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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古森乙女向］確信犯
蛋主：taurus9856
Tag：確信犯


　　外面的天色愈漸陰暗，烏雲覆蓋了藍天，像是隨時都會降下雨水。這是今天最後一堂課，妳支起下巴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與正席捲而來的睡意奮鬥，正好妳的座位靠近後排的窗邊，窗外景色不僅能一覽無疑，還能透過窗面的反射，觀察坐在斜前方的少年，倒是勉強減緩困倦。

　　一滴、兩滴，妳順著窗外滑落的雨滴，看著少年有些亂翹的棕髮，圓圓的眉毛、以及那雙比眉毛還要小的眼睛——某次妳對他這麼說，沒想到他不僅不生氣，還覺得很有趣似的笑出聲音。

　　「這樣呢？有和眉毛一樣大了嗎？」古森元也說著突然湊近，努力睜大雙眼，明明維持了安全的社交距離，卻還是佔據了妳整片視野，明亮又專注。

　　妳不確定當時有沒有脫口而出「還是一樣耶？」只記得他隨後揚起的笑容，爽朗又帶著溫柔。

　　想起這件事，妳不禁上揚嘴角，就在此時古森元也抬起頭，你們在窗面的倒影中對上視線，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擺出了像是「發現朋友在自拍，連忙湊過去比個YA」的手勢，笑嘻嘻的。

　　鐘聲響起，窗外的雨勢漸大，毫無顧忌地傾倒在春末的午後，妳趁著倒影還未被滂沱大雨暈開，急忙擺出了一個自認為最有戲劇張力的表情給予回應。







　　
　　沒想到這場大雨持續到社團活動結束也還沒停止，即使中途雨勢有變小的跡象，也會在幾秒後鋪天蓋地，像是傾瀉什麼、宣告什麼。妳站在校門口，視線在自己的書包與前方被雨水暈得矇矓的盡頭間游移，心下有些煩悶。

　　「妳沒帶傘嗎？」大概是怕被雨聲覆蓋，古森元也的音量比平時要大一些。

　　妳偏過頭，看見他揹著書包，頭髮微濕，「嗯，沒想到雨會下這麼大。古森你要等佐久早吧？」
　　
　　古森元也點頭回應，便低下頭從書包拿出一把摺疊傘，「先借妳吧！」

　　「那，你等一下要怎麼辦？」

　　古森元也想了想，實在沒辦法違心說出「沒關係我可以和聖臣一起撐傘」這句話，過了一會才說「我等雨小一點再回去就好了。」

　　「……那不就和我現在一樣嗎？」

　　在古森元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後，你們不約而同笑出聲音，妳心中的不安與緊張在這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就好像魔法一樣。


　　「那我陪妳等吧！聖臣應該還沒這麼快。」

　　古森元也無時無刻都掛著笑容，無論是和朋友相處的時候，還是在球場上與不熟悉的隊員磨合的時候，他總是能笑著緩和緊繃的氣氛，說著「讓我們再來一次吧」，並且站在球場的後方救起每一顆球。

　　他那份時時刻刻照顧他人的溫柔，宛若眼前的雨幕，明明有份量，卻無法真正捉摸住。
　
　　妳握緊書包的背帶，享受著這難得的片刻，聽他說些關於排球部的事情，像是最近哪部分的訓練要再加強、前段時間的春高的賽況；向他訴說自己最近的生活，像是最近看了什麼節目、升上二年級後的感想等等，最後對於「啊，我們都是學長姐了呢。」有所共鳴。

　　妳不禁想著，希望這場雨先不要停，不會太貪求的，再一下下就好。　

　　雨幕間，彷彿只剩下妳和他。再一下下，也許就能抹滅掉自己出門前，特意將雨傘從書包拿起而生的那份心虛。　　








－－


　
　　社團結束後沒多久，古森元也說著自己有些事情，要先離開，然而在佐久早聖臣經過校門口時，前者卻一副「我等你很久了耶」的表情。

　　「如果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造成誤會。」佐久早聖臣想起看到的情景，語氣有些冷淡，像是一句忠告，又像是陳述事實。

　　「嗯……」古森元也揚起眉毛，先是查覺到佐久早聖臣話語下的關心，接著像是在思考這一番話的涵義沉默許久，末了他揚起笑容，「我沒有這麼說啊。」

　　如果沒有那個意思，他又怎麼會在她一個人等雨停的時候走上前，又怎麼會時時刻刻注意著她，都能夠「剛好」和她對上視線。

　　佐久早聖臣皺著臉，顯然是想通了什麼，加快腳步，瞬間與古森元也拉開一大段的距離。

　　「欸，等等我啊──」



－－
　　
　　你們之間有個秘密。無傷大雅的謊言、若有似無的距離，可能落空的等待以外。

　　明明知道這樣的小心思會讓彼此深陷，卻依然——
　　
　　
　　最後一滴雨水降落在妳伸向屋簷外的掌心。妳趁著放晴之前，讓鼓譟的心跳隱沒在零落的雨聲。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