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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置物櫃子

看到藤毅騰哭出來的瞬間，林志林整個慌亂，這還是他成年後第一次看到有差不多年紀的男生在他面前哭出來，瞬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就算他不帥，騰騰教練恐同，也不該是抱一抱就這樣哭了？自己應該不至於那麼可怕吧。

之後他微微的聽到藤毅騰紅著眼精，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他說：「酒精……眼睛……痛……」

酒精？

啊！

剛被藤毅騰噴酒精消毒，沾濕整張手的林志琳，想起剛剛自己就這樣用手朝藤毅騰報復性的抹臉，一些酒精可能噴到藤毅騰的眼睛裡，難怪藤毅騰整個眼睛紅的哭哭。

藤毅騰感覺眼睛痛，想伸手去揉。志林看到整個聲音突然變得陽剛起來，對藤毅騰吼說：「靠北！不要揉。」一把將藤毅騰想揉眼睛的手抓住，然後把他拖去放東西的地方，彎腰拿起自己的水壺就不管藤毅騰掙扎把他眼睛撐開，就用冰水要把酒精稀釋沖掉。

「嗚、嗚！」

「你不要亂動啦，啊，眼睛給我張開！酒精會燒到眼角不能閉起來！」

藤毅騰掙扎著明明肌肉和力氣都比林志林大，但卻遲遲不敢碰觸到他，像是水中魚不小心跳到陸地上，不停掙扎。最後在林志林把整大罐水壺的水都快倒光，才環節了藤毅騰眼睛疼痛，只是騰騰教練現在整個身子是濕的，坐在地板上像是一隻剛落水被救上岸的大型犬。

「眼睛還痛嗎？」林志林蹲下來問，藤毅騰搖搖頭。

「呼……」林志林聽到鬆了口氣，他可不想第一天上教練課就把人眼睛弄瞎掉。

在公司上班的林志林想到第一次跟藤毅騰上課就發生這種荒唐事，覺得雖然是自作孽差點悲劇……但還不是都怪那藤毅騰！上個教練課離他超遠，然後竟然還用酒精消毒他？要不是看他那張呆臉、身材健壯、下面還一大包，林志林早就一巴掌過去了，就像在夜店偷摸他屁股的賤貨一樣。

自己到底那時候哪根經不對，竟然真的買了教練課，還是一次刷清。打著報表的林志琳這時候腦中響起那過去自己追得經典宮廷劇主題曲的聲音，然後快轉到那經典的畫面，女主角流著淚微微的發聲：「這幾年的情愛和時光，終究是錯付了！」然後想到這裡林志林的腦袋畫面瞬間定格，趕緊把畫面倒帶回去。

不對！他跟那個藤毅騰既沒有情愛、也才見面三次，有的只有可能是一瞬間亂刷卡「錯付」了。然後看了看下班時間和今天日期，很快的又到了他們第二次上課的日子。

想到上次後來全程戴上眼鏡、口罩，上完課程的藤毅騰，林志林頭就很痛。但同時當天晚上自己身體的酸痛度卻沒有騙人，這個教練是很認真的再教他沒錯。而且他還是第一次從教練口中聽到：「恩？教你按摩、放鬆身體為什麼要算一堂課？你是來健身的吧。」

雖然戴著口罩跟眼鏡，但藤毅騰只要聽聲音就藏都藏不住的傻愣樣，林志林知道他鐵定想都沒想就這樣脫口而出。但一直以來已經習慣只要按摩、放鬆就會被算是一堂課扣款的林志林，騰騰教練似乎完全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只是靠近他說：「你是不是在想……」

剎那間以為藤毅騰好像了解他想說什麼林志林，想說果然這根木頭要開竅了嗎？瞬間就感到自己身體痛到想罵髒話，這個藤毅騰竟然拿出一顆很像水雷，滿滿是顆粒的球，毫不留情往他身上壓，然後說：「這樣才是按摩……那剛剛這裡一定也沒有按到……」

「等等一下、住手、那裡不可以，啊啊！」

那可惡的藤毅騰，竟然害老娘在都是人的健身房大叫，這傢伙一定在報復我用酒精不小心灑到他的仇……下班打卡，在便利商店收銀台排隊的林志林想起這件事，人又氣到臉不自覺發紅，但還是乖乖的聽藤毅騰給他的建議——在運動前一小時要先吃澱粉，不然會沒有力氣重訓。

