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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澤｜不要弄痛我

吸血鬼御幸 x 人類澤村（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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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距離上一次吸到人血是半年前。
距離自己因為缺血而衰落致死只剩下不到一個月。

他其實大可去隨便攔住一個人類，但他對食物有所追求。

長相醜的，不要。
身材太差的，不要。
年級太大的，已經不新鮮了也不要。
血液聞起來不好聞的，絕對不要。

御幸一也作為一個吸血鬼從不屈就自己，他寧願餓死，也不要喝那些不入他眼的食物。

在日本東京接近晚上八點的街頭，他深吸一口氣，聞到了讓他感興趣的味道。和以前聞到過的食物香氣不同，他順著香氣而行，在十字路口的馬路交叉點鎖定了眼前的食物。

明亮的金色大眼，衣服遮眼不住的良好身材，看著年紀也才十幾二十歲出頭，是他願意入口的食物。

可惜，人太多了。
御幸舔著嘴角，在走動於斑馬線的人群時不時的碰撞中在青年身上留下追蹤的印記。

青年疑惑的回頭，不解的摸了摸後腦。

「澤村怎麼了嗎？」

「沒，大概是我多心了吧！」被印下標記的少年搖搖頭，跟著身旁的朋友繼續邁步前行。

回到住處已經是凌晨的時間，東京的物價讓他不得不出門打工，面對同事下班的邀約他從不拒絕，喜歡與人交際、喜歡聽他們說自己的故事，然後自己會感同身受般的跟著故事主人翁一起大笑或哭泣。

所有人都說他的哭點很低，情感共情很重，澤村也不否認，還會大笑著回說：「我澤村大人可是看爛俗少女漫都能哭的人！」

慶幸著隔天是週末，沒有無聊的大學課程店長也給他排休，澤村攤在沙發上掙扎著要先睡一會還是起身洗澡，意識游離間他看著眼前似乎有個黑影，半瞇著眼仔細端詳了一會，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只嘟噥出了一句「喔，長得居然還不差。」

再次清醒已經是隔天一早，澤村動了動睡得僵硬的脖頸，拿了換洗衣物去浴室給自己洗掉一身的酒精味，昨晚的夢境太過清晰他歪著脖子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嗯。沒有咬痕。果然是夢吧！被吸血鬼咬了什麼的怎麼樣也應該發生在少女漫女主的身上才對！然後他們就會相遇，接著吸血鬼會向女主角坦承，然後就會在一起！少女漫故事都是這樣發展的，異種族戀情賽高！」

身為少女漫大師對於異種族戀愛當然也是會有幻想的，但這種事不存在！只是故事裡會出現的情節，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似乎有點脫離常理。

御幸趁著夜晚再一次來到了澤村的套房，但追加的咒語沒有生效，食物沒有如他所願的熟睡。結果自己從窗戶竄進來後直接與自己的食物打了一個照面。

一人一吸血鬼看著彼此腦袋當機。

御幸率先回歸理智憑藉自己的優勢把澤村壓在身下，單用一隻手就牢牢把對方的雙手壓在頭頂，恢復了些許力量的他舔上澤村頸側的肌膚，沒有昨晚濃厚的酒味取而代之的是沐浴乳的香氣。

更好聞了，也更美味了。

被舔了一個激靈的澤村想躲開身旁正對著自己呼氣的人，下一秒肩膀被緊緊壓著他抖著聲音求饒「我不好吃！真的！」

御幸被突然的大嗓門震的耳鳴，他輕輕蹙眉張口咬住澤村的脖子，吮著鮮甜的血液。

食物很吵，但還能忍受。

突然的疼痛讓澤村倒吸一口氣卻不敢掙扎，深怕自己會被咬下一塊肉來腦袋拼了命的說服自己「吸血鬼只吸血，不吃肉的！」
貼在皮膚上的嘴唇比自己的體溫低上不少，血液被帶走的感覺太過清晰，他會不會被榨乾呢？

