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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見到她時是她的背影。

除卻制服與鞋子外,幾乎渾身一片淡粉白的她靜靜佇立在草坪上兀自思索著什麼。長而柔軟的微捲花瓣自頭頂處一朵同色的球形重瓣花底下開始,取代了頭髮部分重重層疊包覆著,隨著風的吹拂輕輕擺盪,那靜到極致幾乎融於自然的模樣使她看起來像是一株本就生長並綻放於此的花朵。

只看背影險些以為對方是花的芙蕖本來想走上前去的,可在注意到那身差不多款式的制服,以及對方後來也被前來尋她的人叫走後便打消了念頭。
在看見女子的側顏時芙蕖是失落的,即使女子的舉止優雅姿態柔美,從旁人的眼裡看來都會認為是美麗的,可在期許對方是花的芙蕖來說是遺憾。

之所以想走上前也只是因為方才那場景除了寂靜外,還滿溢著憂愁悲傷。
晴朗的白,在一片綠意之中盛放著一株華美的重瓣粉花,這樣寧靜美好的畫面不該被哀愁所填滿,可既然對方是人那就算了。
何況芙蕖從不認為自己有多餘的心力可以關心他人,更別說自己本就排斥著他人。

一直到後來某天,芙蕖又一次意外遇見了女子,她穿著潔白的連衣長裙溫和笑著,芙蕖才曉得自己當時為何覺得怪異。

女子如盛放鮮花,可更像一束美麗精緻的捧花,需要人細心呵護與照料。
遠遠看著她,芙蕖想著。比起制服,一身雪白無瑕的蕾絲長裙才更適合她。

那是屬於新娘的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