今天如果跟上次一樣，應該也免不了一陣廝殺。

林志林不抱期待的走進健身房。

「前輩！你好慢喔。」 「嗨！」

一進門，林志林就看見熟悉的身影，公司的同事小美跟阿南竟然出現在健身房裡，林志林先是露出意外的表情，但很快的那股驚訝就轉變成一張厭煩的臉，看著眼前兩個人出現在健身房嫌惡的說：「你們是不是真的很閒，想八卦想瘋了，竟然自己跑來這裡。」

「欸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別看我這樣我偶爾也會去健身房運動。」

身材豐滿的小美反駁說。林志林連吐槽都免了，直接問：「偶爾是去幾次？」

「就說偶爾了……大概兩、三個月一次吧？」小美說。

「還真的很『偶爾』耶。」聽了還是忍不住吐槽，撇眼過去一看就跟健身房無緣的女同事阿南，問：「那妳又是為什麼跑來？阿南妳根本對健身沒興趣吧。」

「別看我這樣，我偶爾也是會運動。」阿南露出手指嘖嘖的搖了搖，說：「像是同人誌展售會、寶可夢ＧＯ、還有大型機台的體感遊戲……」

「好謝謝兩位，我要去換衣服上課了。」林志林掛上笑臉跟兩個同事說，不想再聽到兩人莫名其妙的廢話。

要對付那個騰騰教練就夠麻煩了，現在還多了兩個看戲的同事。到底現在人都把健身房當成什麼了，啊，其中有一個好像還是健身教練。

「喔，你是林志林吧？那個騰騰教練的第一次。」

「你是……」什麼第一次，講得好像我幫他開苞一樣。

剛走進更衣室，一個裸著上身，身材姣好的人用獨特的話語跟他搭話，看來之前那個叫阿諾的健身教練好像沒有說錯，自己似乎因為是藤毅騰第一個學生，剛好藤毅騰又恐同、他又是同志，似乎搞到他們每個健身同事、員工都知道。

「我叫小龐啦，以前做過國手現在是這裡的的教練。欸欸我問你喔，騰騰教練教得怎樣？畢竟以前也沒看過他教課，我上次你們上課剛好不在，聽說很厲害，但是你的騰騰教練都不跟我說，只會躲我。」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八卦紀念日，連這位國家選手退役的教練小龐，都在跟他打聽藤毅騰，林志林隨便唐塞的說：「這個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只是自己差點用酒精把藤毅騰變成火紅眼這樣。

「欸……幹麼每個人都這樣，不跟我說我要怎麼去笑話騰騰啦。」小龐教練露出困擾的表情，一臉無趣的走開了。林志林感覺，看來閒人不只自己公司的兩位下屬。

換好運動服的林志林想替自己的水壺裝滿水，看著水流不斷注入壺中，他似乎想起來今天藤毅騰好像要教他怎麼正確的舉啞鈴。

說來見笑，雖然林志林總說自己有去健身、有去重訓。但他其實至始至終從來沒有踏入那啞鈴區躺過臥推椅，過去連鎖健身房教練多半都是做器材式的使用，加上啞鈴那東西看起來就是給很厲害像藤毅騰這種教練用的巨巨們專屬區域，自己才不要去那邊見笑（丟臉）勒。

那就像是區區一個宮女丫鬟，無意間踏入妃子與皇后聚會的場所。自己光從旁邊經過就受不了跟裡面的肌肉大漢有意無意飄來的眼神，確認過眼神，志林很確定自己不是會舉啞鈴的人。

但先不說自己過去沒有舉啞鈴的經驗，那個藤毅騰距離自己那麼遠……

林志林想了一下那個距離，除非是藤毅騰教練吃了惡魔果實，不然要是啞鈴砸下來，自己的臉絕對會比中了面目全非腳還慘，是還我漂亮拳也救不回來的狀態。

「咦？找我當教練？沒有啊，我沒有再用那個同……那個交友軟體了。沒有啊！是不是他們跑錯地方了？」

一出更衣間，林志林就看到藤毅騰一臉為難，抓抓頭跟一位看起來像是管理階層的女性說話。那女生穿著貼身的瑜珈壓力褲和露出腰部刺青的貼身運動衣，一頭幹練的短髮，看起來就是很有自信的運動女性。因為要上課，林志林就走過去聽到藤毅騰叫那女生琇姊。

