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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幾乎是放聲哭了出來乞求著,艱難地抬高纖瘦的腰,甬道中流出的滑膩液體又暖又甜,近似崇敬膜拜地打濕了Alpha的腿根、陰囊,和深埋在他體內的性器—— 對Omega而言,顯然還不夠深。 他難以自制地啜泣, 「咬我、標記我……我的Alpha,你辦得到的……」 「讓克利切屬於你……」 【實屬意外,但感覺好】 作夢都沒想到,與他日常冷言冷語或是暴力相向作為交流的無禮Omega,最終以這種荒唐的方式屈服於他身下——不過誰忍心責備他呢?這個可憐的Omega正經歷人生當中最難熬的發情期,而他自己也因為深受靈魂牽絆的吸引,而無法克制血液裡蔓延的滾燙。 Alpha半低下頭望著Omega,他現在滿腦子只想操他,操到他壞掉、操到最深處直到他完全屬於自己,或者吃下他的血肉,咀嚼吞嚥,聽到喉嚨和腸胃因Omega而發作的迴響。他非常清楚下嘴的最佳位置,這幾乎可以歸類成天性如此了,他聞得到,那個飄散蜂蜜琥珀香的腺體就在那兒,要命,甜得要命,正等待著他的利牙臨幸,可現下這個體位他卻是連他的後頸都搆不著。 Alpha逐次留下吻痕,任由Omega胡亂啃咬他的胸膛他的乳頭,而不是讓喪失理智的對方如願以償。頭昏目眩間不禁想像,待他咬開那處,注入自己信息素進去,又是怎樣的一幅光景。那是從脖子上活生生咬下的一塊肉,痊癒後會結疤成一片斑斕似蝶的血赭色,粗暴地向他人證明他們之間不可分割的愛情。 他想要Omega,想要他的靈魂伴侶。 想要得發瘋。 【Omega應該要知道,他這樣欺負人只是想表達一件事】 Alpha抽出硬挺的陰莖,拉扯出一片豔紅腸肉,夜黑色的雙眼不錯神地盯著溼軟一片的小穴劇烈收縮,接著他抵在凹陷處,又將整根噗滋一聲黏答答地插回去,比起以往那張滿是汙言穢語,無法討人歡心的狗嘴,他更喜歡Omega因為這個舉動而哭叫出來的求饒聲。 「嗯、啊啊啊……別、別……哈啊……!」 「聽話,別亂動了。」 「插進來……Alpha……射進克利切生殖腔裡,讓克利切懷孕,克利切想生下你的小孩……」Omega垂下眼,小聲地在嗚咽喘息,小心翼翼地摸上他和Alpha滾燙相連的部位,一下下揉按著,不斷地喃喃自語,示弱似地重複咀嚼嘴裡含的那套Alpha和Omega之間俗不可耐卻又避無可避的言論與情感。他控制不了在愛欲交織裡迷失的身體,這事不是他“聽話”就有用的,Alpha的無動於衷簡直強人所難。 「Alpha、Alpha、Alpha、Alpha、Alpha……」他輕搖著頭,彷彿囈語般唸道,直到被他的Alpha額貼住額才消停下來。 【Alpha在意的是他沒有喊他的名字】 「克利切,看著我,你看著我。」Alpha喘著粗氣,手掌托住Omega懸空的臀部,根部緊貼著濕潤的臀縫,進出的動作狠得像是連陰囊都要操進那個通紅軟熱的小穴,卻克制著自己別插進那已然準備好的生殖腔肉縫。 他說:「看清楚,我是誰?」 當Omega緩慢地眨眼,失神的眸子重新對焦在Alpha身上,望進那對夜般黑的眼睛之時,他像是見到情人的軟妹子一樣傻笑著,眉眼彎彎處盡是甜膩的笑意,他抬起痠軟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向前湊近了他,嗅著Alpha那如浸泡過Hoegaarden的軟橡木塞信息素味道,廝磨鼻尖時說道—— 「嘿,帥哥,你是克利切的瑟維……」 【他仍是熬不過這份蜂蜜甜的琥珀香味】 「我……」 擦過耳邊的聲音像是空氣一樣輕,終於摧垮Alpha最後一絲理智,他轉過Omega大半個身子,凶猛的撕咬截斷了後半部的話,徒留半句語焉不詳。Alpha用身體壓制住他,不容質疑地挺腰用力操進生殖腔,操開那還生澀的宮口,感受那裡的軟肉驚惶地包裹住闖入者,細細密密地如層巒疊翠般吸吮討好。Alpha低吟愈發急促,犬齒割裂了Omega後頸的血肉,像是要將那人就此拆吃入腹,膠合在生命裡頭。 「瑟維……唔……好、好深……啊……瑟維……」 傷口從Alpha齒間噴出一泓血,全濺上Omega側臉,斑斑血跡成花,甚至有零星半點沾在床單上。Alpha擺動頭顱,試圖製造出更多溫熱的血液點綴Omega蒼白後頸突出的脊骨,直到他在幾十秒狠狠撞擊下,出於一種可笑的憐憫與瘋狂的欲念,他最終還是成結了,他膨脹起的結堵在Omega環狀撐大的穴口處,將一股股精液射在那痙攣的生殖腔裡,才聽得那人一聲猝然的吸氣。 【標記】 從此往後,他們便是彼此的Alpha的Omega。 彼此的開始與終結。 【然而恢復理智之後】 「……你射在裡面了?」 「我射在裡面了。」 五天後,他們倆還是敲響了Alpha醫生的房門,並聽她嘮嘮叨叨地罵了半小時之後拿到了避孕藥。畢竟一個懷孕的Omega帶球上陣翻窗遛鬼,那圓滾滾的畫面配上飯菜酒飲,足以讓大夥兒笑上個一年半載,直至他分娩後肚子消下去為止。 但羅伊事後怎麼想,都覺得當時皮爾森是在嫌棄自己。 【早晨想愛愛的Alpha】 眼皮上有模糊的微光,羅伊微微睜開眸子,即使透過窗簾也能感覺到外頭天色熹微。他眨了眨惺忪的眼,沒形象地打了個大哈欠後順便咂咂嘴巴,迷迷糊糊地亂揉瞎摸上身旁還睡著的人。他裹著棉被向前挪了點,探出手就把人抱在懷裡,撒嬌般地把臉蹭到對方肩膀,半個身子都覆上Omega。 「克利切……」 Omega的名字被他用大提琴般柔和的嗓音說得輕軟,在舌尖上百轉千迴,如同舔舐著聽者的耳朵——實際上羅伊也這麼做了,他張口叼住那人的耳垂,把舌頭給繞了圈在迂迴舔弄。興許是剛起床的緣故,慈善家呻吟的聲音比平時來得更加低沉,不過這並不妨礙羅伊精神抖擻的小兄弟磨蹭他的股間。 「寶貝……」羅伊輕輕咬著對方的耳骨,又濕又熱地吐出嘆息,極其不安分的手逐漸往下游移,「我想……唔喔?!」 眼前閃過了一抹殘影,速度快到看不清,下一秒臉頰便傳來熱辣辣的疼痛。羅伊的世界天旋地轉,後腦杓毫無防備地撞上床板,鈍痛之餘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是給揍了。 而他剛剛抱著發情的對象,是身為Beta的薩貝達。 幹——!! 【怎麼會是你】 獵人舉起槍,被逼到絕境的赤狐,牠咬緊牙關,粗喘著氣,從喉嚨深處發出利牙鎮不住的悲吼,只有寥落。 一隻小貓熊搖搖擺擺地從槍口下路過,藍眼睛是一汪冬天凝結的水漥,長著一身絨絨的琥珀色毛皮,蓬鬆的尾巴一下一下拍打著空氣。 牠說—— 「你有病啊?」 【他被一米六的矮子給狠狠摔回床上】 高貴如Alpha,錯的時候還是要有所表示,這是禮貌。 「抱歉,我認錯人了。」 薩貝達瞇著眼歪了歪頭,手下動作不動分毫,顯然不怎麼買帳。 Well,這也不是羅伊一句真心實意的I' m sorry就能解決的小事,加個truly都沒辦法,那只會激怒戰鬥力突破天際的傭兵。 但他是真的為薩貝達感到抱歉嗎? 才不。 