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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在市集購入了個人偶。

用本人的話來說,是熱情的店主與她一見如故,嚷著這孩子與你有緣,硬是將人偶塞給了她。
審神者本是想拒絕的,但在見到人偶的樣子後眼睛一亮,毫不猶豫掏出錢包結帳。

黑色刺刺的短髮、如月般皎潔平靜的銀眸,怎麼看都與本丸的近侍十分相似。
不光是面龐,人偶的關節亦是做工細緻,可以擺出許多的姿勢、造型。審神者一拆開包裝便拉開它的褲管想一窺胯下,還被近侍當場逮到。

審神者對其是非常的愛不釋手,幾乎到哪都要帶著。
閒暇時更是讓人偶躺在桌上,審神者自己則是推開了雜物,趴在旁邊痴痴對它笑著。
她幾乎沒動到人偶的附贈的服裝──一頂軍帽、略顯透明的白襯衫、黑色短褲、到膝的白襪、黑色皮鞋。就連這套裝扮也與近侍如此相像!
當其他刀劍男士和她借去換裝時倒也不會拒絕,只是叮囑他們,記得歸還時一併把衣服換回來。


厚藤四郎很不喜歡這個人偶。
身為本丸的近侍,他對於這個和自己太過相似的人偶沒有任何的好感。

「嫉妒?」骨喰冷不防的問,嚇了厚一跳。
在骨喰眼裡,自家弟弟在一旁戒慎恐懼盯著娃娃看、伸手又不敢去觸碰的行為,像極了失寵的貓咪,在暗自豎起毛警戒。

與審神者同樣關注這只人偶,反應卻是大相逕庭。

「骨喰哥,不覺得這個人偶怪怪的嗎?」
骨喰搖頭,回答的卻是鯰尾。「完全不會喔!厚,做為一個男子漢,不能連人偶的醋都吃啦!」束起馬尾的少年笑嘻嘻地亂揉弟弟的頭,調侃著。
「就說了不是──」

可惜的是粟田口幾乎是這麼想的,覺得厚藤四郎只是在和人偶較勁。
只有博多認認真真的分析人偶的價值──精緻靈巧可惜臉部有些僵硬,亦能從關節幾處的細微擦痕看出其年代感。是個保養良好的古玩,卻不會拍到太高價。
然而這個分析也不是厚想要的。

「那個娃娃確實有點古怪。」白山說,在厚詢問了之後給出了判斷,「但是目前看來並無大礙。」
相較之下,他更不明白兄弟一臉的、一期一振說是『感動』的情緒、從何而來。
「謝謝!那些傢伙啊,每個都認為是我在吃醋,根本沒人能好好理解它有多古怪。」厚隨口抱怨。
「嫉妒,是不好的。兄弟、應該──」
「我知道啦!但這個情形不太一樣,是擔心!」
沒錯,他是在擔心那個古怪的人偶,會不會給大將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看看它來了以後,大將找他的時間變少了,幾乎是玩娃娃去了。
「?」白山看著厚,覺得他也很古怪。自己對情緒的瞭解還不太深入,看來應該多去請教兄弟們。


今天是審神者在本丸過夜的日子,她早就換好睡衣、理應歇息了,近侍卻是一直用各種小事敲響她的房門。

「那麼晚安啦!」這應該是最後了吧?審神者笑著和近侍道晚安,決定明天再詢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
「等等!」審神者這才發現厚藤四郎抱著顆枕頭,「那個什麼、今天能夠和大將一起睡嗎?」
他的眼神游移語調平淡,彷彿是在提件稀鬆平常的事,只是抓緊枕頭的手顯得侷促不安。
「咦!當然好哇!」

兩人已然是這樣的關係了,卻不常一起睡。
更多的時候是厚在審神者身側,陪她聊天談笑,待她入睡後才也跟著進入夢鄉,或是輕巧起身,回粟田口房間睡。
幾乎不曾是兩人躺在一起,蓋著一條被子、枕著一顆枕頭,一同入睡。

審神者抱好人偶、鑽進被窩,卻對上厚不滿的視線。
「大將,可以先把娃娃放在旁邊嗎?」
「唉呀厚是吃醋了嗎?」審神者一愣,欣然接受意見,她將人偶小心放在臉頰邊。

卻被近侍拿起。
男孩將與自己相似的人偶放在了離兩人有些距離的桌上。
然後躺進被窩、賭氣似地鑽進審神者的懷裡。

「對。大將,要抱抱我就好!」

她的近侍是在撒嬌嗎?好可愛啊啊啊啊啊──
我是因為愛你才連帶著喜歡這個跟你很像的娃娃!
審神者沒說出自己的愛屋及烏,只是將近侍摟得更緊。
有的時候,解釋並不需要言語。

窗戶沒關好,風微微吹動著窗簾,透進來的月光照映下,從審神者的視角看去,人偶冰冷的嘴角此刻像是微微勾起。
一時衝動做出了反常舉止的厚有些羞赧,但事已至此乾脆將錯就錯。

──而且大將還在看那個人偶?

「大將,現在只能看著我!」
於是審神者並沒有顧及人偶的餘裕,而是跌進了另一片月色裡。


「那個娃娃怎麼不見了?」
「厚哥是不是終於忍不住收起來了?」
「我真的沒拿!」厚滿臉無奈地面對來自兄弟們的質疑和調侃。「它突然就不見了!」
「誰相信!」
「娃娃的氣息消失了。」白山吉光沒有跟著起鬨,他悄悄地來到審神者的身邊和她報告,「不是厚拿的。」覺得審神者可能會失落,白山猶豫了一下,舉起小白狐、蹭了蹭她的臉。
「我知道。」審神者摸摸狐狸的毛,眼底只有祥和,「它可能找到了回家的路吧?」就和我一樣。

「不對!我的錢呢?娃娃自己跑掉了難道不該退錢給我?」
「主殿冷靜啊!博多你不要跟著在旁邊磨刀看起來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