「琇姊，我不知道他們是誰？」

藤毅騰表情無辜，琇姊帶著這人真不受教的語氣說：「你管他們是誰，你以前半個人都沒有，現在有了一個學生又平白無故多兩個想跟你上課的，不是很好嗎？」

「可是他們看起來跟他（林志林）是同一類。」

「哪一類？」後頭的林志林說聽到藤毅騰的話出聲，就嚇到退後幾步，質問說：「你怎麼從我後面跑出來？」

「因為更衣室在後面。」林志林回答，想說這是什麼搞笑的問題。

「總之，騰騰你至少給我跟那兩個體驗的人打招呼，給我擺出健身教練該有的樣子，有自信一點，等等旁邊的業務跟他解說完叫他們找你的時候，不要給我漏氣啊，知不知道？」琇姊說完象徵性地用寫字板輕拍騰騰的頭，走去處理健身房的行政事務，留下嘆氣的藤毅騰。

「怎麼了？」林志林看見藤毅騰垂頭喪氣的樣子，還是關心一下。但藤毅騰沒有多說什麼就走過去，幫林志林鋪上瑜珈墊說：「我們先用滾筒、拉筋讓身體放鬆、等一下甩壺鈴熱身一下。」

林志林看見藤毅騰一手拿滾筒一手拿十幾公斤重的壺鈴，人輕輕鬆鬆的走過來，正覺得這樣的他很有男人味的林志林，下一秒就看見藤毅騰在他旁邊放下器材，然後離他三大步遠，說：「你開始做。」

果然現實肌肉直男，往往讓你的妄想破滅只要一瞬間。林志林開始用滾筒放鬆上身胸背與大腿、小腿前後側。藤毅騰看著林志林做完一組又一組的放鬆，嘴微微張開，露出一種看起很笨的表情，林志林忍不住表示：「你幹麼一直在那邊盯著我看，我放鬆的動作有做錯什麼嗎？」

「不、不是，我只是很意外……你……」

竟然還記得我教的那些放鬆動作，而且連順序全都記下來了。

「這沒什麼吧，畢竟不按摩運動完手腳很酸。然後藤毅騰……我說真的你可以再往前一點嗎？這樣很難講話。」人貼在瑜珈墊上的林志林說，藉故要他人過來，但藤毅騰卻很白癡的回話說：「沒關係我聽得到。」

「你馬上給我過來教我甩壺鈴！」林志林怒的加大點聲音。

只見這時候藤毅騰才稍微乖乖的往前幾步，林志林看著他雙手環抱腹前說：「靠近一點、再近一點……」只見藤毅騰微微的往前一小步、一小步移動，人越來越靠近臉的表情就越來越緊張，最後林志霖聽到他弱弱的說：「這裡就好了……沒關係。」

「沒關係你可以再近一點。」自己是在唸過去美容保養品的廣告詞是不是？

但至少現在他跟騰騰教練的距離終於正常了。

「我甩一次你看一下我動作。」林志林覺得自己得主動一點，雖然他覺得藤毅騰只要進到教學模式後就會很認真很努力的教，但是要怎麼把他從恐同跟腦殘的狀況下轉換到那個模式，林志林目前正在摸索。

藤毅騰看了林志林來回擺盪壺鈴的動作，突然人看著看著從剛剛那緊張的神情漸漸變得專注，然後人自己又更靠近一點，最後對林志林說：「你比較高，我會建議腿在開一點，你的壺鈴會比較好擺盪，然後身體不要跟著壺鈴一起甩出去，你要用全身的力量定住，像鐘擺一樣規律的劃出弧線，而不是隨意去甩。對，再一次、不對你沒有穩定再一次、對比較穩了、在五個、四、三，手抓好、二……」

「呼……呼呼……」明明就可以是這種表情。

甩動壺鈴的林志林瞄了眼認真的藤毅騰教練，認真教學的藤毅騰不知為何有一種魅力，讓他感覺好像跟剛剛那欠人扁的藤毅騰判若兩人。在做完三組後，他轉頭看向藤毅騰不自覺得露出笑臉，然後剛剛一本正經的騰騰教練瞬間像是魔法解除一樣，人又開始縮了回去開始向後退。

「所以你又找到其他人喔？」林志林為了不讓藤毅騰又逃走，只好開了話題讓他停下腳步，果然藤毅騰很單純的放下後退的步伐回了句：「什麼？」

「就是你有新學生這件事。」林志林說，手拿起旁邊的水壺補充水分。

但藤毅騰卻搖頭回答：「我沒有新學生，我只有你一個。」

這是什麼被發現劈腿時候的渣男發言。林志林繼續說：「但我剛剛聽到好像有人要給你教不是嗎？這樣不是很好嗎，我聽說你現在只有我一個學生，之前都沒有人找你上課。」

「他們突然出現說要找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哪有那麼好的事情，突突、突然就指定你上課，感覺外面詐騙就像這樣，一定怪怪的。」藤毅騰說：「而且感覺他們兩個也是那個……那……那個那種人。」

