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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來五鬼幫】趕場之鬼與祂們的委託者


「各位，出事了。」

難得的休息時間，同學和卡蜜拉一邊吃零食一邊滑著手機瀏覽社群網站，凱薩琳坐在單人座的沙發上翻書，柯國隆則慢悠悠地整理大家的工作服，交誼廳裡平靜慵懶的氣氛卻在Makoto出現之後變了調──

「一大團活人要在萬聖節來這裡辦派對？！」

集合起來的旺來團隊眾鬼聽見Makoto宣布的消息後大驚失色，只有凱薩琳仍維持著平靜神態，「所以呢？大量業績送上門不是很好嗎？」

「可是，薩琳姐，這個人數……」同學怯怯地指向Makoto拿來的入住預約登記簿，凱薩琳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上前搶過登記本，「扭扭捏捏的幹什麼，把話好好講完！」

上一秒還像訓話似地瞪了一眼同學，但在瞥見入住預約的登記內容後，凱薩琳瞬間明白了這個菜鳥鬼為什麼講不出話。

「這個人數哪裡是派對，根本是嘉年華吧？」凱薩琳盯著預約登記，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萬聖節應該不是旅遊旺季吧？」

「好像是有活人發起了變裝遊行活動，然後因為最近很多關於詛咒手機的討論，所以把終點設定在旺來飯店，想留下來的人就直接入住。」Makoto用飯店老闆娘的手機打開了陽間的網路社群，只見遊行活動的響應人數比入住預約人數又多了三四成，同學看了不禁頭皮發麻，「這麼多人，我們的ＳＯＰ也沒用了吧，一趟電梯根本載不完。」

「餐廳感覺會塞爆，我們這種不會被看到的鬼可能也擠不進去。」卡蜜拉癟著嘴，「就算製造靈騷大概也只會被以為是有人摔倒撞到東西。」

「到時候說不定連交誼廳都沒得用。這些活人到底是怎樣，萬聖節明明是給鬼過的，活人來湊什麼熱鬧？」柯國隆語畢默默翻個白眼。

同學看著苦惱的夥伴們，又想了想現在大家會這麼頭痛的原因，不自覺笑了出來，「原來聚集很多人會把鬼嚇走是真的欸。」

「都這麼心煩了還笑得出來，妳就不怕要一個晚上跳樓好幾次嗎？」凱薩琳斜眼看向同學，只見同學聞言推了下眼鏡，眼神游移片刻後還是不敢直視凱薩琳，只有眨眨眼睛，低垂下頭的神情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無辜，「可是薩琳姐妳說過嚇人最重要的是timing，要是跳那麼多次的話，後面應該很難嚇到人了吧？」

「可能還有點好笑。」卡蜜拉在一旁幫腔，凱薩琳一時無言以對，默默將視線移回手中的書頁上。Makoto看氣氛有些尷尬，清兩下喉嚨打破沉默：「總之，我們需要重新擬定作戰計畫。」

「麻煩死了。」柯國隆走回衣櫃旁，一邊撥弄著大家的水手服袖口一邊碎嘴，Makoto堆起笑容上前，「雖然麻煩，但能嚇到那麼多人的話肯定可以大賺一筆，這一期的簽證費就不用擔心了嘛！」

「那──如果我有可以不用那麼麻煩又能大賺一筆的方案，各位願意賞臉聽一下嗎？」

陌生的嗓音從交誼廳出入口傳來，五隻鬼同時轉頭看向發話源頭，只見一名身穿黑西裝背心、頭戴貝雷帽還搭著一副墨鏡的神祕男子站在那裡，並用雙手遞上了名片，「你們好，我叫阿狗，生前是夜店老闆。」