吃飽喝足的御幸終於肯鬆開嘴，尖尖的獠牙滑過細膩的皮膚引的澤村縮著肩膀，他盯著還冒著血的兩個小洞收起獠牙輕舔著流出的勃勃血液。

唇齒離開後傷口已經癒合，失血而有些頭暈的澤村喘著氣靠在御幸的肩膀上，想逃卻逃不了。
「那個⋯⋯可以了嗎？可以放過我了嗎？」

「不行～我會餓死的。」御幸玩味的拖長語調。

「這和我沒有關係吧！」澤村生氣的瞪著貓眼，他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負責口腹之慾！

「還是我現在就把你榨乾呢？」戴著手套的手滑上鎖骨緩緩的向上撫摸，修長的手指不偏不倚的掐上氣管。

「敝人知道錯了！請大人有大量鬆手吧！」好不容易恢復自由的雙手握上御幸的手臂，眼匡紅紅的「我隨時可以當你的食物！只要不弄死我！」

「屈服的還真快。放心不會讓你死的，我可不想再花時間找食物。」御幸挑眉看著眼前的人類，鬆開牽制在一旁空位坐了下來。

「你不對我施什麼失憶的咒語嗎？或是做什麼標記之類的？」沒了壓迫感之後澤村對於傳說中的生物泛起濃烈的好奇心，既然逃不了那就多了解這樣自己才不虧！他可是跟吸血鬼有關聯的人類，這樣想想突然覺得當食物好像沒什麼不好？

「試過了，沒有效。你是個怪胎呢。」

「說我是怪胎也太沒禮貌了！好歹說我是稀有的人類吧！還有把你的鞋子脫掉！來別人家要脫鞋，你媽沒教過你嗎！？」澤村生氣的噴著鼻息，在看見御幸腳上還穿著鞋子後更生氣了，他雖然沒有潔癖但不代表可以穿著鞋踩進家門。

「那還真抱歉。我已經沒有母親了。」御幸悻悻然的勾起嘴角，配合的脫下鞋走到玄關放好。

「姆⋯⋯對不起⋯⋯我不知道⋯⋯」澤村有些不知所措，睜著大大的眼睛真誠的看向眼前有些落寞的男人。

「那也沒什麼，她過世很久了。久到我已經忘了母親的長相了。」

「為什麼？吸血鬼不是都很長壽嗎？」

「是看那些虛構的故事得來的結論啊⋯⋯但也沒錯，是很長壽，長壽到幾乎永恆不死。但我的母親是個人類。相對來說我也活不了太長的時間，這樣算來，接下來的一百年應該是最後了。」御幸板著手指細數自己度過的漫長歲月。

「活了千年也該足夠了，能入口的食物越來越少，倒不如之後好好迎接準備死亡的生活。」

「你要死了嗎？」

「嗯，一百年後吧？如果之後再沒找到稱心的食物提早結束生命也未嘗不可。」

「禍害我還不夠還要去禍害其他人嗎！你這個吸血鬼怎麼那麼壞！」澤村生氣的提起御幸的衣領，嘴裏罵罵咧咧的。

「我可是對食物有追求的。」御幸任由自己的衣領被眼前的人類抓得起皺，眼鏡下的眼神在燈光反射下無法看清。

「說白了只是挑食吧！」

「嘛，人類的用詞總是比較粗俗。」御幸推了推眼鏡，也沒有否認。

「你這個混蛋眼鏡吸血鬼！既然有我這個食物了就不要再去禍害其他人了！我澤村大人就成為人類的救世主吧！你吸我的血就好！」

「誰是混蛋吸血鬼啊，我也是有名字的，而且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變難吃難受的可是我欸。」御幸傾身讓自己靠近抓著自己衣服的人類。

「我超好吃的好不好！怎麼可能難吃！」

「在乎的點是這個？」御幸舉著拳頭抵上嘴唇，笑瞇著眼「你是笨蛋吧。」

近距離看著御幸的笑容讓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要反駁「果然你的臉我見過！你是不是在這之前已經吸過我的血了！」

