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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幫助委託人尋回自己的雙胞胎妹妹,成泰勳決定──或著被柳皓彬強制──潛入離家出走組織,在狼窩中找尋線索。計畫是理想的,只無奈成泰勳那張從內到外都散發著威脅的外表實在難以說服別人將他帶回組織中。
  必須改變成更無害一點,柳皓彬Company的眾人都有一致念頭。
  「拒絕跟那個白癡一樣戴眼鏡或接髮。」
  這是成泰勳最後的堅持。秋天和韓冬天兩個女孩左思右想,既使準備了許多道具,但在對方那一臉不耐煩的視線下,最終只讓他染個黑髮就離開了。
  但這些偽裝似乎並沒什麼意義。因為在少年前腳離開據點後,解決師TV直接昭告天下,他們的看板郎成泰勳歐巴下落不明,成為了離家少年。
  柳皓彬望著成功上傳影片的韓冬天不解地道:「那當初為什麼還要換裝啊?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韓冬天用手撥了一下自己的粉色頭髮,朝她實際的老闆嗤笑道,「和你不一樣,成泰勳的臉本身就是一種武器,幹嘛浪費不用?」至於染成黑髮本身的理由只是為了降低防戒心。只需要有一群或甚至一個女孩不認識他,可卻被他本身的顏值吸引,那目的就達到了。
  柳皓彬歪著脖子點了點頭,認可了對方的解釋。可就算如此,韓冬天說的話也太誇張了吧,超好笑,還武器咧。成泰勳的臉是能傷人一樣?
  可能是自己臉上的神情太過於明顯,少女俾倪著又對他說了句,「是你不懂人心,愚蠢的大直男。」
  後來的事情十分順利,在成泰勳將自己的資訊刊登上離家出走社群後,雖然與原始規畫的不太一樣,他仍引來了有興趣的女孩投靠,而今天就是他們約定好要見面的日子。
  尾隨著成泰勳,柳皓彬和委託人來到他與離家出走組織成員約定的公園,兩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女孩嘻笑著走到了約定碰頭的長椅邊。在確認彼此的訊息後,她們顯得更開心了。
  因為本身距離不遠,柳皓彬蜷縮在一棵樹後頭,可以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對話。但什麼是「歐巴的呼吸很有趣」啊?這群女孩的腦子沒問題嗎?還是說就是這樣才選擇離家出走的啊?
  柳皓彬脆弱的小心靈在此刻終於了解先前韓冬天所說的話,成泰勳的那張臉真的能傷人。因為你看,他就被傷害到了!
  成泰勳本身的話並不多,寡言的好處在於不容易露出破綻。在他直白地表達自己的需求後,那兩個女孩便二話不說地答應讓他前去她們之前的家,也就是委託人提過的離家出走組織。
  這輕易地有些過分,也許是少年少女們經歷過的事件太少,防備心意外的低。
  在成功派出成泰勳打入據點後,柳皓彬也打算以自己的方法提供對方一些資訊。只可惜這方便的進展不太如預期,他查了一整天資料都毫無收穫。
  長嘆了一口氣,柳皓彬在辦公室客廳闔上電腦螢幕後才意識到自己一整天都忙著幹活,徹底忘記要吃飯這件事。考慮了當前的時間點,他決定打開手機來點份外賣。
  正是這時,成泰勳的電話突然造訪。
  「嗨?」
  「不秒接?」
  這是冤枉,柳皓彬連忙反駁,他可是立刻就按下了收聽鍵。
  「我現在是爸比了。」對方的聲音很冷靜,就像在描述他晚餐吃了一碗泡麵一樣,「這樣會獲得更多情報吧。」
  柳皓彬坐在沙發上,持著手機望向外頭漆黑的景色,恩恩了幾聲回應著對面。要他說,這傢伙果真是瘋子,不用問就知道成泰勳當上所謂「爸比」的方法肯定是將原本那個爸比從位子上扯下來。
  字面意義上的扯。
  只可憐對面一個好好的離家出走組織怎麼平白招惹上這樣的瘋子。
  喔,不對,哈哈。
  成泰勳好像是自己派過去的。
  「傳照片來。」在柳皓彬恍神時電話的另外一端又傳來一句命令。他反應過來後迅速地打開手機前置鏡頭。不過也真奇怪,為什麼他突然要自己的照片?