＊＊＊

「……所以，你是要花錢請我們在萬聖節的時候去那個叫自由新鎮的地方嚇人嗎？」

Makoto端詳著阿狗給的名片，對這名訪客這麼做的用意感到懷疑，眉梢因而微微上挑，凱薩琳也馬上提出了同樣的疑問：「為什麼？」

「是這樣的，因為我生前的朋友前陣子結婚了，我的員工燒了不少錢給我分享喜悅，所以我也想用我們鬼的方式來跟他們同樂一下，但我沒有厲鬼證，所以想找最近聲名大噪的旺來大飯店團隊來幫個忙。」坐在沙發上的阿狗揚起友善微笑，彎身拿起放在地上的包包打開，只見裡頭塞滿了一綑綑的紙錢，「這些是訂金。」

Makoto看見訂金數量後睜大了眼睛，柯國隆也震驚到忘了闔上嘴巴，凱薩琳的眉頭仍微微收攏著，而卡蜜拉只是轉頭看向同學，同學則有些不安地玩著自己的手指，「可是……我們還沒有在旺來飯店之外的地方嚇過人。」

追人追出去是有過，但起點都還是在旺來飯店，畢竟已經建立了一套SOP。

「這方面不用擔心，同學妳的都市傳說設定是從手機開始的，那我想不用在旺來飯店執行也沒問題。」阿狗仍掛著服務業經典的營業笑容，「至於場地不熟悉的部分，我有事先擬定了一套計畫，想請你們聽聽看，然後再討論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讓你們比較好執行。」

「但這樣我們有什麼好處？就算你給我們夠多錢，我們有什麼理由放棄旺來飯店這麼多人不嚇，大老遠跑去你們那個沒聽過的地方嚇人？」凱薩琳仍舊不解，同學好像也從她的質問中找到理由站住腳：「對啊，難道去你們那邊一趟，流量會比我們待在這裡嚇那一大群人多嗎？」

「流量啊……」接連投來的提問讓阿狗感興趣地揚起眉梢，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後回答：「我們的主題曲有破百萬觀看，舞台劇的票也秒殺，流量應該算不錯吧。」

「蛤？」

「沒有，我是說，我有朋友是記者，直接嚇她的話不怕沒流量。」阿狗咧起嘴，那露出整潔牙齒的笑容不得不說和Makoto有幾分神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關係，凱薩琳緊蹙的眉頭終於鬆開，這次反倒換成Makoto皺眉了。

「這個男鬼應該沒有別的目的吧？」Makoto暗忖，還一邊細細打量著這名不請自來的、長得不只是普通好看的年輕男鬼，視線強烈到一旁的柯國隆一個巴掌打在他頭上，「好了啦經紀人，所以這筆錢你賺不賺？」

「結果是問我嗎？」Makoto轉頭向柯國隆表示疑惑，又看了一圈旺來的夥伴們，最後將目光停在凱薩琳身上，「當然是薩琳想接的話就接啊！」

「我有說我想接嗎？」凱薩琳的眉間再度收緊，接著將視線移向同學，「我現在是妳的替身，妳來決定。」

「蛤？」原先還在等凱薩琳做決定的同學瞬間與她四目相對，因震驚而石化了兩秒之後僵硬地轉頭，朝卡蜜拉投出了無助目光，「我……怎麼辦啦蜜拉……」

「唉唷……」卡蜜拉看同學真心感到困擾的樣子，心疼地抿起雙唇，「還、還是我們先聽他的作戰計畫，如果太難就不去了？畢竟也是難得可以出國嘛，說不定這樣跨海演出一下也能被鬼視的記者鬼採訪啊，像那個潔西……」

卡蜜拉的話還沒說完，凱薩琳用力闔上書本的聲響將交誼廳內震成一片靜默。眾鬼的視線集中到了凱薩琳身上，只見她若無其事地輕兩下喉嚨後把雜誌放回桌上，隨後恢復成端莊的坐姿並避開了所有目光，漫無目的地看著周遭的燈飾。同學看著明顯有話想說卻選擇沉默的凱薩琳，扣在外套下襬的手指輕輕收緊，雙唇跟著抿成了線，深呼吸後才開口：「我們……去吧……」

