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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善] Call of thunder5.6
5
「都濕透了。」我妻善逸抱怨著脫下羽織,竈門炭治郎則在山洞內稍微探查了一下。
這個山洞很淺,最多也就兩三公尺深。洞底是一整面的石板,可能是這座山的山體,除了一些藤蔓沒有生長任何植物。而外側被某種芋屬植物的寬葉子遮了起來,不只掩藏了出入口,也把傾盆的大雨擋在山洞外。
「善逸怎麼找到這個洞穴的?」確定完洞穴的安全,炭治郎也將禰豆子的箱子放下,脫下身上市松紋的羽織和隊服黑色的外衣。穿著沾濕的衣物容易著涼,還可能因為衣物吸水變重影響行動,遇到鬼的話會相當不利。
不過,鬼殺隊的隊服使用的神祕布料在方才的大雨中竟然只有微濕,果真是相當強韌的衣物。
「我從上面的石頭滑下來……我是說,憑著我強大的搜索能力!」善逸原本正在解隊服的鈕扣,聽見炭治郎的問話先是反射性的答覆,接著卻突然改口。
或許是覺得失足這個理由有點丟人,但炭治郎並不在意。
他點了點頭,沒有特意花心思去聽善逸天花亂墜的說書,只是頻頻打量整個山洞。雖然洞穴並沒有可以藏匿的地方,但他仍然有些不安的感覺。
那隻鬼,可能就藏匿在兩人附近。
「轟隆!」在下雨之前還相當遙遠的雷聲此刻就像是要劈在兩人頭上似的猛烈爆炸開來。
「媽呀要死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電光撞進炭治郎的懷裡,要不是味道熟悉,炭治郎還以為自己被鬼攻擊了。
「咳!善逸……你也太誇張了。」盡管炭治郎一開始勉強撐住沒被撞翻在地,但善逸絲毫沒有站好的意思,已經重心不穩的他也無法繼續支撐兩人份的體重。
跌坐在地的衝擊力讓善逸的頭頂撞上炭治郎的下顎,一點血腥味在他的嘴裡蔓延開來。「疼!」
但即使有自己的血的味道掩蓋,炭治郎敏銳的嗅覺仍然察覺到一股陌生的香味的存在。
「什麼味道?話說善逸,你能不能先放開,這樣好難行動啊。」一般情況下,金髮的隊士雖然吵鬧又難纏,在這種時候還是能分清事情輕重的。但現在,我妻善逸卻死死抱著炭治郎的腰不放,任由竈門炭治郎喊了好幾聲,都不肯動彈。
見狀,炭治郎抽了抽鼻子,想要弄清楚隊友究竟怎麼了。
然而除了比平時更濃重的恐懼氣味,好像沒有什麼不太一樣的地方……不對,剛剛那股香味去哪裡了?
只是眼下的局勢讓炭治郎沒有餘力思考這些枝微末節的事情。因為腰間還卡著一把日輪刀,善逸是跪著抱住炭治郎的,還壓住了炭治郎的一條腿,讓炭治郎完全無法移動。
「唔……善逸,你還好嗎?」經過多方考量,炭治郎決定採取懷柔攻勢。在這種時候還揍已經很害怕的隊友好像有點太殘酷了,況且善逸也沒有大吵大鬧,只是窩在他的懷裡發抖而已。
「……不喜歡打雷……」善逸說的話因為把臉整個埋在炭治郎的腰腹處而有些含混,但多少還聽得懂。
「打雷?」此時,彷彿是為了配合炭治郎的話語,滾滾雷聲又響了一次,讓他懷裡的金髮少年又一次往他懷裡鑽了鑽。
雖然過去從未見過善逸對雷聲有這麼大的反應,但炭治郎並沒有多想。不如說,善逸現在的舉動反而讓他回想起過去弟妹們害怕雷聲的樣子。
於是他熟練的輕拍善逸的背部安撫。「不怕不怕,這裡很安全,我會保護你的。」
懷裡的人還是一動也不動,不過抱住他的力道似乎有些減輕了。「好了,抬起頭來。」炭治郎輕輕扳起善逸的臉,都說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才能達成更良好的溝通。
然而在看見善逸的眼睛的時後他便後悔了,他該更警惕一些的。
他吻上了我妻善逸的唇。

6
「我可以去你那裡嗎?善逸。」
結束了擦澡以及用餐之後,炭治郎就讓禰豆子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休息了。
既然自己已經醒了,善逸也在身邊,有什麼事情頂多交給善逸扯嗓子喊小葵來就好了。
「我又不是警報器。」金髮……不,現在已經成為黑髮的少年碎碎念著,但也沒有拒絕炭治郎的要求,掀開了被子讓炭治郎鑽到自己床上。「這裡有呼叫鈴的好嗎?」
兩人同床共枕,早已不是什麼罕見事情。
「善逸,我可以碰你嗎?」
「可以……不過炭治郎你很奇怪耶,之前你從來不會這樣問。」靠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炭治郎默默的解開善逸病人服的釦子,露出底下纏繞著層層繃帶的身軀。
雖然善逸的臉上不用纏繞繃帶,但也貼了好幾片膏藥,為了避免傷口裂開。
