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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超能/短篇/靈幻向】生日委託01-04
1630，上高二

　　
01
　　「靈幻師父，請問十月十號可以委託您嗎？」
　　秋季的暖陽從百葉窗的縫隙照進相談所，也間接照亮靈幻的身影。
　　如此稀鬆平常的話語若是由他人開口，靈幻肯定會立刻答應，但提問的人卻是靈幻唯一的徒弟，時間還正好是他生日的那天，這樣就完全不平常了。
　　「當然可以。」靈幻看著升上高二的茂夫，一臉不解的回問他：「但你怎麼不直接請我幫忙就好了？」
　　「想說用委託比較正式。」茂夫稍微停頓幾秒，有耐心的再問一次眼前的大人，「您當天有空嗎？」
　　靈幻稍微偏頭想了一下近期的委託，並打開電腦的行事曆再次確認行程，正巧的是，在兩個禮拜後的生日，他正好沒有排任何事情，所以要接茂夫的委託是綽綽有餘的。
　　「我沒排事情，所以可以接。」靈幻說：「你想委託什麼？」
　　「現在不能說。但十月十號當天，早上七點請記得看簡訊。」茂夫慎重地再說了一次：「請您一定要看。」
　　「這麼神秘？」
　　「是的。」
　　雖然摸不著頭緒，但既然是生日那天，一定會有事情發生吧？
　　這個帶點期待又好奇的想法持續到他生日那天，在太陽剛升起的時候，靈幻就睜開雙眼，精神抖擻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腳步輕快的去洗臉台刷牙，然後去廚房準備一頓豐富的培根吐司當早餐，美好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七點整的時候，在廚房洗盤子的靈幻聽到手機傳來一聲簡訊聲，當他拿起手機，就看到茂夫傳來一封訊息，上面寫著要靈幻十點抵達相談所的一樓，到時候會在現場跟他說明委託的細節。
　　他簡短的回了句沒問題，並換上簡潔的白襯衫及風衣外套，等到該帶的東西準備好後，靈幻就把沒喝完的開水倒到一旁的綠色盆栽內，最後穿上業務用的皮鞋，開門前往相談所。
　　秋意讓周圍的楓葉皆染上淡淡的黃色，當靈幻快要抵達相談所時，他注意到一樓的樓梯間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穿著較為輕鬆的綠色套頭衣服，褲子則是常見的卡其色，但難得的是，他正專心的檢閱手機上的訊息，而不是跟往常一樣，神色沉靜的觀察周圍的街道與行人。
　　他遲到了嗎？
　　靈幻緊張的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發現還有幾分鐘才整點後，他加快腳步跑到茂夫身前，順便對他打招呼。
　　「早安，路人。」
　　「師父早安。」
　　茂夫抬起頭，有禮的對靈幻打招呼，而在此時，他也關上摺疊手機的螢幕，並將白色的手機放回風衣口袋內。
　　「您很準時呢。」
　　「那當然，畢竟你都說是委託了，自然要準時。」靈幻用手拍了一下胸，帶點驕傲的說道：「那麼，委託內容是什麼？」
　　「委託內容是要請您從現在起陪我到下午五點。」茂夫直視著靈幻的雙眼，神色淡定的把整個委託說完：「委託的費用則是最後再給您。」
　　「好吧，那今天就讓你帶著我跑了。」靈幻心情很好的問道：「那第一站要去哪？」
　　「先去商店街吧，我想用打工的薪水請您吃一頓午餐。」
　　
02
　　商店街離相談所有一段距離，但走路的話大概十分鐘左右就會到了。
　　踏進商店街後，茂夫就熟門熟路的帶著靈幻穿梭在人群之中，雖然靈幻偶爾也會到這裡買東西，不過因為大都孤身一人，所以他不太會在餐廳吃飯，而是選擇外帶回家。
　　當他們經過一間較大的書局時，眼尖的靈幻也看到小留正站在書局前方看書，正值高三的她穿著樸素的長裙及白色針織毛衣，手臂上則是掛著一個白色的紙袋，正專心的閱讀手中的書籍。
　　因為要準備考大學，小留前往相談所的時間自然也減少了許多，但只要有空，她就會到相談所來學習超自然的知識，所以靈幻偶爾也會教她一些生活的小技巧，順帶泡茶讓她好好休息一番。
　　只不過這時候她應該是在準備考試吧？難道是找教科書？
　　「小留學姊，您怎麼會在這？」
　　「路人，還有靈幻先生！」
