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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侍說的沒錯,修葉蘭從未見過比自己還不要臉的人──但眼前這個就是,他幾乎沒看過金侍驚慌失措或是害羞的模樣,好像所有事情都游刃有餘、難不倒他的樣子。 這樣他大概得壁咚金侍到天亮,講到口都渴了都沒機會,還要逼自己講一堆情話或別的什麼話,太難熬了。 「那就你來吧。」 得到修葉蘭的應允後,金侍便伸手把人抵在自己跟牆中間,剛剛輕鬆愜意的眼神在此刻完全不一樣了,變得既深遂又迷人,彷彿盯久了就會掉入他眼裡的漩渦一般。 抱持著在知道題目的情況下,哪有那麼容易臉紅的修葉蘭在看見這個眼神後便不自覺地放輕呼吸,畢竟那個眼神裡帶著的侵略性太過濃厚,竟讓他擔心會不小心觸到對方的神經而被迫要承受某些東西。 一隻手順著他的肩摸到了脖頸,不輕不重地在他的後頸撫摸,如觸電般地觸感讓修葉蘭渾身緊繃,像炸毛的貓咪不敢妄動。 「修葉蘭,你知道嗎?」 「什麼?」 「你難道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那是當然的……」 金侍的眼神帶著的壓迫性太多,修葉蘭心中發虛,聲音也變得支吾而飄忽。 「那為什麼剛剛我才碰到你,你就已經臉紅了?」 「什、什麼?我沒有吧?」 修葉蘭眨了眨眼睛,表情看起來有點茫然,抬手撫摸了下自己的臉。 「現在有了,你心裡是不是有鬼?」 「……既然任務已經做完了,你可以走開了吧?」 「你可憐可憐我吧,你真的一點也不可能喜歡上我嗎?」 對方的另一手跟著壓上牆,感覺到自己被金侍真正地困住,修葉蘭的危機探測響起了警報,他試著矮下身想鑽出去,卻被對方卡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放開我!我剛不是說了好歹也要一個月──」 「有上次的經驗加上我們認識的時間,對我沒有任何一點好感?完全沒有?」 「你、你……」 修葉蘭氣得跳腳,但摸著脖子的手並沒有離開,變本加厲地用著拇指揉著他的側頸。 「嗯?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 金侍說話的語氣很輕,染上了一絲朦朧的曖昧,但卻又給足了那種劍拔弩張的壓迫感。 他此刻問出的這個問題修葉蘭在剛剛考慮多久會喜歡上對方的題目時已經想過了,金侍現在揪著他不放的狀況讓他像對方的獵物一樣,危險而緊繃的氣氛讓他急欲逃脫而脫口而出。 「好感的話有一點,這樣可以了吧!但要認真交往什麼的完全不夠,可以放我走了吧──」 聞言,金侍翹起了嘴角,剛剛那些深沉的壓力頓時消散,帶著笑意的眼裡彷彿被鍍上了一抹光。 肩上的力道一鬆,修葉蘭立刻從他身邊逃開,和金侍足足拉開好幾公尺才肯回頭。 「我不管了,我要消極遊戲五分鐘,你不要跟我說話!」 「我都還沒開口呢。」 「別跟我說話!」 修葉蘭指著他嚷嚷,金侍只好乖巧地閉上嘴巴,而他一旦試著往前幾步──修葉蘭就會退後幾步。 果然人是逼不得的啊?金侍有些好笑地開著一臉警戒的修葉蘭,好心的沒提醒對方臉還紅著,而是乖乖地站在一旁等五分鐘後才去打擾他。 五分鐘後修葉蘭總算整理好心情,表面又恢復成面對金侍油鹽不進的模樣,走到了輪盤邊。 「哦,臉都不紅了,真可惜。」 「哼,會因為那種小事臉紅也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 修葉蘭沒好氣的回應,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但其實心裡知道一般人都不可能控制自己要不要臉紅,而金侍也知道這點,只是聳聳肩接受他給出的藉口。 