  是離開大家太久一個人會孤單嗎?沒想到對方還是這樣的小可憐寶寶。在沙發上柳皓彬擺了一個好角度,確保自己的一張大臉能完整入鏡後,手比v的按下了照相鍵,「拍好了,傳line還是信箱?」
  「你白癡嗎,我要的是委託人妹妹的照片。誰要你的醜照,膩到快吐了。」
  好在自己的傳送鍵還沒按下去,柳皓彬趕緊從圖庫裡找出女孩的圖片,在聊天室中傳給了對方,「你不早說。」
  對方沒有再繼續說話,在獲得需要的資訊後,他就像毫不留情那樣的掛斷了電話。
  柳皓彬總覺得對面傳來了笑聲,應該是錯覺吧,剛剛他又沒有說什麼笑話。

  接下來的兩天裡手機的另外一端既沒有接到電話,也沒傳來任何的消息。一直到成泰勳突如其來地出現在柳皓彬Company辦公室的客廳,才是他倆後一次的正式接觸。
  那個人理所當然的開始盤腿坐在地墊上。雖然柳皓彬的確說過把公司當成自己家這樣的客套話,但他怎麼也沒想過會上演如今這樣的局面。
  「我要吃雞蛋捲。」
  這怎麼這麼像喝了酒的男人回家命令糟糠妻子做牛做馬啊。
 「你臨時這樣跑來要吃的,我上哪裡找食材?」
  可憐的糟糠老闆發出疑問,卻被對方遞上來的超市袋子堵住。他低頭看去,裡頭早已備滿需要的食材。
  「行吧,我服你了。」
  一半是出於感激與愧疚,一半是出於拗不過,柳皓彬認命的繫上有著櫻桃圖案的粉紅色圍裙。這件裙子是當初女孩們提議要買的,說是既然公司有廚房,那也就該準備好圍裙。但為了她們而購買的服裝在他身上意外的還不算太小。真奇怪,當初好歹苦訓了大半年,怎麼半點身高沒長。
  害得他老是被對方偷襲都沒發現,一直咬到舌頭,好煩。如果能再長高點,就不相信那傢伙腿能抬那麼高,最好還是在成泰勳惡意偷襲時來整個抽筋。
  他一邊在腦內偷笑,一邊將切好的蔬菜與雞蛋液混合。因為母親自幼身體不好,少年時常親自下廚,現在即使有人突然出現並像個皇帝般的點菜,自己也能很熟練地滿足他。
  蛋汁在油鍋內隨著鍋鏟滑動,在溫度的上升下逐漸成型。少年在完全凝固前快速地將蛋捲起,接著再次倒下下一輪的蛋液,直到層層疊疊的蛋捲完美的呈現出金黃色。
  香噴噴的,他自己都覺得挺滿意。
  「來,怎麼樣?」柳皓彬將切成薄片的雞蛋捲和額外準備的海苔片連著兩副餐具端上了圓桌。媽媽可向來對自己的料理讚不絕口,如果眼前這個王八蛋嫌棄,那,那……就叫他自己去點外送去。
  不然他還能怎樣?
