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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良吉影&仗助

老媽說什麼一起逛街,結果根本只是把他捉來幫自己和朋友提購物袋嘛!東方仗助兩手提著大包小包,心裡面抱怨著。反正球鞋也已經買了,這裡人又這麼多,乾脆裝作不小心走散,到時候直接在家裡會合好了。

仗助眼珠子一轉,看到旁邊的岔路小巷,趁著老媽和朋友聊得正開心,偷偷溜進了小巷。

嘿嘿,他可真是個偷懶的天才。要是再跟她們一起逛下去,不說整個下午打電玩的時間都沒了,提這麼久的袋子沒休息,明天還不知道有沒有力氣拿得起遊戲手把呢。

「吉良先生,多謝你送我到這邊,這裡是我的聯絡電話……」

前面轉角,一對男女站得極近。一看就知道,要不是情侶,就是快變成情侶了。

至今仍無女友的高中生仗助,決定要大搖大擺地走過去,破壞他們那旁若無人的氣氛。但他才跨出了第一步,就見到那女人突然炸了開來。

他丟下購物袋,快速叫出自己的替身,全速往那頭跑去。要來得及、要來得及,一定要來得及!

在奔跑的途中,他對上了那名男性上班族的視線。太冷靜了。像是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生一樣。

「怎麼了嗎?跑得這麼急。」男人關切地問著他。

「什、什麼?」仗助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剛剛那個爆炸,你沒看見嗎?」

「爆炸?你在說什麼?」金髮男子困惑地反問,「你是不是熱昏頭,看錯了?」

他的確是在太陽下走了很久。但剛剛那個只是他的錯覺嗎?還是說,那是別人的替身攻擊,所以眼前這名男子才沒有看到?

他轉頭張望四周,想找到敵人替身的蹤影,但民宅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民宅,拉起了窗簾,看不到裡頭。有可能藏在裡面嗎?

男子從公事包掏出了礦泉水,扭開,遞給了他:「天氣熱,多喝些水吧。這是我剛買的,還沒有喝過。」

「謝謝你啊。」仗助搔了搔頭,正打算接過。但是……

不管怎麼想,還是很可疑啊。仗助沉下臉,瘋狂鑽石一拳揍向上班族的臉。上班族偏頭避開了。

「你啊,果然是替身使者吧。」

「嘖,乾脆一點接過水,不就好了嗎?」上班族往後退了幾步,抬手將礦泉水拋過來。瘋狂鑽石伸手將它撥開,卻在撥開的那一瞬間,被突然爆炸的寶特瓶炸傷。

仗助捂住了血淋淋的手臂。能力……是製造炸彈嗎?趁他剛剛移開視線的時候,叫出替身做的嗎?

「被你這種小鬼發現秘密,真是不爽快。」敵人叫出了替身,有著貓臉的粉紅色人型替身站到了他的身側,「對了,我記得……你還有其他替身使者的夥伴,是吧?」

「對啊,所以你可別亂來,不然他們知道了之後,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慘了、慘了,今天完全是被老媽拖過來逛街,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會來這裡,更不可能因為聽到異狀而過來支援。仗助額頭冒出了冷汗。

「我想說的是,他們沒機會再見到你了。連你衣服的殘片都別想見到。」

敵人的替身丟出了幾個小石子。與此同時,巷弄的另一邊傳來了東方朋子找人的聲音——


「啪嗒。」鉛筆從課桌滑落到地上。康一彎腰,撿起了筆。

「仗助,你的筆掉了。」

「喔、喔,謝謝!」東方仗助這才回過神來。

「已經放學了,你還不走嗎?」康一問。

「我馬上就走。馬上走。」仗助將桌面上的東西掃進書包,猛地站起身來。

「欸……仗助是不是有點怪怪的啊?」康一問。

「有嗎?是剛剛上課太無聊,所以聽到頭腦都迷糊了吧?」億泰搔了搔腦袋,「我聽得頭也好痛啊!那什麼sincos的。」

「哼,你們沒發現嗎?」等著和康一一起放學的由花子抱胸說,「他大概是談戀愛了吧。」

「什麼麼麼麼麼!」億泰淚流滿面,「連仗助都背叛我了嗎?」

「欸?仗助談戀愛了嗎?」康一驚問。

「你看他這幾天神不守舍的樣子,最近你們約他也老是約不到……更重要的是,你們沒發現他的手,變得更有潤澤了嗎?」

「你們平常會這樣特別保養自己的手嗎?」由花子看著他們,兩人搖了搖頭,「那肯定是因為他的戀愛對象在意,所以才會特別為了對方去保養啊!」

「仗助……沒想到你這麼在乎你的戀愛對象……」億泰抬手抹著眼淚,「就算你不知道為什麼要瞞著我們,我會支持你們的!」

「欸……我是不是也要保養一下比較好呢?」康一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用喔。康一現在就很好了。」由花子挽住了康一的手臂,「我們一起回家吧!」

