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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忙重建,我們沒你清閒。」不,我可不閒。薩拉伊瓦盤算著要怎樣再把話題繞回去,一邊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孩子真是…… 「叔叔……」這次那頭卻是更年幼且無措欲泣的聲音:「『少主哥哥』他……!」 魔皇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小湘』嗎……!」精靈率先反應過來搶下電話,身為白色種族的他比眼前友人更擅長應對這種狀況:「你『西亞』哥哥繪咒的光粉應該還有剩,那也算高度光屬性結晶,雖然作用會比較慢……把那個找出來,立刻打進他的血管,要打靜脈,綠色那條,讓小狼犬陪你找。」他難得省下了安撫孩童的句子直奔重點:「小亞……或小嵐在不在?」接著才後知後覺的平緩了語調,把語言切成戰靈族語,如果小西亞和薩拉是這麼聊,這孩子應該聽得懂。 「沒沒沒有……只有我、一個人,亞殿下去、去買東西,」大概沒料到會聽到陌生嗓音,孩子結巴著愣了一下:「我、也有『水精靈』的血緣。」急急地問道:「打完,接下來呢。」 「那應該可以先等等看了,小湘很棒哦。」亞那瑟恩勾起安撫人的暖笑:「小湘放心,『西亞』和我跟你叔叔們都很好,我們不會讓他出事的,我是你『亞哥哥』的把拔。你們現在在哪裡?」 「精、精神療養院。」 本來還顧忌想著要阻止友人衝動的魔族與開始和孩子攀談的精靈聽到這話皆是一愣,惹得電話那頭著急得報告緣由:「因為少主哥哥不想浪費時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說要去把嵐哥哥從療養院弄出來接回家,亞殿下不放心一起跟來……」 「為什麼『小嵐』會在療養院這種地方?」精靈轉頭問向薩拉,他雖然不知道『療養院』是什麼,但是聽起來就不太妙 。 「我第一次遇到人就是在那裡。」魔皇幽幽死目,他也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上面失火,下面有鬼族,我們遇到公會了。」聽到魔皇聲音的紫湘卻沒在管倆人的遲疑,宛若抓到救命稻草般,一下把情況交代完畢。 「袍籍呢?」 「白袍。」 「那為什麼這麼緊張?就算來了紫袍,只有湘兒你應該也應付的來才對。」 「那兩位的『眼睛』很強。」 「遇到冰牙精靈?」亞那猜測道,雖然他覺得不太可能,他也知道他的族人跟千年前不太一樣,現在很少行走於外邊。 「不對……,」接下話頭的是個有些飄渺的中性嗓音,儘管比紫湘那孩子來得更氣若遊絲,精靈和魔皇倒是馬上就認出來了,「他們認出了紫湘的戰靈天使和噬月血魔族血緣,而且和噬月血魔族有仇。」 避免兩位叔叔胡亂擔憂,也為了在有限的集中時間內說明來龍去脈,另一頭忍著暈眩感繼續說下去:「我就算明面上是噬月血魔族,好歹跟亞一樣是個黑袍,而且對外有巡司的名聲在,他們想動也動不了我,即使真的遇到冰牙族,有亞這個表哥擋,伊嵐那裡的狀況也差不到哪去,更別提紫湘的血魔族血緣只有十六分之一。」 「所以?」薩拉伊瓦無奈起這孩子防範未然,錙銖必較,而且事事百步之先的性格,這樣會短命的。 「……墨雷在樓上和人打起來了。」西亞猶豫很久才向叔叔說出這句話:「時間、應該快到了吧……。」紫湘追緊話尾補充:「應、應該是因為少主哥哥早上臉色很差,他聽到我們要去療養院接人堅持要跟,」囁嚅:「說亞殿下應該是外地人。」 「『弟安』呢?」飄來一句。 「在家裡。」兩個問號。不過也對,至少可以避免事情惡化。 「那好,」魔皇倒是不甚在意:「你們兩邊會合後別管鬼族立刻回家,『我家那隻』我自己去拎。」咧嘴笑開輕吟一句:「不過就兩個白袍,怎樣也不至於輸。」 「等……!叔叔,你不是半點法術都沒教他嘛,」愣了下,西亞的語氣帶上焦急,雖然非親非故,雖然喜歡看人被虐,但那個孩子基本上算是過度早熟的好人——「剛剛和紫湘周旋了下,他倆武技不差,擅長的是『領域……」 「區區領域,何足為懼。」魔皇肆意地打斷他的話,爭心更勝:「反正那孩子本來就討厭魔族,繼承噬月血魔,如果連『領域』都不能出入自如,重新投胎比較快。」 薩拉叔叔……扶額。 「等一下。」彷彿耳聞電話另端的嘆息聲,無視於精靈好奇的「所以小嵐……薩拉你也有嗎」和魔族友人語帶尷尬的「是」,一直被落在話題外沉默的加利德法發話了:「你們和那些……孩子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排擠,同樣認識千年,明明是醒著時光最長的人,他卻最摸不清頭緒,現在少了凡斯,也沒人陪他吐嘈兩位友人。 