  桌邊的成泰勳頂著令人十分不熟悉的黑髮,用手正撐著圓桌。要讓高大的身軀塞在那小小的空間裡屬實有些難為。而就在所有食物和器皿就位後,奇怪的話語從他的嘴裡發出。
  「真可愛。」
  會有人這樣評價食物的嗎?柳皓彬疑惑地揪起了眉頭。姑且把對方的評價當作誇這個雞蛋捲看起來好吃吧。
  「可愛的食物一定也很美味。」接著方才的話,成泰勳繼續說道,他棕黑色的眼睛直盯著自己柳皓彬。這莫名的視線讓少年更加的困惑。看他做什麼,不是特地來要吃的嗎?等一下放涼就沒那麼香了。
  「你以後不要這樣跑過來,」不理對方的話,柳皓彬也在桌的另一邊坐了下來。他拿起筷子,叼上一片帶著些微熱氣的蛋捲,唇齒因為正咀嚼著食物而有些含糊,「 會把我們打好的計劃搞砸。」
  「我知道。」
  ──知道還來。少年心裡這麼想,卻並沒有開口。因為他心底清楚,雖然成泰勳總給外人衝動或神經值的第一印象,但這個人做事都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他決定安靜地享用著自己做的美食,等待對方解釋。
  「我就待一下,打掃完我就走。」
  這是他最後得到的答覆。
  接下來的時間,成泰勳將自己的計劃簡略的告訴了他。將頭髮染成烏黑的少年要對方放心。但作為留守在據點的總會擔心那個在外頭犯險的。
  無奈這個狀況,柳皓彬除了相信對方也別無他法。
  全靠你了,成泰勳。
  *
  浴室裡霧氣繚繞,水聲隨著身軀移動,滿載而從大理石邊緣溢出留下至地面。唏哩花啦的聲音從手機的喇叭處傳遞到耳邊,讓因為戶外寒冷而多加了件外套的成泰勳有些許的不滿,「沒錯。」
  習慣性忽視那些無用的小情緒,在對方聽完自己的報告並複述後,成泰勳站在自動販賣機邊上,手握著可樂,肯定地給予對面回覆。
  事實就是如此,委託人的妹妹被人作為商品賣走了。這是他目前擁有的最新情報,而為更進一步獲得資訊,成泰勳決定從爸比這個位置上退出,偽裝成下一批要被販賣的商品,來打入敵方本營。
  「你怎麼想得出這樣的主意?」
  柳皓彬的聲音繼續傳來,因為狹小空間而產生的回聲和那數據傳遞而變質的音色讓成泰勳不禁想到了卡拉ok包廂。對,就像他下午離開的那個爸比聚會場所。
  衣著暴露的年輕女人,五顏六色的旋轉燈光,糜爛的酒氣,因為室內密閉而變得濃稠到反胃的煙味,以及其中最噁心的,那一張張為了錢而敢做出破事的臉孔。
  無所謂,反正自己夠強,在得到想要的情報後,成泰勳立刻離開了那該死的地方。
  「我不想被切耳朵。」
  這是實話,但對面那個在泡澡的笨蛋應該聽不懂。黑髮的少年下意識捏了下自己的耳朵。手上的溫度比耳尖冰冷不少,觸摸的位置迅速泛白,並在手指移開後染上了紅色。
  那是鮮活生命怒綻的顏色。
  沒有人可以恐嚇他,無論以何種形式。
  自動販賣機在夜裡發出的強光在柏油路上畫下了一個長長的影子,那影子在少年開始邁步後逐漸淡去。
  「總之就是這樣。」成泰勳將喝完的飲料空罐投入路邊的垃圾桶,用簡單的話堵住對面所有的疑問後,他拿右手提起剛剛放在地上的超市袋子,準備返回他目前所暫居的「家」中。
  柳皓彬似乎也很快就失去了對上一個話題的好奇,只像個聒噪的媽媽般吩咐,要他繼續按照談妥的計畫進行。
  太棒了,除了真正自己家那個愛操心的爹,現在離家出走組織的一對臨時雙親,這裡又冒出來一個嘰哩呱啦的男媽咪。
  「掰,王八蛋。」
  掰,在家乖乖等好消息吧,柳皓彬。
* 
  成泰勳的眼睫毛又濃又長,在他那白皙的臉上特別引人注目。
  同理,他的唇瓣也是,在望著那張臉時總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嘶……你是故意的?」粉色的唇瓣開始移動,在吐出幾個字後,它們抿了起來。
  原來是那張臉的主人半躺在沙發上,正發出不滿而抗議的聲音。
  「啊,什麼?對不起,」柳皓彬在理解對方的話語前率先進行了道歉,「啊啊,啊,我在幹嘛,是太用力了嗎?抱歉!」
  在白皙卻帶有肌肉的胳膊上,少年那拿著鑷子的手縮了回來,失神的表情被慌張取代。