「嗚嗚嗚,現在還有誰能夠陪我一起回家啊?」億泰沮喪地提起了書包,落寞離開。


另一邊,仗助才剛回到家,書包丟了,就又穿上鞋子,準備出門。

「老媽,我今天也去朋友家唸書喔。」

「唸書?我看是去一起打電玩吧?」朋子從廚房探出腦袋,「別給別人家添麻煩喔!」

「知道了啦!」仗助裝作不耐煩地喊回去,匆匆關上了門。

他雙手插進口袋,悶悶不樂地往前走,一點也不期待抵達目的地的時刻。要不是……

「東方仗助,是去哪裡詐賭被人捉到了嗎?一副喪家犬的樣子。」路旁,拿著素描簿的岸邊露伴,幸災樂禍地和他打了聲招呼。

東方仗助第一時間氣得想要回嘴,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只是嘖了一聲,轉頭就走。岸邊露伴挑眉,難得地對東方仗助升起了好奇心。

他叫住了從道路另一頭和山岸由花子結伴走來的康一:「康一,來得正好!你知道東方仗助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仗助嗎?他好像談戀愛了。」康一回答,「露伴老師,你怎麼突然對他的事情感興趣了?」

「戀愛?我看八成是失戀了吧。」岸邊露伴惡劣地笑著,「剛剛沒有藉機好好嘲笑他,真是失策。」

「什麼?失戀了嗎?」康一慌慌張張地問著,「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岸邊露伴掏出了代針筆,在素描簿上撇了兩筆,「就是……」


東方仗助並沒有聽到康一他們的議論。他站在一戶傳統的茶室型住宅前,按了按門鈴。

「吉良」,門牌上如此寫著。金髮的上班族拉開了門,示意他進來。

「今天你準時到了,很好。」

仗助抿唇,入內換上了拖鞋。

「去洗手。」上班族指示著。

仗助沒說什麼,去了廁所,隨意地沖了沖手,抽了幾張衛生紙,把手擦乾。

吉良吉影坐在沙發上,示意仗助坐到地上。旁邊矮桌上,放著指甲刀、尺、筆、筆記本,還有一個被指甲裝了半滿的小玻璃瓶。

「幫我剪指甲。」吉良吉影說,「要一次就剪到白色半月型的底部啊。」

仗助沉著臉,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接過吉良吉影的手,一下一下剪著。

「要是失敗了也沒關係,可以用你的替身嘛。」吉良吉影說,「多練習幾次,總會熟練他。」

仗助咬住了牙,不說話。可惡,要不是這個卑鄙的傢伙……

那個時候,他閃過了小石子,就要衝過去揍人。沒想到,雖然沒有碰觸到小石子,小石子還是爆炸了。

「你以為只要沒碰到就不會有事?」吉良吉影笑了,「只要我按下引爆開關,被我的替身變成炸彈的物質,也會瞬間爆炸。」

仗助受沖擊波影響,跌坐在地,耳朵嗡鳴,一時之間竟爬不起身。吉良吉影拋著從口袋拿出的硬幣,作勢要往前丟,又突然收住了手。

「就這樣直接殺掉你可不解恨。」他慢慢走近仗助,「居然打擾我和新女朋友的第一次約會。為了我的精神品質著想,我得在你身上,好好把壓力發洩掉才行。」

「仗助!臭小鬼!你在這裡嗎?」這時,東方朋子的聲音漸漸近了。

「啊,」吉良吉影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你叫作仗助是吧。那邊那個女人,是你的母親?」

「你要做什麼……」仗助勉力抬起頭。

「你說,我把炸彈設置在她身上,如何?」


「喀嚓。」最後一片指甲剪下,裝入了小玻璃瓶。

「好了,再去把手洗乾淨。」吉良吉影冷漠地說,「這次洗仔細一點。」

仗助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再次走向廁所。他拿起肥皂,搓了幾下,就丟回去。手心,手背,稍微搓出一些泡泡,就準備沖水走人。

「看來你不懂得什麼叫作仔細。」男人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廁所,從他背後伸手捉住了他的雙手,「我親自教你一遍,你最好快點記住。」

吉良吉影捉住他的手,去摸了摸肥皂,然後先是互相搓洗雙手手心,接著輪流搓洗手背,再來十指交錯,搓洗指縫。在他以為這樣就要結束了的時候,又曲起他的手指,搓洗手指背,然後是大拇指和虎口,指尖和手腕。

吉良吉影稍稍比他矮了一些,卻是壓倒性地有存在感。他忍不住分神到緊貼在背上的體溫,還有臀部剛好碰到的那個東西。

……應該不致於吧?他光是想到有那種可能,就覺得全身毛骨悚然。

「你分心了吧。」吉良吉影說話時的氣息,直接噴吐在他耳畔。他抖了一下。

「沒、沒、沒有啊。」他連忙轉開了水龍頭,低下頭,將泡沫沖去,假裝認真地搓洗幾下,「就、就是這樣洗嘛。」

「……算了。把手擦乾。」吉良吉影總算離開他的背後,從外面的櫃子拿了條柔軟的毛巾,拋給了他。

他裝作仔細地來回擦著手,不想出去面對那個男人。之前明明只是盯著他抹一些有的沒有的護手霜、保養品,怎麼今天然後就連怎麼洗手,都查得這麼仔細。出去真不知道會遇上什麼事情……

