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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西諾蕾恩成為東方城五侍之後,頓時成為了東方城的風雲人物。
  
  不管是她雌雄莫辨的英氣外貌,還是跟她大而化之的個性成反比的精明處事方式,在東方城的人民眼中,她就像是偶像一般的存在,高高在上,閃閃發亮。
  
  於是乎……便招來了許多不太對勁的桃花。
  
  
  
  某天午後,提早處理完公事的珞侍發現沒什麼事情好做了,本來想找人跟他過招,鍛鍊一下武技,但綾侍被音侍拖去虛空一區捕捉小花貓了,違侍身手不夠,范統倒是個很好的人選,然而他此時卻不知道跟修葉蘭跑去哪裡了。
  至於西諾蕾恩……他不是不想找西諾蕾恩過招,但每次對練西諾蕾恩都一副怕把他打壞的小心翼翼樣子讓他覺得很鬱悶
  珞侍思來想去,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就當作微服出巡體察民心吧。
  
  有鑑於他此時的身分已經是東方城的國主,已經無法像過往還是王子的時候那般隨心所欲地出來逛街,所以像這種自己獨自出來的時候,他通常會在自己身上下隱藏自己原本樣貌的術法,除了本來就認識他的人之外,其他人看他就跟路人一樣。
  
  這個術法還是西諾蕾恩教給他的。據說她以前就是用這種術法來躲避音侍匠師的追尋。
  珞侍很難形容當初聽到這件事時候的心情,那是一種無可奈何又有些失落的情緒。
  西諾蕾恩活了超過千年的時光,原本就有許多他無法參與的過去,去計較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然而理智上明白,情感上卻無法做到完全的抽離。
  明明西諾蕾恩是他的護甲……
  
  「拜託您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珞侍被一聲淒厲的哭音喚醒,他抬頭往聲音的方向望去,那處已經聚集了一圈看戲的圍觀群眾,他好奇地擠了過去看看,在看到當事人時,嘴角跟額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事件中心的當事人居然是西諾蕾恩跟一個看起來是原生居民的少女。此時少女正滿臉鼻涕眼淚哭哭啼啼地扯著西諾蕾恩的袖子不肯放,一副就是被負心漢拋棄正在求對方回來的楚楚可憐樣子。
  
  「諾侍大人──」
  
  不得不說這少女長得還挺漂亮的,就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看起來還是很好看。
  
  「小女子承蒙上次您伸出援手搭救,無以為報,請讓我以身相許吧!」
  
  西諾蕾恩一臉頭疼的樣子看著扯住她袖子不放的少女。
  
  「都說了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用不著到以身相許的程度吧?」
  「不!您那時拯救了我!就像神明一樣再次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小女子身無長物,只剩下這副身子,請您不用憐惜我,盡情的糟蹋我也可以!」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聞言,西諾蕾恩整個人都炸毛了,寒毛全部站起來向少女肅然起敬。
  就在她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瞬移離開現場時,一聲咳嗽聲插了進來,讓她下意識的看過去。
  
  「蕾,這是什麼情況?」
  「小──小珞啊!哈哈哈,我現在遇到了些麻煩……」
  
  一看到珞侍出現,西諾蕾恩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原本苦著一張臉的她表情立刻亮了起來,好在她有注意到珞侍目前是偽裝的狀態,沒有大庭廣眾之下喊他小國主。
  
  「妳跟這位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珞侍皺著眉頭看著深情款款凝望著西諾蕾恩的少女,不悅的感覺油然而生。
  
  「唉……我前陣子在深夜的小巷裡救了這位小姐,結果她不知道哪條神經不對勁說要以身相許,追著我死纏爛打的,我現在又是侍,也不好一走了之或拿身分壓她。」
  
  由於他們還沒有心靈相通,所以這些話是用符咒密語傳送的。
  聽完之後,珞侍再度望向少女,只見對方一臉不善的瞪回來,讓他挑起半邊眉毛。
  
  當上國主之後,還真沒有人敢這樣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感覺有些新鮮跟好笑。
  
  「你是誰啊?怎麼跟諾侍大人那麼親密?」少女毫不客氣的這麼說,像是她已經跟西諾蕾恩認識很久的樣子,這讓珞侍內心的不悅感越來越重。
  
  我?我是誰?我不僅是妳東方城的國主,還是她西諾蕾恩的主人!
  
