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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需要你的人在這裡,不在其他地方。」

「所以你也得接受我的一切才行。」

項圈像是最後一道堤防,沒能讓人留下顯眼的痕跡,可是夏佐不在乎,甚至覺得這不是問題,他扯著衣領往肩上印了獨特的痕跡,像是在宣示和警告,但更多的本意是要讓里斯特時刻注意有個人會一直注視著他,只不過這樣的提醒似乎已經沒了任何作用,作為最後的底線,人性中僅存的善已經無法再限制逾矩者,跨越了鴻溝後就是不見底又醜陋的惡意,夏佐像是陷進黑色的流沙中,面對里斯特最醜惡的一面,他沒有拒絕,而是任由污泥填塞自己,把自己一無所有的內在給灌滿。

哨兵的力氣大的無法反抗,被掐著喉嚨的感覺一開始只是感到不適,但時間開始拉長後窒息感開始滲進了體內,包括大腦也開始變得昏昏沉沉,滑動的喉結能清楚感受到炙熱的掌心還在用力,夏佐掙扎的五指感覺能嵌進手腕裡,只能從喉嚨擠出嗚嗚啊啊的氣音,眼白上的微血管逐漸變得明顯,雙眼充血的模樣像是憤怒至極的狂躁患者。

「里……里斯特……」夏佐已經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他的語氣裡有制止也有求憐,因為死亡確實有向前逼近的勢頭,對他來說只想要不死而已,其餘的都是隨意。

「嗯?我在喔。」里斯特還是沒有放手,他還是笑著,只不過早變了調,不如說他是把裡裡外外的醜惡全都坦露了出來。

那是夏佐提起的,所以他回應了。

「放……放手……我……」夏佐感覺隨時都會昏過去,直到幾秒後才像個僥倖躲過嚴刑的罪犯。

可是話還沒說完里斯特又再一次壓了上來。

這次並非令人厭惡外力壓迫,而是一種另類的侵略,舌頭伸進口腔內於予於求,彷彿是要掏空他最後一滴靈魂,施捨又或是加害,選擇權都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面對不平等的位階,夏佐總是下意識的想要奪取與上爬,可是他很少見的讓這麼一個充滿風險的人掌握自己最重視、唯一的命,這是屈服嗎?夏佐不知道如何定義,但他能確信自己已經沉淪到他人無法下潛的深度。

他開始縱容里斯特給予的一切,不論是關懷又或是苦難,夏佐不再挑剔全一一填入了自己空虛又易碎的體內。

只有我才可以。

他曾沒把自己視作英雄又或是某種特別的人。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萌生了這份盲目的念頭。

夏佐把人抱得很緊,用肢體迫切的表示自己的主動與熱烈,他很有自信的回應里斯特心裡難以覺察的渴求,人比起獲得,更害怕失去,不單單只是損失成本效益,還有無法確定的機會並不是說來就來。

只有我才能回應你,選我,里斯特。

夏佐一直用深吻告訴著里斯特,自己才是最優且唯一的選擇。

「哈……」夏佐覺得身體很燥熱,有一種情感正無處宣洩的刺痛著大腦「不要再看別人了。」

「看著我。」

這不只是夏佐對里斯特發出了命令……又可以說是請求,也可以當作是里斯特要求夏佐必須看清和接下他全身的罪孽。

最後他的回答是什麼?也只有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