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328 329 330 331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338 339 340 341 342 343 344 345 346 347 348 349 350 351 352 353 354 | 「喂傑,行李都卸下來了吧!」五條悟拖著發出可怕噪音的大行李箱,一馬當先衝進了他和夏油傑在咒術高專外租下的新公寓,興奮地四處轉了一圈的同時不忘對著門外還扛著幾個紙箱慢吞吞走的夏油傑大喊。夏油傑遠了點,沒聽懂五條悟一個勁兒喊些什麼,但那帶著一股興奮的聲音他是認識的,十年前的悟也是這麼嚷嚷的。 「這是最後一批了。」夏油傑將紙箱堆疊在玄關處,敲了敲痠痛的腰。五條悟貓著腰查看紙箱上的字,龍飛鳳舞橫過紙箱的字跡是他的,稍微生硬點的是夏油傑的,只簡略寫著紙箱裡裝的東西該何去何從。五條悟在裝箱的時候活像個要去遠足的孩子,他們明明是要進行更疲倦的所謂搬家的活。要不是夏油傑在一旁阻止,五條悟可能會把教師宿舍裡搬個乾淨。總還是要留點備品在這兒,當時夏油傑一邊從紙箱裡拿出十足占空間的枕頭甩到五條悟背上,一邊罵罵咧咧地要他別再一股腦兒把所有東西都往紙箱裡塞。你有錢,我也有薪水,一些東西買一份新的放新家就好了,別偷高專的枕頭。 枕頭軟弱地在碰到五條悟前停下了,對方輕巧地伸手往背後一撈,免去枕頭沾上地面灰塵的命運。 畢竟是偶爾才留宿的教師宿舍,五條悟的東西只寥寥幾箱。夏油傑的東西更是少,他才回歸咒術界,擔任教職的時間還不算長,連宿在高專以外的地方都是最近才批准的。五條悟絮絮叨叨地說著傑得好好的購入生活用品,要把新家弄得很舒適,舒適到讓傑會認床認馬桶離不開這個家。聽者笑而不語。五條悟走過來,蹲在他腳邊往箱子里扔東西,嘴裡碎唸個不停的姿態活像個焦慮的監護人,又像怕極了夏油傑再次離他而去的貓。夏油傑伸手,輕鬆越過了無下限的屏障揉亂了五條悟一頭白色短髮。 夏油傑的手指輕輕往下滑過了他剃短的髮根,也輕輕落下一句允諾。「好。」 這會兒他們所有的行李都搬進了新家裡了。兩人愣在尚未拆開塑膠袋的大型傢俱以及塞滿其他細軟的紙箱前面面相覷。 五條悟突然把所有箱子上寫著臥室、廚具等字樣的那面都轉向牆壁。 「傑,我們來賭箱子裡裝了什麼東西。每個箱子一人講一樣,說錯的今天整個晚上都要服從贏的人,玩什麼都可以。」 夏油傑無語,他自己的行李甭提了,五條悟的東西還是他陪著一起打包的呢,才這麼幾箱,夏油傑有把握自己還是記了七七八八。他將拆箱用的美工刀平放在地上一轉,刀頭指向了其中一個大箱子。 「那箱裡面有悟的臭被被。」夏油傑搶先。他記得很清楚,在他準備把所有床具都扔出大紙箱的時候五條悟打死不讓他把一床灰色涼絲棉被拿出來,直嚷讓他沒有那條棉被睡不好。五條悟哼哧一聲,道「還有傑的性感綢緞睡袍。」 他們兩個相視大笑。那條酒紅色睡袍是夏油傑在先前購買新床具時附贈的贈品,論衣服大小款式明顯是女用的睡袍,他們兩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套上去大概連肚子都遮不太起來,想送給家入硝子又被她嫌噁心,讓他們拿回去自己穿著玩。現在連包裝都還沒拆和其他臥室裡的東西躺在那個紙箱裡呢。 他們拆開了屬於臥室的箱子,一起將東西歸位。 接連兩個箱子也沒分出勝負,讓五條悟順利猜到了夏油傑的紙箱裝了哪些起居用品,猜對後還大聲嚷嚷傑真是個無聊的人紙箱裡怎麼就這些東西。倒是整理新居的速度比預想中地快。夏油傑的美工刀這時指向了一個他有點陌生的小紙箱。他抬頭看了五條悟一眼,沒錯過五條悟微妙的表情。 「這箱子我還真的不知道裡頭有什麼了。」 五條悟垂眼笑笑。「提示一下,這箱子裡的東西有點年紀了。」 「悟的參考書?」 「早丟了。我看那個幹嘛。不過裡面有畫給你的唧唧紙條。」五條悟沒拆開那個小紙箱,逕自將它收進櫃子深處。夏油傑愣了幾秒,還來不及在意紙箱裡到底裝了什麼,只見五條悟撿起地上的大塑膠袋,像披白紗一樣拙劣地披在頭上,轉過來大喊:「傑輸了!傑要抱著新娘跨過門檻!!」 夏油傑爆出一陣笑聲,攔腰抱起五條悟就往門口走,完全不理會五條悟尖叫著要他從門外跨近來,不是把新娘丟出門。 夏油傑扛著身上的新娘,一腳踢開門,門外站著提著一盒禮盒前來道喬遷之喜的家入硝子,不過現在對方臉色鐵青的和他們新居的鑄鐵大門有得比。 「怎麼,現在是家暴嗎?還是你們連紙箱都還沒拆完就玩開了?」硝子將禮盒擺在五條悟的肚子上,敷衍地說了一聲打擾了啊便逕自走進室內。 「的確還沒拆完行李就是了,硝子來得真早。」 「我想趁這些怡人的新傢俱氣味被其他異味蓋過去以前來看看這裡,以後我是肯定不會再踏進來的。」 五條悟好奇地搖搖包裝簡約的紙盒。「好輕喔,這裡面是什麼?」 「和你們要送我的那件酒紅色睡袍成套的青色睡袍。」家入硝子嚴肅的回答讓兩個大男人一下子摸不清她是不是在開玩笑,兩個人拆紙盒的手突然變得不知所措。家入硝子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開玩笑的,只是一條沙發巾。顏色素了點就是了。」她俐落地拆開紙盒,抖出一條淺駝色薄毛毯,為米白色的沙發添了些溫暖的氣息。家入硝子撫平毛毯上的摺痕,起身環視了一下還有些凌亂的起居室。 「我只是來送個禮物的,你們東西要收好了,別再把誰搞丟啦。」女人優雅地轉身,拍拍兩個昔日同窗的肩膀。五條悟和夏油傑身高都比高專時又抽高了一點,她得稍微拉長身子才能同時拍到他們兩人的肩膀。 夏油傑跟著送她出門,提議送她回高專。家入硝子擺擺手指著樓下停著的高專車輛,道:「等等要找伊地知和輔助監督們去喝酒,為了慶賀你們兩個大麻煩搬出教職員宿舍。他們都在底下等呢。」 「謝謝妳,硝子。」五條悟也跟到了門口,微笑著說。 家入硝子轉身,看著室內暖黃燈光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身上暈出一圈溫柔的光環。 是真的存在的他們倆呢,她想起了十年前三人都還是學生的模樣,不過這次少了那股需要被尼古丁驅逐的煩躁。 