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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雨來的太快太急,而且事前毫無徵兆。

雨點狂暴的落在髮梢,狠狠地打上兩頰。

水珠漫進鼻腔,灌進腦海,混合,淹沒。

缺氧的疼痛卻帶來窒息的快感──那是一種彷彿毒癮般無法自拔的歡快。

我還要,拜託,再給我,再給我更多、更多。

別放手,抱緊我。將我吞沒,將我淹沒。

然後,她說──





一如往常是由那個金髮美人來迎接她。

然而不同的是平日她梳的整齊的長髮此刻卻抓的凌亂,平日炯炯有神的眸子此刻卻迷濛渾濁,平日規矩扣上的襯衫領口此刻卻半掩半開。

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走錯屋子了。

然而還來不及多想就瞥見一抹金黃的弧度朝自己倒落,張臂接住後在那人身上聞到了濃厚的酒氣。

印象中的Elsa一直都很節制,酒總是沾唇即離,就算偶爾陪著自己小酌,也只是幾口。

誰知今天是怎麼了?

她硬是將她拖進屋內,途經客廳時看見幾乎佔滿整桌的罐裝啤酒簡直沒嚇傻,更別提當她把她架回房中,看見她平日收的整潔的桌面也堆著小山般的空酒罐時她的驚嚇。

她把她放上床,聽見她從喉頭發出低鳴,似乎是在說些什麼,又也許不是。從紅色唇瓣裡竄出的是一些奇怪的、意義不明的嗚咽,聽來像是哭泣,然嘴角卻高高勾起。

總是冰涼的氣息此刻散發燥熱。死抓著襯衫領口,胡亂扯著。胸膛劇烈起伏,沉重的呼吸聽來像是渴望藉由更多更多冰冷的空氣來降下昇上的體溫,但也許是酒精的影響,她沒辦法好好控制自己吸氣的頻率,吸進的氣遠不及呼出的。

她像是沉進深海,即將溺斃的人。而她是她隨手抓住,卻再也放不開的浮木。

她按住她躁動的手,在她使勁蠻力把鈕扣扯掉前替她解開襯衫。

女孩無法否認自己的確想像過對方姣好的胸線,卻沒想過那線條的弧度能這樣飽滿好看。

逐步解開的衣扣,逐漸展露的線條。不知為何燃起的罪惡感驅使碧綠刻意閃避那對就算模糊了還是一樣美麗的冰藍。

她看見,然後笑了。

「Anna……」

那也許是她今晚第一個完整的,有意義的字句。她抽抽鼻子,朝她微笑。因為酒精而泛紅的面頰使她看來比平日更加動人。

接著她看見她起身,看見她趨近她,看見她纖細的手指,看見她粉嫩的紅唇,她耀金的髮梢,她藍眼裡的──



她以為她會窒息。

但她沒有。

當她鬆口時她真的嚇壞了。

碧綠的眸盯著冰藍的眼,卻沒能看進去。腦袋是一片空白,無法思考,運轉不能。

耳邊有些細微的聲音,輕輕的悄悄的漫開;頸邊有股溫熱的氣息,靜靜的緩緩的攀上。

她在做什麼?

看見了,卻無法反應。是因為她的強吻造成的缺氧使得腦袋遲緩了?還是受到內心那股莫名悸動的影響而不願反抗?

她就這樣看她吻上自己的鎖骨,放任她褪去自己的襯衫,然後望著她向下移動。

抽離感,彷彿被吻的人不是她,她只是在遠方看著另外兩人。

唇瓣貼上胸口,指尖滑過腰腹,太過真實的觸感反而讓一切像是虛幻。

是夢嗎?幻覺?還是其實喝醉的人是我?

紅髮女孩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聽見嚥下唾沫的聲音,聽見沉重的呼吸。

金髮美人在她胸口恣意遊蕩,指腹從側腰攀至背脊,又從背脊滑回腹腔,向下掠過恥骨,再向下。

再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