羅伊有些不自在地掙了掙被薩貝達單手扼住的手腕,只想趕緊擺脫那死死盯著他瞧的Beta,當“I can't fucking moooooooove!!!”這四字鮮明完整地出現在他腦子裡時,他恨不得回頭把以往學習的ABO知識全砸在老師臉上。 ——你問安德森已經死了,是要怎麼個砸法? 挖出來,砸完再把他淹死一次!羅伊忿忿地想著,或許還有些覺得自己過於寬容大度,那改十次好了,十是個好數字,不是嗎?十全十美、十拿九穩、十人九慕,這些成語的意境都這麼美好都這麼適合他,天底下也找不著弒師十次,十次都大成功的天才了吧。 不過。成就非凡的他就是多了“不過”二字。 薩貝達根本不像Beta,哪門子的Beta會像他這樣把位於頂端的Alpha壓在身下——套一句皮爾森的玩笑話,誰敢跟薩貝達對著幹,只有被薩貝達幹的份,他一個Beta能幹十個Alpha,如果他願意,他可以幹遍全莊園,不過據本人紅著臉表示,他只想幹皮爾森。 扯遠了。 「薩貝達,你他媽可以鬆手了嗎?」羅伊嘆了口氣,從肺部努力擠出幾滴笑聲,雨霧帶著硝煙味的Beta信息素讓他幾度欲嘔,而且手疼,臉也疼,疼痛及狼狽的姿勢讓他失去教養及耐心,「你都二十二歲的人了,還生什麼起床氣,未免太丟人。」 「而且容我提醒,『我這個Alpha』,還被你壓在底下呢。」 傭兵面無表情,就像平時他裝死不說話一樣,寡言安靜,靜到你會以為對面根本沒有人,所有的對話都是見鬼的衣露申,你一個正常人在對一個雕像咬牙切齒。可方才被魔術師又吸又咬的耳朵仍帶著一片濕紅,那畫面說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我實在是……」薩貝達用著深得無邊無際的清湛色眸子望著羅伊,鮮紅的舌尖刷過比尋常Beta還尖長的犬牙,說:「很討厭你這樣說話。」 「瑟維。」薩貝達罕見地叫了魔術師的First name,他俯下身湊向羅伊,距離近到Alpha都可以感覺到Beta睡得亂七八糟的及肩長髮拂過他臉頰,在他心間蛀下一個又一個檀棕色,且深不見底的黑洞,「你說,我該怎樣做,『你這個Alpha』才會長記性?」 「像先生說過的那樣,幹你?」 【那是推心置腹的威脅】 「你是還沒睡醒嗎?!」羅伊咆哮道,抬起膝蓋往薩貝達胯下就是一個早晨踹鳥精神好的戲碼,卻不曾想對方用另一隻空著那兒正愁沒事幹的右手輕鬆接下這足以絕子絕孫的力道,還順勢沿著羅伊修長的腿腳,一路摸上了Alpha的腰窩及肚子。 薩貝達的體溫比常人還來得高,暖烘烘的,像是冬日下曬著的棉被般令人安然,他帶著兩條疤的嘴角微微動,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接著掀開睡衣下擺鑽了進去,眼睛向上抬著觀察Alpha震怒的神情,似乎在等對方開口制止。 對於羅伊,那是赤裸裸的挑釁。 羅伊咬了咬牙,只想打掉薩貝達的手,那熱度令他打心眼兒裡的反感,大多數Alpha無法忍受展露喉嚨,或是腹部被觸摸,他們對於這塊脆弱的區域異常敏感警惕,這是一種內嵌本能,本就只存在於Alpha與Alpha之間,那是臣服、是信任。其他性別若是如此貿然動作,別說是中立性別的Beta,就連身為伴侶的Omega都有被手撕當場的危險。可一切都進行得那麼自然熟練,好像為了這天的到來,Beta練習了無數次才能鑽得如此理所當然。 Alpha喉嚨深處響起野獸般的低吼聲,「……把你的手拿開,薩貝達。」 【Beta覺得這肚子摸起來的手感比Omega的還要好】 莊園裡除了在遊戲裡遛鬼,沒有任何方法能鍛鍊隨著年齡日益走樣的身材。對於年近四十還能保養得宜的魔術師,雖然差強人意,但要近距離欺騙觀眾的眼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的盡心盡力,傭兵合該真心稱讚。 薩貝達沒理會已經炸了毛的羅伊,他掐了掐老男人軟乎軟乎的小肚腩,把那團軟肉輕輕地全攏在掌心按揉,貌似有些惋惜。 「瑟維,要是你的脾氣跟你的肚子一樣軟就好了。」 【有人推開了房門】 「我操?」 纏在一塊兒的兩個人齊齊往門口望去,皮爾森站在那兒,蜂蜜茶色的頭髮還滴著水,下垂的眉眼睜得圓圓的,眼角的細紋讓他看上去有那麼一點傻愣可愛。 「呃,那個……」他拉長了尾音,眼珠子轉了轉,瞄向羅伊,又瞄向薩貝達,最後視線停留在那隻捏著肚子肉的手時,才恍然大悟似地點點頭,然後用著面對監管者的態勢衝向兩人,跳上床後用力地把僵住的薩貝達和羅伊攬在他細瘦的臂膀裡,笑嘻嘻的,像個孩子般跟著他們一起滾作一團。 【顯然是誤會了什麼】 「你們倆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啦,嗯?竟然還瞞著克利切?」皮爾森一邊揉著薩貝達的頭髮,一邊摸上羅伊鬍子拉渣的頰畔,親暱無比地抱著他們倆,左右輪邊瞧著壓在身上的兩人,舉目間滿溢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薩貝達沒有解釋,但眼神溫和得彷彿能掐出水來,他抓下皮爾森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蹭了蹭那布滿細小傷痕的手指,嗅著鼻間縈繞的蜂蜜琥珀香,滿足地發出了一聲似小獸般的低吟;而羅伊則是黑著一張端正的臉,任由他的伴侶亂亂捏新長的鬍渣,非常後悔昨晚沒點20%《巨力》把他幹好幹滿幹死。 【當那個Beta在場的時候,Alpha的地位就像黏在牆上風乾的鼻屎】 羅伊胖,羅伊肚子餓,羅伊覺得委屈。 他裹著被單把自己縮成了顆球,從縫隙間眼巴巴地望著坐在床邊的皮爾森和薩貝達,從來沒那麼難受過。 「小傢伙,都多大了,還要克利切幫你綁頭髮?」皮爾森笑了下,語氣中帶了些無奈,手邊的動作卻是一下輕過一下,慢條斯理地將傭兵的頭髮梳理整齊。 薩貝達看著鏡子,鏡中的皮爾森低垂著頭,眼眸一閃一閃的,右邊藍得好像一座遼闊幽深的大海,左邊泡沫粼粼之間卻閃爍著影影綽綽的金色鱗光,飄來蕩去,令人看不清真切。 傭兵幾乎是下一秒就做出了行動,他將頭往後仰,抬手壓下慈善家的後腦勺,貼向他的嘴,並給了對方一個甜甜的吻,「喜歡。」 羅伊看著這幕,張了張嘴,包在棉被裡說不出任何話。 是的,他可是瑟維.勒.羅伊,本世紀最偉大的魔術師,阿斯拉人體消失術的發明者,高大帥氣、溫文爾雅,追求者趨之若鶩,人人常言碰瓷都要碰這種地位崇高的Alpha,養眼又養身blablablablabla等繁不及備載。上次敢讓他那麼委屈的,墳頭草都已經有三尺高了,不用他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那個人是他在前五段揚言要弒師十次的約翰.亨利.安德森。噢,他如同父親的老師,願他安息。 想起了老師,羅伊又想著絕對要把那些關於ABO知識的精裝本全搕在他皺得像蛋蛋的臉上,然後再讓他溺死個十次。 他滿肚子的氣絕對是來自於那個死老頭,跟他也想被皮爾森這樣那樣完全沒有半毛錢關係,他可以用10000回聲發誓。 