家入硝子的唇邊彎出了久違的,輕鬆的微笑。 兩人望著校醫纖細的身子漸漸沒入微昏的暮色中,有好陣子沒人說話。五條悟突然率先動作起來,一腳跨出了大門,隱在墨鏡後的雙眼眨了兩下,帶著期盼盯著夏油傑。 「遵命。」夏油傑從善如流地抱起新娘過門檻,完成了五條悟下第一個的指令。 五條悟歡快地摟著夏油傑的脖子,順勢在對方下顎的稜角上偷啄了一口。初夏的黃昏有些悶熱,先前兩人花了數個小時整理新居,身上不免也出了些汗,五條悟舔了舔唇,嫌他:「傑鹹鹹的。」 年輕的他們曾以更狼狽的姿態接過無數次吻,泥沙、塵土,帶著鐵鏽味的血漬。夏油傑將懷裡的人放在沙發上,推開他臉上的墨鏡,直視那雙湛藍如天空的眼睛吻了回去,嘗到對方唇上殘留的夏日。 夏油傑的唇離開了五條悟的,如雨般落在纖長微亂的白色睫毛上、泛著淺紅的眼角、鼻頭,他很清楚五條悟的鼻子如何在鼻尖彎出一個挺翹圓潤的弧,英挺又帶了點俏皮,偶爾做起亂來一笑便引出了一絲孩子氣。對方現在正對他的吻推推搡搡,笑罵著嫌棄夏油傑身上的汗水熱氣。夏油傑心裡清楚他不是真心,任由那雙作勢要推開他的手在他身上胡來,吻倒是不曾被打斷。他的唇落在五條悟暈了一層薄汗而微潤的頸項,引起對方全身一陣戰慄。 「悟。」夏油傑輕吮著五條悟的肌膚悶聲道。 那雙要推開他的手用力環住了夏油傑的脖子。 五條悟要窒息了。 黑髮如瀑一般垂落在五條悟的頰側,他的世界裡沒了光沒了紛亂的雜訊,取而代之是鋪天蓋地的夏油傑,夏油傑流動的咒力,夏油傑的體溫。他覺得自己被籠罩在這人的帳裡,連一吸一吐的空氣裡都盈滿了夏油傑的氣息。五條悟咬上夏油傑薄薄的下唇,貪婪的將他的吐息捲入並吞吃入腹。溫熱的大手拂去t恤的下擺,按上他的腹部,惹來五條悟一聲嘆息。他順著那隻手倒在沙發上,一雙長腿勾上了夏油傑的腰部。 「你嫌我的汗很鹹。」夏油傑用調侃的語氣提醒他,手輕掐他的乳尖。五條悟見他也沒有停下的意思,拱起勁瘦的腰一發力,讓兩人微微隆起的褲檔緊貼在了一起。他們同時嘆息,潮濕的水氣在他們之間交纏著又散開。 「你嫌不好收拾,把我的盥洗用品扔出箱子了,這下香香也沒得洗。」五條悟用同樣的語氣回應,雙手按著夏油傑的臀部再次蹭上對方半勃的陰莖,滿意的感覺到夏油傑放在他臉旁的另隻手攥緊了毛毯。 毛毯。 家入硝子送的毛毯。 兩個人同時彈了起來,喃喃唸著對不起硝子。他們仔細摺好了家入硝子那份纖薄柔軟的禮物,恭敬地放在也許不會受到波及的茶几上,這才又一起倒回沙發延續方才的吻。五條悟拉過夏油傑的手,覆在自己的胯上,毛茸茸的頭直往夏油傑的頸窩蹭:「傑,幫我。」 像脖子上掛了隻撒嬌的大白貓似的,夏油傑心想。他起了玩心,湊在五條悟的耳邊問:「我該怎麼幫你呢?」而後退開,挑了挑眉,暗示對方說出來要求他。 提出你的要求,我都會服從。 五條悟的瞳孔縮了縮。 他向後靠在沙發上,敞開一雙長腿,指指面前的地板:「來這裡。」 夏油傑依言走到五條悟腿間。 白髮的男子一手輕掐著他的下巴,將他往身上扯,幾乎要吻上他前五條悟停下來了。五條悟輕輕嘶了一聲:「幫我口。」 夏油傑的唇輕點了一下五條悟的,如無聲的答應。他迅速將半散開的髮髻全梳了上去紮好,爾後跪在五條悟腿間剝下他的褲頭。夏油傑叼住五條悟尚未完全勃起的陰莖時只嗅到淡淡的腥羶氣息。他不合時宜地走了神,心想著這人全身上下色素淺淡,連體味都淡。在夏日裡忙活了一天沒少出汗,氣息還是乾乾淨淨的。是因為無下限嗎?他腦子裡轉著,又因為對方總是允許自己越過那層阻隔一切的屏障觸碰他,一股自傲的喜悅充盈了夏油傑的胸口。他以舌溫吞地撫慰五條悟,很滿意的察覺對方收緊了大腿肌肉。他熟練地去挑逗五條悟敏感的包皮繫帶,舌尖一勾滑過龜頭後探入精孔。 一道陰影落在他頭上,夏油傑聽見變得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五條悟已經完全勃起了,他往前支起身子,英氣的眉頭像是在按捺著什麼而鎖著,藍眼專注地凝視夏油傑。夏油傑稍稍退開,讓五條悟欣賞他的前液如何在自己的唇上舌上勾出一道難分難捨的銀絲,又一口氣將興奮地變成淡紅色的柱身吞回。 夏油傑很熟悉鈍圓的物體壓在會厭軟骨前的感覺。他吞食過無數個咒靈玉,被壓縮過的濃重惡意和悲傷帶著腐臭的氣味輾過他的喉頭無數次,每一次都足以激起他的嘔吐反射,令他窒息。但五條悟的氣息乾淨、冷冽,他可以暫時不去想那些咒靈的味道。他知道如果五條悟有意,那些咒靈便會在進自己嘴裡以前被祓除得一乾二凈。他想起回到咒術界後的第一個任務,五條悟一雙清澈的六眼看著他與那顆咒靈玉,似乎在無聲詢問他,你真的要收服它嗎,我可以毀掉它的,你知道我可以。 當時夏油傑笑著擺擺手,還是將隱約透著翻騰金色光芒的黑色球體吞下去了。不過這次他擺出作嘔的表情,任由自己掛在五條悟身上,對著他耍賴說,我不吞了,今天只吃這個,剩下的雜魚給悟了。 他看見五條悟雙眼氤氳,眼裡有些無奈有一些不捨,伸手撫平了自己無意識中皺起來的眉頭。 他想他不介意讓五條悟再多待一會兒。 五條悟發覺自己有點難調整呼吸。 夏油傑將他吞得太深,微微模擬了真空環境的口腔內緊緻而濕熱,溫柔包覆著他。他感覺得到夏油傑吞下他的前液時喉口哆嗦著絞緊了他的龜頭,他仰頭倒抽了一口氣,雙腿不自覺夾緊了夏油傑的腦門。 五條悟不知道吞下咒靈玉的感覺。他天生喉頭窄,吞過最大的東西大概只有夏油傑的陰莖,光是被抵著聲門的感覺就常常讓他眼角泛淚連連作嘔。但是他知道夏油傑喜歡自己幫他口,夏油傑會看起來很舒服。 他被服侍得思緒混亂,不知為何看著對方鎖著的眉頭自己也覺得泫然欲泣。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五條悟伸出手撫觸夏油傑的眉眼,由著對方虔誠地吞食自己。 夏油傑抬起眼,帶著微微的笑意。他讓五條悟半退出他的口腔只吮著龜頭,又無預警地來了一個深喉,逼出五條悟一聲嘶啞的哀鳴。他開始快速的吞吐口中的性器,舌尖不時捲起來回挑逗冠狀溝和柱身。被摁著的人開始掙扎,五條悟拱起肩膀,雙手胡亂地抓在皮沙發上,什麼也握不住,一雙腿因快感不住地向內夾緊又被夏油傑按著扳開,將他最脆弱的地方展露在跪著的男人眼前。 「讓我射。」五條悟眼眶都紅了,憋了半天只憋出三個字。