「那麼下一輪,誰來轉?」 「我來吧。」 整理過心情的修葉蘭還是覺得輪盤由自己轉出來比較能說服自己接受後來發生的事情,伸手撥了下輪盤。 「哦?之前沒跳到的交際舞還是得跳啊。」 『跳三分鐘的交際舞』這個又出現一遍的結果讓修葉蘭有些無言,也順便想起來上次為了救范統硬是跳過這個而賞了金侍巴掌的事情。 「怎麼沒跳過的選項?今天我打你幾個巴掌都很合理吧。」 「真可惜,乖乖地把手交出來吧。」 比起剛剛那些硬幣遊戲、壁咚……之類的整人小遊戲,單純跳一支舞對他們而言都不難,因此修葉蘭即便有些不情願,還是配合地把手遞給金侍。 「為什麼我跳女步?」 金侍的手先一步的搭在自己的腰上,還沒開始跳就被修葉蘭打斷了。 「因為我不會啊。」 他看著金侍毫無壓力的回應,他進一步地質疑他。 「不可能,迴沙貴族區區這點小事也做不到?」 「沒錯,我頭上還有大哥呢,怎麼輪得到我跟別人跳舞呢?而且還是女步,我不會呀。」 看著金侍一副「我就不會,你能拿我如何」的模樣,修葉蘭也不曉得要怎麼讓對方讓步,因為他相信以金侍的聰明程度,跳女步這種事情肯定難不倒他。 「好啊,我也不會。」 修葉蘭挑起眉,打算和對方一樣裝死。 殊不知金侍一張口就讓他徹底慘敗。 「不,你會,之前我還沒當侍以前,你不是假扮成女生跟前輩跳舞嗎?總不可能那時候跳男步吧。」 「你怎麼知道!」 「米重偶爾也會有這種非綾侍大人的有趣情報,怎麼樣,肯跳女步了嗎?」 「……你硬要我跳,就別怪我一直踩到你了。」 「沒問題。」 金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在修葉蘭的眼中刺眼的過分,但再不滿任務還是要完成。 交際舞有很多種,修葉蘭原以為對方會跳東方城的,但隨著幾個腳步後,他才發現居然是西方城的舞步。 雖然本質上修葉蘭更常待在東方城,但畢竟還是流著西方城的血、當著自己國家的梅花劍衛,這個從小就嫻熟於心的舞步根本毋須練習,就能輕鬆地踩出下一步。 當然,即便是東方城的舞步也一樣,他也肯定自己不可能會出錯──而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也只有故意使辮子,去踩對方了。 「我說,你為什麼會西方城的交際舞?宴會沒邀請過你吧?」 「唔……身為東方城的高層,對鄰國的文化也要了解一點嘛。而且你不也因為一時驚訝,所以沒有在第一拍就絆我嗎?」 「你知道我會絆你還敢讓我跳女步?」 「就說了,我不會跳女步呀。」 金侍面帶微笑地回應他,仍是咬死了自己一點兒也不會女步的這回事,摟著對方的腰愉快地跟著內心的節拍晃動。 「我不信。」 在一次轉圈倒回金侍的臂彎中後,修葉蘭在站穩後直直地看著金侍,想望穿他碧藍的雙眼。 「哇……講不動就直接暴力嗎?」 金侍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看著對方反過來摟抱住自己腰的手,顯然是修葉蘭強硬地要直接轉男步,讓他去跳女步。 「對啊,乖乖配合吧?還有一分多鐘。」 「我不配合你又要拿我如何呢?」 金侍果然會跳,修葉蘭在試探地踏了幾步後就認知到這件事,並且對於剛剛前者一直扯謊的事情感到不滿。 「我確實沒辦法拿你怎麼辦,但你願意配合的話我就勉強相信你是真的有幾分喜歡我。」 「噢──你冷硬的心終於願意為我打開了嗎?即使只是一點縫隙也好,來吧,我今晚就是你的女伴了。」 「少噁心了,也別故意嘟嘴!」 「親愛的修葉蘭,你怎麼能這樣對女孩子說話呢。」 金侍的無恥和厚臉皮顯然超出修葉蘭的認知,他啞口無言地看著金侍的表演,看著他顧作嬌羞的模樣,和彷彿演上癮、帶著癡戀的雙眼。 