【6月15日,瑟維.勒.羅伊的日記】 親愛的媽媽: 來到這後,我時常憶起您輕聲喚我的名字,向我說著,「有一天,你會擁有自己的靈魂伴侶,並帶給他或她,永不可抹滅的傷痕。My little cup cake,就像我跟你的父親,你們對於彼此,是萬中唯一。」 我記得那時您總是會勾起耳鬢邊的咖啡色捲髮,秀美端莊的臉龐漾起溫柔的笑,隱隱約約露出您脖頸上,爸爸留下的那道印記。雖然我那時年紀尚小,像隻剛出生、對什麼都還懵懵懂懂的小羔羊,但您說過的那些事;您說那些事時的模樣,一切的一切我都謹記在心,從來未有過忘卻。因為您和爸爸的鶼鰈情深,我才會深深相信著Omega,是上帝給予人間最美麗的造物。 老師的確是教會了我許多知識,我雖深受其影響,但心裡某處——我相信就在那兒,一定就在那兒,我依然堅信不移。 然而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世界既美麗,卻又殘忍——我用真心射進去、咬下去標記的Omega,不見得是只屬於我的萬中唯一。 【事情是這樣的】 皮爾森的異常體質,大概是長期服用的劣品抑制劑所導致。雖然他跟羅伊是靈魂伴侶,但他因為傭兵的信息素而進入發情期,兩人締結了關係亦是不爭的事實。Omega身上有兩個印記,聽上去是很荒謬,可這是醫生集思廣益之後,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結論。 為什麼他的Omega會對Beta發情?為什麼是傭兵那矮子?為什麼他媽的是薩貝達?羅伊想反駁都想不出適當的說詞,好讓自己聽上去不至於像個忌妒心重的婊子,可下一秒那個既慈善家之後,老是跟他作對的冒險家就涼涼地飄出一句讓他理智徹底斷線的話—— 「搞不好他們倆就互相喜歡啊。」 然後情況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當時就……還挺突然的,羅伊先生聽到那句話時撲了過去,然後跟弗蘭克先生扭打起來了。他們兩個老是不分場合打架,還好意思每次都讓艾米麗幫他們治療,我覺得這樣不好。」職業園丁的Alpha挽著身旁的紅棕色頭髮女性,有些不滿地噘起嘴。 「有利於治療的天賦我都有點,沒事的,艾瑪,這畢竟是我的責任。」職業醫生的Alpha安撫似地拍了拍女孩纖瘦的手臂,「但我希望求生者之間能再和諧一點,畢竟我們共同的敵人是監管者,同室操戈並不妥當。而且很吵,艾瑪需要安靜的環境養病。」 職業文學家的Omega攢緊手中盲杖,看上去就快暈倒現場,「我當時害怕極了,發、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只聽到碰的一下好大聲,然後……然後有人慘叫,那是庫特先生嗎?誰來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喔天啊,他們的信息素突然變得好濃,我頭好痛……」 職業先知的Alpha輕撫肩上的獨眼鴞鳥,抿了抿唇柔聲道:「無論白晝或黑夜均不可,那便在黎明或黃昏;不論行走或騎馬均不可,那就讓他一隻腳跨在山羊上,一隻腳放進鍋裡。總有一些竅門可以解決夫夫二……三人床事不合的事。奈布是一個好的開端。」 「……」職業入殮師的Beta垂下與頭髮同色的鉛灰眸子,只是不發一語,繼續擺弄著他的黃玫瑰。 「我不過就說了一句大實話,那個帶帽子的先生就像長著獠牙的巨龍一樣,飛過桌子朝我咬來——天知道他這麼胖是怎樣飛起來的!」 當事人之一.Beta冒險家攤開雙手無奈地嚷嚷道,臉頰上的牙印紅腫熱痛,貌似還在滲出絲絲腥紅,可轉眼間他又獻寶似地掏出格列佛遊記,滿臉堆笑,「不過我曾經近距離觀看過比斯開人和曼卻人的戰爭,我能順利地從那裡離開,這次當然也能。想聽聽偉大冒險家的故事嗎!等等你們怎麼都走開了?」 「我討厭說謊的人,那個瘋子不應該說謊。」當事人之一.Alpha魔術師捏著斷成兩截的魔術棒說道,且在聽完先知的說詞之後,更是憤怒地抄了桌上的燭台扔過去,「還有前面那個,對,就是你,誰他媽床事不合,你才床事不合你全家都床事不合,我跟皮爾森美滿得很!」 一聲嘶鳴淒厲地劃破餐廳的空氣。 系統提示:翼之守護+400。 「……你竟然拿牠來擋?」魔術師看著那隻回到先知肩膀上,歪了超過180度角的頭回望他的役鳥,投擲的手還停在半空。 先知沉穩一笑,「我怕痛。」 當事人之一.Beta傭兵抱著胸,倚在窗邊冷冷地望著眼前鬧劇,接著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坦承說:「是,我喜歡皮爾森先生。」 「……嗯?」當事人之一.Omega慈善家正在一旁擦拭手電筒,並沒開口否認冒險家那句喜歡,只是在傭兵說完之後,似有所感地往下望——傭兵不知何時悄悄地拉住了他的衣擺一角。再抬頭看,小伙子的耳根子都紅透了。 慈善家頓住,覺得好像有點可愛。 於是隔天全莊園的人都知道了,這是一個關於Alpha→Omega←Beta,不可言說卻又不得不說,三人行不行的愛情故事。 【回歸正題,傲嬌的Alpha可謂天下一絕】 你媽逼的三人行不行。 搶媳婦兒搶輸Beta就算了,共同擁有一個Omega又是什麼鬼設定?這種不容於世的髒東西只會出現在浪漫幻想的地下創作裡,那些書,還有那些作家那些畫師,全部都要上火刑架燒死,跟老師一塊兒安安靜靜地躺在地底下長眠。 羅伊在那方棉被天地中不斷重複那些惡毒的自言自語,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彷彿那層柔軟的被子是他堅硬的保護殼,沒有人可以傷害他,No one。 「老神棍?嘿,你在嗎?幫克利切找一下髮繩,好像掉到床底下了。」皮爾森不明所以地朝那球棉被揮了揮手,把頭歪了邊試圖從縫隙找到羅伊的臉,但只看到一片漆黑,「還有,你的衣服跟魔術棒克利切都放在床上了,趕快去梳洗吧,等會兒你跟奈布是同一場遊戲。」 「髮繩不見了?」薩貝達問道,話音剛落就被皮爾森彈了下鼻尖。 「還不都是你老愛亂丟東西,壞習慣。」 「又把我當小孩子……」傭兵扁扁嘴,摸著剛剛遭受了全世界最不可怕之霸凌的鼻子,「明明就是昨天晚上我在找套子的時候,先生扯了就隨便……唔?」 「好好好,是克利切的錯,尊貴的薩貝達先生,請問您還要不要綁頭髮?」慈善家翻了下白眼,捂住了年輕人的嘴,臉上顏色像是薩貝達家鄉的春天,在天地間怒放崢嶸的杜鵑花。 它們開遍三千世界,唯獨這朵綻放於他清湛色的雙眼。 「要!」薩貝達眨了眨眸子,從來都不吝嗇他對他的喜歡。 於是那個縮在保護殼裡、乖巧聽話地蹲在地上找髮繩、頭還撞到床板的Alpha受傷了。 【隔代教養沒教會Alpha如何坦率地表達想法】 若周遭空氣都是粉紅色的,那現下的他絕對是幫忙吹泡泡又放白鴿的小丑,他實在是受夠了這樣的模式,只要薩貝達存在的一天,自己就是一輩子的背景。 羅伊陰沉著一張端正的臉趴在床邊,手裡那條髮繩被他又拉又扯,盤算著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必須手動保護他的幸福。 