天使族長覺得惆悵,個個都雙雙對對的,只他獨自對樹。 「八百年前,最小那個是最近兩年。」驚異於魔族語氣平靜給出的數字,精靈王子陪笑說:「薩拉看著的其中一個是小亞的兒時玩伴,這次大戰認識的。」 「……這樣啊。」天使族長悶悶的,他轉頭向倆夫妻:「月彌,艾爾蘺給我抱。」 「她在睡覺。」意思是隨便動會吵醒。 「別吃醋了加利,我跟他那麼久我也不知道。」莉亞笑笑,老實說,和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焰之谷公主差不多,她也很訝異。而且,薩拉那句「繼承噬月血魔」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雖然她家魔皇隨便亂晃認識個少主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他現在和亞那瑟恩聊起勁的模樣簡直像是在互尬孩子的新手父母,儘管她深深懷疑魔皇的教養能力。 「你們……不去救孩子們?」剛哄完女兒的真·新手爸爸飄來淡淡一句,他不怎麼贊同把孩子放著自生自滅的這種行為。「等一下——」月彌放下女兒正對薩拉伊瓦:「薩拉、亞那,那個叫『西亞』的孩子是天使族?戰靈天使族?」 「……誒?」明明什麼也沒說啊。 「那個孩子不知道你在這兒吧?你和我們聊到一半就接電話了,一開始很自然而然所以沒發現,不過……」 「接著打來的是另一個更小一點的孩子,亞那指示他『急救』方法到一半切成了戰靈古語。」 戰靈將軍透過樹蔭沉聲直視魔族之皇的月眼:「但那孩子最初預期是你會接電話,所以用的是魔族的語言。」 「亞那憑直覺用了冰牙精靈語指導到一半之後才切了語言,接著被那孩子說明他有精靈血脈。」 「有什麼問題?你剛不也聽到了那孩子也有戰靈血脈?」 「問題很大。」月彌此刻幾乎可以稱上冷眼:「亞那不熟魔族語言,沒把握用詞精準所以用戰靈族語指導是一種可能,但那一長串很明顯是『乏光症』的應急處理守則,正如同冰牙族將戰靈視為友邦,我族也同樣熟習精靈語。」 「後來又換回最初的孩子接應傳聲物,直到最後都沒有在切換語言——用戰靈『古語』聊到話終。」 而——月彌拿起了還放在石桌上的幾顆光珠:「似乎知道珠子來源也認識孩子們的亞那,先前在問起珠子作法時,你親口說了做起來會很難受,明顯是為了那個『亂來的孩子』跑來跟加利借光的」,他覺得自己在顫抖,好像從來沒有一次說過那麼多話:「亞那問起那孩子的時候,你說那孩子的『親表弟』跟你還算有關,拖來一起照顧。」他深吸一口氣: 「在亞那主動提起另一名冰牙精靈之前,這場通話中唯一被明確跟你有連帶關係的『族人』呼為哥哥,亞那也認識的人,只有『西亞』 。」他的語氣充滿懷疑與不確,像篤定他在這場插曲中已經錯失了什麼重要關鍵一樣:「薩拉,為什麼……那個叫紫湘的孩子,稱呼西亞為『少主』?」 「你也知道,湘兒混了十六種以上的血緣……」 「不要逃避我的問題!!」月彌一陣怒喝,不是下了隔音法術,孩子已經被吵醒了:「當你認識的白色種族只有我們幾個好了,如果『西亞』不是和天使族有關係,不是和我族有關係,你為什麼特別拒絕亞那的光,說只有『加利和我』的可以。魔族立的是皇子不是少主,我可不記得八百年間有其他天使族誕出過『少主』!!」 「那……」 「別扯混血了,」戰靈將軍冷瞟魔族一瞥:「如果他是混血,你不會和加利強調『一點雜質都不能有』。」 「你不說,我就去問亞那的孩子,或檸枎,」總算冷靜下來的他哼了一聲:「前陣子忽然做夢問我『少主在哪』的人不只你一個,共通點全部都是跨越過,或者『凍結』過時間的人,身為時間種族混血怎麼可能沒有意識!」 「薩拉。」靜靜聽完全程的加利德法望向友人。 「我……不知道。」薩拉伊瓦很無奈,他只能說部分真話:「湘兒沒見過你,但他有我族的血脈,你也知道血魔族對辨識血緣一向敏感,」他輕輕的、輕輕的歎了口氣:「湘兒身上留著的戰靈血脈出於前前前任族長,沒見過其他族人的他,遇到並非接任族長的『親人』直覺便是『少主』;還有,我也檢查過……你不信可以去問鳳凰族,」 「『西亞』身上看不出『戰靈之印』。」他露出苦笑。 這是挖坑給自己跳呀!月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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