最後幾十秒的舞步漸快,這對本來就跳男步的修葉蘭毫無影響,但金侍也能完美跟上實在是超出自己的想像了,他看著對方因為旋轉而揚起的金髮,髮絲帶起陣陣皂香,還有那藏不住喜愛的眼睛──修葉蘭在一次短短的對視後被這樣熱切的目光給燙到,撇開了眼。 舞的最後停在女方被拉回男方的懷中,伸手欲撫男方的臉。 而不按牌理出牌的金侍自然沒有好好地遵守這個動作,他的手掌直接貼了上去,眼神又變回平常的模樣,看著他笑。 「……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要是我是女方一定不會碰到你。」 「嗯──怎麼能這樣說,是你逼我跳女步的啊?」 「……那你也摸夠了吧?快點放開我。」 沒錯,金侍在最後除了摸他的臉,還單手按著他的後心──要是真有貴族少女作出如此狂妄的動作,肯定隔天就謠言滿天飛了。可偏偏金侍就是這種掛著游刃有餘的笑容,不斷踩別人底線的傢伙。 手指離開時似乎還蹭了一下自己的耳垂,但動作實在輕的讓人不確定是否有碰到,修葉蘭也只是皺了下眉沒有斥責他。 回到輪盤那邊,任務顯示已經完成,絲毫沒有要放他們出去的樣子。 「天啊,到底還要玩多久,沒人叫醒我嗎?」修葉蘭忍不住感嘆出聲,在確定這就是一個他和金侍所共享的夢境後,也曉得只要有外界叫自己就能脫離這邊。 「明天是休假日,我看還是乖乖地繼續玩吧。」 修葉蘭頭痛地揉了揉額,擺了擺手示意金侍負責轉下一次。 「『在時間內兩人都須待在顏色方框中,失敗則任務追加三次,成功則剩餘一次任務』,看來你的祈願被聽到了,只要完成這項任務就剩一次囉。」 「也玩夠久了吧……但顏色方框是什麼意思?」 「不曉得呢,啊,倒數三秒了。」 他們面前冒出倒數計時,而等到時間歸零後,又是一個三分鐘,同時腳底下的純白地板也被鋪上一層色彩,把房間整個塞滿。 「就只要待在顏色裡面?那不是很容易嗎?」 「不,邊緣正在縮小。」 供他們玩遊戲和跳交際舞的房間不小,但地上的顏色方框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往內縮,無法估算出三分鐘後會縮到什麼地步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默默地靠著站在中心。 「你覺得他會縮到什麼程度?」 「以這個輪盤的惡劣程度,應該是我們必須緊貼在一起才有辦法撐過去的大小吧。」 「嘖。」 修葉蘭雖然很不滿,但隨著兩分鐘過去,他們開始沒辦法自在地活動,從原本肩膀併著肩膀,變成面對面站著。 「現在是不得不抱你了,來。」 「為什麼是你抱我不是我抱你?」 「嗯?你要抱我嗎?也可以。」 金侍笑著張開雙手,明明看起來是在討抱,但在因為修葉蘭所處的地方顏色先行被吞去而像是由修葉蘭主動走近、被他擁抱。 為了怕超出範圍,金侍把他抱的很緊,從這禁錮一般的擁抱中修葉蘭很難言明自己有些亂掉的心跳是源自於什麼。 一直到身體緊貼著身體都無法以後,金侍只好再提議。 「跳上來。」 「什麼?」 「跳到我身上啊,快要沒有兩個人站的位置了。」 「我不能踩在你鞋子上嗎?」 「我怕等會只剩單腳站的空間,快,上來。」 修葉蘭回頭看了一眼要碰到自己腳根的顏色,即使再不滿他也不想要因為這種簡單的任務而導致還得多玩幾次輪盤,牙一咬就攀著金侍的脖子往上跳,雙腿勾著他的腰。 「等等、為什麼不是你跳到我身上?我們體型差不多吧?」 一直到跳上去後修葉蘭才有辦法思考,畢竟這個夾著對方腰的姿勢實在太過曖昧,也容易讓人想到不該想的。 「因為我肯定自己能抱起你,不能肯定你抱的動我啊。」 