「我也要!」 魔術師把被子連同髮繩用力扔在牆邊,猛地一下跨上床高聲喊道。一步重過一步,踩過毛巾踩過衣褲踩過魔術棒,堅定地從床的對角處向著皮爾森和薩貝達走去。柔軟的床鋪跟著步伐深深凹陷再回彈,導致他整個人非常嚴肅,卻又荒唐可笑地邊走邊跳。他逕自走到目瞪口呆的兩人中間,擠開了傭兵,然後一屁股坐下。 「你到底想幹嘛?」皮爾森伸長手臂及時拉住了差點被屁股撞下床的薩貝達,他皺起眉頭,對於羅伊殃及無辜的行為有些不解。 魔術師整理了下睡衣的皺摺,一臉正氣凜然地說:「沒有啊,我在排隊。」 「……啊?別、別鬧了,你、你頭髮那、那麼短,要怎樣、怎樣綁?會受、受傷的。」 皮爾森張大了嘴,雖然因為那句智商下線的回應受到不小的驚嚇,但為了伴侶那搖搖欲墜的面子,還是選擇了一個最貼近現實,卻又不失關心的回話方式,無暇顧及一旁嘴角抽動的薩貝達——顯然他拚了命不要出聲打擊Alpha,可他臉上明擺著就是「我他媽在笑魔術師」幾個大字。 「我沒鬧,誰跟你鬧了?」反觀羅伊目不斜視,冷冷地望著慌張的慈善家,不太明白Omega那個結巴的老毛病怎麼又開始犯了。 皮爾森說:「瑟維,如果你頭髮夠長,克利切一定幫你綁,但是……」 羅伊說:「我就要綁。」 皮爾森說:「任性個什麼勁,就跟你說沒得綁了!」 羅伊說:「我就要綁。」 皮爾森說:「瑟維……」 羅伊說:「少囉唆,快給我綁。Omega,不要挑戰你Alpha的耐心。」 【於是就這麼愉快地定了】 「……」 皮爾森勉強深吸幾口氣的時候,左手的五根手指仍不斷在梳妝台上敲擊,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最後硬是擠出了兩句話—— 「好啊,克利切給你綁,順便教教你怎麼當個淑女。」 羅伊聞言,輕蹙了下眉,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皮爾森壓上他雙唇的指尖給打斷了。 「但是呀,“我親愛的丈夫”。」Omega瞇起眼睛,細長的手指拾起幾綹羅伊垂在額前的柔軟髮絲,皮笑肉不笑地說:「克利切難得幫你綁頭髮,你可要好好珍惜,別那麼快拆下來啊?」 「甜心,只要是你給我的,我從來都是萬般珍惜。」羅伊很是溫和地一笑。說罷,又轉頭對著快笑到地板上的薩貝達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傭兵抱住枕頭,盤起腿坐在床邊,從旁邊的餐盤上揀起一片煙燻培根咬了口,一邊嚼一邊把Alpha那個牽動法令紋,還往兩側裂開的表情解讀為「看吧薩貝達,這就是屬於大人的浪漫,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鬼是永遠學不來的!」 瞧你高興的。傭兵歪了歪嘴角冷笑,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而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叫出來。 先生還沒綁好他的頭髮。 操他媽羅伊。 【隊友一致覺得今天的Alpha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在預備大廳—— 弗蘭克雙手交叉在後腦,姿態頗為放鬆地斜靠在椅背上笑說:「操,大魔術師,臉變那麼小,你減肥有成啊?」 羅伊只是拉低了遮去大半張臉的帽沿,便轉頭直視前方不再去看他,「閉嘴,瘋子。」 「誇你還不行了,又罵我瘋子幹嘛!」冒險家從椅子上跳起,在盛怒之下指著魔術師鼻子尖叫。 「要我罵幾遍都沒問題,我就要說你是瘋子,還是個愛說謊的瘋子。」 「那你就是胖子!喜歡玩騙小孩子的把戲還老被恐懼震懾的大肥豬!」 「哦?總聽你吹噓自己有多厲害,那你敢用格列佛遊記夾老二嗎?」 「幹!你拿魔術棒捅馬眼試試啊!」 兩人中間還隔著傭兵和園丁,顯然遠距離並不能阻止他們用內容愈趨低級的嘴砲,誓要把桌子吵得掀翻去監管者那兒的勁頭。 「好煩喔,他們又吵起來了……」伍茲雙手托腮,彷彿自言自語般地說道,無視了耳旁兩隻三階小鹿斑比Kyaaaa、Kyaaaa的叫,四階猛瑪象的她完全沒有意願要開口勸架,「不過,羅伊先生看起來的確是哪裡怪怪的。」 「唉呀,薩貝達先生,今天好難得看您戴了兜帽呀!明明最近都不怎麼戴的……嗯?」 她祖母綠色的圓眼睛眨了下,一臉好奇地湊近同樣身為四階的傭兵,指尖挑起幾絲散在頰邊的檀棕色碎髮,笑了笑,「您的頭髮有點亂,是來不及綁好嗎?」 「……我睡過頭。」薩貝達揉了下隱隱作疼的眉心,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怎樣都好,他真心希望對面匹配到他們的監管者趕快按下準備開始,結束這賽前尷尬的一分鐘。 要是魔術師再跟冒險家吵下去,加上一旁還有個精神狀態跟頭上的綠色小勾勾都不怎麼穩定的園丁,他真的沒把握自己能保護好Alpha那頂欲蓋彌彰的帽子。 【Alpha非要作死】 「你搞什麼?!門都開了還不快滾出去!」傭兵在被開膛手放上狂歡之椅的同時,隔著眼前一排排的破敗長椅,用盡力氣朝著還站在大門口的魔術師大吼出聲:「媽的你讓我在地窖旁邊遛了整整300多秒!當門皇刷分也別挑今天好嗎!」 「今天是什麼日子,小先生,為什麼不要挑今天?」傑克歪了下腦袋,選擇性失聰忽略了對面噴來的一句我不要,鋒利的指刃一下一下地微點,正在計算還需要多久時間霧氣才會重新聚攏在他左手上。 「我倒是無所謂,你知道混亂的好處是什麼嗎?小先生,它總是能帶來公平——如我所說,要是天天都有這種不長腦的求生者,狩獵的一方該有多輕鬆啊。」 傑克頓了頓,用下頷示意,「不過,那個人是新來的求生者嗎,帽子戴太低了認不出來,整體看著倒有點魔術師的味道,但他比較瘦。」 「我不想跟有病的人講話。」而且你們倆都病得不輕。 「你現在,是在跟有病的我講話嗎,小先生?」 真是,幹他媽的。 薩貝達看了他良久,才道:「……沒,希望下次你會點《拘禁狂》。」 「我一向如小先生所願。」開膛手彎下修長的身板,並附在傭兵耳旁輕聲細語。 薩貝達平淡無波地對上傑克那雙抹著一片腥紅的眼睛,「你應該管好你自己的行為。」 「好孩子跟壞孩子對你半分意思都沒有。」傑克裂出真摯的笑容,一把低沉的好嗓子充滿愉悅又帶著歉意地響起,「我們可不想上你,或者被你上,只是剛好有點無聊罷了,我們的誠實日月可鑑。」 「死了將近百年的你,也會相信天地日月?」薩貝達挑起眉梢,清湛色的眼睛在偶然透出雲層的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如玻璃珠般的色澤。 「反正它們也做不了其他事情。」 【年近四十的Alpha私底下被人叫羅三歲】 「奈布.薩貝達,你會在椅子上是因為你太弱了!」 