他也不是沒想過向承太郎先生求助。但要是求助的事情被發現……不,吉良吉影說過,只要他的身分有暴露的危險,他就會按下開關,在炸死朋子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之後,立即逃之夭夭。仗助不能夠冒這樣的風險。為了朋子的安全,他甚至還得在有人起疑的時候,幫忙打掩護。

「還不快過來?」外面,吉良吉影不悅地叫著。

「來了、來了!」仗助把毛巾丟在地上,故意用拖鞋踩了過去,才慢吞吞地去了客廳。

吉良吉影向他招了招手,要他坐到自己旁邊。仗助頓時生起了十二萬分的戒心。雖然不是臥室,但不是有些大人反而喜歡在床以外的地方做……做那什麼嗎?

「你已經耽誤三分鐘又十七秒了。」吉良吉影說,「你不是還想早點回家的嗎?」

仗助聞言,立即乖乖坐下。他可不想知道,老媽如果找到了這裡,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吉良吉影拿起了仗助的手,放到自己臉旁,輕輕磨蹭著:「還是不太行啊……男人的手天生就是差了一點。」

仗助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可憐的手,就這樣非自願地,來回摩擦著那個男人的臉頰,連對方臉上有幾根汗毛,都感覺得清清楚楚。

這還不算完,吉良吉影接著把仗助的手放到了口中。吸吮,舔舐,輕咬。滑溜溜的舌頭劃過指甲縫,接觸到敏感的內側嫩肉。一股快感從指尖傳來。

什什什什麼啊!這是什麼!仗助不敢置信地看著沒入吉良口中的手指。吉良半閉著眼,一臉陶醉,不斷轉換角度,來回吞吐。男高中生豐富的想像力,讓仗助紅起了臉。這、這不就像是那什麼嗎?

搞、搞什麼啊?噁、噁心死了!仗助咬著下唇,試圖收回手。吉良吉影睜開眼睛,冷冷看了仗助一眼。仗助身子一抖,放棄了抵抗。

但吉良吉影也失去了繼續下去的興致。他將仗助的手往下拉,放到了自己襠部。仗助嚇得什麼都忘了,只想往後逃走。

吉良吉影放開了他:「……算了,對未成年做這種事情太不道德了。」

你還知道道德這兩個字怎麼寫啊!仗助抱著自己的手,心有餘悸。天啊天啊,他居然碰到了那個東西。他待會洗手要洗一百遍!就用吉良吉影教的那種洗手法!他沉痛地下定決心。

突然,門口傳來了門鈴聲。吉良蹙眉起身。

「推銷保險的嗎?」他走到了門口,拉開門,卻不見人影。但門鈴聲還在響著。

「嘖,門鈴壞了?」他轉頭檢查,看見門鈴上被貼了奇怪的狀聲詞字樣。他立即想往屋內退去。

「——天堂之門!」

說時遲,那時快。屋簷上方,探出了一隻手,放出替身。吉良吉影在關上門之前,就化作了書頁,向後倒下。

「嘖嘖嘖,這就是讓東方仗助你失戀的對象啊?」岸邊露伴從屋頂跳下。明明已經發現事情有異,他還是故意裝作不知,假裝感嘆地搖了搖頭,彎腰翻起吉良吉影的書頁,「你的品味還真是不怎麼樣啊。」

「啊?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啊?」東方仗助聽到動靜,迅速跑了出來。

「是露伴老師說,要看是什麼人讓你失戀的。」康一趴在屋頂邊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下去。

「是兄弟的話,失戀的時候就要彼此安慰啊!」億泰叫出替身,消除空間,直接讓自己到了地上。

「我對戀愛的話題,多少還是有點興趣的。」由花子颯爽跳下屋頂,而後又用頭髮抱下了康一。康一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看來這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了。」在他們閒聊的時候,露伴早就提筆在吉良吉影的書上,加上了「不得傷害人類」的字樣,「東方仗助,你的品味可真差。」

「都說了不是啦!」仗助惱怒地反駁,卻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誰會喜歡那種傢伙啊!」


在將吉良吉影和吉良宅中的弓與箭,送交給空条承太郎的時候,承太郎拍了拍仗助的肩膀。

「仗助,你做得很好。」

「不,我應該早點告訴大家這件事情的。」仗助懊悔地低下了頭,「要不是岸邊露伴那傢伙的差勁個性,大家普通地按門鈴的話,說不定就一起死在吉良吉影手上了。」

「不,你做的是對的。你保護了你的母親。」承太郎沉聲說,「我年輕的時候,也遭受過類似的威脅。」

「那個敵人的替身,會將他遭受到的傷害,放大到被他的替身入侵的人身上。被他替身入侵的人,是我的外公。」

「我當時也不得不順從他的要求,替他偷取貴重物品,甚至躺在溝渠上面,以身體當作橋,讓他踩過去。」

「然後呢?你最後怎麼擊敗他的?」仗助好奇地問。

承太郎壓了壓帽子。

「這時候,只要相信同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