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貝倫-嗯？不行？］


　　深夜，別宅執事似乎入睡了，安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本來想敲門找貝倫的，果然還是算了。跟隨納克的腳步，主人順著手上提燈回到寢室。

　　向納克道別，夜晚的宅邸很暗，推開門進入房間，房內僅有幾支蠟燭當作光源，和透過玻璃入內的一片月色朦朧。勉強看清楚室內擺設，主人摸黑小心翼翼經過沙發，沒有踢到桌腳什麼的真是太好了，但......沙發上好像有什麼？

　　那應該是人吧。

　　這麼想著，藉著手上提燈緩緩靠近，來看看是誰半夜了還坐在主人沙發上睡覺。

　　彎下腰，將提燈湊近，柔和火光映在執事好看的五官上。

　　「......貝倫？」

　　「.........」

　　閃爍燈火下，現任擔當執事熟睡中。

　　靠得好像有點近。聞到了甜甜酒味和水果味，不禁令人猜想執事剛才是否喝了酒。

　　「呼、呼……唔。」大概是被突然靠近的光源影響，貝倫在主人面前緩緩睜開眼睛。

　　「......啊，主人，我睡著了嗎？本來想在這裡等主人回來的，沒想到在途中睡著了。」

　　剛醒，執事看看主人，緩慢理解狀況後微笑，「您回來了啊，主人。」

　　「很累嗎。要不要回去別宅睡？」

　　「 .........主人在擔心我嗎？」抬頭看主人，貝倫的樣子似乎跟平常有點不同。注意到眼前照明工具，以及主人尚未脫下的外出用大衣，貝倫輕碰主人手上的提燈，勾起既開心又甜蜜的笑容，「難道主人剛才去找我了嗎？」

　　「啊，對。」

　　回答完，聽到了執事輕笑鼻息。

　　「呵呵。這樣啊。主人為了我特地在深夜去一趟別宅，再冒著冷風回到房間......這就是被主人在乎的感覺嗎，好開心啊。」

　　看完閃爍火光，貝倫看向主人，語氣聽起來滿足又愉快，「感覺像是獨佔了主人的視線。」

　　「咦？」

　　因為喝了酒，所以說話變大膽了嗎。

　　貝倫眼角微彎，如果光線允許，或許還能發現其中無意隱藏、專屬眼前人的愛戀。

　　指尖輕敲燈柄，一路往下，貝倫最後輕碰主人握著提燈的右手。掌溫傳來，貝倫露出一如既往的溫穩微笑，淡黃火光下格外有魅力，「來，主人，把提燈放下吧。往返宅邸辛苦您了。今天主人還沒有好好放鬆吧，拿著東西就不能好好放鬆了，難得您回來一趟，作為主人的擔當執事，療癒主人的工作就交給貝倫大哥哥吧。」

　　一如往常是可靠大哥哥。

　　點點頭答應，不知道執事要做什麼，主人把提燈放下後直直看著貝倫。

　　「放好了嗎，很棒呢。那麼接下來能請主人坐在這裡嗎？」貝倫拍拍身旁的座位，不知為何看起來十分愉悅，「坐貝倫大哥哥的旁邊吧。」

　　「這樣？」

　　月光的背光側，看不清楚更細微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執事很高興。

　　「沒錯。主人做得很好喔。」

　　幾乎是剛坐好的那一刻，貝倫笑著靠過來，如同終於見到思念已久的人，感覺距離比平常更靠近。眼裡盡是拔掉倫理限制的寵溺。

　　不等主人反應，執事伸出手，一下又一下輕輕摸摸主人的頭，「嗯嗯～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種距離，主人做的很好喔～」

　　笑容與動作彷彿在訴說已經等待這一刻很久，貝倫沒有停下，溫和笑著看主人，「果然，這樣才能看清楚主人的臉，我已經多久沒有像這樣子看著主人了呢？今天要一次補回來。主人，歡迎您回來～今天也辛苦您了。每天都勉強自己忙著工作，這樣的您已經很努力了，所以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就請您盡情放鬆，不需要有所顧慮，貝倫大哥哥會好好疼愛主人的......就像這樣。」

　　「！」

　　頭被貝倫輕撫，因距離過近只能看見執事的胸口，規律起伏的衣領和甜甜酒香，讓人有點心跳加速，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裡。

　　「呵呵。好乖好乖～主人真是了不起的孩子，每天都這麼努力很不簡單呢，您已經很努力了，要好好誇獎才行呢。」伴隨細細耳語，貝倫微微彎腰，更貼近眼前的主人，「......主人，您有什麼想要的獎勵嗎？」

