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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客官,今天要來說說這位唐門小師弟,人稱少年飛俠唐布衣的故事。

  這位可不是尋常少年,他的傳奇事跡早已在江湖中流傳開來。

  話說唐布衣,自幼便顯露出過人的武學天賦。他在唐門中,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最受矚目的後起之秀。但萬丈高樓平地起,唐布衣也並非出生便是飛俠,就讓小人跟各位客官說說他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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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剛亮,柔和的晨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外頭的鳥鳴聲此起彼伏,帶著清晨特有的生氣,唐布衣蜷縮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雙惺忪的眼睛,聽著外頭的動靜。

  他本來還有些迷糊,困倦的眼皮不住地打架,腦子裡只想再賴一會兒床,享受這片刻的安靜和溫暖。

  「唉,真不想動啊……」唐布衣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認命地翻身爬了起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他慢吞吞地把身旁的衣服一件件穿好,隨手抓了一條麻繩就把頭髮束起,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太過邋遢。

  穿戴整齊後,唐布衣站在房間中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受著身體逐漸回暖的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心裡那份不情願的情緒也漸漸消散。現在他已經清醒多了。

  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慢悠悠地朝著練武場走去。清晨的空氣中還帶著一絲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練武場上已經聚集了幾名早到的弟子,他們有的在輕聲交談,有的則已經開始了簡單的拉筋熱身。

  唐布衣抬頭一看,赫然發現站在場中央的是唐錚。看到那張熟悉的冷峻面孔,他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嫌棄,內心暗暗叫苦。

  「今天帶操的居然是二師兄……」唐布衣心裡直打鼓,腳步都忍不住慢了下來,甚至想著逃掉算了。

  他可不是沒經歷過唐錚帶操的嚴酷,每次都是累到腿軟手酸,連喘氣的機會都少。唐錚不僅特別嚴厲,還特別凶,無論誰稍微動作慢了一點,都會被他狠狠地瞪上一眼。

  唐布衣在心裡抱怨。此時唐錚那雙銳利的眼睛此刻似乎就鎖定了他,讓他背脊一陣發冷。想起每次操練,唐錚都仿佛在特別留意自己,一旦動作有半點不到位,罵得最狠的就是他。

  「大師兄還說沒有,二師兄明明就很針對我!」唐布衣站在原地,看著唐錚那張冷峻的面孔,心裡掙扎了好幾次。他咽咽口水,默默地後退了幾步,盤算著今天的操練該如何應對。眼看著其他弟子已經開始排列整齊,準備開始訓練。

  「算了,還是逃吧!」暗下決心,看準了眼身旁一個空隙,巧妙利用人群閃躲唐錚視線,他迅速轉身,輕手輕腳地逃離練武場,「等練操結束了再回來,應該就不會被發現了吧?」


  唐布衣利用人群的遮掩,迅速地穿過了練武場,熟門熟路地繞過一片樹林,最終來到後山的一個隱秘角落。這裡平時罕有人至,被繁茂的樹叢緊緊包圍,視野受到極大限制,倒是一個絕佳的藏身之處。

  「終於可以暫時喘口氣了。」唐布衣心中滿是逃過一劫的滿足感,靠在一棵大樹上,十分隨興地坐下來。

  可他有所不知,唐錚的眼睛堪比飛鷹,對於唐布衣這等動作,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當唐錚注意到練武場上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冷冷地走到唐布衣應該站的位置,目光如利刃般掃視四周,卻發現唐布衣竟已不見蹤影。

  「唐布衣,你給我滾出來!」唐錚憤怒的低吼一聲,嚇得周圍的弟子們頓時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四周依舊靜悄悄,沒有半點唐布衣的影子。唐錚臉色更加陰冷,他的怒火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壓抑在心底,卻終究難以控制。他冷笑一聲,眼中帶著一絲嘲諷:「很好,已經不在這附近了,真是會躲。」