被打斷談話的傭兵和開膛手同時往大門看去,只見羅伊揮著魔術棒,放出了分身一同朝著他們跳起舞來挑釁,狂妄地揚聲笑著,「傑克,我還沒出大門呢,來抓我啊!」 可真像個Alpha會幹的事。 傑克指向那人,又看向薩貝達問:「……魔術師?」 「……」 【這就是差別待遇】 不得不說,皮爾森在遊戲末了也時常這樣對監管者,夫夫倆一個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在傭兵眼裡,因為慈善家很可愛,所以他可以對他當門皇、被反撲的監管者捉回去這件事視而不見,但對象換成了魔術師只有被嫌雞掰甚至被揍的份。 而且他大概是在報早上被他捏肚子肉的仇。 薩貝達使勁地翻了個白眼,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球癱在狂歡之椅上,抬起45度角的明媚憂傷,乾巴巴地望著頭頂上的時鐘,不知怎麼地突然就想起了慈善家。心臟咕嘟咕嘟地冒著細泡,如果情緒可以被感知,遠在莊園裡的那人會在此時此刻,被傭兵那莫名膨脹的悲傷擠壓得全身骨折。 為什麼他還不趕快飛高高,沒有《拘禁狂》的坐椅時間原來漫長得如此難熬嗎?如果可以直接原地爆炸多好,只要不用看到那個蠢Alpha他什麼都願意。 「操……」傭兵疲憊地闔上眼。 他真的好想抱抱皮爾森。 【Beta可以繼續傷春悲秋,但開膛手不能】 「身為紳士竟然還把華爾滋跳得極其業餘。」作為一名受埃德加.德加的影響、詹姆.惠斯勒的得意門生、與濃霧和夜色相伴的藝術家,傑克是可忍,孰不可忍,Hia的一聲,指間的霧刃全數向背對他們扭屁股的羅伊甩去。 人是沒打到,但打飛了他的帽子。 【五味雜陳】 我太難了,先生,我真的,太難了。 薩貝達剛剛還在邊抬高腰邊調整坐姿,好讓自己飛回莊園時砸在地上的模樣不會那麼難看,現在卻只是停在那裡,像夏天巴在樹幹上唧唧叫想交配,死都不肯挪動半步的死昆蟲。 這是薩貝達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氣惱監管者的刀氣判定。 「你……」開膛手的表情像是被人餵了一口屎又生吞了一鍋蒼蠅似的,面具下一對陰鷙狹長的眉目緊鎖,不禁懷疑翻著白眼的魔術師到底還能不能視物—— 等等,魔術師的眼睛細成那副德性是要怎樣走路,自帶聲波定位嗎?亞當斯小姐,妳的盲杖被偷了妳知道嗎?怪不得今天一直有人在炸機,原來元凶就是他,簡直就像忘了點《機械專精》的冒險家,校準範圍小到不能再小,讓你哭爹喊娘地罵還是一樣媽逼小的那種小。 傑克嘴角邊抽搐,邊竭力保持風度地笑,「……魔術師先生,真沒想到,你都多大了,還綁蝴蝶結?」 而且,為什麼要綁那麼緊啊!你們、你們看他的臉,根本認不出他是瑟維.勒.羅伊啊!他在心裡對著好孩子、瑪莎、瑪莉、安妮、伊麗莎白、凱薩琳一頓吼,他們六人對此只是厭惡地皺皺鼻子,對於壞孩子遷怒般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 「哈,好笑嗎?果然是凡夫俗子不能懂的美感。」羅伊修長的手指從髮間穿行而過,張大了他自以為有好好睜開的夜黑色眼珠,用那整張被往上拉提變形的臉,得意地露出牙齦笑著道:「我伴侶綁的。怎麼樣,傑克,你有頭髮可以綁嗎?」 「我想並沒有。」 【那頂帽子】 傭兵向上起飛之時,眼睜睜地看著霧隱的傑克筆直地朝羅伊走去,伸手打橫抱起還在哇哇亂叫的魔術師,像是扔大型垃圾一樣,心如止水地把那個胖子用力扔出紅教堂大門。 「喂,傑克,你忘了……」 徒留半句消逝在椅子炸出的華麗煙花之中。 【到底是做了什麼才可以超越遛鬼的Beta拿到最佳演繹】 羅伊信步走進餐廳,頂著頭上一排「逃脫,最佳演繹12000」的文字,以優勝者歸來的傲慢神態,藐視在場所有正在準備比賽的人們。 更正,還有那兩支綁著蝴蝶結的朝天辮。 【OOC的Alpha嚇壞一干人等】 身形嬌小的機械師抱著偶頭縮在椅子上,那雙又圓又大的灰綠色眼睛水亮水亮的,似乎很好奇魔術師又双叒叕在搞什麼把戲。直到被前鋒一把將護目鏡扯下來擋住視線拖走,才不滿地哼唧了幾聲,跟上不想在此處多待一秒下去的勘探員和律師,走向通往遊戲場所的預備大廳。 她低頭看向艾利斯仍牽著她的手,小聲地嘟噥道:「威廉,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妳不行。」前鋒頭也不回,但耳朵有些紅。 戴著眼罩的克拉克貌似眼明,將頭撇到一旁,看上去是不忍卒睹魔術師的模樣,卻是捏著役鳥的翅膀,貼著牠的喙小聲地道:「您可沒說是這種竅門解決。」 鴞那明亮的左眼靈動,依舊充滿了不屬於普通鳥類的智慧與平和,牠說:「伊萊,聖潔靈魂的言語都不應被記載於有形之物。」 「……」 一旁的祭司有點同情無辜的貓頭鷹,與索托斯大人同樣都是神的存在,怎麼這位杜伊德先知就時常被他那個溫柔又抑鬱的傳達者擼到變形。 卡爾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彷彿這智障的一切與他無關,但那道濃密的眉皺了幾下,又往箱子裡放了第十五朵黃玫瑰——他在偶然下得知那名纖瘦的監管者會在賽後,偷偷地從他放的靈柩裡拿上幾朵,擺在房間裡那個有月桂葉裝飾的相框旁。至此往後,他總是會在有他賽局裡,在自己後腰戴上那架有白蝶與黃玫瑰點綴的,母親的胸腔骨。 人活著,仍在動作,不曾停止運轉基本功能,會喝水、進食、排泄,也許還會有個飽嗝;會眨眼、吐息、挑眉,也許還會有個咂嘴;會喜悅、難受、憤怒,也許還會去愛一個人—— 這是屍體唯一做不到的事,就算他的修復技術再純熟,依然做不到讓死者連內裡都跟生前別無二致。 卡爾雖不喜活人,但他們是鮮明生動的這點,卻又讓他無比眷戀著迷。他從未奢望過這相互矛盾的兩者會在同一處被挖掘,可莊園卻給了他此生唯一想為他畫上紅妝的對象。 「為什麼每次,都是剛好的十五朵?」那日德拉索恩斯叫住了正要離去的他,一雙似冰潭般幽深的眼眸似有千言萬語。 入殮師口罩下的嘴巴漾起連他都未察覺的笑意,輕嗅著自己與那一叢叢代表的歉意與消逝之愛相同味道的信息素,對於攝影師那幾乎要變成日常的問題,終究是什麼話也沒說。 【園丁看到是直接一個PTSD發作】 「克利切啊,以前最喜歡給每個孩子這樣綁頭髮了呢,不管年紀……不管是Alpha、Beta還是Omega,他都說這樣綁才適合漂亮的淑女。」 「我是不知道那副鬼樣要怎麼被稱作『淑女”。』伍茲抬眼飛快地瞄了下羅伊,又垂下祖母綠色的眼眸,面無表情地盯著手中的工具箱,她打開,裡面只有一把鐵鎚和扳手,加上幾枚長釘,孤零零地躺在那兒。她關上,又再度打開,繼續看著,像是看進了很深很深的地方。 「還記得克利切幫大家戴上的那副珍珠髮飾,還有那幾套偷來的,縫著蕾絲的小洋裝。我常在想,他是那麼的好看,聞起來又那麼甜那麼美好,穿上去一定比我們更合適、更像個淑女。」 「淑女淑女淑女淑女……」她的動作越來越急,也越來越用力,整個空間都迴盪著她瘋魔般重複的「淑女」字眼,以及工具箱不斷被翻開再甩上的砰砰磅磅聲響。 【幸而園丁有一個能即時制住她的伴侶】 「艾瑪。」 