　　「獎勵？」

　　對上貝倫的眼神，不太對。

　　「嗯，有什麼想從我這裡收下的獎勵嗎？」

　　「貝、貝倫？」

　　「我在聽喔。主人想到什麼了嗎？」

　　「沒、沒有。」

　　不自覺後傾想保持距離，卻被滿臉笑容的執事發現，「呵呵，主人在害羞嗎。好可愛。跟其他執事說的一樣呢，只要像這樣靠近......... 就能看到臉紅的主人。」

　　「？？」

　　滿臉寵溺的笑容，充滿包容力和愛意，加上小小壞心眼，不容人移開視線。

　　「主人這麼可愛的表情，果然看幾次都看不膩，好想一直看下去啊，可是要是這麼做，主人就會逃開吧。那樣我會很困擾的，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主人，只有這樣子根本不夠啊 .........」

　　爆、爆言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嗯？」

　　「貝倫，你喝醉了嗎？」

　　「啊。」

　　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再想想剛才晚酌喝掉的雞尾酒，貝倫好像懂了什麼，「說的也是。有可能呢，難怪今天這麼想見主人。」

　　果然是醉了，「那你要不要先回去――」

　　「不要說那麼殘酷的話嘛。」

　　話說到一半，下唇被人用雙指輕輕抵住，執事的聲音滿是留戀，「――吶，主人，不能... 再讓我待一下嗎？」

　　「這、這個......」

　　「難得見到主人，還想要再和主人待一下呢......不行？」

　　被大貓咪逼近，腰部碰到了沙發扶手，無處可退。

　　「...... 真的不行？嗯？」

　　彷彿能看到貝倫下垂的貓耳和尾巴。

　　「不，那個......」

　　更靠近了。貝倫快要碰到主人擋住自己的手，可憐地開口。

　　「我，一直都有在這裡好好等主人回來。為了療癒主人而做準備。就算主人說暫時不會回宅邸也是，滿腦子都想著主人的事......... 主人不在我真的很寂寞，真的喔。因為我很喜歡主人，所以還想要留在主人身邊是很正常的吧。我一直都很想見主人喔。每天...每天，一直都想著主人的事。吶，主人，可以嗎？」

　　「也、也不是不可以。」

　　給出半允許，伸出右手想阻止執事繼續逼近，但沒有阻止成功。

　　執事看著滿臉通紅的主人，露出半寵溺又小小壞心眼的微笑，只想著能不能繼續在邊緣試探，「呵呵。太好了，得到主人的許可了。這樣就可以繼續跟主人在一起了，好開心啊。主人您知道嗎，雖然剛才說要給您獎勵，可是，其實...... 現在的我比較想從主人那裡收下獎勵。」

　　「獎勵？」

　　「嗯，獎勵。」

　　露出溫和的笑容，左手撐在主人身後的沙發扶手，防止想親近的另一隻貓跳下沙發逃跑。貝倫直直看著主人，用清醒時很少出現的孩子語氣開口，「我想要主人給我獎勵...... 可以嗎？」

　　「咦？」

　　換下平時溫柔大哥哥形象，喝醉的貝倫就像孩子，渴望眼前的人給予自己疼愛。

　　「我想要，主人的這裡。」

　　指著主人心臟的位置，執事直直盯著看。

　　「這、這裡？」

　　「嗯，這裡。」

　　「心臟？為什麼？」

　　「......我想聽主人心臟跳動的聲音。」

　　「咦，為什麼？」

　　「想聽。」

　　「這、這麼突然。」

　　貝倫眼神仍是直直盯著，「...... 也想要呢。」

　　「什？？？？」

　　「嗯？不可以嗎？」

　　聽到主人發出十分驚訝的聲音，以為要被拒絕了，貝倫不存在的貓耳可憐地垂下來。

　　「還是說，現在我的這個樣子很奇怪？果然偶爾想要和主人撒嬌什麼的，太任性了嗎......？」

　　「不、不會，我知道了。貝倫可以聽。」

　　「真的？」得到許可，可憐兮兮的表情一消而散，轉換之快讓人有點驚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貝倫除了聽起來很高興，還有終於成功的喜悅感。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主人。」

　　「好、好的。」

　　「......... ♪」

　　很自然的將耳朵貼到胸口，大貓咪笑著趴在主人身上，感覺相當愜意。

　　閉上雙眼，側耳靜靜聆聽主人的心跳。如果執事有尾巴，應該能看到它正在纏住主人吧。

　　「貝倫？」

　　感覺到胸口的貝倫稍稍側耳，「嗯？」

　　「這樣明天不會被貝利安罵嗎？」

　　「那個啊。不要被發現就好，盧卡斯先生跟我說過，被發現真的會很不妙......」

　　聽起來是慣犯們的意見交流。

　　「那真是不妙。」

　　「唔，不想面對......」

　　不想接續不妙的話題，貝倫把整張臉埋在主人心窩，「嗯～主人好溫暖。像這樣靠著連心裡都很舒服呢。而且，主人的心跳聲只是聽著就讓人很安心，好喜歡啊。如果可以一直聽下去就好了，這樣主人就能夠一直待在我身邊了，想跟主人一直在一起呢......」

