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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賀文


水木坐在廊前發呆。夜色寧靜，微弱的蟲鳴打破寂靜，耳畔的晚風輕輕拂過，帶來微微的涼意。他的雙耳—那對與髮色相同的灰白兔耳無力地垂落下來，隨著風的擺動而微微顫動。他抬手輕觸那對耳朵，感覺柔軟而又陌生，他還沒完全適應變化後的身體。

惡作劇的妖怪被他的鐵拳狠狠「教育」了一番。由於學藝不精，導致他的兔耳要幾天後才會消失。水木忍不住苦笑。
氣溫突然帶起一陣涼意，耳朵有些冷，水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想起上次和咯咯郎父子一起去動物園，觸感與可愛動物區的真兔一模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多摸兩下。回憶讓他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這笑容隨即消散，眼神黯淡了下來。

今天應該也不會回來吧……

他目光無意間落在院子裡那隻正辛苦拔雜草的兔妖身上。兔妖的毛髮灰撲撲的，低垂著耳朵，模樣顯得有些狼狽。看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水木想處罰到這裡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他決定放那可憐的小妖怪一馬。

「喂，過來。」水木輕輕朝兔妖招了招手。

兔妖一聽，立刻停下動作，戰戰兢兢地靠近。

「下次不可以再對人惡作劇了，知道嗎？」水木的語氣不重，但警告意味濃厚。

兔妖連連點頭，嚇得耳朵都豎了起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水木取出一包自己早早準備好的點心，遞到兔妖面前。這些點心本是為了和咯咯郎父子一起過節準備的，但看來他們不會回來了。「回去跟家人好好過節。」

兔妖呆了呆，鼻子輕輕抽動，聞到了點心的香氣，後腳情不自禁地蹬了蹬地，臉上露出掩不住的喜悅。「謝謝您！我以後一定乖乖做做妖！」他小心翼翼地接過點心，然後像一陣風似的，轉眼間就消失在夜色中。

水木看著兔妖離去的背影，目光轉向天空。象徵團圓的滿月靜靜地掛在深藍的夜幕中，灑下溫柔的銀光。這本該是個充滿溫暖的夜晚，但…。

「真希望……他們能回來啊。」他嘆了口氣，風似乎更涼了幾分，隨著月光，悄悄撫過那對仍然存在的兔耳。

夜越深，風也越發清涼，兔耳隨著呼吸微微顫動，水木終於抵擋不住困意，靠在廊前的柱子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就在他快要完全沉入夢境時，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小心翼翼地接近。水木迷迷糊糊之間，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但困意太沉，眼皮完全不聽使喚。

咯咯郎父子踏著月光，小心翼翼地走近，有些心虛。咯咯郎有些尷尬地看著沉睡的水木，小聲對鬼太郎說：「水木怎麼睡著了……我們晚了這麼久，他該不會生氣了吧？」

鬼太郎悄悄拉了拉父親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吵醒義父。就在父子兩人小心商量著如何不打擾水木的時候，水木突然動了動，兔耳也跟著晃了晃。咯咯郎的目光瞬間被那對灰白色的耳朵吸引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等他回過神，忍不住驚呼。
水木愣了愣，努力睜開眼睛，卻仍舊困倦得睜不開，腦子裡糊成一團。「咯咯郎……你在夢裡怎麼還這麼吵……」

「水木，……那是什麼？兔耳？」
驚叫聲立刻把水木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拉了出來。他猛地睜開眼，還有些茫然，揉了揉眼睛，迷糊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咯咯郎。「咯咯郎？你們……真回來了？」

「我們……呃，對，回來了……」咯咯郎一時語塞，目光死死盯著水木頭上的兔耳，滿臉震驚。「但是，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頭上長了兔耳？！」

「啊，這個……有點意外情況，暫時的，暫時的！」他擺了擺手，試圖輕描淡寫帶過。

咯咯郎聽完，還是一臉愕然，他努力克制著不笑出聲，嘴角卻已經微微上揚。「真是難以置信，你居然被捉弄成這樣……哈哈哈，兔耳水木！」
「別笑了！這是兔妖搞的惡作劇，還要幾天才能恢復……你別笑得這麼開心啊！」

咯咯郎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水木的耳朵。
水木被這一戳嚇得耳朵微微顫抖了一下，臉上更是尷尬：「別鬧了……」水木苦笑著，抓了抓自己的兔耳，滿臉無奈，「這是個意外，你也知道我沒法預測……」

小小的鬼太郎抓著水木的衣角好奇地盯著水木的兔耳看了看，忍不住問道：「義父，兔耳朵能聽得更清楚嗎？」

水木無語地望天，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聽力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耳朵倒是挺敏感的，晚風吹的時候會有點癢。」

「別笑了！」水木白了咯咯郎一眼，然後伸手戳了戳咯咯郎的肩膀。「說說你們吧，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本來說好了要一起過節的，我都等得睡著了。」

咯咯郎有些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事，耽擱了好久。我們本來打算處理完快點趕回來，誰知道……」他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眼神有些閃躲，對自己遲到感到抱歉。

水木聽了，笑著搖搖頭：「沒事，回來就好。」

「那老夫和鬼太郎還能吃點心嗎？」咯咯郎眼神突然亮了起來，他剛才的愧疚和小心翼翼全都拋到了腦後，滿心期待地看向水木。

水木聞言，愣了愣，想到點心已經分給了那隻兔妖，他故作遺憾地說：「唉，真可惜，點心已經沒了……我等你們等太久，最後只好給那隻兔妖了。」

「什麼！」咯咯郎的表情瞬間變了，眼裡的期待轉瞬成為了怒氣，手不自覺地叉在了腰上。「你居然把點心給別人！還是那個惡作劇的兔妖！」

水木看著咯咯郎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抱歉抱歉，沒想到你們會來得這麼晚嘛。不過啊，你們父子倆也不是第一次晚回來，這次也該有點教訓吧？」

水木想如果咯咯郎和鬼太郎也有兔耳現在一定委屈的垂落下來。

水木看著父子倆委屈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放心，家裡還有其他東西，我做新的給你們，保證更好吃。」

聽到這裡，父子倆眼神又亮了起來，嘴角開心揚了起來。

水木笑著拍拍咯咯郎的肩膀，牽起鬼太郎的小手說：「好了，走吧，進屋補償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