黛兒脫下手套,纖細的五指就按在伍茲的手背上,聲音又輕又淺,「醒醒。」 「……艾米麗?」伍茲愣忡,人格替換間,她還無法意識周遭環境,卻也因為醫生這個舉動,勉強算是清醒了神智。 「剛才說到哪了……對了,跟克利切玩的那些扮裝遊戲,其實大家都挺開心的,甚至還有人說,長大了要娶他作新娘子。」 「畢竟我們都很愛他。」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好回憶一樣,頓了頓,隨即嘴角勾起了幾不可察的笑,接著話鋒一轉,「但我真的不明白,克利切那個恐怖的美感跟力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的臉跟頭皮都被扯成這樣,那麼痛那麼痛的樣子,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想給薩貝達先生綁頭髮,而不是選擇皮爾森先生吧,不是嗎?」 園丁回握住醫生的手,珍藏在自己小小的掌心裡,輕輕地捏了幾下,指尖描繪著黛兒的掌紋。明明動作那麼溫柔,嘴裡吐出的話語卻是直搗魔術師心間,「羅伊先生,你是不是傻?」 【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真相】 「正因為是克利切,我才會如此。」 那會兒羅伊正在仰賴同樣是Alpha的奈爾,協助拆下頭上綁得死緊的蝴蝶結呢。他揉著痠痛的臉頰,露出了一個「所謂愛情就是這樣甜蜜,卻又讓人無可奈何」的笑,把想附議美感跟力道的後半句硬生生吞回肚子裡,淡淡地道:「……艾瑪,我和他相遇在茫茫人海之中,這是一件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我也很意外,但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啊愛啊什麼的,其實都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 「所以就算他不是我的靈魂伴侶,我這輩子也只認定他是我的萬中唯一了。儘管我們的相處不怎麼愉快,但皮爾森接受了我,一個其實一無所有的我。我愛他,我想要他快樂,而我也會傾盡所有,給予他一切的美好,希望總有一天這個膽小鬼也能親口說愛我——這些話我也只能說給你們聽了,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然後,容我提醒妳……」魔術師舔了下乾裂的唇,端起桌上的水杯像鳥啣花般抿了幾口,順勢對著熱淚盈眶,正舉手發問「那傭兵你作何解釋?」的冒險家就是一記中指。 「薩貝達的頭髮也是皮爾森綁的。」 在場所有人狠狠一顫。 【Alpha的一顰一笑只會來自於他們】 羅伊倒是沒什麼心情去理會伍茲抓著黛兒,嚷嚷著些什麼為什麼薩貝達先生就怎樣怎樣他們卻怎樣怎樣諸如此類的廢話,他管不了瘋子,他只想管那兩個讓他操碎了心又傷透了心又愛到骨子裡的人。 他很累,真的很累,彷彿只要闔上眼就能直接去教莎翁怎麼變魔術的累,可下一場他仍在人員名單上,他不得不振作精神。羅伊環顧四周,聲音沙啞得像這是今天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皮爾森和薩貝達……他們人呢?」 【此刻的Beta】 傭兵站在寢室門口已經有半小時了——正確來說,站在「他的寢室門口」已經有半小時了。他本惦著他們三個昨晚一同在羅伊房間歇下,理應會在那兒找到皮爾森,未曾想會在自己房間外頭聞到那人的信息素。牆上掛著的油燈早已燃盡,薩貝達心裡卻甜滋滋的,像是燈座裡殘留的點點晨光,那麽安靜溫暖。 薩貝達會表達的方式很少,畢竟他已經習慣將一切付諸沉默。只要一點點小小的特別,就能放在心上一輩子。 而皮爾森是他的光。 回到現況,Beta收斂心神,想起一向淺眠的Omega最近的興趣是睡回籠覺。他聽著裡頭一片安靜,抬起的手復又放下,遲疑著是要禮貌敲門進去,還是貼心地直接撬開鎖時,門倒是自己開了。 「先生……」 「這是你的房間。」皮爾森在門後,沒好氣地道:「你進來還需要克利切同意嗎?」 「我沒帶鑰匙。」 「你怎麼……唔喔?!」不待皮爾森反應,薩貝達就給了他一個直衝懷裡的,一個大大的擁抱。 【每天都要說的那句話】 「我回來了,先生。」薩貝達一頭埋在皮爾森衣領間,鼻翼微微擴張,嗅聞著那令人安心的蜂蜜琥珀香,用臉頰一下下地磨蹭Omega隱約露出的單薄胸膛。 老男人細細端詳著摟住他腰的年輕人,抬起手脫下他的兜帽,揉了揉那頭柔軟的髮絲,想起早上叼著一片培根,默默背過身綁起頭髮,卻綁得亂糟糟的Beta,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歡迎回來,小傢伙。」 【單刀直入的Omega總是會讓Beta為難,好的那種】 「那,要上床嗎?」皮爾森踹上門,一步一步倒退,而後拉著薩貝達倒向床,讓一臉疑惑的小伙子壓在身上。 Omega的身體上有那麼一些敏感區域,讓他們自然而然對伴侶的重量壓迫產生深層的安全感——而他也很誠實地遵循本能,些縷帶著蜂蜜甜的琥珀香愈發濃郁,一雙小細腿交叉盤在傭兵後腰處,腳跟還帶著力度緊緊壓著,似要把薩貝達往自己身體裡塞。 皮爾森呻吟著,扭動腰身摩擦著彼此都能舒服的地方,想起昨夜他近乎失去意識,卻仍牢牢地抱緊自己被分得大開的雙腿,任由羅伊和薩貝達欺上他,將勃起最大程度的陰莖輪流捅進他被操得過熟的生殖腔,腹部和大腿上沾滿黏黏糊糊的全是精液,那是誰的都分不清。 「不不不不不,我、我只是……」薩貝達漲紅了臉,兩條胳膊被困在慈善家背脊與床鋪之間,反應困窘得彷彿還是個處男,他當然知道皮爾森的汁液嚐起來有多甜蜜,但他的本意不是這個,絕對不是。 「先生,我只是想抱抱你。」 【愛可以是什麼都是,也可以是什麼都不是】 「你……」 皮爾森愣住了,心下有許多話想說,到嘴唇邊上卻梗在那兒,吞不下去又融化不了。他其實不太明白,關於三人之間的愛情該怎麼拿捏分寸,距離又應當是幾公分幾公尺幾公里——或許那些破事根本不該用人類所認知的單位來計算。沒什麼腦子也懶得動腦子的他,目前也只能想出上床解決所有問題的爛方法,如果還是不能解決,那就再上一次。 縱然他僅是被承載在流星上的渺小人群之一,卻做好了將整片天空送給羅伊和薩貝達的準備。他愛他們,也願意為了他們,成為更好的「克利切.皮爾森」。可有時候他真的不禁覺得,就算再親密無間,他和伴侶之間的那面牆一旦真的翻過去了,便會發覺那頭站了兩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 慈善家暗自咬了咬後槽牙,心情操蛋得跟他此時想被傭兵操卻無所適從一般,他從未表現出來不代表他從未被這些東西搞得身心俱疲。 「……只是想抱抱克利切?很單純的那種?抱抱?」 【在Omega面前,Beta始終是他自己】 「嗯,抱抱。」