「有記得啊？果然衰落了呢，再讓我喝一點吧。」御幸笑笑得搭上澤村的肩膀把人壓倒在沙發上。

「混蛋眼鏡！不可以！我已經頭暈了！」澤村雙手按上自己兩邊的頸側，努力抵擋已經把頭靠在自己肩上的人。

「都說了我有名字的，別叫我混蛋眼鏡叫我御幸一也吧。」御幸沒有再欺負自己的食物，只是湊在一旁聞著澤村血液的香氣，呼出的氣息灑在手背上癢癢的。

「好日本人的名字！我叫澤村，澤村榮純！」澤村反覆唸著御幸的名字，有些意外居然是日本人名。

「別說的好像吸血鬼這種東西是西洋國家的專利一樣，笨蛋。」

「 MIYUKI！不要一直罵我是笨蛋！萬一真的被你罵笨了怎麼辦！你有聽過對植物說話會導致它生長的發展有差嗎！對著植物說好話就會長得茂盛漂亮，如果一直貶低的話就會長得醜醜的甚至是枯死！萬一我真的變笨了怎麼辦，說不定會影響你食物的口感喔！雖然這樣對我來說是好事⋯⋯」

「好了。你好吵啊。」御幸伸手環住澤村把人緊緊的鎖在懷裡，耳邊吵雜的嗓音總算安靜下來。

抱了一會後御幸總算起身，自顧自的下好決定「明天我就搬過來。」

「為什麼！這是我家！而且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而已！你不可能每天都需要吸血的吧？！」澤村滿臉的不樂意，兩個大男人在一個單身小房間生活太擠了！

「你以為只有我會找到你嗎？如果你身上吸血鬼的味道太薄弱的話⋯⋯很可能會被其他吸血鬼吸乾喔。」不過這當然是騙人的吸了血就會有標記，同族之間是不會搶食的。當然後半段話他不可能如實告訴澤村，畢竟澤村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食，也不能保證真的不會有同族無視他的標記。

「怎麼這樣！我的平靜生活要結束了嗎？好過份都是御幸的錯吧！」澤村兩手扒著臉，對自己逝去的普通人生活感到難過。

「味道是你散發出來的，全怪我也太過分了吧？要說也是你自己的錯。如果你可以長醜一點或是年紀大一點再不然把自己吃肥的話也不會被當成可口的食物了。」

「我覺得你在誇我！但我好像沒怎麼聽明白！」

「說你是笨蛋還不信。總之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從明天開始搬過來。把你每一天的行程都告訴我。」御幸伸手拿過矮桌上的手機，熟悉的點開綠色軟件，把自己的信息添加進去。

「原來你會用手機的嗎！還有你的發言太可怕了吧！是什麼佔有慾超重的男朋友嗎！」澤村接過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聯絡人的漢字才明白御幸一也的名字是這樣寫的。

「只是保全自己的食物罷了，少看些無聊的東西。」


（2）

同居在一起後澤村才發現御幸還是會跟人類一樣有生活的。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當然是家裡蹲啦！原來御幸也是會工作的嗎！原來你也有朋友的嗎！」

「聽著真讓人不爽，我當然也是要融入人類的。」御幸懲罰澤村的方式就是把人壓在身下，咬住對方的脖子卻不會每一次都伸出獠牙。

「為什麼又咬我啊！你是吸血鬼不是狼人吧！」澤村揮著拳，力道適中的打在御幸肩上。

「我餓了。」和澤村開始生活後他也學會了徵求對方的同意，不再肆意妄為的張嘴就把澤村當成食物，他會把澤村抱在懷裡用嘴摩挲著溫軟的肌膚，和澤村說自己餓了。

澤村會回擁御幸，歪著脖子露出脆弱的血管，柔聲允許御幸享用自己。
「不要弄痛我喔。」

他也很驚訝自己的適應能力，但澤村把一切都歸功於看了許多書籍的功勞。

（3）

同居的第三年。澤村的晚歸讓等在家的御幸時不時的把目光飄向牆上的時鐘，飯早已涼了，但需要吃飯的人卻還沒回來，御幸扒拉幾下頭髮披上外套準備順著澤村打工的下班路線去找人。