金侍的聲音帶著笑從下方傳來,修葉蘭感覺到對方摟住自己腰和托著臀的手緊了緊,確實是不太會掉下去的樣子。 「范統我都抱的動了。」 「前輩在你身上不會亂動,但我會啊。」 「你……」 「先別動,真的只剩單腳的空間了。」 金侍打斷了他,在平衡中抬起一腳,看著讀秒的計時器上只剩最後十秒,而最後三秒他甚至得墊著單腳才有辦法。 「過了?」 「嗯,累死我了……噢,不是說抱你這件事,而是最後還要墊腳,真怕不小心把你弄下去,你很輕,放心。」 「我又沒問你的心得!過了就放我下來啊!」 「真的連一刻都不讓人得逞耶……你防備心怎麼這麼強啊?梅花劍衛。」 「別以為你叫我梅花劍衛就可以順便嘲諷我!」 修葉蘭一面從金侍身上跳下,一邊沒好氣的說。 「不覺得很情趣嗎?我可以演看上鄰國高官的東方城平民。」 「你這張臉演什麼平民啊?省省吧。」 「你覺得我好看啊?」 「最一開始就寫了,長得還行但沒我好,你不也自己明白?」 「哎呀,聽到你親口說出來還是不一樣啊,心情真美麗──」 看著金侍心滿意足的模樣,修葉蘭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人,只好當作沒看到伸手去撥輪盤。 「『吻到對方缺氧』……等等,這輪盤可以再更不靠譜一點,金侍!這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麼?你不能因為整晚轉到的任務都在優待我而這樣想啊,我發誓我沒動手腳。」 「不然為什麼都是一些培養感情的任務啊!不是真心話就是碰手碰腳摟摟抱抱的!」 這次的任務內容也太不合理了吧!上次范統作出來的夢境雖然也有很多不能接受的,但至少還有搧巴掌能解氣啊! 「修葉蘭,你這樣就不對了,要是今天跟你進來的是前輩,不就變成優待你自己了嗎?」 「你說什麼!我對范統才沒有超友誼的想法,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 看著修葉蘭暴跳如雷的樣子,金侍則是在聽到他那句話後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太好了,這下子我就沒有情敵了。」 「什麼?」 「你對前輩沒有想成為戀人的想法,那對其他人肯定更沒有了──那我的勝率不就很大嗎?只要再追求你一個月,你肯定會心動吧?」 「那個一個月也是為了完成任務才提出來的,我平時不去神王殿你也見不到我。」 「唔,那就只好由我代替下人送公文給您了,親愛的梅花劍衛。」 被他那肉麻的稱呼給激出一身疙瘩,修葉蘭打了個冷顫,用暴躁的聲音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波動。 「你這個人……」 「厚顏無恥?舌燦蓮花?鬼話連篇?你能罵出來的東西也就這樣而已,來,乖乖來給我親。」 「剛剛你抱我、現在你又要親我?為什麼都不是我主動啊?」 「你想主動?真抱歉,我居然沒想到你願意主動親我呢。」 金侍笑了笑,隨後露出有些困擾的神情,而這個表情再修葉蘭眼裡只有兩個字能形容,就是欠揍。 「可惜我接吻技術很好,你沒本事讓我缺氧。」 「……你又知道?」 「嗯……行啊,不然你先主動,只是失敗的話還是得我來親你,這樣就得親兩遍囉?你也願意嗎?」 從最初積累到現在的不平衡讓修葉蘭短暫地失去理性,不顧後果用力地一點頭。 「開始親過第一次後,第二第三次不都一樣?過來!」 金侍笑著看對方不管不顧的模樣,抬腳往對方走近。 