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觸碰〉/令人害羞的肢體觸碰


　　流暢的鋼琴聲倏然中斷，音樂結束在收尾前的某個小節，驚醒沉醉中的A。


　　空間裡剩下掛鐘規律的指針聲機械地移動，一仍舊貫。密閉琴室裡僅有他與B獨處，像是處在一段親密關係裡才擁有的特殊禮遇——獨屬他的私人音樂演出，或者一場浪漫的幽會。


　　「這部分的旋律，果然還是要加入特殊的處理，才能發揮出這個篇章所真正想傳遞出來的故事性。否則整體似乎顯得太單調、枯燥了……」B思忖，細膩的呢喃將所有在腦海旋繞的想法輕輕說出，「你會這樣覺得嗎？」


　　B偏過頭，望著從一旁湊近自己身邊的A。


　　「嗯……我覺得不會喔，你彈奏時的技巧有著獨特的魅力，雖然鋼琴不是我的強項，但還是能從其他方面感受出來。」


　　與A產生對視的位置恰好截斷了燈光的行徑道路，她從向光處著眼於那個背對光影的人，輪廓變得柔和溫潤。她好像被自己所彈奏的音樂干擾了，沉陷入曖昧的氣氛，彷若洋洋餘音裡，眼前所及有些虛實難辨。


　　「這麼說的話，是我對自己太挑剔了嗎……」


　　「這不是什麼問題的，嚴格是好事！我希望你不要這樣想。」A說，靠在B身後輕輕貼著，他的胸膛挨著她的後背，害羞的少女後知後覺地才有所反應。「只是想稍微向你傳達我的看法……」他說。對暗戀之人的曲子情有獨鍾或許便是這麼回事，因為喜歡著對方，不由自主將人與音樂聯想，果然作品能反應出創作者獨特的氣質。對A來說，B也是這樣的存在。


　　A伸手從B的身側繞往前方，驀然拉近的距離能夠聽見彼此呼吸時的聲音。熾熱的鼻息落在B的耳廓，她一時不敢擅自動作，繃緊身體感受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當A的手輕輕掠過她的臂膀，將指尖置往鍵盤上方的譜面。


　　「像是這一段落，強弱程度的連接將情緒渲染得很漂亮，好像身為彈奏者的你也一起進入曲子的故事裡了。」


　　相近的距離讓她不知所措，A認真讚賞的口吻對她來說更像是沒有意識表露出而出的情話，背後擁抱同樣令她無所適從，正值青春的少女對於男女之間私下的親密觸碰怎麼會不感到害羞？置在琴譜旁邊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B只看見A像是想起什麼，手指不經觸摸到她纖長的指節，「啊！剛才聽的時候，也很喜歡你在彈奏這個地方時露出來的笑容。」接近臉頰與耳側的獨白無比真摯，「所以慢慢來就好。無論如何，我都想陪著你一起前進！」


　　「我知道了……謝謝你。」


　　她終於有勇氣回首去正視肯定，在相視的瞬間，與那人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