  他目光冷峻,毫不留情地拉住了幾名站在一旁的弟子:「你、你,還有你,馬上給我把唐布衣找出來,要是找不著,你們也別回來了。」

  接著,他又猛地轉身,抓住了一名正試圖悄悄溜走的弟子,毫不客氣地命令道:「你,去把大師兄找來,告訴他我有話要說。」那弟子哪敢多說,連忙點頭如搗蒜,生怕自己也被牽連進這場風暴之中。

  唐錚就站在原地,雙手交叉在胸前等待著幾名弟子的回報,儘管他表面上看似冷靜,實際上內心已如狂風暴雨般翻湧不止。

  不多時,一名弟子匆匆跑來,氣喘吁吁地報告說:「二師兄,我看見唐布衣往後山跑去了!」

  唐錚臉色瞬間一沉,眼中怒火閃瞬而過,他迅速壓制住情緒:「知道了,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那隻山猴子我自己來處理。」他嘴角一挑,顯露出深沉笑容,顯然已經打算好如何收拾唐布衣。

  恰巧此刻,被找來的趙活正從另一側走來,他只一眼便看清唐錚那張盛怒的臉龐,心中一凜,立即猜到肯定是唐布衣又闖了禍。趙活加快腳步,攔住唐錚的去路,試探地問道:「二師弟,是不是小師弟又做了什麼?」

  唐錚冷哼一聲,眼中不屑:「這不是挺明顯的嗎?那小子不把我當回事,還敢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真以為我拿他沒轍?」

  聽到這話,趙活只覺得頭痛欲裂。一旦真讓唐錚出手處理,恐怕唐布衣又要被掛在樑上吊曬大半天了。

  「這次如果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下次還敢。」唐錚冷聲道,語氣中透著豪於轉圜的狠勁。

  趙活一聽這話,心中已經明白唐錚這次是來真的了。他內心暗暗焦急,知道自家二師弟向來說一不二,今天這架勢,若是放任不管,唐布衣可就慘了。趙活當機立斷,選擇一同前往,不敢再有片刻猶豫。

  「二師弟,等等我!咱們好好談談,不要衝動!」趙活匆忙跟上唐錚的腳步,心裡忐忑不安。他深知唐錚的脾氣,這小子發起火來可是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裡。

  唐錚頭也不回:「沒什麼好談的,不就是因為大師兄你一再縱容,他才有恃無恐,這次我絕不會輕饒他!」

  兩人一前一後快速向後山方向走去。趙活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讓這場災難降到最低,而唐錚則是鐵了心要給唐布衣一個深刻的教訓。

  此時,在後山偷閒的唐布衣,對自己即將面臨的風暴尚無所知。他懶洋洋地躺在一棵大樹上,手裡拿著剛摘下的幾枚果子,悠閒地吃著。

  「這下可算是逃過一劫了。」唐布衣心中暗暗得意,自以為這小伎倆奏效。

  但,正所謂囂張沒有落魄久,唐布衣的得意還沒持續多久,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他立刻警覺起來,迅速隱藏自己的氣息,心裡暗自祈禱不是唐錚。可當他眯起眼睛仔細辨認來者時,心中猛然一沉——來的人正是唐錚。

  「糟了,是二師兄!」唐布衣心中暗叫不妙,手中的果子也因緊張而滑落。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屏住呼吸,試圖躲藏得更隱秘一些。

  唐錚看著樹邊落果,目光立刻敏銳地鎖定了唐布衣的藏身之處。一步一步逼近地來到樹下,語氣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嘲弄:「我知道你在上面,還不滾下來,還是真當自己是猴子想一輩子住著?」

  唐布衣聞聲,便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於是他心裡一橫,決定拼一把,趁著唐錚靠近前迅速逃跑。他腳尖一點,整個人如同一隻受驚的雛鳥,瞬間飛身躍出,企圖在唐錚攔住他之前逃之夭夭。

  「別想逃!」唐錚厲聲喝道,目光如炬地盯著唐布衣的一舉一動,身形一閃,緊追不捨。他早就料到唐布衣會有這一手,怎會輕易讓他逃脫?