  「幹嘛盯著臉,大部分傷在肚子上。」成泰勳坦然的說道。被馬社長派那群雜魚偷襲受的多是小擦傷,真正痛的地方都是他親愛的老爸踹出來的。
  這還要感謝自己的親爹是一個講究武德的人,最重的幾腳要是落在臉上,輸贏是其次,五官估計也得錯個位了。
  「但你的臉上還是有點血,」那個愛擔心的人傾身朝自己探了過來。他並沒有做出任何阻止對方的舉動,任由棉球點在自己的鼻尖上。「別動。」
  在兩眼中間的白色棉花團沾染著碘酒,隨著柳皓彬的動作輕柔地被塗抹在皮膚上,擦拭過的地方帶了點涼意。
  自己的臉上有沾到血?他思考了下,隨即咧開嘴角,有點驕傲道,「喔,那些全都是別人噴到我臉上的。」
  語畢,他的鼻子因為正被人觸摸而下意識的嗅了嗅。因擦藥而異常接近的身軀帶著一股好聞的香皂味。稱不上是什麼高級的香味,但這種氣味讓成泰勳感到無法言喻的舒適。
  柳皓彬不覺得成泰勳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無事,光是伯父最後從下往上落在對方臉上那紮實又大聲的一腳就夠他受的了。
  不是因為那一招而直接暈過去了嗎,這不可能沒事啊。
  基於對患者情緒的穩定考量,臨時醫療人員柳皓彬決定不反駁對方的話。
  「說起來,你什麼時候給我換的衣服?我原本很貴的那件呢?」
  正在幫對方清理脖頸傷口上的泥塵,少年對傷患翻了個白眼,反正成泰勳閉著眼睛也看不到,「你自己在它破一個洞之後脫掉了。」
  「之後呢?」
  「我被伯父要求幫你穿現在身上這件。喔說到這裡,你也真是的,誰叫你跟伯父打啦!」
  而且那是山寨的吧?柳皓彬本能地認為這對父子當中,顯然是父親的話更讓人信服。
  「閉嘴,你會害我頭痛。」
  這王八蛋離自己這麼近聲音還突然拉大,嗡嗡的聲響讓本來就不太爽的腦袋更暈了。他維持閉眼的姿態,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抱歉。」柳皓彬用鼻子噴了一口氣,行吧,傷患最大,他道歉!
  把肉眼可見的外傷都簡單清理並裹上繃帶後,少年從上到下打量著眼前的人。剛剛他說肚子上也有傷對吧,「諾,你把衣服撩起來,我幫你處理肚子。」
  成泰勳依舊沒反駁,自然地接受對方的善意。他把已經捲起袖子的長袖薄T拉到了胸口。
  秋冬的半夜還是有點冷的。在打架中倒還好,可像現在這樣坐著不動的情況下露出這麼大片肌膚,成泰勳不由得覺得有些涼。
  他朝身穿厚外套的對方挪動了幾毫米。
  這次要不是柳皓彬找他爸來救場,估計真的會有個不太美妙的結局。成泰勳不認為自己會輸,但再多碎幾根骨頭也絕不是好事。
  說起來,在逃離那個爛地方之前,柳皓彬似乎有說他把事情都處理好了。
  這人別的不說,在人際交往上腦袋動的蠻快。看起來很白癡,但勝在單純,真誠,滿腔無用的熱血,
  嗯,白癡。
  成泰勳嘴裡暗念了幾次這個詞,低頭看向自己暴露在外頭那有許多明顯外傷的腰腹。
  內傷遠比外傷來的疼,但目前大半夜的,還是單把這些外頭的處理好就好。至於裡頭的傷,養一下就會好的。再不然便是等白天去找個醫生拿點藥吃吃。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挨揍,沒那麼嬌生慣養。
  只是這個在自己眼中白的過分的皮膚總是容易留下淤痕,莫名的脆弱。
  柳皓彬的皮膚好像比自己還深一點。那雙在自己身上戳來探去的手的確比他的要來的棕。若單論肌膚,他可能看起來比面前的呆瓜還要弱不禁風。
  不過皮膚底下的肌肉與個頭可是自己實打實鍛鍊出來的。這可不是白練的,他現在如果把柳皓彬以四肢壓制,他肯定逃不出來。
  量級優勢。
  在對方不注意時,這種並不懸殊的等級差異便恰好足夠。
  天真的黑色腦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竄來竄去,毫無防備之心。成泰勳低垂著眼眸,這個笨蛋可是正在好心的幫自己上藥。
  ——想幹就幹,管他的。
  什麼君子之腹,小人之心?