薩貝達點點頭,收緊了環住皮爾森的手臂,在他臉頰上嘬了一口,「就想抱抱。」 然後方才還在庸人自擾的皮爾森,聽見自己的理智啪嚓一聲,完全斷裂瓦解。他終是耐不住性子,飛快地翻身跟薩貝達的位置上下對了調,三兩下就扒光了Beta,拉著他的手去摸自己那隔了層衣服挺起的乳尖。 「抱你媽,那你就不要硬起來啊渾蛋!」 薩貝達一陣錯愕,不知道該喊先生,別這樣,我要叫了;還是我會這麼硬,是因為先生你聞起來太香了,我忍不住。他有些難堪地抬眼望去,視線在空氣裡逐漸發燙,變得黏膩,一點點膠著在一起——Omega帶著英國雨天般蒼白的臉頰浮著淺淺的紅色,耳朵也是,嘴唇也是,而他的右眼像是被海潮洗過,那麼清澈的藍色,好像有一些快樂天真的東西亮亮地在打轉,好像有什麼他很想要的東西。 三相神在上,他真的,真的好喜歡他。 薩貝達的手探進皮爾森從未扣好釦子的襯衫,收起拇指跟食指,抵在那圈暗紅色的乳暈上,連同肉粒的尖端一併捏起,又拉又扯的,指甲還時不時刺進乳頭上的細小凹陷。皮爾森爽得梗直了脖子,輕哼著挺起胸部用下身反復碾壓年輕人的勃起,拉下褲鏈掏出自己的性器上下擼動,肩膀一個勁兒顫抖,叫聲裡全是鼻音,無遮無掩,從不矯飾隱藏他對性愛的感覺,總是坦承得有些不顧一切。 這舉動無疑給了薩貝達莫大的鼓舞,他繼續往下摸,從鬆開的褲腰裡伸進去,蓋過皮爾森那瘦削卻挺翹的屁股,沿著臀縫摸到後穴上,他在觸及到一片濕熱的皺摺時顫了下,再開口,平時冷淡的嗓音裡頭摻上了幾分沙啞,「克利切……」 「啊……」一股清冷雨霧中悄帶硝煙味的信息素狠狠地灌進鼻腔,皮爾森心跳像是漏了拍,腰一下子就塌下來,他不得不鬆開抓著傭兵的那隻手撐在床鋪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薩貝達,眨了眨眼,歪著頭咯咯笑道:「要不要,試著把克利切的前面跟後面都操壞?」 「傭兵,把你的腰甩起來。」 【第二次】 傭兵兩手牢牢地托住慈善家那手感極好的臀肉,將他按在衣櫃上深入淺出,在那人嘴上落下一個個又輕又暖的吻時不住地想,這是他們的「第二次」。 「什、啊……什麼第二次……?」皮爾森聽到聲響有些清醒過來,眼眶紅通通的,眼角似乎還淌著淚,他摟緊薩貝達的脖頸,整個身體懸空,一雙細長的腿腳沒辦法著地,彷彿隨時會墜落的恐懼,讓他十個圓圓的腳趾無助地縮在一起,只能靠在薩貝達身上,倉皇地伸直後背,笨拙地迎合Beta陰莖的抽送。 幹,別看他那麼放蕩,感覺什麼五花八門的體位都玩過,要知道羅伊從來不用這種費力的姿勢,他只喜歡舒舒服服地待在床上,還特別喜歡騎乘式,難怪越來越胖。 薩貝達略為訝異,離開了慈善家那迷人的嘴唇,低下頭去吮吻他的胸口,用溫暖的口腔包裹住左邊那顆紅腫的乳頭,一邊抬眼問:「我剛剛有說話嗎?」 「該死的,別邊含邊講話…」皮爾森倒抽了口氣,聲音打著顫喃喃低語道:「不然……嗯啊……不然克利切幹嘛問你……?」 年輕人仰高頸項,親暱地蹭著老男人的鼻尖,將硬挺的下身一點一滴地插回那軟熱濕黏的小穴,又吻住了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的皮爾森,溫柔地勾住他的舌頭交纏,微微擺動頭,變換角度去親他、舔弄他敏感的上顎,直到皮爾森嗚咽著射出來,才肯放過差點喘不過氣的Omega。 「我在說,這是我們第二次接吻,先生。」 「怎麼想……都超過兩次了吧,嗯?」皮爾森舔舔嘴唇,歪著頭瞇眼笑,「克利切想想,每天起床跟睡前的吻、躲監管者時藏在櫃子裡的吻、解密碼機解到一半你突然湊過來的吻、趁著大夥兒沒注意時偷偷摸摸的吻……」 慈善家頓了頓,露出一個「你知道接下來我要講什麼」的表情,繼續說道:「還有你掀起被子故意擋住瑟維,也總是會嘟起嘴往克利切這兒靠。」 「林林總總算起來,大概也不下百次了吧,擅長撒嬌的小可愛?」 「對。」薩貝達點點頭,望著他輕顫的纖長睫毛,將每一片蜂蜜色收進他的心尖上,「所以,我只算做愛時的吻。」 「只有我跟你,做愛的時候。」 【這到底還算得上浪漫】 皮爾森腦袋一片空白,實在受不了這個,受不了一本正經的小傢伙在他面前胡言亂語,這是跟誰學的,羅伊嗎?老是好的不學學壞的,看看他,他可不會這樣,他還是那個在會臉紅、會緊張,會僅僅因為插入皮爾森的身體,就慌得手足無措的薩貝達面前,游刃有餘的皮爾森,Always and bloody forever。 但他其實很吃這套,要命,尤其看到傭兵那副認真乾淨的神情,那真的很要命。 讓他硬得要命。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皮爾森手指纏上傭兵柔軟的臉,又扯又捏的,故作正經地說:「這一點也不浪漫,還會讓你像個色老頭。」 「總得換我來掛心你的事,先生。」 「我很認真,可畢竟我小了你八歲。」薩貝達眉尾耷拉著,看上去有那麼一些無奈,唇邊卻彎起一抹淺淺的下圓弧,「至今仍沒辦法從你對我的小孩子印象裡脫身。」 他騰出一隻手,摸上他揉他臉頰的手,頭顱跟著一偏輕緩蹭著溫熱的掌心,彷彿對此珍而重之,清湛色的眼眸似九重天外的星光,「但是我愛你,克利切,我愛你。」 皮爾森低下頭看著薩貝達,濕潤的眼角像鳥兒的尾羽一樣下垂,半晌才看他輕輕點了點頭。 卻是沉默不語。 【Beta不需要Omega的回答】 薩貝達知道皮爾森。 【Omega還是要抱怨一下站姿愛愛】 「小孩子可不會纏著人做愛,奈布。」慈善家僵硬地轉移話題,他放軟了語調,彷彿將名字的主人小心翼翼地圈在無風無波的靜水中央,就像薩貝達唸他的名字時那般溫柔,他們倆在這點上總是過於不約而同。 「不過,你可以把手放回去嗎?」他瞧了瞧下方,含著陰莖的小穴連帶著不安地收緊。他知道一米六的小伙子很結實,可以把一米七的他整個人懸空舉起來抱在懷裡操幹,他已經親眼也親身證實了,但自己嗨起來的時候,腦子通常不怎麼好使,他真的不想一不小心摔下去,導致莊園發生求生者搞同性戀搞到陰莖骨折的慘案。 皮爾森想了想,說:「不然,換個姿勢也可以。」 「唔,別縮……我有好好抱著你。」薩貝達被突如其來的緊絞逼出了聲清晰的喘息,他緩了會兒才繼續擺動腰身,就這樣緩慢地抽出,接著用力頂入,飽滿的冠狀頭部裹滿液體,隨著抽送的動作帶出了一堆黏答答的東西,滴落在地面形成一圈圈深色的水漬。 「先生不舒服嗎?」 這倒不是,應該說這體位會讓傭兵插到前所未有的深度,感覺好像沒動幾下,他就要在短時間內高潮……操,第幾次來著?這不重要,雖然敏感早洩這件事已經在羅伊的Dirty talk下獲得免疫,有時候他甚至會擺出一副“我就爛”的態度回擊,事後也不意外遭到魔術棒就地正法——嗯?你問魔術棒是哪裡的魔術棒,是手裡拿著變戲法的那根;還是肉做的長在身上但一樣可以變戲法的那根?帶種的自個兒去問Alpha,皮爾森相信那隻風騷狐狸精很樂意掏出來跟大家解釋。總之,重要的是,他再怎麼恬不知恥,在薩貝達面前這樣果然還是有點丟臉——誰不想在年紀小的人面前,端著一副成熟又狡猾的大人姿態呢? 