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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容易相處難》

*HQ!!同人 / 牛島若利X及川徹
*牛島若利 side
*有ooc都我的


多彩的鮮花沾著露水被採擷，隨後便被收在透明的玻璃花瓶裡。

空氣中恣意飄揚著古典音樂與香氣。

料理檯上散了一小堆的香草，在一旁的是一些頂級且烘焙過的可可豆、鮮奶油和牛奶，此外還有一臺預熱的烤箱與一些燒開的熱飲用水。

桌上一張鑲邊的信函被攤開，通篇法文草寫，來信客戶那零散的筆跡十分隨性，卻相對帶出許多工法使用的指定與對口味的要求。

當他幹練地將純白的圍裙繫好、將同樣純白的廚師高帽給戴正，這就正式宣告了今日的工作被揭開序幕。

●

「唔……看不太到路呢～」
下午四點的巴黎起了霧，所以導致窗外的能見度不是太好，紅髮的巧克力師傅抬眼看了時鐘，此時手機卻兀自響起。

他沾著滿手剛研磨好的可可粉湊近去看，卻發現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正是與他高中最交好的友人，也是當時排球社最得力的左手王牌——牛島若利。

「若利 ♬ 好久不見了呀！」
「天童。」

點開視訊通話後——他們一向習慣如此——看著對方很是熟悉的臉孔就開始聊起天來了。

「你在工作了？打擾到你了。」
「不會啦～若利你說那什麼見外的話！你要是半夜十二點打來我都會接的啦～」他這話的確發自肺腑。

「不過我現在這邊確實是半夜十二點沒錯。」
「哈哈……咦？！不對呀！若利你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深深知曉牛島那規律的作息時間與不會開玩笑的個性，突然發現事有蹊蹺的天童覺驚疑了一下，連忙確認情況。

「有點失眠了。」
「欸——？還真難得耶……」

不過聰明如天童，很快就回想起前一次的類似情形是怎麼來的——也就是他的好友當年在思考要不要遠赴阿根廷一趟的時候——那是約兩年前的事了。

而總是能從根本上去動搖牛島的，除了排球，他左思右想也只想得到那抹身影。

「若利小朋友……你又跟及川怎麼了嗎？」
「嗯。」哎呀，Bingo！

「說說看？」天童又試探性地追問。
聽見這話，木訥的那人抿了抿唇，爾後乾乾地說，吵架了。

天童這時開始攪拌起手邊分離出來的可可脂和巧克力醬，「嘿，那為了什麼事呢？」

「為了什麼時候過去阿根廷找他的事。」
「喔？」
「我想我這邊賽季告一個段落後就動身，可是及川說他現在不太方便讓我一起住，甚至提出這次先別過去了。」
「嗯？有問過為什麼嗎？」
「也是為了賽季，我們這次的休假時間有落差。」
「咦～可應該調整原訂時間再過去就好啦！也不至於到乾脆不要去吧？」

牛島聽這話將眉稍微攏聚了起來，他語氣淡然而平穩地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顯露了他那非常難得可見的不滿情緒，但除了眉頭以外，那張臉仍舊沒什麼表情。

「……那你們有好好溝通過了嗎？」觀察了自己摯友那副微妙的表情，天童只頓了一下便問道，而手裡也迭不忙地將香草碎末和糖粉融合後混進方才的可可膏中。

「嗯，我問了原因。及川說，因為他這次賽季結束得晚，我若跟他同居會影響到他比賽，我說，那我晚一個月再過去，他說那就只剩一週多能相處，不如別過去算了。」

「嗚哇～總覺得他這是生氣了吧？」
「對，但我問不出他生氣的原因。」
「……等一下。若利，你當時是怎麼問的呀？」

只見畫面中的日本巨炮偏過頭想了一下說 : 「大概就是『你為什麼要生氣，及川』還有『我不懂為什麼剩一週就不能去找你』。」

正當天童感慨著友人那十年如一的說話技巧，並準備開口給出一些對策時，他不知怎麼的，突然回想起一件事——雖然對自己和牛島本人並不是特別的重要，甚至只能說是一個小意外、一段插曲——他剛來法國雷諾特烘焙廚藝專門校就讀時，要邊學法文，邊修專業，邊打理生活，饒是天童覺這般怪才，三管齊下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甚至導致他生平第一次將手機關機了三天，好集中精力去度過迫在眼前的實作考核。

