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 小麥色的修長手指將照片遞到自己面前,艾略特順著那隻手往上看向他的主人:「啊……你好」 命運總是作弄人,第二次見面的場景依舊令人難堪。 今天是艾露伊斯的生日,一早艾略特就收到妹妹的感謝信,說很喜歡他送的八音盒跟小蛋糕,並代替母親說聲很想念他。信裡還有張照片,是穿著制服的艾露伊斯與母親的合照。照片裡的母親依舊美麗,並且已經不見當年的憔悴,艾略特很欣慰。 他從皮夾裡取出一家四口最後的合照,那是艾露伊斯出生不久後的一起拍的全家福。母親抱著妹妹,他則坐在父親肩膀上,所有人都笑得很開心。但不幸的是,在那之後不久,父親在工作上出了意外離世,母親因為自己和父親過分相似的容貌而變得歇斯底里。在那之後艾略特幾乎沒有正眼見過母親,只能遠遠地偷偷看著母親抱著艾露伊斯親吻,狀況好時隔著門和母親聊聊天。他很想告訴母親,他也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但他知道母親需要時間,所以他一直都在等,等著那個遲來的擁抱和溫暖。 艾略特不想被任何人瞧見現在這副模樣才躲到遠離城堡的樹林,卻沒想到遇上珀西瓦爾,而對方正好接住了那張被風吹走的全家福。艾略特覺得現在解釋的再多都顯得欲蓋彌彰,更何況對上眼時自己哭腫的眼睛一定已經出賣自己。他匆匆將照片收回皮夾裡,把臉埋進膝蓋,尷尬地不知所措。 珀西瓦爾愣了愣,無聲坐到對方身邊,望著對方顫抖的肩忍不住抬起手,卻礙於兩人交情不算深,懸在空中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艾略特感受到身邊的溫度,心底沒來由地感受到溫暖,淚水再也壓抑不住浸濕了長袍的袖子。他哽咽著低聲說道:「能不能……摸摸我的頭……」 他現在沒有心力當一個體貼人的前輩,並且相信珀西瓦爾不是那種會到處說三道四的人,於是難得的嬌氣與任性地哀求著:「拜託……」 身邊的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手放在他的後腦勺上,笨拙地拍了幾下,隨後輕輕攬住他的肩膀。 艾略特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當他終於緩過情緒抬起頭時,對方遞來了手帕以及一顆糖漬栗子。他愣愣地接過栗子,默默拆開包裝塞進嘴裡,甜蜜在口中漫開,也許是發洩情緒之後的舒坦,又或是被比自己年紀小的人照顧的違和感,讓艾略特忍不住笑了出來。 珀西瓦爾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大概是覺得一下哭一下笑得自己很奇怪。艾略特側臉倚在屈起的膝蓋上,抬手摸摸珀西瓦爾的頭,瞇著眼淺淺地笑著:「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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