御幸並不怕冷，但澤村總是要求自己要多穿一點，冬天時甚至會要求自己圍上圍巾，就算他說了以前穿得少也沒路人會管他也一樣。

「不可以！給我做好保暖！你的體溫已經夠低了！」
然後澤村會嫌不夠似的給他戴上毛帽，看著被自己包成糰子後還會滿意的點點頭。

御幸順著路線來到澤村打工的咖啡店，看著裡面人滿為患的樣子後了然。

澤村在店長的拜託下加班了。

御幸目送著客人一個個離開，門上的鈴鐺會被撥的響亮，他坐在店門口外的長椅，頭倚著玻璃看著天上飄下初雪。

「御幸！你是御幸吧！」

御幸偏頭看向門外呼喊著他名字的人，不認識。

「榮純跟我們提過你呢！抱歉啊，原本他是該下班了，但是今天客人真的太多了。可能還要再等會，你要不要進來等？外面太冷了。」係著圍裙的女孩讓開路，看著眼鏡都已經被白霧覆蓋的樣子，連她都忍不住想發抖。

「不消費也沒關係的！」女孩看他沒有動靜，又補了一句。

「那就打擾了。」御幸想了想推託的話還是沒說出口，他點點頭進了屋內。

澤村還在吧台後忙碌，一份份餐點在他的手下被送出來，御幸也曾調侃過一個笨蛋居然會下廚這樣的話，他雖然不需要吃人類的食物，但偶爾心血來潮也是會陪著澤村吃些東西。

只因為澤村說「兩個人吃會比一個人吃來得更美味。」這樣的話。

「御幸！抱歉讓你來找我！」澤村早早就留意到了門外的人，但他出不去只好拜託同事把人拉進店內，因為這樣冷的天氣能完全無感的等在門外的人澤村實在想不到除了御幸還會有誰了。

「你慢慢來。」御幸坐在角落，等到真的看見人好好站在自己面前一路上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地，他不想再看見澤村被同族攻擊的樣子了。

那天也是一次月圓之夜，和今天一樣飄著雪的天氣。澤村在沒有任何邀約的情況下晚歸，等到他聞到熟悉的味道時原本隱藏著的猩紅瞳孔束得細長。

那是血的味道。他不可能認錯的——澤村榮純的氣味。

等他趕到的時候，澤村被壓在身下手臂被咬得鮮血淋漓，御幸頭一次發了那麼大的火，他伸手撬開對方的牙，輕易的把人甩上一旁的牆，抄起掉在一旁他讓澤村隨身攜帶的銀器，一手紮進那個不知好歹的同族心臟。

直盯著看對方的身體徹底崩解粉逝後御幸回過頭。

他被情緒沖昏了頭，盯著澤村流著血的手臂，在沒有取得澤村的同意下張嘴咬住已經被咬過一次的手臂上。

澤村疼的不行，被御幸的模樣嚇了好大一跳，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御幸真正的樣子，猩紅色的瞳孔直盯著他看，那不是他熟悉的人，御幸已經很久不會用看著食物的眼光看他。

澤村想抱住眼前的人，但被咬著手的情況下他只能伸手摸上御幸的臉，溫柔的撫過眼尾，小小聲的嘶氣喚著御幸的名字。

「御幸。」
「一也。」

我在這裡，我沒事的。

等到澤村因為失血而往前倒進御幸的懷裡時他才終於恢復神智，他抱著失去意識的澤村用了最快的速度衝回家。

從那以後，御幸總是特別害怕澤村再一次的失聯。
活了千百年的御幸一也，第一次了解到名為恐懼的情感。

（4）

「你應該先給我發消息。」兩人並肩走在路上，雪下得不大，在澤村伸手接住時就融成水滴。

「太忙了來不及嘛，對不起啦！」澤村明白御幸言語中隱藏的情緒是什麼，他伸出左手牽住御幸的右手晃了晃，討好的意味濃厚。

「回家你知道的。」

「嗯！都給你！」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澤村就是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他往御幸靠攏直到兩個人的手臂都貼到一塊「不可以弄痛我喔。」