  成泰勳不需要考慮這些。
  他閉上自己黑棕色的雙眼,稍微壓下了脖頸。趁著柳皓彬雙眼專注在自己的腰上時,黑髮少年張開了脣齒。
  「啊!」
  慘叫迴盪在客廳中,可惜先前秋天與黑手在獲得影片素材後就拒絕加班並回到了各自的家中,因此目前的柳皓彬Company辦公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淒慘的叫聲僅被加害者本人聽到,真可憐。
  「你幹嘛咬我?神經病啊?」
  理所當然的柳皓彬發出了質疑。
  耳邊的那個聲音是這樣說的:「告訴你我可能遇上的危險。」
  他不理解,什麼危險,跟耳朵有什麼關系阿?
  除了第一口稍微用了點力氣,後頭比起咬,成泰勳更多的是叼起柳皓彬的耳朵,用牙齒和舌頭在那之上磨蹭。
  少年的的耳朵剛開始還有點冰,但在被對方含進去沒幾秒後,反到快比他嘴巴裡頭還要來的熱。
  成泰勳的一隻手扣住身前那人的背,穿著牛仔褲的雙腿盤起,把少年固定在了自己的懷中,那股廉價香皂的味道也因此充斥在他的手足之間。
  也許是擔心手上的鑷子會傷到彼此,又或畏懼於脆弱的耳朵被成泰勳挾持在口中,柳皓彬並沒有大力地掙。他只是一邊哇哇大叫,一邊像個蠶寶寶般的蠕動。
  濕熱的氣息從耳廓蔓延至他的全身。柳皓彬第一個感受到的情緒並非憤怒,反倒是困惑與窘迫的夾雜。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感覺到成泰勳正用他那舌頭尖把自己的耳朵翻過來又翻過去,有時還變本加厲的沿著外輪廓舔弄著。
  幸好自己的耳朵不是特別怕癢,不然他現在肯定會很難堪。
  但這傢伙玩的還挺開心的?王八蛋,他到底在幹嘛?
  被揍到失智了?還是肚子餓想吃豬耳朵?再怎麼樣也不能開口咬人阿!
  柳皓彬還在猶豫要不要也一口咬在對方的肚子上來報復時,黑髮的少年張開了嘴,並在離開之際用力的又咬了一下。
  然後便不留情地用力推開對方。
  「擦藥和包紮,謝了。」
  「你是有什麼問題啊!」
  這是一般人感謝對方的方式嗎!
  阿西巴完蛋,他現在耳朵上肯定有一圈難看的牙齒印。救命啊,這個神經病到底在幹嘛。
  紅著整張臉,柳皓彬欲哭無淚的伸手捏了捏自己濕漉漉的上半耳朵。嗚嗚嗚嗚,真的有一圈印子啦,醜死了。
  「我完全沒問題啊。而且有問題的地方你剛剛不是都處理好了。」
  「腦子,我救不了腦子!」
  來人治治這個張狂的神經病吧,他這個老闆是一刻也當不下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