  唐布衣在樹林間飛奔,心中祈禱著大師兄趕快來救他。平日裡他對自己的輕功頗為自信,但此刻唐錚的追擊讓他感到壓力倍增。

  腳步聲越來越近,唐布衣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他心裡不停地呼喊著:「大師兄,你快來啊!」然而,今天他的運氣似乎格外不順,即便拼盡全力奔逃,唐錚的速度卻比他快得多。

  「你跑得倒快,還想拖時間等大師兄來救你?」終於,唐錚在一片開闊地帶截住了唐布衣的去路。唐布衣知道自己已無處可逃,心中一片絕望。唐錚冷笑著走近,語氣中滿是譏諷:「有什麼遺言想說嗎?」

  唐布衣心中暗叫不妙,想著還能怎麼脫身,他眼珠子咕嚕一轉,隨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二師兄,既然在劫難逃,那我也不想隱瞞了。」

  唐錚微微皺眉,對這種轉折有些意外,但並未打斷,冷眼看著唐布衣,似乎在等著看他還能耍什麼花樣。

  「幫我跟大師兄說……」唐布衣嘴角上揚,故作深情地說道:「我、愛、你。」

  唐錚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不耐和震怒。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剮過唐布衣,這番不正經的發言顯然激怒了他,但下一秒又很快地冷靜下來,並非是氣消,不過是意識到一切都只是浪費口舌。

  「既然你這張嘴這麼能說,那就讓你閉嘴一陣子好了。」唐錚瞥了唐布衣一眼,風從身後吹拂而來,帶著絲絲寒意。

  唐布衣見狀,先是納悶,隨後心中一驚,連忙捂住口鼻後退幾步,但已經來不及了。神不知鬼不覺間,他感到舌頭和嘴巴慢慢變得麻木,說不出話來。他嘗試開口,卻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嗯!」唐布衣焦急地指著自己的嘴巴,試圖抗議,但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完全失去了平日的伶牙俐齒。

  唐錚看著唐布衣,心中的怒氣也隨著對方無法再發出聲音而消退了不少:「今天你可不用再擔心嘴巴累著了,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安靜時光吧。」

  就在唐錚滿意地冷笑時,半路分頭行動後總算找到了他們。
他快步走過來,眼瞧唐布衣一臉無奈地捂著嘴巴,眼神中滿是懊惱,而唐錚則站在一旁,顯然心情不錯,嗯,看樣子還是晚了一步啊。

  趙活看著難得安靜下來的唐布衣,心中既覺得可憐又覺得好笑,「怎麼了,平時話那麼多,現在反倒安靜了?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乖巧。」趙活語氣輕鬆,帶著幾分調侃。

  唐布衣聽著,眼中滿是委屈,此刻他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眼巴巴望著趙活,試圖用眼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趙活見狀,笑得更加開懷,輕輕拍拍唐布衣的肩膀:「難得見你不嘴碎,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唐錚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耳根清淨多了,早該讓你嘗嘗這滋味,免得你平日裡話多嘴快,惹人生煩。」他理了理自己衣著,語氣中滿是毒舌的嘲諷:「以後你再敢多嘴,我可不介意讓你天天來這麼一劑,好讓你安分點。」

  唐布衣這才明白,原來唐錚早在一開始就將毒粉弄在自身衣物上,隨後乘著風勢,便將毒粉散佈在了他身上,等他回過神來捂住口鼻時,早已為時已晚,想通後心裡氣得不行,但偏偏嘴巴被麻住,連一句反駁都說不出來,只能毫無殺傷力地瞪著唐錚。

  趙活看著唐布衣那副無計可施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次就當是給你的教訓,跟你二師兄回去好好做操吧。」

  唐布衣心裡雖然不情願,但也只能點點頭,乖乖地準備回去。

  趙活看著唐布衣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暗自盤算著:「這小子總是這樣,還是得想辦法安慰一下。」他心裡默默決定,等下去伙房做些點心,打算等唐布衣做完操後,再好好安慰他。