夏油傑順從地加重了吸吮的力道,舌頭刺激著龜頭和精孔,手也沒閒著摁住了五條悟的會陰部。五條悟眼前一陣花白,一個挺腰頂得含著他的人差點嗆著,接著全數交代在夏油傑的嘴裡。他氣都還沒喘勻,眼睜睜地看著夏油傑扯下他的長褲,含著他的精液就去吻底下的穴口。 本該偏涼的體液染上了口腔的熱。夏油傑把微溫的精液渡進五條悟緊緻的穴裡,中指沒有一點遲疑一起堵了進去,藉著少量液體開始擴張。原本便不是性交用的器官,帶著薄繭的手指闖入乾澀甬道時惹來五條悟一聲悶哼。體內的異物感讓他瑟縮了一下,但是食髓知味的身子熟悉這樣的開場,自顧自地絞緊了夏油傑的中指。 夏油傑另隻手愛撫著他的大腿內側和會陰部,溫暖緩慢的觸碰稍微安撫了身下的人被入侵的不安。他溫柔的揉壓前列腺,勾起的指節緩慢開拓滯澀的甬道,接著又添了根無名指。夏油傑溫吞地搓揉著腸壁,指尖感覺到一點水意慢慢滲出。他上半身也沒閒著,傾身吻住了五條悟還在哼哼唧唧的嘴。 換氣的空擋,五條悟輕聲埋怨:「你還不讓我把那些沐浴用品帶來,等等只能沖水。」 「馬上買回來,家主大人。謹遵您吩咐。」 「說了不要叫我家主。」 稍微習慣擴張的五條悟有了餘裕,仗著腿長伸腿勾了被扔在地上的褲子來,從錢包裡掏出個套拍到夏油傑身上。還沒等夏油傑挑眉問他怎麼錢包裡有個套,五條悟先發制人:「以前你說的,錢包裡放保險套可以招財。」 夏油傑咬開保險套包裝時好笑地想,原來這人還會在意財運這種東西嗎。他戴上套,藉著少量的潤滑和腸道的水意緩慢地頂進五條悟的身體裡。他也不急著動,臉埋進五條悟的脖頸貪婪地汲取他身上乾淨的氣息。 這回擴張潤滑做得不算全,進入的過程即使緩慢,還是磨的五條悟有些疼。他摟著夏油傑深呼吸,去習慣將他的身體填滿的巨物。他倆身體契合度高,兩人雖然都沒有動作,前列腺被輕壓的感覺還是讓五條悟品出了點隱約的歡愉。他有些難耐的拱了拱腰,仗著自己的後穴天資異稟,一點刺激還是出了些堪堪可做潤滑的水,開始擺動腰部套弄夏油傑的陰莖。 夏油傑見他開始作亂,也不再紳士的等對方適應了。他掐著五條悟的胯骨發力頂了進去,把對方頂出一些破碎的呻吟。見五條悟把臉埋進了沙發裡,夏油傑一邊律動一邊把人剝了出來,溫柔地將凌亂貼在他額頭上的白色額髮理順並親親濡濕的額頭。五條悟被快感淹沒,有些無措,感覺到熟悉的手掌在臉旁便將臉再次埋了起來,埋進夏油傑的掌心。他汗水出得多,頂到了愉悅的地方淚水也紛紛自眼眶滾落,睫毛被細碎的淚珠沾得糾結。 接近高潮的五條悟像隻白色大貓在夏油傑手裡臂彎裡胡亂地蹭,腰一勁兒扭得讓夏油傑的腦門又出了一層薄汗。他叼著大貓的頸側,把他往胯上一按撞了進去。這一咬一撞又讓五條悟咬著牙高潮了,語無倫次嚷著不要了,好舒服,後穴緊緊絞著夏油傑絞得他也繳了械。 夏油傑腦子空白了一陣,聽力也暫時失靈了一下子。他沒急著退出來,留在穴內享受了一陣細密的吸吮後才慢慢退開,只是還裹著精液的套子被五條悟的穴口挽留了下來。五條悟比他早一點緩過來,微微惱怒的拔出那個套子,見夏油傑除了出了點汗頭髮微亂褲頭開開之外整個人還人模人樣,而自己頭頂著鳥窩滿臉淚痕,褲子沒了身上唯一一件t恤還被自己射出的精液沾得不堪見人。他把套子打了個結,彈蒼蠅似的把套子彈到夏油傑身上,氣歪歪的大叫:「老子不要出門!你自己去買東西!」狼狽的樣子惹得夏油傑笑瞇了眼睛。 將兩人慣用牌子的沐浴用品找齊以後,夏油傑又順手扔了一隻小鴨在購物車裡。想著五條悟可能會餓,他盤算著才費了不少時間搬家,雖然兩人都能下廚,但太費工的菜色估計也沒什麼耐性備料和整理廚房,便往購物車裡堆了一些簡單的泡麵以及必備的調味料,決定等等幫悟挑選甜食時順便在生鮮區找些可以扔進泡麵裡一起煮的蔬菜,今天的晚餐就先這麼了事。 他路過了一排方正、色彩鮮豔的紙盒,突然想起舊的保險套和潤滑劑留在教師宿舍裡,剛剛用的套還是從五條悟的錢包裡拍出來的。夏油傑忙不迭挑了兩盒套子,看看潤滑劑庫存區琳瑯滿目的各式潤滑劑。涼感的、溫熱的,包裝上浮誇寫著冰火九重天的……。 想到那些潤滑劑也可能被用在自己的屁股上,夏油傑覺得屁股一陣涼,他打了個哆嗦,乖乖的挑了兩瓶最安全的水性潤滑液。夏油傑的眼睛轉了轉,掃過了鄰近擺放著幾項情趣用品的展示架。 他的視線落在一個樸實無華的粉藍色跳蛋上。那無害的顏色讓他想起大耳狗,想起了大耳狗又想起了五條悟。有個邪惡的聲音在他耳朵裡低語,他想看五條悟用那個粉藍色的跳蛋自瀆。 夏油傑覺得自己大概是被下了蠱,但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全新包裝的跳蛋,甚至連用法都沒仔細閱讀便放進了購物車。 購買完生鮮食材後他又迷失在冷藏甜食區裡。明明不怎麼能吃甜的,但想著家裡等著他的人,又多購入了一些糖分和熱量都非常驚人的甜品。結帳後夏油傑有點傷腦筋地看著明細表,總覺得自己似乎衝動購買了不少過往的他會稱之為小垃圾的東西。 不,他一點都不衝動。他想像得出來五條悟會喜歡這些小垃圾,那就不是小垃圾。 夏油傑打開新居的門,玄關安安靜靜,他有些意外沒見到前來迎門的身影。 「悟?」他領著兩個大塑膠袋往客廳走,看見換了一套家居服,蜷在沙發上睡著的五條悟,似乎是稍微整理過了自己和方才被凌虐完的沙發。說來好笑,考量到他們兩人的身高體型,五條悟挑選沙發時就沒手軟,挑了張特別寬敞且填充得非常扎實的L型沙發,就圖個可以直接平躺在沙發上當床睡的念想。不過現在五條悟把自己給捲了起來窩在沙發的一角,姿勢怎麼看怎麼彆扭。 「悟?」夏油傑在小廚房裡整理好食材,又繞回客廳輕聲呼喚。沙發上的大貓沒麼動作,呼吸依舊平緩。他把硝子送的毛毯攤開輕輕覆在五條悟身上,溫柔搓搓那頭依舊亂蓬蓬的白髮,逕自帶著剩下的採買物去收拾。 東西歸位速度很快,倒是那顆天藍色的跳蛋讓夏油傑有點傷腦筋。他們倆在性事上放得開,一些情趣用品自然也沒少。不過突然把東西拿出來說悟我覺得這顆跳蛋的顏色與你很相配想看你用它自慰,以五條悟的性子,那顆跳蛋大概會反過來被用在自己身上。在想好理由前果然不太想讓五條悟發現它的存在。 以前和菜菜子美美子住在一起時,採買和整理東西似乎沒這麼困難呢。現在兩個女孩也成為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住在宿舍裡,而他的同居家人從青春期的女孩們變成了五條悟,夏油傑揉揉眉心,愣是分辨不出產生巨大差異的癥結點在哪裡。