據說這是被另一名雷之呼吸使用者攻擊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宛如閃電般的傷痕雖然不深,但是只要繃帶鬆開一定時間,就會開始龜裂、滲血。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安靜太過壓抑,善逸發揮他三寸不爛之舌的本領,即使炭治郎沉默著,仍然喋喋不休。「之前你都不問的,都只會直接說你要幹嘛,有時候甚至還都不講,直接就做下去了。」
炭治郎盯著善逸包裹著繃帶的胸膛。儘管那副軀體隨著善逸說話的聲音和呼吸的頻率上下起伏,但是一如他上次醒來時感受到的那樣,只有沁涼的藥味,聞不到善逸的氣味。
理由炭治郎很清楚,他剛剛親眼看著小葵來幫善逸換上新的藥膏。除下那些繃帶的時候,善逸身上遍布著淡粉色的閃電型疤痕,不難想像當時的死鬥該有多麼怵目驚心。
「解開繃帶超過十分鐘就會開始滲血到底是什麼鬼設定,換個藥都要趕得上用神速了。那個混帳垃圾,真的這麼想要我下去陪他就對了……欸欸不要太用力,太用力也是會流血的,你忘記上次你拉我害我撞到你的臉嗎?你看我臉上這塊貼起來的地方,就是你害的。」
在炭治郎想要抱住善逸的時候,善逸卻抵著他的肩不讓他再靠近了。
果然善逸正在逃避著什麼……而那個什麼好像還是炭治郎本身,這就讓長男有點不是滋味了。
「我會很小心的,善逸不喜歡抱抱嗎?」他堅持把人拉進懷裡,無視善逸「果然這人還是不問的啊」的控訴眼神。
俗話說身體的距離也是心的距離,或許炭治郎明白這個道理,也或許這是他的本能反應。
要讓善逸好好面對自己,只有把人抓在懷裡,不讓他逃了才有機會。
「所以善逸是怎麼想的?傷,還有頭髮的事情。」
「我才要問炭治郎是怎麼想的。」善逸沒好氣的說著,手上卻誠實的環抱住炭治郎的肩。「明明你就記得我上次說的話,每次提到我的頭髮你就會想到一次,不要以為我聽不到。」
竈門炭治郎抿了抿唇,沒有應答。
而我妻善逸只是嘆氣,雖然不想重複說這些事情,但如果是炭治郎,或許就是非得多聽幾遍才有辦法接受。「以前被雷打中的時候髮色變了,所以雷神沒有發現我沒死。現在任務結束了,髮色變回來了,所以雷神就發現我了。」
「……被發現了會怎麼樣?」
「嗯,大概會被帶走吧。」才剛說完,窗外驚雷乍響,炭治郎繃緊了背,收緊手臂。
「停停停!會死的會死的!怕打雷的是我又不是你!」嘴上這麼說,善逸這次卻不見任何害怕的情緒,最多是怕被炭治郎掐死吧。「你不是還有傷,怎麼力氣這麼大?你跟那隻豬果然都有問題吧……」
「善逸。」雨的氣息吹過窗戶的縫隙,但那不是炭治郎現在想要的。「我想要聞善逸的味道。」
「咦?這麼近還聞不到,你的狗鼻子失靈了嗎?」善逸奇道,炭治郎卻不管他,逕自拉開善逸的褲頭。
「等一下!!」忍無可忍,我妻善逸顧不得太過用力會不會讓自己身上的傷口再次皮開肉綻,無論如何先讓這個一頭熱的傢伙冷靜下來再說。「炭治郎先生啊你是不是在無限城戰撞到頭了?以前從沒見你這麼急過……而且就算我們確實是這種關係,但你還是要問的啊!至少要先打個pass吧,這樣我會受不了的啊!」
炭治郎不想聽善逸關於按部就班的長篇大論,一個有著看到女性就開口求婚的前科的人可沒有資格談什麼按部就班。
只是他有些不情願地發現了,無論是小葵或是善逸都沒有說錯,從醒來那一刻,他確實迫不急待,而且相當著急。
但那都是因為再不快一點,善逸就好像要消失了。
所以他不由分說的吻住善逸的唇,停止那永無止境的嘮叨。
  他們激烈而小心的探索彼此的身體。疼痛跟傷口讓一切的撫弄更加敏感。
  在第一道傷痕迸裂的同時,我妻善逸射了。竈門炭治郎慌慌張張的把繃帶纏回去,精液跟血液一起包裹在他瘦削下來的軀幹上。
  「你好歹把傷口清乾淨再包啊。」善逸一邊抽氣一邊抱怨,反覆開裂的傷口不只疼痛,還讓人煩躁。
  「可是、可是已經開始流血了……對不起善逸,都是我弄太久了。下次我會讓你快點射出來的!三分鐘解決!」長男相當負責任,虛心檢討,想必下次一定能在意外發生之前解決生理需求。
  「拜託不要!就算我快死了還是要維護男人的尊嚴好嗎!」我妻善逸崩潰尖叫,炭治郎卻敏感的抓住了他偶然流露出的真心。
「鬼已經消失了,善逸還是覺得自己會死嗎?」只剩下一邊的赭紅色眼眸定定的望著我妻善逸。
身體的距離就是心的距離,在這樣的距離之下,我妻善逸實在難以再掩藏些什麼。善逸開合幾次才吐出話語的唇被窗外一閃而逝的電光照亮,又熄滅。「你……知道雷之呼吸一門發生的事情了,對吧?」
面對我妻善逸的坦白,竈門炭治郎只能點頭。已經知道的事情便無法裝作不知道,尤其他又不是擅長說謊的人。
「那就拜託你一件事情。」雷聲緊追在電光之後,轟轟烈烈。「當我的介錯人吧,炭治郎。」
雨幕降臨,他身在室內,卻覺得自己渾身濕透。
竈門炭治郎突然發現,在逃避的人並不是善逸,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