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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30題】
18. 接對方回家/19.離家出走

Dick坐在辦公桌前，夾在兩指間的筆輕輕敲著桌面，發著一聲聲規律的敲擊聲。桌上堆著幾乎成山的文件，面前的那份甚至已經放了快半小時也沒有任何新的進度。他索性放下手中的筆並向後靠上椅背，用雙手抹了抹臉後，重重地嘆了一聲氣。

警局裡加上Dick只剩下寥寥幾人。他又看了看堆積著的文件，在一番糾結之後，最後還是決定先下班。

他來到了超市，手中提著購物籃在生鮮區打轉許久，最後卻什麼都沒有拿，有些煩躁地踱步離開。然後他回到蔬果區，把原本放在購物籃裡的蔬菜也一併放回原位。接著，他來到穀物區，想都沒想，就隨手拿了好幾盒不同口味的麥片丟進籃子裡。

等到結完帳走出超市，Dick才看向手裡裝著好幾盒麥片的購物袋。心裡冒出了些微的罪惡感，但很快又被他抹去。

「反正也沒人管我。」

他呢喃了聲，邁出步伐慢慢地離開原地。

Dick回到了在布魯德海文的其中一間安全屋，他曾經的家。在和Jason同居後，他依然把屋子作為安全屋保留了下來。他打開燈，看了看熟悉卻又有點陌生的空間。即便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幾天，但仍然感受不到生活的溫度，整個空間都讓Dick感到冷冰冰的，而寂靜的空間也讓他有些鼻酸。

他吸吸鼻子走進廚房，並把剛買的東西大致整理了一下。就在Dick隨手拿了一盒麥片準備打開時，另一道聲音就從廚房入口傳了過來。

「你他媽就吃那個？」

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瞬間，Dick就把手中的麥片盒朝入口處丟去，但毫不意外地被對方接住了。

在看見Jason的面容時，Dick又不由得鼻酸起來，所以他很快地瞥開了視線，然後用了他最冷靜的聲音說：「你來這裡做什麼？」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在對方開口前繼續說：「不，別告訴我。門就在那，如果你能自己離開的話我會很感激。」他邊說邊抓起另一盒麥片拆封並倒了一些到碗裡，全程都沒有再把視線投向站在入口處的人。

「Dick。」

當Dick準備轉身去冰箱拿牛奶時，Jason就走上前想要拉住他。Dick躲了開，下一秒，他就朝Jason揮出拳，而後者勘勘閃過他的拳頭。在Jason剛穩住身時，他又朝對方使出一記踢腿。

Jason似乎這時才意識到Dick是真的想揍他，所以他也認真起來，一一躲過對方即便在不大的空間，卻也同樣俐落的攻擊。

七彩繽紛的麥片撒了滿地，在他們二人的腳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Dick！你冷靜點！」Jason終於找到機會抓住了Dick的雙腕。但隨後Dick就用頭撞上他的頭，讓他忍不住鬆開了雙手，「噢⋯操⋯⋯」

「去你的，Jason。」Dick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剛剛那一撞，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接下來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彼此都在緩和著腦袋的疼痛。

過了一陣子，Jason首先打破了沉默，「和我回去吧，Dickie。」

「我何必？」Dick冷冷地回應，「你說你⋯⋯」

「我知道我說了什麼。」Jason打斷了Dick的話，走上前拉近了與對方的距離，「而我不該那麼說的⋯⋯」

Dick這時才抬起視線對上Jason湖水綠的眼睛，對方的眼神裡和他一樣充滿著悲傷。而胸口維持了好幾天的刺痛感，現在似乎又越發明顯了。這讓Dick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想要借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Jason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伸手拉住他的手，並慢慢把他的手掌展開握在手中，「和我說話，Dickie。」

Dick沉默了幾秒鐘，隨後才慢慢開口說：「⋯⋯我從沒想過要利用我們的關係，讓你去改變什麼。」他低下了頭，聲音有些顫抖，「你怎麼能⋯⋯」

「是我不對，我當時太⋯⋯」Jason輕輕嘆了口氣，「總之，對不起。」

Dick看著面前可以說是沮喪的Jason，抽回被對方握在手裡的手，轉而撫上他的臉頰。像是要確定Jason就在自己面前般，盯著對方看了幾秒鐘，之後才環上對方的脖子抱住他。

「我想你了，Little wing⋯⋯」Dick把臉埋在Jason的頸窩處悶悶地說。

「我也是。」Jason把Dick緊緊地抱在懷裡，感受著幾天下來最想念的體溫還有味道，「我們回家吧。」他說。

「再抱一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