他打開衣櫃準備將跳蛋藏進抽屜深處,卻發現自己錯開了五條悟的衣櫃。 而稍早五條悟沒有拆開便收進衣櫃深處的小紙箱就躺在角落裡。夏油傑輕輕拿起小紙箱,頗輕,他幾乎可以單手就提起它。一雙被睫毛半掩的藍眼閃過他的腦海。他記得五條悟說,裡頭有他塗鴉給自己的紙條。夏油傑記得那張紙條,不如說他記得學生時期,同窗的三人用無數張紙條製造出多少騷亂。 他小心翼翼抽掉紙箱上的綁繩,輕輕掀開上蓋。紙箱裡躺著另一個精緻的小紙盒,一本封面稍微有點掉漆的相簿,還有夏油傑很熟悉的鐵盒。 那是他拿來收集落在自己手上所有紙條的盒子,一些他們曾經幼稚、無法無天的證據。扣環邊緣本來就有點銹掉了,不過沒有更擴散的鏽斑,雖舊,但保存得很好。夏油傑上次見到這個鐵盒已經是10年前,在這段期間裡,五條悟一直幫他收著這個鐵盒嗎? 夏油傑叛逃前,只當自己準備再出一趟任務便離開了高專。除了幾套簡單換洗衣物,他所有回憶都落在那間小小的宿舍裡。他不是沒再回憶起他的舊物,甚至是常常想著高專的人們什麼時候會清掃那房間。會是他的同窗們整理嗎?他們看見這些東西會有什麼反應?唾棄?不諒解?有沒有任何哀傷? 當時他總是逃避單獨想起五條悟這個名字。他知道隨著這個名字接連湧上的回憶情感會把他淹沒,那時他帶著兩個孩子,他自己也還是個孩子。他不能垮下。 夏油傑打住思緒,打開了乘載著記憶的鐵盒。 最上方的字條正是五條悟提到的,那張用非常童趣的筆觸畫了男性生殖器的紙條。當時夏油傑在旁邊添了幾筆毛髮丟回去,五條悟再將字條扔回他桌上時夜蛾正道正好轉回來逮住了他們,兩人被罰頭頂著半滿的水桶在教室裡上完剩下的課。夏油傑輕輕撥開那張字條,底下便看見同一天,家入硝子在他們頂著水桶時悄悄放在自己桌上的另一張紙條。她畫了兩個頭頂水桶的火柴人,其中一個人代表著臉的圈圈上還潦草塗著兩個黑圈圈,是五條悟的墨鏡。另一個人後腦勺有顆黑色的小球,一道俐落的黑線撇過圓圈,想必就是自己的瀏海了吧。家入硝子的惡作劇讓頭頂著水桶的任務更加艱鉅,當時他們倆憋笑憋得不住發抖,水桶中的水跟著不住搖晃,同時他們還得穩住水桶。下課後他們的脖子都僵得接近抽筋,哀嚎著要加害者幫忙治療。 夏油傑微笑著,快速掃視其他字條。隔了數年,三人的字跡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自己的字倒是沒什麼太大變化,五條悟的猖狂,大有一些揮毫寫書法的態勢;家入硝子的字跡細細圓圓,聽說醫生的字跡都潦草到難以辨識,不知道當上校醫的家入硝子現在的字跡成了什麼樣子。盒子裡每張字條都經過數次的傳遞,皺皺的,摺好後被打開,有些曾被揉成一團方便拋擲……夏油傑的眼睛落在一張摺得很工整的字條上。 那張字條靜靜的躺在那裡,平整而突兀。他挑出那張字條,上面只有三個字: 「沒事吧?」 上頭的字跡是家入硝子的。 夏油傑並不認識這張字條。字條也沒有反覆折疊的痕跡。寫給五條悟的?寫給自己的?夏油傑無法分辨。但字跡的主人將關切遞出後再也沒得到回音,彷彿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的青春也斷在了那裡。 而五條悟將這份關心留在夏油傑的鐵盒裡,沈默地封存了三個人無憂無慮的那段歲月。 夏油傑沒辦法再繼續閱讀那些字條,移開視線端詳起相簿。他認出了磨損的相簿,有段時間夜蛾正道不知怎麼地,熱衷於拍攝照片紀錄他無趣的教職人生。起初他們只覺得煩,後來玩上了癮想盡辦法在夜蛾正道拍照時擺出奇醜無比的鬼臉,偶爾還拖著家入硝子一起入鏡。某一年教師節,他們一起選了這本相簿送給夜蛾,說是讓導師將那些醜照收好別讓其他人看見了。他們的導師拆開了禮物,臉上擰出了比他們入鏡時更扭曲的表情,家入硝子在離開教職員辦公室後道,夜蛾感動到要哭出來了啊,真該幫他也拍張照片洗出來。語氣輕飄飄的,像吐出薄薄的煙圈。 相簿像是經歷了無數次的翻閱,書封邊緣以及接近書脊的幾處顏色脫落的特別厲害。 夏油傑抱著紙箱良久,幾乎無法動彈,覺得自己似乎闖入了他從未知曉的五條悟的過往。百鬼夜行之後,夏油傑身負重傷一無所有回到咒術界管轄的高專,光是養傷便耗了不短的時日,期間五條悟也為他整頓盤星餘黨的去向勞碌奔波。無數審訊、判決、緩刑的確立,安排兩人一起的一級任務並確認夏油傑任務時的狀態,直到夏油傑重新獲取咒術界的信任繼而恢復現在的半自由身,五條悟將他再次畫進了未來的藍圖裡,卻極少和他談起分道揚鑣的過去十年,就如夏油傑也不曾主動提起。 他重新為箱子繫上綁繩,推回原本的角落裡。像在逃避似的,夏油傑嘲諷自己。十年前的夏天,他發覺自己無法直視五條悟的眼睛,也選擇不再直視。而現在面對他們倆的過往,他也還是一樣拒絕面對。 夏油傑離開臥室,正好看見五條悟睡眼惺忪地想離開沙發,卻被毛毯絆了一下整個人滾到地面。他不擔心他痛,倒是比較害怕那條毛毯被扯壞,連連趕了過去查看狀況。 「好痛。」出乎意料地,五條悟齜牙咧嘴揉著磕在桌角的額頭。 「真撞到了?」夏油傑跟著坐在地上揉五條悟碰紅的額頭,揉得對方淚眼汪汪。五條悟嘟囔著這裡沒別人,毛毯也挺舒服的,腦子不想動了沒用上術式,同時眼神向臥室門口漂移了過去。 「傑偷看我的秘密?」六眼大概認出了夏油傑的移動軌跡,五條悟毫無防備地咧嘴一笑,笑得夏油傑一時語塞。 五條悟也沒有等夏油傑找藉口。「我最大的秘密就是傑喔。」貓伸了個懶腰,抬手脱了自己的上衣。 夏油傑這下是真的傻住了。「還做?套是有買啦……」 五條悟把才脫下來的上衣蓋在夏油傑頭上,猛烈搖晃他:「洗澡!夏油傑!洗澡!」 五條悟三兩下便把自己扒光,仗著這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絲毫不害臊的裸奔進浴室。浴室裡響起放水的聲音,夏油傑才緩慢地站起來撿起五條悟扔在地上的家居服準備收進洗衣籃裡。 「傑——你買了沐浴露的吧——?在哪——?」 「我拿過去喔——」 夏油傑抱著瓶瓶罐罐和浴巾走進浴室時,五條悟已經站在蓮蓬頭底下把自己淋得濕透。五條悟的肩膀比他們在唸書時期又寬了一些,整個人拔高後看起來更具脅迫性。