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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幼,歡迎你的到來。」

走入鏡頭,起幼點頭與主持人打招呼,也對主持人身旁的女人打過招呼。

「你好。」

「這一位是麗莎,另外這裡有一些衣物,還有積木玩具,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看你從這些感應到什麼?」

「我知道了。」嘴上回應的輕快簡潔,不過看著桌上的物品的眼神有些憂愁,起幼心想拍攝時間有限,只好按照以往的做法拿出臉大的鏡子平放在桌上,一隻手指點著鏡子,微微傾身看向鏡子中女人的倒影,口中低聲喃喃著神秘的語句,皺著眉頭不斷的注意著鏡子上慢慢顯現的影子。

「…伊莉莎白…上天的饋贈,有個小辮子。」目不轉睛地盯著鏡中如同跳舞般晃動的景象,手指輕輕的滑過鏡面,勾勒著女孩的外型,青年低沉的聲音不斷地訴說著女孩的事情,直到另一個影子出現,薄弱的像是快要消失一樣,指尖輕觸著鏡上的黑影,起幼皺起眉頭,閉上眼睛陷入沉默。

「爸爸呢?為什麼不在?」發覺男人的形象模糊,這通常有可能是已經死了或是分開很久,否則不會是這種模糊的樣子,起幼睜開眼睛看著女人問。

「我和我丈夫分居了。」

「是嗎?」手掌蓋在鏡子上,起幼坐起身淺且長的吐了口氣,把桌上的積木拿起來打量,只有這個東西經常出現在女孩身邊,這個積木或許可以回答更多的問題,包含女人來的目的。

脫下手套把手指湊近唇邊咬破,起幼皺著眉頭在鏡上畫著紋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節目上見血,連主持人都習慣了的樣子,只有女人皺起眉頭,拿起帽子蓋住嘴巴露出驚懼的神色,似乎起幼在做什麼令人生厭的事般。

接下來只要像上次的領結一樣,讓積木照入鏡中成像,就能夠知道其他的事情了。

可是為什麼心裡會有種抗拒的感受?

拿著積木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手指的疼痛,是心中警鈴大作,彷彿有另一個自己正扯著手吆喝停下來,不安的感覺混著焦慮一口氣襲上心頭,迫使自己把手放下,以前陸美他們玩了鏡子,收拾的時候其實也有這般微妙的感受,只是當時視作錯覺沒有理會。

這個積木最好不要碰。



「怎麼了嗎?」
主持人一發出疑問,起幼馬上抬頭用力搖了幾下,扶著額頭靠在椅子上表示沒事,應該是拖得太久了,錄進太多空白的時間會很奇怪,起幼發覺這點連說了幾句沒事。

說也奇怪,主持人的聲音一響起,方才的感受猶如幻覺一般,起幼眨眨眼沉默地看著手中的積木說:「對這個積木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是讓我別碰。」

主持人聽聞起幼的感想,轉頭望著女人看了一眼,回頭問:「你還感覺到什麼了嗎?」

起幼緊閉著嘴幾秒,終於舉起拿著積木的手靠向鏡子上方,不斷發顫的唇念起絲絲氣音交織成的咒語,不料鏡子中剛出現積木的影像,煞那間清脆的爆裂聲,滋咧一聲,鏡子蹦出好幾條裂痕破成好幾片。

女人也不禁被可怕的景象給嚇著,驚呼一聲拉住主持人的手不敢動作。

「…不行。」起幼的面色幾乎一瞬間轉為蒼白,要不是還有椅子可以倚靠,恐怕就要倒下去了。

縱使被女人拉著手臂,主持人依舊不為所動,沉穩的語氣繼續帶領著節目的步調,順著起幼的那句步行往下問:「你看見了什麼?」

「我看不到了,我…我很抱歉,現在這只是面普通的鏡子了。」

起幼安靜地收拾桌上的鏡子碎片,和主持人還有女人致歉,緩緩地離開現場。

離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女人還有積木,心中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如此,自從高中時發生了那些事之後,只要是所謂的通靈道具,照在鏡子裡都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輕者鏡子會直接裂開,嚴重的話會有血光,這個積木本身應該就是女孩拿來與其他世界建立聯繫的道具,剛才大概是某些預感讓自己抗拒那個積木。

可是為什麼?

不只是沒能完成挑戰,就連對自身的疑惑也一同陷入五里霧中,上一次的叉子,這一次的積木,到底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是?

所以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有著相同的遭遇?被什麼給附著。

走過叢林外圍,在飯店附近繞一繞曬曬太陽感覺終於好了一些,頭暈以及視力減退的狀況已經逐漸好轉,起幼朝著太陽伸了個大懶腰,想著要不要再去泳池泡著或是洗個三溫暖,還有去自助吧給自己的胃玩玩倉庫番,雙手插在口袋裡,起幼哼著歌穿越石磚路,任憑被枝葉打散的陽光碎片灑在身上,那時候突然有個聲音。

『幼幼-。』

「嗯?」回頭看著聲音來的方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別人這樣叫自己,起幼回頭要看看是誰,卻發覺身後一個人也沒有,更不用說是叢林深處了。

…大概是錯覺吧?

就當作是錯覺,起幼重新哼著剛起頭的歌,走入陰影中伸手接住落在手上的陽光,繼續自己如假期般的拍攝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