  返程路上,唐布衣不禁覺得奇怪。雖然剛剛他一路火急火燎地逃跑,但現在回想起來,那路線明明蜿蜒崎嶇,怎麼現在走起來卻這麼平順?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唐錚沒有遺漏唐布衣的反應,但他什麼也沒說。

  直到跟著唐錚回到練武場,其他弟子早已散去各自忙碌,而唐錚則淡淡地回過頭來:「行了,你也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唐布衣聞言一陣錯愕, 向來嚴厲的二師兄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他不禁開始懷疑,眼前的唐錚是不是吃錯藥了。

  唐錚看透了對方心思,但顯然沒想多做解釋,只是略帶不耐煩地開口:「放你走還不要?」

  唐布衣被這突如其來的斥責驚得一愣,隨後連忙搖頭,表示自己當然不是這意思。他趕緊作勢要走,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唐錚。

  唐錚見他這副模樣,語氣更加冷冽:「還不快滾?真當我不敢再教訓你?」

  唐布衣這才如釋重負,連忙點頭,腳步飛快地離開了練武場。他心裡一邊慶幸自己居然被放過,一邊又忍不住困惑,怎麼今天的二師兄這麼好說話?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決定趕緊離開這裡,省得夜長夢多。

  縱然已經離開了練武場,唐布衣心中的疑惑卻仍揮之不去。二師兄唐錚那麼輕易地放過他,這情況怎麼看都透著一股不對勁。他越想越覺得心裡不踏實,最終決定還是去找個讓自己安心的地方。而在他心中,唯一能讓他感到安全的人,便是大師兄趙活。

  悄聲來到伙房,趙活卻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到來。只見趙活從桌上端起一杯早已準備好的涼茶放在桌邊,輕聲說道:「先喝點涼茶,我在弄點心,等等就給你吃。」

  唐布衣一聽,心中的緊張頓時化作一股暖意。大師兄果然還是最了解他,連這個時候來找他,心情如何都猜得準準的。他默默地接過茶杯,乖乖坐下來喝茶,心裡那股不安也漸漸平息。

  趙活看著他那副既放鬆又困惑的模樣,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笑意,輕聲問道:「怎麼?還在想二師兄怎麼放過你了?」

  唐布衣點點頭,心中還在琢磨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活看著唐布衣那副困惑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二師弟可真是厲害,故意把你追得只能跑那些難走的路。說真的,你乖乖做早操可能都沒這麼累吧?」

  唐布衣聽了這話,腦中一轉,頓時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剛剛竟是跑了條更難的路,比做早操還要辛苦?這一刻,他心中五味雜陳,驚訝得差點把嘴裡的茶都噴了出來,忍不住抱怨道:「還說二師兄不針對我!」

  就在他抱怨的同時,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發出了聲音。他愣了一下,滿腹疑惑地問:「嗯?為什麼我能說話了?」

  趙活見狀順勢解釋道:「二師弟下的藥量並不強,而且他也知道我一定會有解藥。」

  唐布衣聽了這話,抬頭看向趙活,試圖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的解答。趙活看他那疑惑的模樣,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手中已經喝乾的杯子。

  唐布衣瞅著空空的杯子,腦中迅速轉了一圈,忍不住驚訝地問道:「這杯就是解藥?」

  趙活挑了挑眉,語氣淡然:「不然你還指望它是瀉藥嗎?」

  唐布衣隨即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這才明白趙活是在故意逗他。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師兄你真賤欸。」

  趙活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笑容溫和:「嗯,是啊,誰叫我是你大師兄呢?你這小子都賤成這樣了,做你師兄的要是差了,那可不行。」

  唐布衣聽了趙活的話,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他眨了眨眼睛,忽然笑得有些狡黠,像隻小狐狸賊兮兮地湊近趙活低聲說:「大師兄,這次換我們也去把二師兄整回來怎麼樣?」

  趙活挑了挑眉:「這次可是你自己闖的禍,還想拉我下水?」
  唐布衣見狀,連忙撒嬌帶討好地說:「大師兄,就當幫我出口氣嘛。」

  見趙活沒有馬上答應,唐布衣開始靠近,露出他那常用的撒嬌模樣。趙活對這表情可熟了,一副不答應就賴著不走的架勢,唐布衣真要化作糖不依。

  趙活看著他那副無賴模樣,心中無奈至極。他無聲地嘆了口氣,腹誹道:我上輩子到底是欠了這個小祖宗什麼嗎,老是要陪著他鬧?