修葉蘭這個人,起初只是想著前輩身邊的人都得討好而開始去打聽對方的情報,也在開始有公事的接觸以後開始覺得他有趣進而去觀察他──在發現他溫柔親切的外在底下其實壓抑著許多陰暗的情緒,想去更了解他、想去讀懂他,那種忽然之間就被吸引的心情很奇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看著修葉蘭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模樣,他只覺得對方可愛的要命,為什麼會覺得在自己面前能藏好情緒呢?既然要兇巴巴地對他就別讓耳朵紅起來啊。 「任你宰割。」 等到呼吸近到彼此交纏,金侍順從地跟隨那拉著衣領扯過去的力道,把那如大海般的眼神烙印在大腦裡。 和之前安全之吻、隔著保鮮膜的情況不同──柔軟的嘴唇在相觸的瞬間激起小小的電流,修葉蘭扶在對方後腦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下,在聽到金侍的悶笑聲時變得更加氣惱。 既然是要挑戰吻到對方缺氧,那就絕對不可能只是嘴唇相貼而已,修葉蘭探出舌尖舔過金侍的唇縫,後者也感覺到他的暗示,順從地讓他闖入。 他感覺到金侍的手摟上了自己的腰,但他無暇顧及,只是變著角度吸吮著對方的雙唇,勾勒著他的唇舌。 金侍似乎要給足讓自己發揮的空間,回應的並不多──原以為自己應該滿意對方這種態度,但實際上又覺得他太過游刃有餘。 都親吻到嘴唇發麻、舌根發酸而泌出更多唾液,甚至有一些吞不下從偶爾短暫分離的唇瓣間滑落進衣領內,濕糊糊地好不舒服。 這個由修葉蘭單方面主導的親吻持續了好幾分鐘,直到他終於發現金侍除了能一面享受親吻,一面還能玩著他的頭髮後,沒好氣地拉開了。 「你根本不喜歡我吧?親你也沒反應,捉弄我很好玩嗎?」 他的聲音有些惱羞,抹了下唇上的唾液,感覺到唇舌都酸酸麻麻的。 「不,我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鑑,但要是我太主動回應你,主導權被我搶走的話,這樣不就沒機會讓我再親你一遍了嗎?」 金侍舔了舔唇,一瞬間看起來神情都帶上了些蠱惑人的勁,他微笑著把修葉蘭抵在了桌子邊,腳也侵略地跨在他的腿間。 「說什麼……」 「可以換我了嗎?還是說你還想再上訴一次?」 「換你就換你……看你多有本事。」 修葉蘭咕噥著撇開眼,但很快地便被金侍握著下巴掰正,被迫與他對視,而那帶著濃厚情意的視線讓他有些怔然。 欣賞了一下對方姣好的容貌和晃蕩的眼波,金侍輕輕一笑後靠近他,用幾乎貼著唇的距離輕聲說:「乖,張嘴。」 修葉蘭本來想恥笑對方居然會說這種俗氣的情話,但很快地他便發現即使他要與金侍作對,他仍有一百種方法撬開他的嘴。 和剛剛溫馴乖巧承受的模樣不同,金侍此刻吻他時帶著霸道和狠戾,讓修葉蘭有種要被拆吃入腹的錯覺。 他情不自禁地想往後退,卻發現背早已緊緊地抵著桌緣,他被親的幾乎後仰,但金侍一點讓他逃開的空間都不讓,伸手緊按著他的後腦。 被迫承受一會後,過量的刺激就讓他糊裡糊塗地給予了回應,而這就像把火把丟到一堆乾草中,輕而易舉地點燃慾火。 按著自己後腦的手熟練地揉捏著後頸,即便如此仍沒有給他任何一點逃離的可能,而環著自己腰的手也在激烈的擁吻中揉進了他的衣服內。 熱燙的手掌緊貼著肌膚,帶起了一片疙瘩,超出承受範圍的快感讓他整個大腦都在尖叫著逃跑,但偏偏他推也推不開金侍,捶了幾下後的手在親吻中漸漸無力,只能虛虛地扯住對方的衣襟。 就好像戀人一樣。 這個認知讓他頓時有些暈眩。 剛剛主動吻金侍就已經發麻的嘴唇被叼著吸吮到幾乎發疼的地步,舌尖也被來回撥動,口腔內不論深淺都被他探索過一遍,這時修葉蘭才發現要是他不被吻暈,不就得一直持續下去嗎? 這麼想的同時,他的手就從揪著金侍的衣服改爬上了自己的脖子,而後者驚訝地以挑了下眼皮,似乎很意外他的舉動。 但金侍沒阻止他的動作,只是眼裡含笑地看著他收緊自己的手心。