　　茂夫的呼喊讓小留不自覺地轉頭看向茂夫，發現茂夫身旁的靈幻後，她把書放回書架上，小跑步到他們面前。
　　「運氣真好，可以在這裡遇到你們。」小留開心的神情溢於言表，「其實我還想直接去相談所呢，靈幻先生今天生日對吧？」
　　「對。」
　　成功記住靈幻生日的小留得意的哼哼兩聲，像是要獻寶似的，她把手上的紙袋遞到靈幻面前，擺明是要他收下的意思。
　　「那剛買好的這些書就當作禮物送您了，祝您生日快樂！」
　　「謝謝。」
　　靈幻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白色的紙袋，雖然紙袋內的書籍有些重量，但收到禮物的他也感到心底暖洋洋的。
　　「妳最近也很忙吧？下次到相談所我再請妳吃好吃的。」
　　「好啊，我會期待的。」小留的話語稍微停了幾秒，然後她眼帶笑意的對靈幻提議道：「如果是仙貝以外的食物就更好了。」
　　「那可能要看其他餅乾有沒有特價了。」
　　「說的也是呢。」
　　跟小留稍微寒暄幾句後，他們就互相揮手道別，而在半途上，他們也碰到手中提著衣物的律跟花澤。既然遇上了，他們就乾脆一起去家庭餐廳吃飯，反正兩個人吃飯跟四個人吃也沒差多少，一起聊天也比較熱鬧一些。
　　點完餐點後，靈幻把手中的菜單遞給服務人員，並一起等著餐點慢慢地送上桌。
　　「話說回來，你們怎麼會在早上出現在商店街？」
　　「我陪影山弟弟來買衣服。」花澤坐在靈幻對面，一派輕鬆的回答：「剛好這段時間學校放假，所以我們就一起來挖寶。」
　　花澤口中的寶藏讓靈幻想起茂夫之前穿的黃色猴衣，雖然從小酒窩的口中聽說那件衣服拯救了他們的友誼，但沒有見證一切的靈幻決定對這句話保持著保留的態度。
　　畢竟那件衣服的圖樣實在是太前衛了。
　　「你們是去買……年輕人喜歡的醜猴嗎？」
　　「只是買普通的襯衫而已。」律接過服務生陸續送來的餐點，將餐點放到眾人面前之餘，也露出了一個『怎麼可能』的神情，「只是要順便詢問花澤學長課業的問題，所以我們才會約在這附近，順便買衣服。」
　　「但如果靈幻先生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幫你挑幾件喲？」花澤熱情的自我推薦：「不得不說，我對衣服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不用沒關係，我衣櫃裡面還有好幾件襯衫。」靈幻把飲料放到茂夫及律的面前，順帶婉拒花澤的好意，「而且你們之後也很忙吧？」
　　「其實我們買的也差不多了。」律看了眼坐在旁邊的花澤，故意問道：「對吧，花澤學長？」
　　「是啊。」
　　「但是……」
　　「還是靈幻先生跟影山同學還有別的行程？」
　　花澤一口吃下奶油義大利麵，充滿興趣的看著對面的兩人，而這句話也讓靈幻看到一線生機，他求救般的看了身旁的茂夫一眼，希望他可以直接婉拒花澤的邀約。
　　可惜的是，正在喝玉米濃湯的茂夫完全沒有收到靈幻的求救。
　　「我們之後沒有特別安排行程。」茂夫語氣平靜的回答：「所以可以陪你們一起去買衣服。」
　　「……」
　　看來今天肯定會很精彩了，靈幻心想。
　　
03
　　買衣服的過程比想像中還順利，也許是事前就在餐廳表示他冬天穿得比較樸素點，預算也有限，所以在吃完午餐後，他們決定去位於商店街中央，頗負盛名的百貨商場來逛。
　　進入商場後，律就宛如一陣風的把茂夫給拉走了，而站在身旁的花澤則是充滿鬥志的要幫他挑衣服。既然無法拒絕，靈幻索性跟隨花澤的腳步，與他一同挑選秋冬的衣物。
　　「靈幻先生比較喜歡穿簡單一點的款式嗎？」花澤在二樓的平價服飾店拿起一件胡蘿蔔色的襯衫，稍微比了一下靈幻的身形，下一秒就放回原先的衣架上，「感覺花俏一點也很適合您。」
　　「簡單就很好了。」
　　靈幻隨口應答，他用手撥開眼前的衣物堆，挑了幾件材質好摸，看起來也順眼的圓領毛衣，在寒冷的冬天，這種寬鬆的衣服不但容易搭配，也適合窩在家裡穿。
　　「那這一件似乎蠻適合您的。」
　　花澤選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胸口的位置明顯繡有小小的太陽圖樣，長度也剛好是適合他的尺寸。對靈幻來說，這件衣服的配色跟圖樣都還不錯，平常也可以穿出門，不會到太奇怪的地步。