「你說GAY喔？」林志林很輕易地說出來，藤毅騰快速點頭。

感覺看這個藤毅騰恐同的樣子根本已經超越生氣的級別，到如此搞笑，竟然連同性戀這種詞都不敢講，是有多怕啦。林志林看著藤毅騰突然亂給建議說：「不然你說死GAY好了，他們兩個也是死GAY，很順口吧？」

「那是罵人吧，我為什麼要罵他們？」

藤毅騰回答有點出乎林志林的預料，難不成現在恐同裡面，也有這種對同志很有禮貌的恐同份子？這個藤毅騰教練真的是太讓人難以捉摸了。

嘗試用聊天把藤毅騰留下的計畫奏效了，他們進到下一個正式環節－臥推。藤毅騰選了7.5公斤的啞鈴示範動作給林志林看。將啞鈴放在雙腳前側大腿上，然後貼著腿面躺下之後瞬間舉高。看見藤毅騰一氣呵成的樣子，這還是林志林第一次跟啞鈴那麼近，原來那些每次看到椅子就躺下去是這麼一回事啊，林志林過去很蠢的以為這樣躺著推啞鈴比較舒服。

「騰騰教練，這兩個人想觀摩你們上課的樣子，你可以讓他們在旁邊看一下教學過程嗎？」突然業務把剛剛他們討論的兩個人帶了過來，就在藤毅騰還沒從臥推椅爬起來，林志林看到那兩人已經先翻白眼了。

「我們看你上課了，志林前輩。」小美笑嘻嘻的說

「簡單說就是來看點笑話這樣。」阿南補充到。

「你們兩個真的人太閒了是不是。」林志林開始有點知到為什麼藤毅騰會說他們跟自己是同類了，但小美就算了，阿南這個女生是自己的同類是怎麼看的？

「喔、喔，那就看一下下喔……」藤毅騰很白癡的回覆業務，一旁正帶著學生走過他們的教練突然拍了拍騰騰的屁股，笑說：「哈騰騰教練，你不振作一點等一下又被琇姊罵了，到時候你連免費的高蛋白都沒有了。」

「閉嘴教你的課啦，煩耶。」藤毅騰不爽的看著路過他身邊笑鬧的小龐。

一旁的林志林、小美和阿南看到這狀況，小美小聲說：「志林姐，雖然看起來憨憨的很可愛，但行徑就只是一般直男啊，他真的是恐同喔？」

「跟你說他恐同的症狀很怪，你等下就看到了。」林志林也小聲的回答說，然後他就看到藤毅騰拿起毛巾快速的把自己躺過的臥推椅擦乾淨，然後跟林志林說：「我們開始。」

「恐同？這是潔癖吧？」小美說，林志林要他閉嘴看下去就知道了。

即使是第一次推啞鈴，7.5公斤的啞鈴果然對一般男生還是不成問題，林志林無困難的推完十五下，藤毅騰看了打算調整重量，然後林志林就看見了12.5公斤重的啞鈴，足足比剛剛多了5公斤。

看到這有點沉的重量，林志林剛端上自己的大腿就覺得很沉，完全無法想像自己躺下後把啞領推起來的樣子，他感覺自己一定推不起來，看了看剛剛那輕鬆推的重量，想逃避的說：「我應該推不動這個，換剛剛那重量就好了。」

「啊，前輩想逃避。」聽到林志林話剛說出來，小美就立刻說。

「欸推的人是我耶，如果我不小心受傷教練跟健身房也會很困擾吧。」林志霖反駁說，但卻被阿南直擊說：「志林主管，你每次只要遇到很難解的案子，都會像現在這樣喔。」

「你們差不多看夠了，可以走開去別的地方嗎。」

林志林超不爽被人看穿想法。

「我覺得你推得動。」一旁藤毅騰說，雖然眼睛一樣視線沒有對著林志林，話有點緊張說：「本來肌肉就是要稍微有點超過負荷的重量，訓練才會成長，一直做舒適的重量對肌肉是沒有幫助的。所以這重量雖然吃力，但你是舉的起來的。」

哇，好勵志。

林志林邊想這狀態的藤毅騰教練竟然會說出人話？

但很抱歉，他還是不想舉那嗎重啊！

「不行的話我會幫你。」

「你站那麼遠是怎麼幫啦！」

看藤毅騰又站回那詭異的距離，真的讓林志林忍不住吐槽。但藤毅騰這時卻不一樣人越走越遠，林志林三人看他走到後方翻開運動包，然後拿出了個厚重的手套，然後像是小孩一般開心走回來給林志林看，說：「這是防滑訓練用的硬舉硬抓手套，有這個我就不會碰到你，你也不用擔心被我碰到，我最近這幾天一直在想怎麼解決會碰到那個，那個同性碰到問題解決了！」