那是堪比大理石雕像的軀體,肌肉修長而緊實,一發力彷彿有股力量在他的血肉裡流動,隨時會自雪白的肌膚底下迸發一般。夏油傑凝視著靜止不動的五條悟,彷彿時間的流動也隨著他靜止,直到五條悟抬手抹開了臉上的水。 「傑。」六眼直直地望向夏油傑。夏油傑的身體先回應了對方的呼喚,他對上了那雙清澈的藍眼,走向五條悟,如萬物皆被地心吸引般理所當然。他停在五條悟面前,任由對方剝光自己身上的衣服,期間他只是看著五條悟動作,那雙眼,舒展開來的肩胛,髮旋,最後又回到那雙眼。五條悟站直身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時間重新開始流動。 夏油傑撥開沾在五條悟臉上的濕髮,仔細檢查對方磕碰到茶几的額頭,有一處皮膚稍微泛了點紅,但無大礙。夏油傑的指尖向髮際滑了過去,五條悟右邊的額角有一處幾乎看不見,只在燈光照映下隱約可以見到細緻的邊緣,比肌膚更蒼白且緊繃的一道傷疤。從他的頸子一連橫跨到接近下腹以及大腿處也有近似的疤痕。 反轉術式讓五條悟從這幾處致命傷底下活了下來,人看似完好如初,但夏油傑知道這幾道疤痕還是被永遠留在了五條悟身上,同他自己胸前十字的刻痕,提醒著他們的失敗。 夏油傑只偶爾輕輕摩挲過這些不顯眼的疤痕,感覺它們比起周遭肌膚的觸感更冷,更堅韌一些。他挪動自己,讓浴室裡的光線打在五條悟身上,然後他找到了橫過白皙上半身的那道淺淺的影子。夏油傑的手撫過五條悟的臉頰,落在那道疤痕於喉結附近的起點,順著熱水水流輕輕往下滑過它。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細的端詳五條悟的疤痕,打在兩人身上的熱水讓他有種錯覺,彷彿流淌在他手上的不是水,而是血,五條悟的血,天內理子的血。 「我們都不是神,傑。」五條悟的聲音聽起來好遠。「你可以憎惡,你可以大喊不公,你可以用力的去埋怨所有人,包含我。」 「你不是完美的人,也不需要成為一個完美的人。」五條悟說。 夏油傑抬起眼睛,隨即跌落五條悟眼裡的那片海。 五條悟曾經形容夏油傑的術式像海,永無止盡地包容了那些咒靈。 夏油傑想著,那麼五條悟就是他的海。那麼藍,那麼純粹,包容了夏油傑的一切,直到他要溺斃其中。 五條悟的吻鋪天蓋地而來,他扣著夏油傑的後頸,唇貼上便是一陣掠奪,熨燙在他的喉結、頸項,又回到了唇齒。那雙六眼像要把自己刻進眼底,烙印在視網膜上,凝視著夏油傑。 夏油傑困在被熱水打得有些泛紅的臂彎裡,他有點退却,五條悟看著的似乎已經不只是他的皮囊,而是他曾經破碎過又被小心翼翼攏起的靈魂,他所有的逃避在五條悟面前無所遁形。 他閉上眼睛,一手摟過五條悟的脖子,試圖專注在五條悟的吻上。五條悟的嘴唇比他豐潤得多,偶爾陷入情動的夏油傑會失了分寸,在他柔軟的唇上咬出一點牙印。兩人赤裸的身子緊貼在一起交換了無數次吻,性器又有了些勃發的趨勢。夏油傑是有記得將潤滑劑帶進浴室的,他拆開包裝倒了點在手上就往自己後穴探去,見五條悟只看著他一個人動作,又拉起五條悟的手,將對方的手指與自己的一起推入體內。 一次推進三根手指讓夏油傑一陣戰慄。他感覺到後穴絞緊了他們的手指,窒息感自下腹往胸口處走,他深呼吸,推著五條悟的中指往自己的敏感點帶。當五條悟摁上他的前列腺時,夏油傑沒能站穩,臉埋進對方的肩膀。兩顆心臟緊貼在一起鼓動著。 溫水混著潤滑,被手指的攪動帶入了夏油傑的腸道。夏油傑濕了,腸道內的刺激從乾澀悶痛變成了無法被滿足的麻癢。他抬起頭想讓五條悟進來,一對上那雙已經憋的眼角泛紅仍注視著自己的雙眼,夏油傑又突然慌了。他向後躲,卻使五條悟留在他體內的手指再度撞上了敏感的腺體。夏油傑沒忍住,一聲拔高的呻吟洩漏了出來。他咬著自己的下唇,硬是把剩下的粗喘給吞了回去。 「傑,我想進去。」五條悟沒有得寸進尺的動作,靜靜地看著他等他把氣喘勻了,才安靜地提出要求。 夏油傑有些艱難地回望五條悟熾熱的眼神。他猶豫了一會兒,抓著五條悟的手指讓他先退出自己,再背過身子將一頭黑髮向胸前拂去,不等他回頭,五條悟從背後抱住他,陰莖在他的股縫裡滑動。 「傑。」一聲呢喃埋在夏油傑早已濕透的長髮裡。五條悟的陰莖滑入他的腿縫,不慍不火地蹭他。夏油傑抬起的臀部迎合他,穴口在碰到龜頭時嗦了一口,接著貪婪的吞入。五條悟撞了進來,研磨著夏油傑的腸壁,雙手環抱他,揉壓他的乳頭,撫過他身上的所有疤痕,最後五條悟一手像是要確認心跳般輕按在他的胸前,另一手握住了夏油傑的性器,藉著所剩無幾的潤滑開始套弄。幾聲被水打得破碎的呻吟又溢出了夏油傑的唇。五條悟進出得緩慢,夏油傑感覺到他的內裡被來回碾壓,勾勒出對方的形狀。 「傑。」五條悟在他的耳邊低語。 碩大的龜頭來回頂弄著夏油傑的敏感點,節奏不快,他得以忍下一些難堪的聲音,但前後同時受到夾擊,快感漸漸地累積起來,夏油傑漸漸換不過氣,他有些不知所措,十指刮在浴室牆面上試圖尋找一個著力處。 五條悟的右手覆了上來,他像溺水的人反射性地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扣住了五條悟的手指,兩人十指交扣。 「傑,不要忍著,」另隻手把他摟得更緊了一點,「好好呼吸。」 一口滯塞的氣衝出夏油傑的口。他喘得像個被打撈上岸的溺水者,向後仰倒在五條悟身上。他有些茫然的轉向五條悟,而五條悟找到他的唇,渡了一口氣給他。 夏油傑懶洋洋地浸在浴缸裡。五條悟才剛清理完他射進夏油傑體內的東西,為夏油傑搓了個澡把他扔進浴缸,現下正在將沐浴球揉出一輪新的泡泡準備往自己身上擦。夏油傑伸長了手勾走沐浴球,讓五條悟在浴缸旁坐下,開始幫他搓背。 噗嘰——一聲預期外的尖銳的聲響嚇了他一跳。五條悟正捏著夏油傑買回來的小鴨玩,見他被嚇的讓不少水溢出浴缸,爽朗的笑了起來。 夏油傑把一團泡泡甩到五條悟頭上。「幾歲了還玩這種小垃圾。」 「這是傑買的啊,」五條悟又多捏了幾下玩具小鴨,「傑,這玩意兒超搞笑的啊,多買幾隻回來作伴吧!」 夏油傑擦乾自己離開浴室,看見五條悟光溜溜地站在衣櫃前。他才想提醒對方還是將衣服穿上,心裡突然咯噔一聲響起了警報。 他好像,把什麼東西忘在五條悟的衣櫃裡了。 果不其然,五條悟轉過來,手上抓著一個包裝簡約的小盒子。他晃晃那個盒子,有點戲謔的笑著:「傑?