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物語系列－終物語　第十二集後半

忍野忍：
汝倒是很有膽量嘛，在吾面前居然一步都不退，如此蠻勇真不愧是吾主人的學妹。那吾就不感情用事，以活了五百年的大人的身份，給小鬼一些寬容。

只要汝收回剛才的發言，吾就當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要汝道歉，吾就原諒汝。

神原駿河：
我決不收回，決不道歉。
讓我說多少次都是一樣，小忍，你應該去見他。
你應該去見初代怪異殺手。
你的搭檔花了四百年好不容易得以復活，你居然都不去見他一面。

這麼做不好。

非常不好。

這樣做，不對。

忍：
完全聽不懂汝在說什麼。
區區人類既然想對吾進行說教，那就再拿出些道理出來。

駿：
我不管什麼道理。
少說些有的沒的，去見他一面不就行了嗎？
他花了四百年復活只為見你一面，你為什麼不肯去見他？

忍：
吾已經說過那是汝的誤會。
那傢伙不是因為這種感情上的無聊理由而復活的。
只是四散的灰塵聚集在一起，像磁石一樣互相激活的自然現象而已。

駿：
喜歡一個人的心情也是很自然的好不好。
不要否定別人喜歡你的心情。

忍：
所以說…
汝真是什麼都不懂。
吸血鬼的眷屬，吸血鬼的主從關係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根本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
你這個…

戀愛白癡！

駿：
「主從關係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
這句話你敢當著阿良良木學長的面說嗎？

忍：
正如那時吾對吾之主人說的那樣。
如今能稱為吾之眷屬的就只有汝的學長一個人。
對於如今的吾來說。

駿：
雖然小忍你可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我不懂的就是這個。
我不爽的也正是這個。
你這說法就好像眷屬只能有一個人一樣。
你和阿良良木學長還有初代怪異殺手，就不能三個人和睦相處嗎？

忍：
三個人？
怎麼？汝是說這只要簡單和好就可以了嗎？

駿：
我不管你們和不和好。
只要小忍你願意選阿良良木學長而不是初代怪異殺手就夠了。
但是把這種想法告訴對方，只能由小忍你親自去做。
這種事不能叫伊豆湖小姐或阿良良木學長代勞。

忍：
汝還是什麼都不明白，吾與那傢伙的關係。
不，汝連現在吾與吾之主人之間的關係都不清楚。

駿：
沒錯，我不清楚。
但是我明白。
無論是第一的心情，還是第二的心情。

忍：
就算吾現在去見那個傢伙，吾也沒什麼好說的。

看看現實吧，猴子小姑娘。
那傢伙已經成為蔓延於這個小鎮的怪異談本身。
他最終只會成為專家的餌食。

駿：
我明白，所以…

忍：
所以？所以吾更應該去見他是嗎？

那個男人可是在恨著我。
吾要是去見他說不定會被他殺掉。
他還要我歸還那把妖刀。
最終會被那把妖刀砍到的可不止是吾等。
算上所有這些…

駿：
算上所有這些，你也應該去見他。
不用管什麼道理。
為什麼大家總是因為這些東西拒絕和別人見面呢？
簡直沒處說話。
人與人不相遇，怎麼會有地方說話？
不說話怎麼會有故事？

我就直說了吧，小忍。

你在害怕，你害怕和他相見。

你不願意因為和他見面和他說話，讓自己的感情有所波動。
你或許是覺得去見他是對阿良良木學長的一種背叛。
所以才不打算去見他。
然而並不是這樣。
你背叛的是你自己。

說出來就可以了。

對他說「讓人花費四百年的時間復活的愛情太沉重了」
對他說「我和阿良良木學長過得很好，你現在復話回來會讓我很難辦」
對他說「你的感情會給我帶來困擾」
對他說「你要是死了就好了」
去對他說啊。

如到你說不出口，就不要把「主人」這兩個字放在嘴邊。

你既不孤高也不高潔。
你只是怕生。
什麼主從關係。
你既沒有擁有奴隸的權利，也沒有擁有主人的權利。

忍：
呵

你沒有構築關係的權利。

忍：
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遺言就只有這些？
雖然這樣會讓一切白費，但我真想就這樣捏碎汝的腦袋。

駿：
那你就動手吧。
我是決不會道歉的。
你就動手，然後跟阿良良木學長也就此鬧掰就好。

你現在這樣躲著初代怪異殺手。
今後你一樣會這樣躲著阿良良木學長。
你現在把他當做過去的事情。
將來你一樣會把阿良良木學長當做往事。
你已經拋棄了第一位眷屬，早晚也會拋棄第二位。
你無法直面第一位眷屬，更不可能去直面第二位。

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也好。

你就永遠和人分別下去好了。

忍：
永遠？

駿：
你不是不老不死嗎？
阿良良木學長他曾經說過。
「如果小忍明天會死，那我也就活到明天為止」
但你肯定說不出這種話。
就算你能說出，你也會把同樣的話說給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聽。
永遠這樣說下去，永遠這樣活下去。

忍：
別以為別人都像汝一樣善於社交。
剛才汝用「怕生」來總結吾。
可不想見一個人的心情也是很自然的吧。

駿：
那一點也不自然。
人與人可能會不和，但不可能不見面。

忍：
吾又不是人。
就算吾見了他，吾對那個傢伙也沒什麼好說的。
吾和他是憎恨著對方而分別，憎恨著對方而死別的關係。
吾從來沒打算和他復合，也沒打算三個人和睦相處。
更沒打算將第一位和第二位相提並論。
把他們放在一起比較就是對吾之主人的不敬。

讓他看到吾和吾之主人和睦相處的樣子又有什麼意義？
讓他看到吾如今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又有什麼意義？

汝是要吾對他如此殘忍嗎？

駿：
我就是讓你對他如此殘忍。

去傷害從前的男人就是你該做的事。
你被人所喜歡，到頭來還想做一個好人？
你是想最終都被他所愛嗎？

忍：
汝好像是在說「與其任之風化磨損，不如主動毀掉」。

駿：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忍：
如果那傢伙恨著吾想要殺死吾，那吾就反過來殺了他
這樣也可以嗎？

駿：
這樣也可以。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回應他增恨的心情就好。
去斬斷這份感情就好。

忍：
但如果你道歉可以獲得他的諒解的話…

駿：
那樣的話也是一樣。

忍：
在他原諒了吾之後，馬上也會被那些專家消滅。
這樣也可以嗎？

駿：
這樣也可以。
當然可以。

忍：
就算正如汝所癡想的那樣，那男人真的是思念著吾才復活的。
但吾也不會回應他的思念。
吾見到他之後能做的事情，只有狠狠地，毫無情面地甩了他而已。
這樣也可以嗎？

駿：
這樣也可以。

忍：
如果吾見了他之後，突然想要回應他的思念怎麼辦？
如果吾沒選汝的學長，而是選了初代怪異殺手那又怎麼辦？
這樣也可以嗎？

駿：
這樣也可以。
如果那樣的話，到時候你就乾淨利落地和阿良良木學長分開。
永遠和他在一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