  閉上眼睛深呼吸,趙活感覺自己不光是快要被這小子磨得沒脾氣了,等等陽壽可能也要磨沒了。半晌,萬般無奈地睜開眼:「得,陪就陪吧,起碼我還能盯著你,不讓你太過火。」

  唐布衣一時間也沒什麼具體的想法,最後靈機一動想著就地取材,於是開始四處打量起伙房,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捉弄二師兄。恰巧他瞥見了趙活張羅到一半的飯食,眼睛一亮,興奮地說:「不如就在二師兄的飯裡加大量的糖!」

  趙活聽了心中無比糾結。他知道這主意有點幼稚,但相比其他可能更惡劣的惡作劇,或許這真的算是比較「溫和」的一種了。他心底自我安慰地想著,即便清楚情況絕對不會如自己希望的那麼簡單和樂觀。

  「好吧,就這麼做。」趙活勉為其難地妥協。

  唐布衣立刻露出滿意的笑容,心裡已經開始幻想二師兄吃到甜得發膩的飯菜時會是怎樣的表情。他壓抑不住內心的竊喜,連忙開始動手準備,甚至最後還趁著趙活不注意,偷偷加了更多、甚至多得離譜的糖。

  唐布衣最終得意洋洋地端著一碗甜到讓人人生懷疑的米糊糊。趙活看著那碗「傑作」,心裡有些躊躇,猶豫著是否真的要讓唐布衣送去。畢竟這件事說大不大,但要是被唐錚察覺到惡作劇,也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可瞧著唐布衣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趙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去吧,記得別露出什麼破綻,乖乖地把飯送過去就好。」

  唐布衣一聽,興奮得點頭如搗蒜。他端著早飯,快步走向煉丹房,腦中已經開始幻想著唐錚吃到甜膩膩的米糊糊時會是什麼反應。

  當他抵煉丹房時輕輕敲了敲門。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唐錚瞥了他一眼,接著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膳食。唐布衣忍住內心的緊張,保持著平靜的表情,態度恭敬地將飯菜呈上:「二師兄,早飯做好了,請您用餐。」

  唐錚並沒有馬上接過飯菜,而是示意對方將飯放在桌上:「放著就可以出去了。」

  唐布衣心中雖然有些失望,因為他本來還想見證唐錚的反應,但他還是乖乖照做,將飯菜放在桌上後迅速離開煉丹房。

  唐布衣的惡作劇確實成功了。

  唐錚坐下來開始用餐時,並沒有立刻察覺異樣,但當他舉碗就著一口米糊糊後,立刻感覺到一股甜得發膩的滋味充斥口腔。他眉頭一皺,眼神瞬間變得陰沉,額角青筋隱約可見。

  「唐布衣……」唐錚咬牙切齒地低聲念出了這個名字,眼中閃過怒火。這種低手段的惡作劇明顯是那小子搞的鬼。

  唐錚放下碗筷,眼神中透出一股凜冽的寒意。唐布衣從不幫火房打雜,主要是他煮的東西根本也無法吃,與其說削菜不如說是削到只剩皮。所以這次卻從飲食下手,多半還有趙活在支撐或者默許。

