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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性之線 x 戀與製作人
《Blood Lovers》下

#背景設定套用魔性之線
#其他不怎麼改變

#許墨


妳滿眼的不可置信,但看著那只眼睛,就算想說服自己是幻覺也不大能接受。
他就在妳眼前成了這副模樣,儘管沒有昨晚初遇時的那麼恫人,卻著實讓妳愣在原處不敢吭聲。

良久,終於找回了理智,眨了眨眼、順著對方在自己眼前的距離,妳緩緩捉住了另一只沒將自己困住的手,檢查著那本該是尖銳無比的指尖——

「……嗯?!」

沒有?

怎麼可能,妳明明記得很清楚,昨晚的他的確是連這兒也跟那個攻擊自己的人一模一樣。
雙眼轉至人的臉龐,擺著困惑至極的眼神,尋求著男人的回答,卻發現嘴角那微微勾起已然消失,本還算平常的氣氛,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妳不害怕麼?」

「害、害怕什麼?」

「昨天,妳就是被這樣的人給差點結束生命。」

握住他手的雙掌被輕輕掙開,那纖長指間似乎又帶了點熱度,探入了襯衫遮住的頸部、撫觸著他所製造的痕跡。

很癢,還帶了點不明所以的羞赧。
這樣會很奇怪麼?妳發現妳並不討厭他的靠近、甚至喜歡這樣的親暱。

儘管他的再怎麼面無表情。
妳搖搖頭,凝視著他的眼,面不改色。

「你救了我,還有、你跟昨天那個人,應該不太相同。」
「至少,你少他一只紅眼、現在的手指也是正常的。」

毫無畏懼之色,挺起胸堅定表示立場,卻看見了他眼裡那極其細微的變化。
是訝異麼?實在太短暫,妳還沒來得及細想,那雙大掌便起身收回,恢復成原來溫文有禮的距離。

「妳很細心,在那種狀態下,還能注意到我與那個人之間有哪裡不同。」

拾起筆在自個兒辦公桌上流利地洋洋灑灑,一進門就遞給他的那份影本,沒一會便重新回到自己手裡,有些地方圈起來、有些段落下了些註解。

「有關我專業部分,我想我能提供些想法。」
「請多指教,期待下次我們的相見。」

冬雪融化、嚴寒過後總是是暖春。
唇角那抹維持禮貌的笑,似乎也不再那樣生冷。


———


妳呆愣著看向手機裡那隻電話號碼,稍微地、稍微地感到有些頭疼。
洽談來賓其實不是妳的工作範疇,但這個人似乎來者不是妳便給人吃閉門羹。

『老闆,許教授只有妳能請得動、談得成,為了我們這期的節目內容,求求妳了!』

看著悅悅雙手合十的可憐貌,妳也只能點點頭,收下那串號碼。
要說不合群吧,他還是會照實來上節目,節目組也給出了高度評價,甚至還有AD建議將許教授給定下來當固定班底;但除了工作之外,基本上誰找他討論、聊天,他都是笑著避而不談。
……狀況雖是如此,他也絲毫不減半點人氣就是了,誰讓他長得好看又有實力,身為製片人,妳也不好說什麼,這些都是小事,單純是妳個人不太擅長應付他。

嗯,極度不擅長。

「……你怎麼會在這?!」

到家前的電梯門一打開,看到熟悉的背影,在認出是誰後,立刻瞪大眼睛、驚訝又慌張地這麼問出聲。
挺直的鼻樑上掛著難得一見的眼鏡,依舊笑得溫和,卻讓妳腦內警鈴大作。

「我今天剛搬進這兒……沒想到妳住在隔壁。」
「看來,我們緣分不是一般的深?」

「……住在這?你、你是我的新鄰居?」

「嗯。」

妳突然覺得有些氣餒,本來悅悅拜託妳的事還想明天再去公司時處理,現在倒好了,人都主動送上門來,皆大歡喜。

「……你真不知道我住在隔壁?」

「剛剛看見妳時,我才這麼猜測的。」

「……」

「怎麼了,這麼不歡迎我麼?」

「不、這倒不是……」

抬眼望了望那雙棕色眸子,又迅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面,妳又感覺到那股「不擅長」的氣氛逐漸在擴散。
心臟、似乎又要不太正常了。

「我讓妳感到困擾了麼?」

聲音透著一股歉意,逼得妳猛然搖頭。
明明不是那樣的。

「只是我個人的問題!不是許教授的問……噫!」

「還好嗎?」

「……沒事,我、只是咬到舌頭了……」

用力摀住嘴,希望能把自己的臉也給通通摀起來,實在有些丟人……

「……那個……」
「我們有一檔的新企劃,是網路節目……你、你有空麼?」

為了轉移注意力,妳提起答應同事的事,如果他剛好在這,那就不必特地打電話討論了……

「新企劃?關於什麼內容?」

「嗯……關於學生時期的心理因素會因為哪些狀況而受影響,會提到點霸凌或者家庭壓力等比較嚴肅的事,希望能將這議題包裝一下、比較能被接受……」「好。」

「……欸?」

這樣簡單的說好?妳頓時有些傻愣。

「我可以跟妳討論。」
「回家裡把東西都放一放吧,十分鐘後、可以來按我門鈴。」

「……好、好的?」

「嗯,我等妳。」

……按他的門鈴?
等等,為什麼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

在打開自家門前,稍微認真的思考了下,這大概是妳第一次去一個可以算得上是陌生男子的家裡。
一切都突然地讓妳難以招架。
輕輕嘆了口氣,果然不擅長應付他。


———


說真的,扣除掉他讓妳感到無措的部分,其實許墨可以算是非常溫柔有禮、讓人感到可靠的一個男人。
洗了一趟澡、深呼吸了幾次後,妳鼓起勇氣按了他家門鈴,沒想到他一開門說的話語,便給了自己信心。

