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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姥切國廣X審神者

  審神者:天狗さにわ
  TAG:通靈
  TO:saturn1701

  山姥切.國廣的最高傑作.仿刀.國廣,身為這座本丸的初期刀兼近侍,他的一天很忙:
要在陽光初露臉時進入審神者的房間,在適當的距離內——不能離太近,不然可能會被有起床氣的主攻擊——叫醒對方;
  在審神者洗漱時,進廚房確認餐點是否備妥,如果有他不喜歡的菜色該用何種話術哄騙他吃下;
  早上處理公文時,當審神者意興闌珊地一手撐著臉頰,就要開始講從別家本丸那裡聽來的趣聞引起主的興趣——跟別刃交流很是困難,所以他都專找其他本丸的山姥切國廣,起碼他們有共同的語言;
  午飯要注意不能讓審神者吃撐,不然下午很容易打瞌睡;
  稍微休息一會兒,趁審神者一鼓作氣結束文書作業的時候,要提前一步去道場確認收拾的狀況,免得又像上次一樣踩到木劍跌倒磕破地板;
  用完晚餐,在洗碗之前,要把審神者推進浴池,換洗衣服也要一併準備好放在換衣間的籃子裡,免得主又只圍著浴巾亂走,這樣容易感冒;
  如果洗太久,記得去浴室撈人,主可能泡得太舒服就這樣睡著了;
  百來歲的主不需要床邊故事,鑑於他已經成年,適度小酌倒也無妨,但要嚴格控管他喝得瓶數,避免本丸赤字;
  盡其所能、努力地將他的煙藏好,即使可能一下子就被找出來,還是要盡量藏,能拖一秒是一秒,畢竟香煙對人體有害……嗯?等等、那對「天狗」的健康會有影響嗎?
  山姥切國廣停止手上的動作,從漫天思緒中回神。
  仔細一想,從被召喚以來,這幾個月,他的「一天」似乎都以審神者為中心度過,忙得團團轉,似乎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獨處。
  一個人在屬於自己的空間裡悠閒度過,不用在意別人眼光,這種感覺令他頗為自在……所以在那之前,自己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山姥切習慣性地將頭上的白布往下拉了拉,他手上的泥巴理所當然地沾到了布料上,但無所謂,反正溫室裡沒有別人。
  「……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在戰場上無比準去的直覺似乎在本丸裡就不靈光了,山姥切不明白緣由,心中好像有某種模糊的思緒,卻也無法用言語形容,大概是變成人類的時間太短,還無法很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吧。環顧著只有花和自己的溫室,山姥切陷入沉思。
  「已經五個月了嗎?」他仔細地數了數,不只在數日子,也在算人頭,「本丸裡的作戰人員基本上也已補足了。」
  正因如此,現在他才能待在此處。
  累積資源、鍛造出新刀後,近侍的工作由小夜左文字接手,因為是短刀,主的賴床率相對降低了許多。
  文書工作則由深思熟慮的一期一振輔佐,成熟穩重的他提供了不少意見,主相當信賴他的判斷。
  身為大太刀的螢丸負責率隊出征,他的隊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原本只是因為分身乏術而分攤出去的工作,在一一交接給其他同僚後,山姥切發現,自己竟無事可做,「我果然是一把沒什麼用的仿刀……」蹲在地上的他將頭埋在膝蓋裡,悶聲說道。
  「——你在這裡啊,山姥切。」
  倏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猛地抬頭,一道黑色的身影穿過花圃,踏地輕蹬,就這樣來到自己面前。
  「我到處在找你呢。」來人是一名有著漆黑短髮的纖細少年,他的眼角微微上揚,當然,嘴角也是,似乎很得意自己終於找到了山姥切,「你在這裡做什麼?」他原本打算往山姥切的方向靠近,才踏出一步,懸空的右腳又緩緩放下。
  少年站在原地,先是低頭看了看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那株紅色小花,然後稍微抬高下巴,藏藍色的雙眸由上往下地與望著自己的山姥切對視。
  「到處都沒見到你,我覺得有點寂寞耶。」
  沒等山姥切回話,少年接連不斷地開口訴說著自己的心情。
  聽見他難得坦率地說出真心話,山姥切訝異地睜大眼睛。眼前的人兒臉色未變,和服的腰間卻綁著一個空酒瓶。他頓時了然。
  「……主,我決定將『以後你不可以在外面喝酒』這條規定,加在本丸的家訓中,即日生效。」
  「為什麼?」
  明明聽見了,少年卻「咯咯」地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很有趣。他顯然沒有真正地聽進去,不過無所謂,山姥切站了起來,他已經決定了。
  「就這樣吧,我現在就去大廳宣達……」
  「欸、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張開雙手攔住他的去路,那抹纖細的身形在山姥切面前逐漸變化,黑髮少年成了一名長髮女性;沙啞的男中音變成了女性特有的柔軟音色,就像鳥兒一樣地清泠悅耳。
  ……這就是、天狗。山姥切想。雖然他有懷疑過自家的主是否跟別的審神者不太一樣,不過,無所謂,他——她——是他的主人,只要確認這一點就夠了。
  「山姥切。」
  「是。」
  黑髮女子歪了歪頭,瞇眼努力回想著方才的問題,那束漂亮的長髮隨著動作落到了她的胸前,在山姥切的面前輕晃,「……你為什麼在種花?」她的右手隨著酒意在空中擺動,放肆又優雅。
  山姥切輕輕地握住了那隻手。
  「我聽說,這是現世一種表達心意的方式。」
  他主動往前,拉近彼此的距離,掩蓋住其面容的白布向後墜,露出那雙澄澈美麗的藍眸。
  「我想將它們送給你。」

  ——『因為我喜歡你,不行嗎?』

  而這句話,是你曾對我說過的。山姥切低語。
  沒了工作纏身,難得休假的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並非那種「被人需要的自己才有價值」的煩躁,而是……
  「原來是少了你在我耳邊說話的聲音啊。」
  幾乎整天形影不離的兩人,僅僅只是分開如此短暫的時間,就如女子所言,是一件讓人覺得很寂寞的事。
  山姥切摸索著手邊的竹籃,將已經除去莖葉上面的刺、那朵最大最漂亮的紅色玫瑰,小心翼翼地別在那人的耳旁。
  「……不行嗎?」
  沒頭沒尾的句子讓審神者頓了頓,靜靜凝視著山姥切。
  她——他——眨眨眼睛,在理解到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時,緩緩地、緩緩地綻放出了比玫瑰更加甜美的笑意。
  「當然可以。」
  黑髮少年伸手探入山姥切的花籃,拿出另一朵玫瑰,將花瓣撫過初期刀的嘴唇,後者嚇了一跳,睜大著眼瞪著他,僵硬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緋紅佈滿雙頰,紅的比花還要豔麗。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