（5）

今天的御幸很奇怪。

澤村乖順的讓御幸抱在懷裡，頸邊是早已習慣的血液被抽出來的感覺，御幸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感覺讓他拿不準意思。

是御幸覺得他不好吃了嗎？說起來御幸也的確說過自己很在乎食物的口感。是嫌棄他變老了嗎？

「御幸一也，你喜新厭舊的太快了！」

「你在說什麼啊？」御幸撇著八字眉無法理解澤村沒頭沒腦的在說些什麼，他輕舔著讓傷口癒合才起身看向澤村。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好吃了！今天一直有話想說的樣子！先說好，我澤村大人已經決定好要拯救全人類脫離你的魔爪了！你休想賴掉我！」

「是、是，那還真是謝謝澤村大人願意當我一輩子的食物。」御幸順著澤村的話語回覆「但我可沒有覺得你不好吃。」

「那你今天為什麼那麼奇怪！一直有話想說的樣子！」

「我沒有。」御幸否決的快速，眼神也不閃躲直勾勾的盯到澤村自己先移開了目光。

「⋯⋯那你要不要聽我說，我想說的。」澤村撅著嘴，決定自己把想說的先說出來「我想在你厭倦我的味道前先告訴你。」

「你說。」御幸不喜歡澤村說的後半段話，他依然把手撐在澤村的身體兩側，沒了眼鏡的遮擋他能更清楚的看見澤村泛紅的耳廓。

「⋯⋯也許你會覺得很奇怪，一個人類可能不應該有這樣的情感，可是我喜歡你⋯⋯御幸我喜歡你。我想在你討厭我以前告訴你。在我還是你最喜歡的狀態時告訴你。」澤村咬著下唇，緊張的伸手環上御幸的脖頸。

「我從來沒說過我討厭你長大吧。」御幸把澤村從床上撈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看著已經咬破的嘴唇捧著澤村的臉頰舔掉唇上的血。

「我說過了，我最多也只能再活一百多年了。如果還要一直換著食物我覺得太麻煩了。而且⋯⋯」

「我早就沒有把你當成是食物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會跟你一起老去，在你離開以後我會馬上跟到你身邊，因為我已經找不到了，找不到可以讓我這麼失控的人類。」

「我找不到第二個了。」

「所以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臟都痛了。你想殺了我嗎？」

「我聽過吸血鬼怕十字架、怕聖水，也怕銀製餐具。但沒聽說過吸血鬼會因為這種事死掉。」澤村吸了吸鼻子，淚水滴在御幸的手上燙的他手心發氈。

「現在你聽過了。所以不可以再弄痛我了。」

「御幸。」澤村的雙手搭上御幸的肩，兩個人的鼻尖相碰。

「嗯。」

「如你所說，我很笨。我無法掌控未來，也不認為我能完全的了解你。所以⋯⋯如果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我們一起面對，一起努力改善。這樣即使我們種族不同是不是也能擁有一輩子的幸福了？」

御幸露出自己原本的瞳色，血紅色的雙眼望進鎏金的雙眼，他緊緊抱住懷裡擁有溫暖體溫的人，他想他終於完全明白那些日子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我們會擁有一輩子的幸福，直到你離開。」

御幸把頭靠在澤村的肩上，他想他能理解為什麼在失去母親以後父親會這般一蹶不振到衰老死亡。

因為他們都愛上了人類。
只是這一次他有限的生命給了他可以與愛人一同老去的時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