　　「看起來還不錯。」靈幻點點頭。
　　「對吧？」花澤開心的笑了出來，「我就覺得這件很適合您。」
　　被鼓勵似的，花澤陸續又選了幾件風格各異的衣服，在試穿過幾次後，靈幻買了幾件既舒適又平價的衣服，也買了一條溫暖的棕色圍巾，等到結完帳，他就跟花澤一起坐在一樓廣場的空椅上，等著跟茂夫他們會合。
　　「靈幻先生，您還有想買的東西嗎？」花澤問道。
　　「沒有了。」靈幻提了一下剛剛買的戰利品，「買了這麼多，也算是有收穫不少。」
　　「那就好。」
　　溫暖的陽光照在靈幻身上，他慵懶的想著，自己有多久沒跟其他人一起出來了？除了委託人以外，就算是難得的假日，他大多也選擇在家休息，自然也不會跟其他人建立更深一層的聯繫。
　　所以今天這種日子，可以說是極為難得的。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忘記跟您說了。」花澤眼尾微揚，語氣輕快的對靈幻說道：「祝您生日快樂！」
　　「謝謝。」靈幻愉快地回答，沒多久，他帶點疑惑的看向花澤，「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情，你才特地跟律一起出現在這吧？」
　　「不完全是。」花澤把一隻手指放到嘴邊，故意語帶保留的說：「但您若是真的想知道，就問問影山同學吧。」
　　「路人嗎？」
　　「是啊。」
　　感覺花澤似乎沒有要說明白的打算後，靈幻也沒有要深究下去打算，他就只是極為放鬆地享受這段時光，並等著茂夫與他們重新會合，之後再看要去哪裡走走。
　　但會合以後，茂夫卻提出他們要去別的地方的打算，於是他們也只好在此分別，並準備依照茂夫的需求，前往下一個地點。
　　離去之前，律特地呼喚了靈幻一下。
　　「靈幻先生。」
　　「怎麼了？」
　　「雖然晚了一點，但祝您生日快樂。」律從手中的紙袋中掏出了一個深藍色的小禮盒，面色平靜的將禮物遞給靈幻，「雖然您應該有了，但我想您需要一個新的。」
　　「謝謝你，我回去再拆可以嗎？」
　　「可以。」律不在意的回答道。
　　「那我們先走了，靈幻先生。」花澤說。
　　「好，路上小心啊。」
　　靈幻把律的禮物放到小留先前留給他的紙袋，直到兩人走離後，他才轉頭看著一直以來，站在他身旁的茂夫。
　　「那麼，你接下來想去哪？」
　　「我想去調味車站找一下芹澤先生，之後再去別的地方。」茂夫低頭看了眼手機的時間，上頭指著明顯的三點，「但您如果會累，我們也可以先休息。」
　　「不會，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們走吧。」
　　
04
　　在前往車站的途中，他們經過峯岸開的花店，也碰到鈴木將及之前在爪認識的人們，就像是約定好似的，即使沒有深刻的聯繫，但遠在他方的人們都聚集到靈幻的身旁，也為他送上生日祝福。
　　這一切都是靈幻始料未及的。
　　抵達調味車站時，靈幻的手上也多了不少禮物跟花束，因為芹澤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抵達，他們乾脆坐到火車站的木製座椅，並好好整理一下手中的禮物堆。
　　「話說回來，今天芹澤好像是出差？」靈幻把袋子內的紙盒擺整齊，他把花束擺到最上頭，隨意問道。
　　「對。」茂夫點點頭，「他跟公司前輩一起出差，所以會比較晚到調味市。」
　　「原來如此。」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經過他們眼前，在汽笛聲及站務員的呼喊聲下，靈幻總覺得自己似乎也成為了人群中的一部分，在模糊的腳步聲中，他似乎知道茂夫今天為什麼會用委託的形式來找他了。
　　「這一切都是你準備的吧？」
　　靈幻看了眼身旁的徒弟，即使隱約感覺得出來，但他還是想要從茂夫口中得到答案。
　　「是。」
　　果然如此。
　　「我之前其實也說過了，不特別慶祝生日也可以。」靈幻把手放在腿上，指尖則是不安的摩挲，「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要過，要是麻煩到他們就不好了。」
　　茂夫的眉頭明顯的皺起，在旁人看來像是帶點不悅的模樣，但相處許久的靈幻知道，他只是對自己的話語感到困惑而已。
　　「師父似乎搞錯了什麼。」