儘管做了深呼吸，同學的音量還是小到沒幾個鬼聽得清楚，當其他鬼轉而將視線移到她身上時，原先就駝背的同學還是不自覺縮了一下身體。圓潤的眼睛隔著鏡片望向凱薩琳，只見對方用拳頭輕輕撐著臉頰朝自己對視過來，同學嚥下了卡在喉頭的唾液，稍微提高了音量：「我說，我們接這個委託吧，去自由新鎮嚇人。」

凱薩琳聽見同學的決定後微微揚起頭，隨後拿起了原先放回桌面上的雜誌繼續翻閱。同學觀察著凱薩琳的舉動，確定自己沒有選錯選項後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就決定好，但還是像卡蜜拉小姐說的，我先說明一下我這邊擬定的流程，你們看看內容好不好執行再決定吧？」阿狗雖然對現在的氣氛有些摸不著頭緒，但至少那肯定的答覆讓他拿出地圖時安心許多，「關於這次的委託內容，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嚇到我的三位朋友……」

自由新鎮的地圖被放在桌子上攤開，阿狗伸手將夾在裡面的照片一一擺好，大部分的照片看起來是在拍委託地點的結構，但其中有三張是人像──

「第一個是夜店現在的店長，王芯瑩，錢是她燒給我的。」阿狗指向一張綁著馬尾的金髮女性照片，同學看照片中的女性神情和善，一想到自己的工作是要把她嚇到花容失色，不自覺垂下眉梢，「你的員工燒錢給你用，結果你還請鬼嚇她喔？」

「這算是一種職場霸凌嗎？」卡蜜拉偏頭朝同學問道，但對方只有聳肩回應。聽見兩人對話的柯國隆輕聲感嘆：「好險我已經死了，不用遇到這種上司。」

「沒想到各位還會替我們家妹妹操心，沒事啦，我們店裡本來就很常用小打小鬧的方式聯絡感情！沒事沒事！」阿狗的笑容不像剛才那般客套，多了幾分自然的爽朗，旺來團隊雖然對這套說詞半信半疑，也只能看著阿狗將手指移到隔壁另一張照片繼續說明，而照片中是同樣有著金色長髮但綁成了兩條麻花辮的女性，「第二個是記者，熊奇奇。因為知道你們需要曝光，所以我才把她追加進來，她對你們來說應該是一定要嚇到的人。」

「哇喔，謝謝你還幫我們考慮到曝光度的問題，好貼心喔。」Makoto的笑容有些僵硬，柯國隆則是忍不住再度吐槽：「有幫我們想這麼多是不錯啦，但只是當個記者就要被嚇，你的朋友也太衰了吧。」

「我是看她也沒什麼新聞可以跑，怕她無聊，幫忙製造一點新聞題材嘛！」阿狗的笑容又更添了一些惡趣味，同學不禁在想他是不是跟這位「朋友」有什麼過節，還要在死後這樣惡整她。

「但要嚇熊奇奇的話，有一點比較麻煩。」阿狗笑完之後伸手搓了一下熊奇奇的照片，只見那張照片底下原來還緊黏著另一張人像照，照片中依舊是一位金髮女性，但這次是盤成了包頭，戴著黑框眼鏡，身上還穿著白袍。

「她是我們新鎮醫院的院長，林甜甜，跟熊奇奇住在一起。」阿狗接著指向一張大樓的照片，「因為熊奇奇的動向比較難掌握，所以我想直接在她們家執行計畫，但林甜甜院長就很有可能也在場。她一直都滿冷靜處理事情的，思考也很理性，要是衝擊力不夠的話應該很難嚇到她──而這也是我會想找你們團隊的原因。」

阿狗的視線接在句末的音節之後移向同學，「不管是人還是鬼，突然在自己面前跳樓的話，應該沒有人不會被嚇到吧？」

「這棟大樓看起來比旺來還高……」卡蜜拉光是看照片都替好友捏把冷汗，而同學只是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語，Makoto看了一圈夥伴們，還在思考要不要講話，凱薩琳就先發言：「那裡沒有招牌，妳應該能跳好吧？」