「喔……」林志林看著眼前這個因為可以碰不到同志而開心的藤毅騰教練，轉頭看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小美和阿南兩人，喃喃的對他們說：「你們知到他奇怪在什麼地方了吧，這樣你們還要他上課嗎？」

然後就看到小美轉身主動跟剛剛的業務說：「那個我看得差不多了……」

終於，林志林鬆了口氣，自己才不要上班看到同事下班又看到同事哩。而且還是在健身房裏面多尷尬啊。就在這時林志林看兩個啞鈴出現在他面前，只見藤毅騰教連拿著啞鈴要遞給他，林志林意外的看著他拿啞鈴的手，然後伸出去、碰觸到、接過啞鈴，瞬間重量襲來，啞鈴壓在林志林的大腿上。

比起啞鈴的重量，雖然隔著手套，但此刻應該是林志林與藤毅騰認識到現在最近的距離。林志林感覺自己沒有可能將這個重量舉起來，感覺最後一定會舉不起來啞領就這打在他臉上，然後他就會痛到大喊：：蒼天無眼啊！

「一口氣，用力就上去。」

藤毅騰是這樣說，林志林看著自己兩腿上頭的啞鈴，看來是福是禍躲不過了，他做好準備就聽這個人的，哀家就是要爭著一口氣，把啞領給頂上去！

就這樣人一倒，啞領貼著腳往後然後手用力一升，本來想著無法舉起的林志林，意外的自己竟然就這樣一推把那很重的啞鈴給推起來了。但似乎用力過猛，兩隻手往後頭去，就在林志林意識到自己好像在衝了，一切都回不去的同時，快要宮廷劇跑馬燈時，一雙手接住了他，輕鬆的幫他穩住了兩邊的啞鈴。

宮廷劇跑馬燈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林志林看見那雙抓住自己的兩隻大手，還有與自己不同的手臂厚度。跟那一長串剛剛唸出來不知道做啥用的黑色手套出現在在他上空，將他舉起的啞鈴回到他該有的高度上，然後就聽到那宛如被音調濾鏡調整過的聲音對他說：「沒事，我幫你。」

十下臥推做完了，重新看回藤毅騰那皓呆的臉，感覺剛剛臥推的瞬間林志林感覺比穿越到清宮劇更加不可思議。他盯著騰騰教練看，感受到視線的騰騰教練抖了一下，人不知道在緊張什麼又後退幾步說：「我、我有戴手套！碰到沒關係吧？」

果然還是個恐同白癡，但是此刻林志林已經不知道這個藤毅騰教練。

到底是在怕他？還是在撩他？

到底這藤毅騰教練會有如此多怪異的舉動是為什麼？林志林不懂。

「阿南，你覺得志林姊那個教練怎麼樣？」

「嗯……天然呆誘受屬性感覺很容易被人調戲只有肌肉的窮光蛋？」

「我不是問你那麼具體的感受。我是說會有那麼明目張膽地說我帶手套這樣就不會碰到你這種奇怪又歧視的話嗎？但整體看下來他又不像是有心的，你不覺得是很微妙的一個教練嗎？」

跑去健身房胡鬧結束的小美和阿南兩個人，跑去健身房附近的義大利麵餐廳吃晚餐，當然點的東西是跟健康飲食完全不相干的高熱量澱粉食物組合。

「沒有意識到的歧視，不是才是最可怕的嗎？」阿南吃著義大利麵說。

「這樣說也對啦，但我覺得那教練應該有意識到，也沒有到那麼討厭同志。不然怎麼可能還要教志林姊那種一看就是會在阿妹演唱會出現一起唱彩虹、蔡依林演唱會玫瑰少年前奏出現就感動落淚的同性戀。」

「你這個對同性戀印象很刻板喔，小美同志。」阿南說，叉子叉近肉丸裡，看著肉球汁液透出，突然說了句：「會不會他也是？」

「嗯？什麼意思？」大口喝可樂的小美問。

「你們同志族群不是有那種雖然是同性戀但很愛假裝自己是異性戀的人嗎？」

「喔，你說異男樣喔，現在還有人再說這個喔，都什麼年代了裝直男有什麼……」說了一串話，小美才突然意識到女同事阿南的話中話，嘴離開喝可樂的吸管，然後說了句他們推論的答案：

深　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