  「看我還不把教訓刻在那顆爛腦袋上。」唐錚心中默默想著,隨後便大步流星地直接朝著伙房而去。

  唐布衣自己也清楚這次的惡作劇破綻百出,唐錚一定會來抓他,所以他並沒有馬上回到伙房,而是悄悄躲到了煉丹房的屋頂上。這樣既能避過唐錚的怒火,又能悄悄觀察事態發展。

  當他看到怒氣沖沖地走出煉丹房,並直奔伙房而去的唐錚時,唐布衣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心裡暗自慶幸自己的計劃成功了,興許是不想錯過好戲,想都沒想就偷偷跟回了伙房,並在暗處躲了起來繼續觀望。

  然而,事情並不像他想得那麼簡單。

  「唐布衣,給我提著你腦袋瓜子滾過來。」唐錚低吼走進伙房,卻只看到趙活一人安靜地坐在那裡。唐錚一瞬間愣住了,臉上怒氣未減分毫,反而因為沒看到罪魁禍首而更加憤怒。趙活抬頭看到唐錚那張怒不可遏的臉,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心想著這個小王八蛋,惹了事情到頭來果然還是要我來收拾。

  趙活知道,這次唐布衣的惡作劇能成,也是他默許在其中。既然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他決定還是幫唐布衣說說情。雖然唐錚的怒火並不容易平息,但他覺得還是有希望能讓事情不至於太過嚴重。

  趙活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用一種溫和但堅定的語氣對唐錚說:「小師弟著實玩得過火,但說到底,我也有責任在,是我放任了他胡鬧,這件事我願意跟他一起擔罰,你有什麼要處置的,我都接受。」

  唐錚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向來不喜旁人插手自己的處理方式,但對於趙活,他又不能輕易回絕,「大師兄,這次的事情是唐布衣自己惹出來的,與你無關。」

  彼此相望,兩人都沒有要退讓的意思。這讓唐錚不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如果這次輕易放過唐布衣,只會讓這小子越來越肆無忌憚。可是在面對趙活的堅持下,他也一時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就在這時,唐錚突然聽到窗台外傳來了一些輕微的動靜。他眉頭一皺,眼神迅速地掃向聲音的來源處。

  唐錚目光緊盯著外頭:「看來這小子躲得還挺高明,竟敢藏到這裡來了。」雖然可以肯定人就在外頭,但唐布衣氣息收得快,使得唐錚無法立刻確定所處位置。

  趙活則微微一愣,心裡暗叫不好,這動靜明顯是唐布衣的傢伙搞出來的。他心中頓時覺得情況不妙,因為一旦唐錚察覺到唐布衣的藏身處,事情可就難以收場了。

  「你真以為躲在那兒就能逃得了?」唐錚語氣中帶著嘲弄,話音剛落,便伸手從腰間掏出幾枚銀針,迅速地朝外射去。

  針聲破風,嵌入樹幹。唐布衣只覺得寒光閃過,頭頂樹葉被針穿過,噴出些許碎屑。他嚇得一縮身子,連忙將身子縮得更小,再順便暗罵唐錚下手太狠。

  唐布衣久久沒有現身,讓唐錚眼中的陰冷之色越發濃重。但若出去,一定又會被對方轉頭溜掉,就在他思索該如何處理時,突然他心思一轉,望著身旁趙活,嘴角泛起笑意,隨後,他唐突地伸手捧住趙活的臉,語氣平淡卻帶著莫名的威脅:「要不大師兄你吻我,我就放過他。」

  趙活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心裡瞬間懷疑二師弟是不是腦袋不正常了。

  「......哈?」趙活忍不住懷疑,是唐錚腦子燒壞了,還是他真的氣到短路?這話從唐錚嘴裡說出來,實在讓人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唐布衣藏在暗處,聽到這話瞬間心涼半截。他知道,再不出來大師兄可真要被二師兄吃豆腐了!可是要是現在露面,不就等於自己送頭上門嗎?