但如果小傢伙喜歡這樣,也不是不可以,他對他總是有幾分寵溺與寬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更是讓羅伊最不平衡的地方,也難怪他一把年紀還搞什麼大齡叛逆。 【然後Beta說了一句天然Dirty talk】 「雖然不是發情期,但你裡面好濕好熱,還一抽一抽的,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啊。」 「……老神棍真的教了你不少。」 「我們沒什麼聊天的機會。」薩貝達歪頭,額前一綹頭髮就落在耳畔,「他不喜歡跟我獨處。」 【Alpha終於來到Beta用餐現場】 Beta和Omega折騰了一個上午,從衣櫃、門前、窗台,最後終於如皮爾森所願地轉移陣地到軟綿綿的床。 「有床不用,還真他媽暴殄天物。我看你是把長高長腦的養分都去餵豬玀了。」那時慈善家誇張地嘆了口氣,沖著傭兵就是一個眼球要翻去頭頂看藍天藍白雲白的表演。 「……我知道先生喜歡Angry sex,如果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傭兵頷首,彷彿能理解似地將慈善家用力拋在床上,接著拿領帶開始綁那人的手。 「放心,等等喊受不了也不會理你。」 「欸,小、小傢伙,有話好好說……嗯……」 於是禍從口出的他現下正趴在薩貝達胸口,不知道是暈厥過去了還是在闔眼休息,眼睛周圍泛著薄紅,貌似才剛激烈地哭過,看上去可憐兮兮的,渾身上下星星點點的全是吻痕咬痕,似乎受了不少年輕小伙子的「關愛」。他嘴裡吐出的除了喘氣,還有些類似哽咽的,艱深的,魔術師和傭兵都聽不清的字眼,又或許那只是他發出的無意識呻吟。 「比我想像中得還快。」薩貝達把皮爾森不鬆不緊地圈在懷裡,對方蒼白還滲著細汗的額就貼在頸邊,他側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手指蜻蜓點水般地撫摩著Omega後頸上的咬痕,清湛色的眸子卻死死盯著羅伊瞧。 「當然,我可是點了《通緝》的男人。」魔術師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脫下外衣扔在椅背上,拉開領結透氣,這一室既暖又冷的淫靡味道濃到讓他近乎窒息,彷彿置身於帶著蜂蜜琥珀香的雨霧硝煙之中。 羅伊有些作嘔,卻不是因為Beta跟Omega交融的氣味嗆人,而是身為Alpha的自己竟意外地平靜,甚至還很喜歡這兩種矛盾的信息素,才是真正讓他噁心的原因。 礙於兩個大男人光溜溜的,像市場攤販賣魚賣火腿一樣大咧咧地交疊癱在床上,那畫面太美羅伊真的怕大家不敢看。雖然薩貝達跟皮爾森又双叒叕趁他不在時搞在一塊兒這件事情讓他Choke with rage,也只想抄起手上的魔術棒直接物理實現今兒早弗蘭克說的那句「用魔術棒戳馬眼」,但秉著一點都不想讓靈魂伴侶受傷的良心,再加上戰五渣的他壓根兒打不過傭兵,最後還是選擇了壓下從老二燒上頭頂的怒火,然後用力甩上門。 未免也太忍辱負重。 「你一個求生者帶什麼監管者人格。」薩貝達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彷彿事不關己。 羅伊額角爆起青筋,咬牙切齒道:「……關你屁事。」 【Beta有些意外Alpha願意這樣做】 「不過,你們這是搞了多久。」 羅伊爬上了床,伸出手掀起被單,恰巧蓋住了慈善家的一頭一臉,他掰開皮爾森挺翹的臀肉,注視著中間那個幾乎合不攏的後穴,接著彎下身,伸出舌尖在性器反復抽插後被磨紅的小洞旁流連忘返,舔去裡頭淌出的精液與腸液,「你他媽把這裡當食品儲藏間嗎,竟然射了那麼多在裡面?」 「……明明跟我做的時候老是要我戴套。」他低低抱怨了句,報復性地咬了沒節操的Omega幾口,而那人只是微微一抖,蜷了蜷手指,還是沒醒過來,看上去真的是疲憊極了。 「……你舔到我的東西了。」傭兵眼底微光閃動,不知道帶了什麼樣的情緒在說這句話。 「這有什麼好爭的?你在幫他口交的時候也吃了不少我的。」而且你還跟我共用一個洞,想到這就有氣。羅伊沒忍住拿眼斜他,拔高了音量回應,全然沒意識到自己的邏輯也大有問題。 不過不要緊,他們本來就有病,歐蒂利絲莊園雜七雜八,最不缺的就是有病的人。 【戀愛是盲目的,他們總瞧不見自己所幹的蠢事】 「你們吵死了……」皮爾森揉了下眼睛,支起上身時,被子剛好滑到腰際的位置,露出一片光裸的肩膀與背脊,他晃了晃腦袋,轉過上身向捧著他臀部不放的羅伊望去,沉默半晌才說:「……幹嘛抱著克利切的屁股看?」 「沒有啊,我在用眼神讓你欲火焚身。」魔術師漫不經心地應答,抬起皮爾森的一條腿,隨手拿起腳邊衣物就往汩汩流出液體的穴口擦拭乾淨。 ……怎麼這顏色越看越眼熟?羅伊蹙眉,仔細瞧了下,嚇得差點要發出沒蛋蛋的尖叫聲。 那是傭兵的外套。 Alpha咳了幾聲,彷彿沒事人一樣, 將薩貝達的衣服扔下床,裝作沒看見Beta向他投來的那眼不鹹不淡,把安德森傳授的不要臉精神發揚光大,「看你被薩貝達強迫勞動之後,還願不願意上鉤,陪我度過一個美好的下午?」 「你們兩個約好今天腦子一起壞掉是嗎?」 皮爾森一臉莫名其妙,心裡思忖著一個比一個還不正常是怎樣,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絲毫沒有反省自己才是根本原因。 他重重嘆了口氣,「你要不直接上吧,看到萎了克利切都不會欲火焚身。」 「克利切……」Alpha聞言又驚又喜,手腳並用膝行前進,浸泡過比利時Hoegaarden的軟橡木塞味緩緩地從他周身透出,微涼的木質調中和了房間裡那過於芬芳卻又清冷的氣味。 「我想跟你們做愛,不戴套的。」他一臉歡快地抿著嘴湊向皮爾森,夜黑色的眼睛裡全是星星,「就一次,好不好?」 「一次?」慈善家揚起眉梢,帶著疑惑的口吻。 薩貝達從後面摟住他瘦削的肩膀,熱燙的氣息一吸一吐,全灑在他耳旁,一同複述:「嗯,再一次。」 「媽的,瑟維,奈布。」皮爾森笑得緊閉眼睛搖頭。 「你們倆也太不貪心了。」 【希望總有一天,我這個膽小鬼也能親口說愛你們】 「克利切也是。」 沒頭沒尾的一句。 羅伊聞聲回頭,吐出一口煙,腥紅的火星子倏地光亮又黯淡下去,不明所以地向薩貝達投去詢問的眼神,才想起他早在一小時前便離開去進行下一場遊戲。他將菸捻熄在窗台,柔聲問道:「什麼你也是?」 Omega披著米白色的床單,赤腳慢慢走近,眼珠子裡沉澱著一些細沙似的光,他嘴巴開闔,像是在斟酌字句,一分一秒都拖得老長。 「不管是你,還是小傢伙,對於你們……」 皮爾森把頭靠在羅伊的肩上,整個人窩進Alpha懷裡,他看向窗外,像是在看一個多年來不敢觸碰的美夢,眨了眨眼睛,睫毛便在臉上落下一道道陰影,末了,才聽到他細聲地將方才的話又重複了遍—— 「克利切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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