同學怯怯地看了凱薩琳一眼，又立刻別開目光，只有輕輕點頭回應。

阿狗看氣氛又開始變得微妙，忍不住輕兩下喉嚨繼續說明委託內容：「最後一個，如果到時候流程跑起來沒時間的話不用去嚇也沒關係……」

一張男性的照片被放到地圖中間，照片中的人頂著光頭還一臉凶神惡煞，柯國隆才剛想吐槽這種人要怎麼嚇，阿狗已經開口：「畢竟在嚇到他之前，你們可能會先被他嚇到。」

「那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凱薩琳不屑地輕聲嗤笑，Makoto出聲附和：「沒錯，絕對沒有薩琳嚇不到的人！」

「這個，我忘了跟各位說，在自由新鎮是可以合法持有槍枝的。」阿狗撓了撓臉頰，神情有些心虛，「所以要是厲鬼現身，這個人可能會反射性地掏槍出來。」

「活著的時候都沒被槍打過，難道要在死後解鎖嗎……」同學嘀嘀咕咕地在一旁碎嘴，Makoto還跑來加油添醋：「如果可以變成第一個被槍打的鬼感覺也滿有話題性的，會中喔！」

「你說中槍嗎？」同學苦笑。

「那我還是簡單介紹一下，照片上這個人叫高皮條，是新鎮修車廠的廠長，大部分時間待在修車廠裡，也滿常來我們夜店的。」阿狗語畢挪開了廠長的照片，將修車廠的照片移到中間，「如果他能在夜店一起被嚇最好，但我也有準備了修車廠的計畫，等下會一併說明。」


＊＊＊


「……以上就是這次委託的作戰計畫。」

阿狗雙手撐在桌面上，嘴角微揚，「報酬的部分，訂金是報酬的三成，完成委託之後會把剩下的交給你們，如果流程有順利跑到廠長的部分還會多一點風險補貼。」

「三成……」Makoto盯著阿狗帶來的紙錢瞪大了眼睛，而這位委託人似乎還沒把話說完，轉身又拿了隨身背包，從中抽出了兩瓶洋酒，「另外還有這個，因為我們店最常拜的供品就是酒跟菸，我不知道各位抽不抽菸，所以就先帶酒來。委託完成後會再送幾瓶給你們，如果需要菸的話到時候也可以送你們。」

「這倒是挺稀奇的供品……」凱薩琳看著罕見的洋酒，有些感興趣地揚起眉梢，阿狗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凱薩琳小姐果然有眼光！這是他們清明節時特地準備給我的，我一個人喝不了這麼多，就想說拿來分享給大家。」

「看起來是真的滿有誠意的……」同學目測了訂金的金額，稍微心算了一下總酬勞，感覺是對得上這次委託的工作量，嘴角終於因放鬆而稍稍上揚，但還是忍不住思考這個人的員工平常到底都燒多少錢給他。

「然後，想說大家也是難得出國，完成委託後也歡迎在自由新鎮走一走玩一玩，我可以推薦你們幾個景點。」阿狗笑著拿出手機，展示了幾張在自由新鎮拍的風景照，「自由新鎮本身就是一座小島，島上的設計都是參考洛杉磯的樣子蓋的，去那裡就跟去洛杉磯一樣，飛過去又不用像飛美國這麼久，趁這個機會好好玩一下也不錯吧，就像是完成一筆大生意後用來犒賞員工的員工旅遊？」

「洛杉磯……」短短的人生都在符合他人期待的同學顯然沒有機會出國過，現在能體會一下在忙碌完之後痛快玩一場的鬼生，難免感到有些興奮。而旺來大飯店的其他夥伴們似乎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已經在研究阿狗給的照片、開始規畫要去哪些地方玩，結果到最後，規劃旅遊行程的時間可能比作戰會議的時間還要長。