這是怎麼回事?」 夏油傑看著五條悟拆開包裝,將那顆粉藍色的跳蛋捏在手上端詳,他在心裡讚嘆了一陣跳蛋的顏色真的與五條悟的肌膚很襯,「顏色挺好看的,想看著悟拿他自——啪!」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超市裡在他耳邊呢喃的惡魔可能跟著他一起回家了,當時的心聲竟就這麼脫口而出。五條悟的雙眼望著他,眼神純潔無垢,他卻感覺到一股被獵者盯上的悚然慢慢爬上背脊。 五條悟笑彎了眼睛。「想送給我的?謝謝傑啦,那麼我先把跳蛋收起來囉。」 夏油傑冷汗直冒,直到五條悟真的將跳蛋放回紙盒前,他幾乎不敢動彈。 「傑,我餓了,想吃肯得基的蛋塔。」 「行吧,晚餐一起點了。——給我把那個跳蛋放回去衣櫃裡!要玩也先吃完飯!」 夏油傑咬下漢堡時五條悟雙眼發直地盯著紙桶上肯得基爺爺圖案發愣。 「你知道嗎,那天我們在新宿分開之後,有好一陣子我看到肯得基就好想吐。」五條悟的語氣彷彿那只是兩週前的事。 夏油傑不解,嚥下嘴裡的食物等著五條悟繼續說。 「你記得那條路的吧,在我們分開的那個位置。我們就站在一家肯得基門口,」五條悟比劃著,他的手在肯得基爺爺的臉前面做出分開的手勢,「後來我站在那家店前面發呆,人進進出出的,聞起來都是速食的味道。 「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天你對我說的話,就這樣一直站著,直到炸雞的味道變得很噁心我才回到高專。」蒼白的手指拆開紙桶。五條悟掏出一隻雞翅,輕輕折斷它,「回去之後,夜蛾問我為什麼不追上你。」 夏油傑望著五條悟,看著他垂下眼,藍色的虹膜掩在睫毛的陰影下。 「我不想攔你,我知道我攔不住。」 「我去了你最後一個任務的地點,窗和咒術界高層還在收拾那個村落,我就是一直走一直走,沿著那些殘穢去想你做了什麼看到了什麼,去猜是什麼東西讓你放棄這個體制。後來我不想再想了。傑已經離開了,你選擇了其他道路,我想相信你的選擇,放走你的我也算是半個共犯。 「沒有人是無辜的,產生咒靈的非術師,利用咒靈和咒術的詛咒師,祓除咒靈和除掉詛咒師的咒術師。負能量沒完沒了的循環,」五條悟畫了個圓,「我們的工作就是永無止盡的收拾爛攤子,同時也一直在消耗自己。傑把自己消耗完了,傑離開了,傑自己一個人先去了畢業旅行。」 五條悟想起了什麼,擦了擦手跳起來,衝進臥室把相簿帶回客廳。 「硝子和我也去了畢業旅行,不過那時候夜蛾沒有那麼愛拍照了,也沒什麼好拍的了。喏。」他指著相簿最末頁一張溫泉旅館門口的照片。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穿著浴衣,回頭面無表情看著鏡頭。 「很無聊吧,這是我們還在學校時兩個人一起出的最後一個任務。這個溫泉旅館被一級咒靈纏上,硝子也被派去,為被波及的非術師治療了。咒靈啪咻地被解決掉以後,老闆超——級熱情的讓我們住了下來。聽到我們快畢業了,還很開心地扯些畢業旅行什麼的。」 「自來熟呢。」 「是吧,你看硝子的臉超臭。」 「她在準備醫師資格考了吧?」 「沒錯,沒錯,你只有參與到她備考狀態的最開始一點點,考前三週的硝子暴躁得可嚇死人了。」 「我們找個咒靈不那麼猖狂的季節再找硝子去一趟溫泉旅館吧?竟然還有機會三個人一起去畢業旅行耶。還有弄個畢業典禮?雖然夜蛾嘴上沒說,但我老是感覺他很期待我們可以拿著畢業證書合照,還有留制服外套上的第二顆扣子給他。」 「我們兩個的制服外套只有一顆扣子,扣子也不是這樣留的。」 「也對,硝子大概也不想和我們一起去旅行。」 相簿裡的確沒有其他像畢業典禮場合的照片。夏油傑往前翻,不一會兒就看見他們三人的合照。他的背上掛著五條悟,家入硝子面無表情地坐在五條悟的肩上,對鏡頭比了個沒有感情的拍照手勢。 「啊,後來傑放手了,我們摔成一團。」 「你們很重啊。」 「是傑那時候都不吃飯才沒力氣吧。」五條悟把雞翅塞進嘴裡。 一些過往避而不談的事突然被提起,他們卻像在閒話家常。 「那你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吃肯得基的?」 「不太記得了,」五條悟皺皺鼻子。「一忙起來餓了可能也不在意自己在吃什麼,但肯得基的蛋塔不會錯的吧。 「我想創造出一個咒術師可以按自己步調變強的咒術界啊,每個人的術式都有被創造的意義,在找到這個意義前就被耗盡了多可惜。為了不要讓新血一入學就過勞,我可是拚了老命要跟陳腐的體制搏鬥的呢。」五條悟挺起胸膛。 夏油傑沒說話,只抬手揉亂了五條悟的頭髮。 「謝謝你。」過了片刻,夏油傑才緩緩的說。 五條悟對著眼前的速食聳聳肩,低頭笑道:「我只是晚了十年才在做早該為你做的事情。」 見夏油傑又沈默了半晌,五條悟抬起頭看著他,卻發現對方呆滯的看著自己的頭頂。 「傑太感動了?想感謝我的頭髮?」 「不我剛剛好像把番茄醬弄到你頭上了。」 「夏油傑!你想打架嗎?!」五跳悟又再次跳起來,衝進浴室洗頭。 夏油傑莞爾一笑,開始收拾起狼籍的桌面,心裡盤算著要帶著五條悟去一趟溫泉旅行。 夏油傑滑著手機,將幾個預選的旅館記錄在google map上面,算了下時間感覺五條悟這頭似乎洗得有點久了。他放下手機,對著浴室喊:「悟?」 浴室那頭沒有回應。 夏油傑皺皺眉,往浴室走去,看到盯著鏡子的五條悟。他的頭髮還沒吹乾,濕漉漉的,臉上也被熱水蒸得泛紅。 「悟?」 五條悟一個回神,看著他。 「傑,你還記得猜箱子遊戲賭輸了要幹嘛對吧。」 五條悟的聲音有些飄渺。回想方才對方看起來低頭笑著,卻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脆弱的表情,夏油傑突然很害怕對方就這麼在他眼前完全碎裂。 悟也很累的吧,他想。 「你說吧,想做什麼呢?」 「幫人家吹頭髮。」五條悟擺出他招牌的撒嬌表情。 五條悟的髮絲很細很軟,吹風機在他髮上吹出一陣柔順的白浪,夏油傑仔細地順著他的髮流。而五條悟坐在地上,像隻撒嬌的大貓抱著夏油傑的腿。 「傑。」五條悟的聲音有些模糊,似乎有點犯睏。 「嗯嗯?」 「傑。」 「嗯。」 「傑。」五條悟轉身,把臉埋進夏油傑的肚子裡。