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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雨大作，閃電將室內照得忽明忽暗，如同某人夜裡殘缺不全的靈魂。Stephen背對著房門，杵立在窗前，雨聲將一切隔絕成密不透光的沉默。

Tony沒有敲門。他早已習慣Stephen在某些夜晚的沉默——只是今晚，他感覺不對。

他輕手輕腳地走近，看見Stephen肩膀微微顫動。不是冷，也不是恐懼，是在壓抑某種崩潰的臨界。「你又做惡夢了？」Tony的聲音很輕，像怕驚醒什麼。他手中還握著一杯已微涼的咖啡。

Stephen沒有回答，只低聲說：「別過來。」

Tony笑了笑，靠過去：「你知道我從不聽話。」
他想靠近，卻在伸手時被Stephen一把推開。力道不大，卻夾雜了情緒。

「你不懂……我從來沒在你面前死過，一次又一次。」Stephen終於開口，聲音啞得像劃破的夜。

Tony的腳步僵住，接著輕聲說：「你救了我…你把我帶回來。」

「我不是神。」Stephen低吼，「我是個看著你在每一個時間線裡、為我死去的人。我看了一千四百萬次，Tony。你在我眼前死了一千四百萬次。」

Tony怔住。「所以你在躲我，不是因為不愛我。」Tony靠過去，這次Stephen沒有推開他，「是因為你害怕再一次失去我？」

「我快撐不住了……」Stephen的額頭抵在Tony肩上，聲音低得像一聲求救。

Tony將他摟緊，強迫自己冷靜：「那就讓我來。」那一刻，Tony吻住他。不是試探，不是安慰，而是一次深深的、灼燒靈魂的吻。他把所有未說出口的愛、對失去的恐懼、對Stephen的心疼都灌進這個吻裡。Stephen愣住，然後幾乎是本能地回應。他抓緊Tony，像是抓緊唯一的浮木。兩人之間火花升溫，像風暴中點燃的火。衣物散落在地，他們用唇舌和掌心互相證明：我們都還在。我還愛你。你還屬於我。

Stephen輕聲喘息時的呢喃：「你這次不准走……」
「這次換我保護你了。」Tony笑著，在他的肌膚上留下炙熱的吻痕。

高潮的瞬間，他們幾乎是同時低聲喚出彼此的名字，情感與慾望在胸膛交融成狂風驟雨後的一縷安穩。而後，Tony有些虛脫地靠在Stephen懷裡，笑說：「這才叫療傷。」Stephen沒回話，只是低頭吻了吻他滿是汗的額角，一語不發地將他抱得更緊。

雨停了。

他們一同躺在聖所主臥的床上，披著毯子，Tony呼吸慢慢平穩。Stephen低聲說：「你回來了。我也終於…不用再醒來後失去你了。」Tony睜開眼，還有點睏：「我一直在啊，wizard。」

Stephen失笑，低頭又親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