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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糖/薙刀鯰/物鯰‧物吉之名】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仰望著澄澈如水的青空,物吉貞宗獨自在庭院中漫步著。幾個日子沒踏過豐臣家的地,竟會感覺如此陌生。

四處探訪暮春中相互奪妍的百花,鮮豔的瓣裙大綻,彷彿旋轉舞動的魅妓。然而他心不在花。
幸運的他一如往常地採了許多的四葉酢漿草集為草束,越過桃李而不願多投以一眼。小碎步跑到了弓道場,那兒有著他所思念的人。墨黑似絲綢的秀髮紮至頭頂,柔順得如瀑布般自然垂落;道服的寬大袖口遮起他大半截手臂,但並不構成活動障礙。

他靜默地看著他再次持弓、拉弦,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瞳聚精會神地直瞄箭靶,與日常中總一派輕鬆的他呈一大反差。

——箭矢飛射而出,不偏不倚地命中標靶中心。見對方提袖揮了揮汗,物吉才捧好草束向他奔去。「鯰尾君!」

「嗯?這不是貞宗嗎?好久不見了!」鯰尾藤四郎欣喜地接過那束酢漿草,隻手揉亂物吉一頭櫻色的髮:「在家康公那兒還好嗎?」

「那是當然,家康公可非常賞識我呢!」「哦?」

脇差少年咧嘴一笑,隨後摘下腰間掛著的小囊,「這是家康公賞給我的喔!而且因為我給德川家帶來了幸運,所以他還為我取名為物吉呢!」

「嘿,那不是挺厲害的嗎?」他整整下褲,稍微蹲低身子,使自己與物吉同高。

「物吉,就是吉祥之物的意思。既然是主子給的名,又有這麼好的意義,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個名字。知道了吧?」

「是——!」

……

「鯰尾君……」

在熊熊惡火的團團包圍下,他擁著因燒傷而全身焦紅的人。人體灼燒的味道混雜在逐漸稀薄的空氣中,鮮血暈紅染髒他一身潔白衣裳,可他並不在乎。

「對不起……」

我一點,也不想要這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