  珞侍在內心裡毫無國主風範的這麼大聲吶喊。
  
  「那妳又是誰?大庭廣眾之下還扯著侍的袖子不放,是當東方城沒有律法了嗎?」
  
  少女聽到這句話並沒有退縮,反而趾高氣昂的高高揚起頭,非常有氣勢的報出了一個貴族的姓氏。
  少女的家族在東方城也算數一數二的貴族,之前也出了好幾任的王夫,難怪這麼有底氣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情來,想來西諾蕾恩也知道這件事情,才沒有貿然的直接拿侍的身分跟少女互抗,不然一牽扯到政治,事情會更加的複雜。
  
  當初會給西諾蕾恩侍的身分,除了有個能正當光明留在他身邊的正式身分外,另外一方面也是侍的地位在東方城裡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能無拘無束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跟音侍一樣。而不是像現在為了顧慮他,不願意在政治上與貴族有衝突,所以任憑少女為所欲為的樣子。
  珞侍握緊了拳頭。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是我的弟──」
  「對,我是她最重要的人。」
  
  珞侍打斷了西諾蕾恩的話,沉著聲音這麼開口,然後在眾人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來的目光中,伸手攬過了西諾蕾恩的腰。
  
  「非、常、重、要、的、人。」
  
  珞侍盯著少女,一字一字重重的說著,就像是在宣示主權一樣。
  西諾蕾恩目瞪口呆的側頭看著珞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少女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呆滯的視線在珞侍與西諾蕾恩身上來回了好幾次,才哆嗦著雙唇哇的一聲哭著跑走了。
  
  眼見少女淚奔而去,珞侍沒多說什麼,牽著西諾蕾恩的手,用移動符直接離開了現場,回到了神王殿。
  
  「等、等一下!」
  
  回過神來的西諾蕾恩甩掉了珞侍牽著她的手,用一種既震驚又憤怒的表情瞪著他。
  
  「你剛剛──剛剛說了什麼啊?!」
  「我說,『我是妳最重要的人』。妳是我的護甲,我是妳的主人,主人之於護甲而言是最重要的人,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相較於西諾蕾恩的動搖,珞侍顯得十分的淡定。
  
  問題可大著了!西諾蕾恩反射性地這麼想,卻想不出任何一句能夠反駁的話。
  
  「……雖然是這樣說沒錯!但在那麼多人眼下說這種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啊!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誰敢不長眼跑到妳面前嚼舌根的?妳是侍,沒有人敢在妳面前酸言酸語的,若是有的話,我會讓他一輩子再也說不了話。」
  
  這麼兇嗎?小國主你變壞了你知道嗎?到底是誰教壞你的?西諾蕾恩在內心裡崩潰的這麼想。
  
  「而且,這下應該不會有人再隨便的纏著妳了,我也會吩咐綾侍讓那家人管好自己的女人,以後這種狀況就不會出現了。」
  「不行!我還是覺得這種狀況太奇怪了!」
  「所以妳覺得我做錯了嗎?」
  「不是!我──」
  
  西諾蕾恩的話忽然斷了,她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眼前露出了難過神情的珞侍。
  
  「我不喜歡妳因為顧慮我而委屈自己,我也不喜歡那個女孩仗著自己是東方城的貴族身分就對妳亂來,可是我最不喜歡的是妳被別人碰觸。」
  「……」
  
  西諾蕾恩呆呆的任由珞侍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妳明明就是我的護甲,別人怎麼可以隨便碰妳呢?」
  
  珞侍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像是一個玩具被拿走的小孩向大人告狀那般,然而他摸著西諾蕾恩的動作卻又是如此的親密,彷彿是戀人。
  
  西諾蕾恩退了開來,表情有些狼狽。
  
  「小國主,你的發言讓我不太舒服……我雖然是你的護甲,但我還是希望你尊重我有獨立自主的權利,這種獨佔性的發言我希望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西諾蕾恩僵硬的說完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珞侍一人在原地
  
  「雖然妳這樣說,但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啊……」
  
  珞侍自言自語的呢喃著。他低頭看著剛剛摸過西諾蕾恩的臉的手,唇角勾起了笑。
  
  畢竟,剛剛西諾蕾恩可是難得一見的臉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