『如果會害怕,還是隔著螢幕討論也可以。』
『我剛剛把網路線安好了。』

在這段時間裡,他考慮到了妳不太自然的相處,體貼的想著解決方式,儘管妳根本沒給過他一個答案——為什麼妳會對他如此敬而遠之。
他卻不追究。

想來的確傷人,被莫名的用那種態度對待,彷彿在防衛著什麼,如果換作是自己,應該也會受到打擊。
更何況是妳有求於他。

「……這樣,還有想修正的、或者其他問題麼?」

所以,妳還是進了他家。
倆人坐得不是挺近,但也就隔了一個轉角。
依然能聞到,來自於他身上那淡淡沁香,不是濃重的古龍水、就是自自然然的那種心曠味兒。
打從初次見面開始,就都能聞得到。

「嗯……應該沒有了,真的很感謝你。」

「沒什麼,真要謝我的話——那別叫我教授了?」
「就叫我許墨。」

碰咚。
心臟突然快了一拍。

才見過沒幾次面,總是受著人家幫助,卻只是因為見過他的那副模樣,就一直像是閃避著些什麼般待他。
究竟有無禮?

「……對不起。」

「……怎麼突然道歉?」

掌溫涼意貼過頰邊,輕輕將落在一邊的髮絲攏至耳後。
沒有多餘動作,單純這樣一點接觸,能感受得到並非是佔什麼無謂的便宜,只因為視線所及,而他想看清。
偏偏妳總想遮掩的,就是這樣一個表情。

「妳的臉很紅。」

「我知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一直極力想跟你拉開距離……唔、不是因為討厭!只是我真的不擅長這樣……怎麼說……」

以雙手緊貼住側臉,或者努力搧了搧空氣,都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一靠近他就會有這樣的反應。
簡直、簡直就像是在告訴對方——

「不用道歉。」

微笑有了點溫度,像是冬日裡突然從雲裡灑落的一縷陽光。
溫暖得讓妳放下所有心防。

妳跟著彎了彎嘴角,本還想說點什麼,但那晚後半段的記憶已然模糊不清。
輕輕閉上的眼、均勻的呼吸,靠在這個還不甚熟悉的男人懷裡,整夜安穩。


———


妳最近看到他總會多一分熱臊。
不為別的,只是單純因為看到他的臉,就能想起自己老能在晚上尋他的麻煩。
第一次是在暗巷救了妳、第二次居然直接在對方家裡就那樣睡著了!
……自己的警覺心跟羞恥心都給丟去哪了?

關上門輕輕一聲嘆息時,邊上傳來的聲音卻又讓妳睜大了眼睛。

「最近,怎麼感覺又像是在躲我?」

「——咿!」

僵硬地轉頭,視線向上尋著那副溫柔瞳孔後,基本上妳是後悔的,後悔把氣氛弄得這麼曖昧。
為什麼明明彼此都沒做什麼,卻弄得像是激情尋歡過後的男女一樣讓人尷尬呢?

「我嚇著妳了?」

「不、沒有……許教……咳、墨,早上好。」

從那天之後就沒好好說過話了,即使在片場也都刻意迴避了他,感覺比在他家那晚之前還要更加過度意識這個男人。
心臟砰砰作響,究竟還能多不正常呢,這些反應。

「早上好,要去上班麼?」

「嗯、今天有匯報……還得去一趟華銳。」

「上次討論的那個微電影?」

「嗯,我得要拿到那個李冰冰的認可才行。」

那個老是高高在上冷眼俯瞰一切的男人……那個跩個二五八萬老罵人笨的男人!一提及他,倒是咬牙切齒了起來。
總是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在對他表示自己的意見後又滿臉似笑非笑,真的很讓人生氣……

「妳提到他時,表情很不一樣。」

「……欸?」

「提到他時,妳的活潑、朝氣一覽無遺。」
「我從未見過妳這樣。」

「……那是因為,我、我很討厭他……」「我很羨慕。」

那四個字不輕不重,卻讓妳猛地心頭一緊。
他的神情絲毫未動,卻讓人深深明白,這句話不是玩笑。

但,為什麼?

「妳主動去見的人,為他生氣、為他努力的人。」
「工作上還有想與我討論的,可以私信問我。」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好幾次都是你提出要點,其實你研究所那邊很忙的話,可以拒絕我的……」

「我不會拒絕妳,對我來說,這些都不麻煩。」
「妳從來都不會是麻煩。」

總習慣輕撫我頭髮的那只手,這次、沒有覆上。

「上班加油。」

是錯覺麼?
在他讓給妳的電梯門關上之際,彷彿看見他逐漸轉紅的右眼眶,還有一絲絲稍微寂寞的臉龐。


Endl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