夏油傑看著他脆弱的髮旋,近乎半透明的白色髮絲細密的排列著,隱隱透出了一點淺粉色的肌色。夏油傑搔搔他的髮漩,關了吹風機俯身抱緊了五條悟。 五條悟的身體細微地顫抖了一下。「傑不要又悶不吭聲走了。」 「我會先找你談的。」 「傑不要離開我。」 「我會努力的。」 五條悟笑了。「你知道嗎,你要是很果斷的說好,我反而會怕。」他貼著夏油傑的腹部,夏油傑可以感覺到五條悟說話時的震動。 在這樣無常的世界裡給出太明確的承諾,有時反而會變成更沈重的辜負吧。「我知道。」夏油傑只簡短的應著。 他們一起慵懶地倒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溫泉旅行。五條悟似乎是累了,只粘膩的貼在夏油傑身上。他身上體溫不知怎麼的有些高,夏油傑稍微調高了冷氣溫度,手掌按上了五條悟的額頭,他聽見對方輕哼一聲。 「悟?不舒服嗎?」五條悟的雙頰仍泛著粉色。夏油傑坐了起來,才要把五條悟整個人抱過來仔細檢查一下,對方就整個軟倒在他懷裡。 五條悟遞出了一個粉藍色的小遙控器。夏油傑不解,接了過來翻來覆去看了兩下,只覺得這顏色有點眼熟,和他下午買的跳蛋——!! 「塞在裡面哦,」五條悟笑得有點恍惚,「傑想看我用不是嗎,早一點的時候就想試試看了,把傑放在身體裡再也不要拿出來。」 夏油傑感到一陣熱流往下腹衝。 「你按按看嘛,傑。」五條悟把他的手指放在遙控器的按鈕上,夏油傑順著力就這麼按了下去。 「呃……!」五條悟的身體起了一陣痙攣,他在床上失控的拱起腰,僵直了半晌才緩過來。他喘著粗氣,說:「傑調大了一個檔呢。」 夏油傑這才仔細端詳遙控器。上面只有三個按鈕,一個明顯是電源鍵,他剛才按下的按鈕則是波紋的符號,應該是調檔用的,最後一個按鈕則有著閃電的符號。 夏油傑不知道這個按鈕代表的意思,他買下那個跳蛋的時候根本連看都沒看說明書。五條悟沒給他猜測的時間,逕自騎到夏油傑身上,搖搖晃晃地將他的手指放在閃電的符號上。 「傑買了個好東西呢。你按按看。」 「我不——!」五條悟微涼的手指按在他的唇上。 「傑今天晚上都要聽我的話不是嗎。」那雙藍眼睛裡有著不容拒絕的烈火在焚燒。夏油傑的的手指鬼使神差地按了下去。 五條悟緊攥著夏油傑胸前的衣服,仰頭無聲地尖叫,白皙的頸項染上粉色,在夏油傑眼前伸展,彷彿天鵝優美又易碎的舞姿。他倒回夏油傑身上,渾身痙攣著浮出一層薄汗。夏油傑見他家居服的褲檔漸漸有塊濕潤的水漬暈了出來。 五條悟剛剛高潮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夏油傑心慌,他扔掉了那個遙控器,慌忙的扯掉五條悟的褲子將他翻過來查看。只見一條淺藍色的線自他濕潤且瑟縮的穴口探出,不明的水液混著他射出的精液沿著大腿內側滴落。五條悟整個人都紅了。 「剛剛那個按鍵,會讓跳蛋放電哦。」五條悟嘶啞地說。他塌下腰,將下體展示在夏油傑面前,整個人隨著跳蛋的振動頻率顫抖著。「很舒服的,沒事的。」 他撈過被夏油傑扔掉的遙控器又調大了一個檔,粗喘了兩聲,習慣新的振動頻率後便仰躺著,在夏油傑面前敞開雙腿。 「你想看我拿這顆跳蛋自慰對吧。」五條悟露出微微的痴態,把遙控器又塞回唯一一個觀眾的手上。 夏油傑放不下心,想確認跳蛋的放電程度,探了兩隻手指進入五條悟的腸道想撈出那顆跳蛋,但長腿一夾阻止了他手的退出。「就這樣確認就好了,傑。」五條悟的要求不容他拒絕。 夏油傑沒辦法,按下了那個按鈕,指尖感受到了輕微的麻癢。而五條悟夾著他的手臂又去了一次。夏油傑安下了心後又起了玩心,他維持著手指放在五條悟身體裡的狀態俯身,察覺對方現在渾身上下都非常敏感,輕輕一碰熟透的身體便開始瑟縮呻吟。他吻去五條悟臉龐上的淚水,後者哀鳴著試圖閃躲,像是連親吻都讓他覺得難耐。 腸道在放入跳蛋前已經經過了充分的潤滑擴張,但夏油傑不急著把自己放進去。他的手指在溫暖的內壁裡摸索著,又把跳蛋往裡推了一些,滿意地看到五條悟無法自制地扭動身體。他身下的人大汗淋灕,像無法從空氣裡汲取氧氣一般劇烈的喘息。他又要求夏油傑按了幾次那個按鈕,難耐地抱緊了夏油傑的脖子,幾乎要把兩人揉合成一體。 「悟,我想進去。」夏油傑親親他汗濕的臉頰。 五條悟癱軟在軟被間,牽著夏油傑的手去拉那顆為非作歹許久的跳蛋。一聲輕微的「啵」,跳蛋離開了五條悟粉色的穴口,帶出一股清澈的體液。夏油傑在插入五條悟的同時,聽見五條悟在他耳邊低喃:「射裡面。」 不知怎麼的,夏油傑覺得五條悟的聲音和惡魔的低語融合了。一碰上這個人,他所有的自制都被擊潰。他沒再猶豫,直接開始大開大合地操幹五條悟。五條悟似乎是被跳蛋整得潰堤了,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呻吟聲。他們在搬出宿舍前,偶爾還會顧及鄰近的同僚,稍微收斂起聲響,現下在自己的公寓裡,五條悟更沒臉沒皮放開來喊,後穴也緊絞得夏油傑粗喘出聲。五條悟伸舌去勾夏油傑的下顎,又摟著他的臉吻了上去,兩人將喘息呻吟都嘆在了彼此嘴裡。 夏油傑再也沒忍住,被吮的將精液全灌進五條悟的腸道深處。微涼濃稠的體液打在五條悟的體內,把他逼上第三次高潮。兩人癱倒下來,誰都沒急著離開對方的身體,等著彼此把氣喘勻了。 「傑,我不想洗澡。」 「會流出來的……悟?」 五條悟退開了。夏油傑眼睜睜看著對方又摸到那顆跳蛋塞回自己體內,接著把他壓在床上。 「傑,我也要做。」五條悟滿臉通紅的說。他的汗水滴落在夏油傑嘴邊,他嚐到一股充滿慾求的鹹澀。 夏油傑再也沒忍住,被吮的將精液全灌進五條悟的腸道深處。微涼濃稠的體液打在五條悟的體內,把他逼上第三次高潮。兩人癱倒下來,誰都沒急著離開對方的身體,等著彼此把氣喘勻了。 「傑,我不想洗澡。」 「會流出來的……悟?」 五條悟退開了。夏油傑眼睜睜看著對方又摸到那顆跳蛋塞回自己體內,接著把他壓在床上。 「傑,我也要做。」五條悟滿臉通紅的說。他的汗水滴落在夏油傑嘴邊,他嚐到一股充滿慾求的鹹澀。 夏油傑毫無保留地敞開了自己,任五條悟熱燙的手、唇遊走在他身上,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的形體都刻進自己的記憶裡。