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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晨光熹微，薄霧朦朧。

　　沉穩步伐踏於演武場平整的地面上，少女足底揚塵，手中長刀破開寒霧，勁風赫赫。她自專心練刀，無視於旁邊若有似無的視線，一套刀法演完後渾身發熱，不覺疲倦。

　　當慕凝曦去探究那股視線時，豪不意外地和那雙靛青的眸子對上眼，樂正雩的眼神晃了一瞬，接著闊步向她走來。

　　「師姐練完了？」他唇角揚著笑，「可否陪我切磋幾招？師父昨日提點幾項要訣，我正好練練。」

　　分明從沒贏過，卻這般日日不倦地前來求教，慕凝曦倒是佩服他這麼勤武好學。

　　「好。」她收刀歸鞘，兩人對彼此抱拳後道，「請賜教。」

　　「師姐請賜教。」

　　慕凝曦的刀向來直快，樂正雩話音方落，她提刀轉向，揚手抽鞘。長刀鞘向樂正雩飛去，令他下意識抬柄格開，刺眼的銀芒緊隨其後，他左手握鞘，以半出的刀身架住攻勢，胳膊順勢抽開，鋒刃劃出圓弧震開慕凝曦的刀。

　　慕凝曦受力而退，踏穩後腳，雙手握柄，腰身迴旋將內勁集於鋒刃，以劈石斷鐵之勢橫砍向樂正雩腰間。樂正雩沉下氣，以刀背崩開這一擊，刀路如鏡，會映照出人的性子，他不急於進攻，或擋或閃地接了好幾招後終於等到對方的破綻。

　　他心中一喜，身子探出去，刀尖迅速挑向對方外脅，正要轉向回割時面前銀光閃亮。慕凝曦已側身避開攻勢，長刀自手臂沿伸，直刺向樂正雩的胸口。

　　他來不及收刀回防，只得將腰後彎，全身彷彿一張繃緊的弓。刀勢止於胸前幾寸，似有勁風受勢襲面而來，吹得他冷汗發涼。他向後一翻，退出彼此刀距之外。

　　「可惜。」慕凝曦眼底漾著輕快笑意，原來是故意賣的破綻，差點就能取下樂正雩。

　　到底是師姐厲害，樂正雩一點也不覺難堪，佩服笑道，「好！」

　　交鋒一回，兩人架穩姿態重新再來。這次由樂正雩發起攻勢，刀光流燦，鏗鏘相擊，內勁的碰撞翻起沙塵，肆意飛揚。

　　兩人有攻有守地過了數招，樂正雩挑刀時受慕凝曦勁力震盪，刀身顫抖。慕凝曦趁勢追擊，銀刀如虎連連咬向要害，樂正雩守勢吃緊，手中刀身脫力，心慌下重心不穩摔倒。

　　「輸啦，我認輸！」他乾脆仰躺在地上，胸膛不停起伏喘氣。旭日初升，晨霧散盡，明媚的陽光灑在樂正雩臉上，將他的笑容照得疏朗燦爛。

　　慕凝曦垂著眼眸看著眼前少年，唇角微微勾起柔和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