就這麼剛好，那其中的一天，牛島曾經來電找過他。

之後閉關回來的天童見著通訊記錄，趕忙回撥電話問發生了什麼，不過牛島當時卻說問題已經解決，沒什麼要緊事了。

思及此，他現下拌著那盆醇香黑醬的手略緩了下來，然後他說，「若利，我發現一個蠻嚴重的問題耶。」

「？」
「那就是，我沒辦法每一次都如願地陪著你、幫助你，然後適時的給出意見。」

「你還記得我之前手機不通的時候嗎？」
「……嗯，記得。」

「唔嗯～我覺得這就好像是一直在給你魚，」天童遲疑了一下，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他現在的表情已經凝重到快像當初申請白鳥澤入學時所說的那句「我想快樂地隨心所欲打排球」一樣，「我卻忘了給你最重要的釣竿了。」
「？，不，你沒有給過我魚，釣竿也沒有。」
「若利！那是一個比喻啦！」

「我的意思是，感情的事呀，其實很難透過像我之類的第三人去圓滿或傳達的。」

「你試著用了我的方法，或許一次、兩次奏效，但這卻不能代表永遠有效，畢竟想跟及川走一輩子的，是你，不是我呀！若利。」

「而現在，我覺得你必須學會自己用這裡去感受了♬」天童收起剛才有些嚴肅過頭的表情，俏皮地眨眼並隔著螢幕用食指戳戳牛島接近胸口的位置。

牛島低頭「……用胸？」
「是用心啦若利！」

「可是，」牛島仍神色猶豫「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完全弄懂及川。」
「不用到完全懂呀！我說了～要用心～去感受～你可以的 ♬ 」
看著窗外的霧開始漸散，露出了隱約的淡金色街道輪廓，
天童歡快地唱著歌，他稍微沾了醬汁試味道——嗯！還有些苦，不過整體味道很不錯！只要再加把勁的話。

「嘛～如果是排球相關的問題，我會說因為『你是若利』所以你一定做得到，但這裡我不是這個意思喔～」他拿起一邊的工具勺，輕輕揮幾下，像是在施什麼神奇的魔法，最後再伸到鏡頭前，笑得燦爛「那是因為『你們是互相認可的伴侶』才可行的呀！」

望著那雙墨茶色的眼睛終於恢復了自信，天童咧著嘴嘻嘻，「當然啦～若利利你要是真的遇上了沒辦法獨自解決的事情時，還是可以隨時找我幫忙的喲～」

「嗯。謝謝你，天童。」

●

於是他們又閒聊了一陣，並待敲定等天童回日本要約吃飯的日期，準備掛斷電話前，牛島又問了 : 「天童，你現在當巧克力師傅快樂嗎？」

天童聽了這個疑問後只是莞爾，「那若利，」他反問，「你現在跟及川在一起，你快樂嗎？」

「嗯，很快樂。」他據實以告。
「一直都是？」
「不，也有像這次溝通不良的時候，偶爾也有遇上挫折的時候。」
「那就對啦！這跟製作巧克力或是打排球一樣呀～做喜歡的事雖然很快樂，但不可能一直都很順利，不過要是能學會跨過那道檻，喜歡的事才能變得更加喜歡，對吧 ♬ 」

「嗯，是呢。」

正如世上沒有任何一支不曾輸過的隊伍，亦沒有一段感情能夠免於磨難。
所以不管是精進球技也好，又或是試圖溝通也罷，就都是為了能「更好」，才會去做出改變。

●

十分鐘後，他視訊螢幕的那頭換了個人，背景也換了個國家，那人表情看上去仍有些揪結，還不情不願地，「喂……幹嘛啦。」

見著還在半冷戰狀態的他，牛島突然笑了，因為他知道，不管怎樣，那都是他最親愛的戀人、他的及川徹——再氣都是。

於是他說
及川，我想跟你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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