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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窺視

　　今天的工作也結束了。在外面和渡約會了一整天，分別前，淵照舊用巧克力把人拐回家。

　　「我們交往了這麼久，是不是該邁向下個階段了？」

　　「什麼下個階段？」渡舔掉嘴邊的奶油，對這個字眼產生不祥的預感。

　　「雖然大家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我相信我和小咪在一起會非常幸福。」淵一面說，一面趴在渡身上，摟住渡的肩膀，在那耳畔低聲耳語。「而在結婚以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試著同居看看？你在我這裡住下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的小房間擠兩個人不太舒服吧。」渡委婉拒絕。

　　其實這陣子渡越來越少找淵了。之所以還會過來，一大原因是淵總是會準備美味的甜食。

　　當然，淵會做的甜食，在外面隨便都買得到；偏偏淵的廚藝不錯，和商店賣的食物相比，不管是蛋糕還是小點心，都會追加很多奶油點綴的裝飾，這讓渡覺得和淵在一起不算虧，每次他想不道而別，都會因為巧克力太好吃而回頭索取食物。

　　「我知道你的顧慮。我們也可以搬去更大的地方？」

　　淵沒聽懂渡的拒絕，只恍然心想：難怪網路上都說養貓不能挑太小的房子。他的小咪喜歡到處跑，他應該找更大的空間，上床或親熱的時候才不會顯得綁手綁腳。

　　「好啊。不過，你得拿出誠意。」渡意有所指。

　　■

　　淵又開始忙碌起來。

　　他的粉紅色小包包掛在架子上，裡頭裝著的武器已許久沒用了——雖然這個許久也只有兩三天——為了和渡同居，殺人魔竟甘心將自己的慾望轉化成廚藝，整天窩在廚房裡煮東西，想幫戀人準備一頓大餐，並在那之前找到新的房子。

　　他們的新家會有更大的臥室和更大的廚房，除此之外，淵想要一個可以埋屍體的後院，他在外面狩獵後，不必再煩惱藏屍地點，他可以在廚房肢解他們，再考慮是要焚毀還是挖個坑埋起來。

　　啊，建個水井丟進去也不錯。看來不只房子大小，還得考慮地點。淵手捏著麵糰，邊想邊笑，詭異的笑容與濃郁的麵粉香形成強烈對比。

　　■

　　渡是趁淵睡著的時候才溜出房間的。關上門走了幾步，他回頭看了一眼，很好，淵沒有跟過來。應該睡著了吧？最近忙著找房子和下廚，整天跑來跑去的，都沒睡好呢。

　　渡可不在乎淵是否疲憊。對他來說，淵累到動彈不得反而有好處，他可以自由行動，不必整天和淵待在一起，聽那些甜膩又不切實際的情話。

　　他走到廚房放風，從冰箱挑了一塊巧克力蛋糕，又替自己泡了一杯熱可可，一轉頭，發現廚房門開了一道小縫，一雙眼睛鑲嵌在那道縫中，帶著近乎癡狂的愛意凝視著他。

　　渡差點打翻那杯熱可可。他假裝沒看見淵，如同往常優雅閒適地用餐，過了許久，仍舊不敢轉頭，檢查淵是不是還站在門外窺視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