　　「貝倫聽得很舒服呢。」

　　感覺胸口被輕輕回蹭，「嗯，但還是有哪裡不太夠......」

　　「不太夠？」

　　貝倫坐起來，摸黑尋找主人的手。過了一會，很快就找到相比之下主人小小的手，牽起主人的手，執事聲音聽起來十分愉悅。

　　「找到了，還想要被主人摸摸。」

　　「？」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執事主動把手放到自己頭上，聲音充滿笑意且迫不及待。

　　好像很了解如何讓自己不被拒絕，眼前大貓咪刻意壓低說話音量，用孩子撒嬌般的語氣直直看著主人開口，「吶，還想要被主人摸摸頭，可以嗎？」

　　「！」

　　「可以請主人疼愛一下今天也很努力工作的執事嗎？」

　　平常的貝倫不會這麼做。又或者是還沒這麼做。在可靠大哥哥的印象裡，貝倫不曾表現的這麼直接，更遑論從眼神流露的含情脈脈。

　　「嗯？」雙眼寫滿對主人的喜歡，甜膩的氛圍快要暈染空氣，如果有尾巴，大概會纏著主人的腿不放吧，「主人 ......？」

　　大貓咪靜靜等待主人的許可。

　　「可、可以。」

　　「呵呵，太好了。」

　　又是幾聲輕笑。獲得許可，執事很自然地趴回主人胸口，等主人開始撫摸。

　　「我要開始了喔。」

　　「嗯。」

　　「......」

　　「............唔。」

　　被主人撫摸的貝倫，好像舒服的不想說話。

　　一下又一下觸碰執事髮絲，貝倫愜意地窩在胸口，閉著眼繼續聽主人的心跳。似乎很享受這一切。甚至開始調整能更容易趴在主人身上的姿勢。

　　「.........」

　　趁機偷偷摸了一下貝倫臉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愉悅，感覺貝倫的體溫比剛回房間時更高了。

　　「.........主人現在摸的好像不是頭髮？」

　　但是偷摸被抓到了，而且被抓個正著。貝倫的笑聲由下傳來，感覺他微微抬頭，稍微離開胸口。主人手背先是被大掌包覆，接著是手掌心被貓咪「啾」親了一口。

　　「啾。」

　　「哇啊！」

　　被、被偷親了！雙脣的柔軟觸感和微冷鼻尖，自掌心迅速傳開。

　　「貝倫？」

　　「呵呵，主人的心跳變快了，真可愛。」

　　感覺到胸口的視線，大概是正在觀察主人的反應吧。令人猜想貝倫是否是故意的。

　　還不放開主人想抽回的手，掌心感受到溫熱鼻息，感覺大貓咪正在猶豫是否要親第二下。

　　「主人，心跳還沒慢下來喔。」　　

　　「............」

　　「啊，好痛。被主人捏臉頰了。」

　　終於成功抽回被貓偷親的手。挨捏的執事語氣聽起來有點可憐，貝倫半張臉仍埋在主人的胸口，不知道有沒有在反省。

　　「唔，主人，好痛。」

　　「嗯。」

　　「......嗚，好痛喔。」

　　「嗯。」

　　「要摸摸。」

　　「.........」

　　手又環回去主人腰後，狠下心沒有回應又在討摸的視線，執事可憐地趴回去，乖乖繼續聽心跳聲。

　　「......... 主人，下次還可以再找主人摸頭跟抱抱嗎？」

　　「下次嗎？」

　　「嗯。」

　　「那不可以偷親主人。」

　　「.........真的不可以？」

　　「不可以。」

　　「嗚嗚。」聽起來很難過。

　　「下次一樣是半夜嗎？」

　　「嗯，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

　　「小木呢？」

　　「不可以。」

　　「為什麼？」

　　「牠會洩密，盧卡斯先生說過。而且有木在，主人會去摸木。所以不可以。」

　　「說的也是。」

　　「所以，下次也可以找主人撒嬌嗎？」

　　「可以。」

　　總之是答應了。執事語氣明顯變得高興，「主人答應了嗎，太好了。那，約好了喔。下次也要給我摸摸。」

　　「好。」

　　「不能有木在。」

　　「好、知道了。」

　　「真的不能有木在。」

　　「好。」

　　「要摸我，不能摸木。」

　　「好啦。」

　　「呵呵，太好了。」

　　和貝倫約好，直到貝利安過來敲門前，兩人一起度過了美好的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