尚在不應期的五條悟還有些虛軟,他拿過潤滑劑,倒在掌心裡摀熱了,緩慢而堅定地將自己的手指推進夏油傑體內。炙熱的兩具軀體緊貼在一起,濕滑的汗水將他們之間填的嚴絲合縫,幾乎能感受到彼此肌膚下血流的鼓動。 五條悟這回擴張做得特別縝密,彷彿要拓開他指尖所及的每一處,摁得夏油傑不上不下的懸著。他幾乎想開口求他再用力一些,愣是說不出口,只抬起臀去迎合五條悟的手指,讓溫吞的撫摩按得更踏實。 五條悟用兩指撐開他,潮濕內壁突然暴露在被空調吹得有些涼的空氣裡,讓他瑟縮了一下又抱緊了五條悟。 兩人的陰莖在磨蹭之下再次完全挺立。夏油傑察覺自己想被填滿的渴望,伸手扶著五條悟的肉刃引向後穴。他其實盼望著五條悟可以再莽撞地撞進他的身體,就像過去那些激烈的性愛,被劈開進入的瞬間那被充盈的痛感會使他反射性地倒抽一口氣,讓氧氣盈滿肺臟。 對夏油傑來說,那似乎就是活著的感覺。 但五條悟沒有如他的願。他緩慢,幾乎可以說是凌遲的把自己放進夏油傑的身體裡,即便夏油傑的腸壁貪婪地收縮著捲著五條悟也不為所動。五條悟像在感受每一公分的推進,凝視著夏油傑的雙眼溫柔的進入他。 「哼…呃…你倒是…動快一點…!」他胡亂地捶了一下五條悟,五條悟充耳不聞,只繼續緩慢的律動研磨,動作緩慢到夏油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體內跳蛋細微的震動。他想起自己的精液還含在五條悟的穴裡,被跳蛋堵著,後穴又是一陣收縮,凸顯了五條悟在自己身體裡的存在感。 五條悟輕輕咬上他的鎖骨。快感和被入侵吞噬的錯覺讓夏油傑的思緒一片混沌,他急需要一些痛楚去劈開這片混濁的情緒,他需要藉著痛去證實自己還活著。當混亂的眼淚滾落夏油傑的臉龐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落淚,但他還是挺腰配合著五條悟的律動,難受地求對方動作再粗暴一些。 「我不想要傑痛。」五條悟看起來也不好受,垂著眉回覆他。 拜託,夏油傑遮著臉呢喃。痛了我才會覺得自己真的活著。 「我不要,」一頭毛茸茸的白髮埋進他的頸窩。「傑現在就活著。」 五條悟稍稍調整了角度,讓龜頭一下下都精準的研磨在前列腺上。濕潤的腸道已經習慣了入侵,夏油傑再感覺不到痛,只能被純粹的快感淹沒。他十指掐在五條悟的背上,感覺一陣白光穿透了那片混沌。 回過神時五條悟仍待在他體內緊抱著他,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他一頭黑髮。 「悟。」幾乎是無聲的嘆息。五條悟聽見了,起身用力吻在他唇角,又倒回夏油傑胸前。他把臉埋進夏油傑厚實的胸膛,悶聲道:「傑活著的,就在這裡。」 高潮後夏油傑的五感總是會有段時間如被霧籠罩一般,他有些耳鳴,但把五條悟撒嬌般的那句話聽得真切。一張濡濕灼燙,如神親吻過的面龐壓在他胸前,就在自己鼓動的心臟上方。 「在這裡啊。」夏油傑擁住將他挽留下來的理由,輕輕覆誦,「在這裡。」 夏油傑在新家的第一個晚上,睡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好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太多體力活所致,他睡得很沉,無夢,一睜眼只見透明的晨光自微攏的紗簾之間透進臥室。他迷茫的翻身,將自己埋進舒適的軟枕。五條悟已經起來了,他得以在大床上攤成大字型,獨享這個早晨。 晨起的混沌逐漸褪去,夏油傑的思緒緩慢地變得清明。他靜靜起身,打量著兩人一起佈置的臥室。五條悟已經將他們的教師制服掛在衣櫃們上,同樣的款式,讓他想起學生時期兩人一起洗好的制服,也是這麼並排著掛在窗框緩緩被陽光烘乾。一旁的書桌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上了相框,裡頭是稚氣未脫的他們一起捧腹大笑的合照。 夏油傑想不起來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被拍下的。他只記得曾經還是學生的他們,一起共度了無數個這麼哄堂大笑的日子。 他可以聽見微弱的鍋碗碰撞聲響,再留意到漸漸變得清晰的咖啡香氣,伴隨著烤麵包的溫柔暖香。他拉了拉身子,將才甦醒的身體關節鬆開,起身漱洗,向他們一起生活的地方走去。 五條悟已經將早餐備好了大半。黑咖啡似乎是為了夏油傑準備的,他看著對方杯裡的鮮奶莞爾一笑,過了十年,討厭苦的孩子氣模樣依舊沒變。夏油傑的位子前擺著一個小盒子,他認出是收在五條悟紙箱裡那個低調而精緻的盒子。他只將盒子拿起來把玩,準備等五條悟坐下後再打開它。 不過五條悟繞過了他的座位,走到他身旁看著那盒子。「本來昨天就要給你的。」 夏油傑掂掂手上的小盒子,一陣荒謬的想法閃過他腦海。他打了個顫,問:「這是我想的那個肉麻的東西嗎?」 「才不會送那個給你。要嘛也是兩個人一起去挑。打開吧。」五條悟笑了出來。他正好站在窗前,逆著光,清晨冷色的光線在他身上暈出一圈光芒。 夏油傑依言打開了紙盒,裡頭躺著一顆制服鈕扣,擦得非常亮,但邊緣有點磨損了。 「校服上的鈕扣,第一顆要留給自己,第二顆離心臟最近,要給最重要的人,第三顆給朋友,第四顆給家人,」五條悟笑著唸出了像是高中女孩們才會在意的屬於青春年少的事。 「你知道的,我們倆的校服只有一顆扣子。」夏油傑再次提醒他,拿出了那顆鈕扣仔細端詳,是熟悉而懷念的觸感。然後他看見在精緻的雕花深處,有一些無法清理掉的鐵鏽色污漬。是血跡嗎? 「那是你的,傑。在那個村子裡撿到的。」 五條悟的聲音像沐浴在晨光裡無數個細碎的光點,寧靜緩慢地落下,散發著溫煦的光芒。 「傑。我們的校服只有一顆扣子,離心臟也最近。 「這一顆扣子要留給自己。」五條悟輕輕攏著夏油傑的手,帶著他將那顆有些陳舊的鈕扣握在夏油傑的手心裡,握得好緊。 「歡迎回家,傑。」 ——お帰り、傑。 《お帰り。》全文完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MvrlbYs79VFBwoKQVq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