  唐錚不顧趙活的掙扎,兩片唇瓣眼看就要貼上,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幾聲破空聲猛然響起,金錢鏢從窗戶射進,直逼唐錚和趙活而來。唐錚被迫放開趙活,腳下一轉,靈巧地避開了襲擊。

  他的眼神瞬間冷冽起來,沒有片刻遲疑,手中迅速反射出幾枚毒針,這些飛針迅疾無聲,卻帶著致命的精確。幾乎是同時,外面傳來了一聲沉重的摔落聲響。

  果然,唐布衣從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狼狽地跌了下來摔在地上,身上的塵土四散飛揚。他咬牙切齒地看向唐錚,但此刻也只能狼狽不堪地接受現實。

  趙活見狀,心中驚呼不妙,連忙趕過去查看唐布衣的狀況,生怕他真的受了傷。而唐錚則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語氣中透著不屑:「瞧瞧,這不就是自投羅網的猴子嗎?」

  唐錚荒唐的要求不過是為了逼唐布衣現身。他心裡清楚,這小子見不得大師兄被占便宜,所以肯定會忍不住跳出來。

  唐布衣一邊揉著摔痛的屁股,一邊氣得直瞪唐錚,忍不住朝他喊道:「陰險!居然用大師兄來騙我!」
  
  「謝謝誇獎。」唐錚毫不在意地回應,他語氣中的冷漠讓人聽不出半點情感波動。

  唐布衣氣得牙癢癢,但他心知肚明,這次再怎麼不依不饒也只能乖乖認命,況且這回明顯是他輸了。

  唐錚看著唐布衣這副狼狽模樣,不由得心情更好了幾分。他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抓住唐布衣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他拎了起來,拖回了煉丹房。

  「既然你這麼喜歡鬧,那今天就讓你在這裡好好幹活。」唐錚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情,「把這些藥材全都按照規矩整理好,弄錯一個,我就把你吊在房樑上半個時辰。別以為我在開玩笑。」

  唐布衣無奈地嘟囔著:「二師兄,你這是折磨人啊……」他看著那些在自己眼裡跟雜草沒什麼區別的藥材,心裡直犯嘀咕。這些東西他哪認得清楚,別說整理,分辨出來都是難事。

  趙活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苦笑。唐布衣這小子恐怕根本不明白,唐錚這樣處罰他,雖然看似苛刻,卻也包含著二師兄特有的教導方式。

  唐錚一邊指揮著唐布衣整理藥材,一邊不忘冷嘲熱諷:「都說這決明子不是望江南子,後山的猴子都比你這爛木腦袋會分藥材。要是再搞不清楚,乾脆讓你去跟猴子做個伴得了。」

  好吧,或許真的有點兇。

  唐布衣嘴上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始整理那些讓他頭疼的藥材。到最終,他可說在煉丹房裡忙活了一整天,整理藥材實在累得他頭昏腦脹,還不如要他去跑大院都來得輕鬆。

  累到撐不住的唐布衣一回到床上,身體剛一碰到被褥便感到無比的困倦,連眼睛都沒力氣睜開。可即便這麼疲憊,唐布衣心裡還是不甘心,他半夢半醒間嘟囔著:「這次真是太過分了,一定要找機會報仇回來......」,話音未落,他便已經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床頭的月光靜靜照在唐布衣的臉上,微風輕拂,屋內一片寧靜,唯有他微弱的呼吸聲證明著這個倔強的小子還在計劃著他的小小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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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客官,咱們話說到這裡,也差不多該結束了。您瞧啊,這唐布衣雖然天賦異稟,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成了如今的少年飛俠。今日說的這些故事,或許讓各位看官覺得這二師兄唐錚未免太過嚴厲,又覺得那大師兄趙活未免太過寬容。

  但說到底,這嚴厲與寬容,豈不正是讓唐布衣能夠在江湖中立足,成為一代俠客的關鍵所在呢?嚴師出高徒,這二師兄的鐵腕教導,自然是少不了的。而那大師兄的寬容,也是他能夠在逆境中找到一絲溫暖的原因。

  說到這裡,咱們今天的故事也就暫且告一段落。江湖路遠,英雄難得。下回小人再來,定要與各位客官接著說說這少年飛俠唐布衣如何一步步在江湖中闖出名堂。敬請期待,咱們下回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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