”

虎杖不想回答，他把脹相的頭推回便當面前，說：“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啦！都說了你趕快吃飯！”

在這之後，脹相還幾次想著辦法想延續這個話題，但都被虎杖轉移過去了，看出他是真的不想談論這件事，雖然還是很擔心，到脹相只好放棄，並在心裡給五條悟又記了一筆。

虎杖在醫院待到下午，本來還想留下來一晚，在脹相的堅持下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在回家前他特地繞去超市買了一些食材，準備晚上自己隨便做點晚飯，還有明天的便當。想到這裡，櫻髮少年正在挑選食材的手一頓，對了，今天起他只要準備一人份的便當就可以了，也不用再去考慮五條悟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買好了菜，虎杖習慣性繞去超市裡的甜品區，逛了一會兒才悻悻地離開，他忍不住在心裡嘆氣，他還有太多習慣要改掉了，明明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已，竟然就能養成這麼多習慣嗎？

總算從超市離開，虎杖提著東西慢吞吞走回家，今天天氣不怎麼好，整片天空烏雲密佈，氣象報告說最近有鋒面到來，可能會降雨，空氣中彷彿都帶著山雨欲來的潮濕氣息。擔心雨很快會落下來，虎杖稍微加快了腳步，在快要到家時又停住。

看著站在他家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白髮少年，虎杖想，他的家門口是不是有什麼神奇的魔法，昨天碰到了釘崎和伏黑，怎麼今天，就碰到了他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