但他還是有所動作的,修葉蘭感覺到對方曲起膝蹭在了自己腿間。 被直接碰觸的快感太超過,偏偏他現在握著自己的脖子來不及推開對方──就算真的推了可能也推不開。而更嚇人的事他居然被對方吻到有反應、甚至一直沒察覺到。 聽著金侍的悶笑,看起來是早就觀察到這件事了,修葉蘭看不得他得意,伸手去推他的膝,卻被金侍揪住手腕搭回他自己的脖子上。 金侍攏著他的手背,幫助他收緊自己對於呼吸的掌控,一邊則不停地用著腿去刺激他硬起的性器,恐怖的快感在缺氧下堆疊的更加快速。 他感覺到唇齒間有著淡淡的血腥氣,感覺是自己掙扎間嗑破了,而這點小傷絲毫不影響金侍,後者吻得更加盡興了。 收緊脖頸的手果然有了功用,修葉蘭開始覺得自己眼前發黑、暈眩,但同時也更能感受到來自唇舌和下身的刺激。 他整個人幾乎被金侍壓倒在桌上,幾乎能感受到對方侵略的進攻,和極欲把自己佔有的霸道。 修葉蘭感覺到下身的刺激已經到了有些不妙的地步,但同時因為身體開始缺氧而逐漸無法掌控自己的動作,在搖晃的一片金色中,他是不是擺著身體去迎合他了?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修葉蘭只感覺到一個尖銳的快感刺入大腦,然後就斷開身體與大腦的聯繫了。 - 眼睛一睜,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修葉蘭鬆了口氣。 還好掐暈自己也是一種暈,否則嘴都要破了也不可能真的被親到暈倒吧?而且才不能讓金侍這傢伙放肆地佔自己便宜,要是他一直像逗小動物一樣不努力親自己不就要和他幾乎接吻無限久了嗎! 修葉蘭一邊感慨自己的聰明,一面掀開棉被要下床──睡什麼睡,氣都氣飽了! 「咦?」 腿間冰涼濕黏的觸感讓他睜大眼,大腦瞬間斷線,讓他明知道事實是如何,還是顫抖著摸了一把那濕滑的液體。 手指輕輕地拈了一下,淡白色的東西牽在手指間牽出了絲線。 「啊啊啊──!」 他看著腿間,崩潰地叫出聲,連滾帶爬地翻下床,脫了衣服也不等水熱,狠狠地洗了一遍澡。 一面用力地搓著身體一面想起夢裡依然清晰的所有記憶,甚至隱約還能感受到嘴唇被吸吮的發麻感,和後背被人搓揉的力道。 冷水逐漸轉熱,修葉蘭抹著泡沫的動作越來越慢,直到他慢慢地蹲下身,崩潰地抱著腦袋。 「太丟臉了吧?怎麼可能……」 他竟然在和金侍接吻的過程中有反應而沒察覺,甚至被吻到提不起力推開他,任憑他用著膝蓋磨蹭,甚至還隔著布料……就把自己蹭到射出來。 這怎麼可能? 他的手指收緊,迷幻的一切在他腦裡攤開,不斷如何說服自己都是一樣的結論──他對金侍的親吻有感覺,被碰觸時也沒有想像中的排斥。 到底是被親到無力抵抗,還是根本抵抗的心一直不強? 修葉蘭渾渾噩噩地洗完澡、披上浴袍後都沒想通這件事情,頭髮也懶得擦乾,臉朝下地趴在了床上。 「好想死……好想失憶……」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在對方一次次地逼近下越來越妥協,甚至阻止不了自己胡思亂想的大腦去猜測自己到底是不是只是因為精蟲上腦,而還是隱約地有些對他心動。 那晃眼的金髮、刺眼的笑容、低訴的情意,還有那雙漂亮的眼睛。 金侍的容貌在腦裡揮之不去,幾乎成為了他從此以後的夢魘。 修葉蘭逃避的用棉被包住自己,在床上縮成一團,心亂如麻。 到意識逐漸因為思考的停滯而漸漸模糊,他才不甘願地咒罵了一聲。 「果然是個討人厭的傢伙……愛性騷擾別人的變態……」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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