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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進去嗎？快下雪了，天氣很冷。」

現在是十二月天，他們待的城市比較少下雪，但就算布萊恩有穿外套，也不適合在互外待太久。

布萊恩將電腦收了起來，頭也沒有抬，將他口袋裡手機拿了出來。「你忘了。」

「喔……謝了。」

「剛才有個人打電話找你，我幫你接了。」

洛德覺得這些事可以在醫院裡談，外頭才待了一會，他就覺得能呼出白氣。「先進來吧？」

「那個人以為我是你，什麼都跟我說了。」布萊恩站了起來，手上除了自己的筆電以外，還有一小疊墊在筆電以下、放在資料夾裡的文件。「對了，我接電話時正好在車子的座位底下發現這個……這很重要嗎？」

布萊恩的語調從來沒有這麼冷淡過，他手上的文件隨著他鬆手時滑下指間，一頁一頁的掉得滿地都是。

那份文件對洛德再熟悉也不過了，一見到就讓他皺起眉頭。

「簽約時間十一月十四日，喔……正好三個星期前，這三個星期中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談什麼？」布萊恩發出了一聲輕笑，「喔不對，反正很多事我知不知道並不重要？」

洛德彎下身子將掉到地面的合約撿了起來，那份被他藏起來的的合約，還是複發現了，而且布萊恩的反應比他想像的還嚴重。

有幾頁散了開來，洛德正想在風吹之前都撿起來，但有隻修長的腳硬生生的踏在紙上，就像把地上的物品當成垃圾一般，踩得如此不在乎。

「你有看清楚裡面的契約嗎？」洛德開始變得惱怒，他不明白布萊恩的反應為什麼總要這麼幼稚，讓步的明明是他，不是嗎？

「再清楚也不過了。」

「你確定？」被突然的語氣搞得想破口大罵一些不得體的話，但當洛德抬起頭時，只看到布萊恩一雙受傷又憤怒的湖綠色雙眼。

「對，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繼承這件事，我覺得你很厲害，你很成熟，你很穩重，你是我打從心裡覺得世界最棒的兄弟……但我認為我不如你，跟你真心覺得我跟你的實力有差別是兩回事。」

布萊恩咬著牙，但語氣從來沒有這麼冷靜又悲傷過。

「你以為你的行為是體貼，但洛德……沒有比自己在乎的人看輕這件事更讓人心痛的事，也許你並沒有這麼想，但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我會繼承的『這個可能性』？」

洛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是沉默。

「你有什麼委屈我都願意跟你一起承擔，甚至幫你扛……但如果我就是在選擇外呢？我不是任何事需要人幫忙的孩子，我跟你其實一樣高，我也能伸手，我做得到。」

布萊恩往門口的方向走去，語氣像是死心了。「但不是我不選擇，是我沒得選擇。」

「布萊恩……」

但對方沒有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