　　「什麼？」
　　「是大家提議要幫您慶祝生日的。」茂夫輕搖頭，簡單的對他說明：「但因為時間錯開的關係，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方式來送您禮物。」
　　「所以不是你去邀約？」
　　「不是，是他們先聯繫上我。」茂夫說：「我只有幫忙排時間，還有帶您去找他們，其他都是他們自己規劃的。」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靈幻感到啞口無言，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茂夫主動去邀約，沒想到是其他人先找上他？
　　本來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火車進站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思緒，當火車上的人們陸陸續續出站時，靈幻也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對身旁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快步的朝他們的方向跑過來。
　　「靈幻先生、影山，你們等很久了嗎？」
　　氣喘吁吁的芹澤穿著一身銀灰色的西裝，脖子上則繫有一條淡橘色的領帶，雖然臉上因為奔跑而帶了點紅，但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就跟一般的上班族沒兩樣。
　　「抱歉，火車有些誤點。」
　　「沒關係的。」靈幻連忙站起身，「你應該也很忙吧？怎麼還這麼急著回調味市？」
　　「因為您生日啊。」芹澤理所當然的說道：「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一天，我當然會提早回來。」
　　「公司應該比我的生日重要吧？這樣多不好意思。」
　　「您在說什麼呢？這麼重要的日子，當然還是要回來一趟的。」
　　芹澤從公事包內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紙盒，比手掌大上一些的黑色的紙盒綁有一個精美的紅色蝴蝶結，也讓整個禮物看起來極為素雅。像是要確認內容物沒問題似的，芹澤稍微摸了一下盒子的邊角，再小心翼翼的遞給靈幻。
　　「雖然我的禮物沒有其他人那麼好，但還是要感謝您一直以來的幫忙。」芹澤溫和的微微一笑，「要是沒有您的話，我應該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融入社會吧，所以，祝您生日快樂。」
　　溫暖的話語讓靈幻感到鼻子酸酸的，他接過禮物，頭則是帶點不好意思的，微微的低了下來。
　　即使在生日的這一天，他已經收到太多太多的祝福，也說過許多感謝的話語，但滿溢出來的謝意，肯定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的吧。
　　「謝謝你。」靈幻用手摸了一下鼻子，開心的說：「這個禮物我會好好收起來的。」
　　「那真是太好了。」芹澤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帶點可惜的說道：「因為我還要回公司交報告，所以沒辦法跟您一起吃晚餐了，之後如果有時間，我再去相談所找您。」
　　「當然沒問題，想來之前記得跟我說一聲啊。」
　　「好的。」芹澤對著茂夫微微點頭，「那麼影山，我就先離開了。」
　　「嗯。芹澤先生再見。」
　　「再見了。」
　　「再見，靈幻先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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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Ru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