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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日向翔陽Ｘ孤爪研磨
蛋主：zebra5024
交往初期
TAG:星空／牽手／最後一次


　　「日向翔陽接下了這一球——把刁鑽的發球完美的接起來了！日向選手是今年剛加入MSBY的新興球員，在此之前在巴西的沙灘排球競賽中小有名氣……」

　　機械鍵盤清脆俐落的敲擊聲，與排球比賽的實況，迴盪在偌大的房間，黑暗中，惟有螢幕的冷光勾勒出孤爪研磨的輪廓。

　　他將自己蜷縮在椅子上，在他面前有多個不同畫面的螢幕迅速切換，只有最上方的螢幕重複播放著AD與MSBY的賽事轉播，孤爪研磨藉著球重重落地、眾人歡呼、賽評的讚賞，以及日向翔陽奮力起跳數次後，卻依然展顏的笑容，度過一項又一項繁瑣的工作。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今日並沒有收到日向翔陽的訊息，以往他們之間的訊息幾乎沒有間斷的時候——雖然多數是由日向翔陽單方面的訊息所串連而成的——從高中相識交換手機郵箱開始，他就時常收到對方的訊息，字句中彷彿附帶了播放語音的功能，一字一句充滿了日向翔陽式的抑揚頓挫。

　　正當他思索日向翔陽的工作安排時，卻聽見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這讓他瞬間停下雙手，側耳聆聽，在寂靜的黑暗之中，細小的聲音被放大數倍，就連自己的呼吸聲也聽得十分清楚，是不長眼的小偷、是周末定時會來清潔的家政人員，還是……孤爪研磨心下飛快地想過各種可能，接著又瞬間排除，最後留下最有可能的答案。

　　「研磨！我回來了！你睡了嗎——」從門口傳來日向翔陽的聲音，伴隨著逐漸逼近腳步聲，日向翔陽抓著門框探進身子，「今天有獵戶座流星雨喔！我們一起去公園看吧！」日向翔陽身上還裹著外面的寒氣，說話時呼吸聲有些大，看起來像是一路跑回來的。

　　大概是看到孤爪研磨因為「外出」、「公園」這幾個詞而微微扭曲的表情，日向翔陽接著說，「現在還是最佳觀賞時間喔！錯過很可惜的！」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已經錯過很多次不同的天文景象喔？」

　　日向翔陽閉上雙眼眉頭微皺，發出「嗯——」的聲音，而後看著孤爪研磨，神色透著不解，「我知道啊！但是我現在遇到了，而且我想和研磨一起看啊！」

　　孤爪研磨愣了一下，似貓的雙眼微睜，眼神忽地落在轉播暫停的畫面，「要看也可以，但也不需要到外面吧，到頂樓就可以看。」

　　日向翔陽腦中不禁浮現頂樓上的草皮、木製棧板，還有可伸縮的陽傘、躺下去就不想起來的沙發，一時間說不出話，好像怎麼都不太習慣有這麼豪華的選擇。

　　孤爪研磨回過頭來笑了一下，「翔陽，你也差不多該習慣了。」

　　看著眼前的人露出的笑容，彷彿咻地一下，補回了相隔幾天不見的空虛感，日向翔陽不禁回以更燦爛的笑容，伸出手，「那走吧，一起去看流星雨！」

　　孤爪研磨伸出左手，輕輕搭在日向翔陽的手掌上，被後者翻來翻去，最後用一種稍嫌彆扭的姿勢牽住，「嗯，這樣比較好走路。」孤爪研磨喃喃說著這樣反而更難走吧，於是往頂樓的路上，他放任日向翔陽認真地研究如何牽得更順手，翻來覆去地把玩他的左手，摻雜幾句充滿狀聲詞的自言自語。

　　到達樓頂後，他們自然地鬆開手，在草皮上躺下，大概是握了有段時間，孤爪研磨感覺兩手的溫差不太一樣，觸感、重量、溫度時有時無，在呼吸間彷彿從未離開，感覺有些微妙，自從交往開始，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牽手——應該可以稱為牽手吧？

　　日向翔陽側身躺著，與他互相凝視，「研磨，你覺得有趣嗎？」是指午夜十二點還在戶外吹風，還是兩人共同度過的生活，這點日向翔陽並未言明。

　　他的雙眼澄澈，總是帶著對勝利的渴望與執著，注視著前方，而孤爪研磨也身在他的視野。恍惚間，他記起高中第一次打練習賽的時候，日向翔陽跑過來問他贏了比賽後，是否覺得排球有趣呢？

　　還好吧，他記得他是這麼回答的。但哪怕日向翔陽永遠都在前方跑著，也總會一次又一次回過頭，確認他們之間永遠都在一跑、一後退都能觸碰彼此的距離。

　　最後一次，打一場沒有「再一次」的比賽吧。

　　日向翔陽伸手搭上他的手背，「再一次，可以嗎？」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他總會認真地確認孤爪研磨的眼中是否閃爍著興味。

　　孤爪研磨翻轉手腕，讓手指和掌心的寒涼迎接那因緊張而些許發顫的溫暖，他們其實還沒習慣約會、牽手，讓彼此的溫度銘記於心。

　　他還沒習慣那些讓心臟無端鼓譟的各種小事，也還沒習慣週日窩在沙發上，玩switch的時候背後靠著的不是沙發，而是正盯著他遊玩的日向翔陽，間或發出「喔喔喔喔！好厲害！」「那邊那邊！」等等吵死人的呼喊聲，在他輕輕瞥一眼的時候，日向翔陽便會安靜下來，然而相同的事情五分鐘為一周期發生數次。

　　還沒習慣的事情有很多，甚至連暗自期待這些發生的自己，他也還沒習慣。

　　「嗯......什麼都看不到呢？」

　　「這裡果然還是有光害吧。」

　　「對吼！」

　　研磨忍不住笑了一下，兩人的手緊緊相握，沒有人放開，也無人起身。


　　在光線的深處，潛藏在幽暗的黑幕裡，滿天的星光正熠熠生輝，廣闊而溫柔。本來應該不習慣的，本來應該看不到的——


　　「星空很美喔。」

　　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如此有趣。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