「那麼，10月31號就拜託你們了，我會在自由新鎮的機場接你們。」

一群鬼熱烈討論完以後，阿狗收拾好隨身物品準備離開，「地圖跟作戰計畫的紙本就留在這裡給你們，如果有想到還有哪裡可以修改的話也隨時能打電話或傳訊息給我，我絕對尊重各位的建議，畢竟實際執行的是你們。」

阿狗的笑容仍算客套，但明顯比初來乍到時多了一點溫度，「那我先告辭了，也祝旺來飯店這段時間的業績持續長紅。」

五鬼在飯店大廳目送阿狗離開，直到戴著貝雷帽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才轉身要回交誼廳，但走沒兩步又聽見身後傳來了聲音，而且是不陌生的嗓音──

「唉呀這麼巧，你們大家都在啊？」

是潔西卡。

「剛剛離開的那個鬼我好像沒看過耶，原來旺來飯店現在也接鬼客呀？」潔西卡的笑容一如既往，在螢幕上十分上相，但看在熟悉的鬼眼裡總是特別帶刺。

「他是來談生意的。妳來這裡幹嘛？」凱薩琳上前一步與她對視，眉宇間散發出的強硬氣場絲毫不輸潔西卡的咄咄逼人。

「姐，反應不用這麼大嘛──」潔西卡面對凱薩琳的撲克臉，自己依舊堆滿笑容，「我只是聽說萬聖節時會有很多活人光顧旺來飯店，在想會不會又有某些調皮的活人想同時觸發西卡的詛咒，所以先來場勘一下。」

「場勘？我以為這裡妳已經很熟了。」凱薩琳語氣平淡，潔西卡聞言也想維持鎮定，但眉頭還是忍不住跳動了一下。

「怎麼會──旺來飯店這麼大，而且現在還有了新的學妹，應該還是會有些地方不一樣吧？」潔西卡說著說著就往同學的方向湊過去，凱薩琳上前抓住對方的手，「妳說像是餐廳地板突然出現樂高那樣嗎？」

「討厭啦姐，都說了西卡是不小心的嘛。」潔西卡無辜地眨兩下眼睛，隨後轉頭看向同學，「同學，我知道上次雙女鬼大戰的結果不太理想，這次要不要來一場雪恥之戰呀？畢竟上次也是薩琳姐代打上陣，這次換我們兩個直接對決怎麼樣？」

潔西卡的眼神饒富興味，這讓同學的感受有點複雜，畢竟她最初完全不把自己當作一回事，後來還在節目上嘲弄自己，現在卻又……好像認同了自己是她的對手。

「真不好意思，萬聖節那時候我們團隊要出差，旺來不會有詛咒手機女鬼在。」當同學還陷在混沌的思緒中，凱薩琳已經出聲回應，而潔西卡明顯對這消息感到有些吃驚，「出差？姐，這麼好的機會，妳要讓旺來飯店放空城嗎？」

凱薩琳看得出來潔西卡這次是真的訝異，還在想自己要說明到什麼程度，就聽見一旁的同學開口：「是我決定的……」

潔西卡聞聲轉頭看向同學，只見低垂下頭的她深呼吸之後抬頭與自己對視，語氣也比剛才堅定了一些：「是薩琳姐要我決定的，我想接受委託出國。」

是凱薩琳讓她決定的。潔西卡直視那雙純淨且毫無惡意的眼睛，她知道對方只是在陳述事實，卻仍舊感覺到胸口刺痛了一下。

「這樣啊，那就祝你們一路順風囉。」一如既往的笑容，潔西卡沒讓自己顯現出任何破綻，「對了，你們是去哪裡啊？說不定有我的團隊駐點，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喔。」

同學輕抿起雙唇看向凱薩琳，只見對方蠻不在乎地移開了目光，便放心開口：「應該不用妳幫忙啦……我們要去自由新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