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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室靜得出奇。古老書頁隨著空氣翻動,窗外日光照進來落在厚實紅毯與排排沉重書櫃之間。

Tony的背抵著書牆緊攀著木層的邊緣,手指發白、頭髮凌亂,喉間吐出一聲忍不住的低喘。

「你……你這樣真的很不尊重聖所喔…Stephen…。」語氣是控訴,尾音卻顫著軟。

Stephen站在Tony面前,修長的手指扣著他的腰,指腹一寸寸緩慢而堅決地向下移動。他的氣息貼得極近,唇擦過Tony耳廓、聲音含著淡淡笑意:「是你先說這裡讓你興奮的。『禁書區的味道讓人想犯罪』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Tony嘴巴一張卻再發不出聲。他試圖回嘴但Stephen正用某種根本無法反駁的方式堵住他所有的思緒。Stephen跪了下去、單膝抵著地毯。指尖掠過Tony的腰部解開他身上的防線,一點點將他拆解得赤裸。Stephen沒再多說話,只是抬起頭時,目光深得像吞沒整片宇宙。

Tony想笑,卻只來得及倒吸一口氣。

他的手不自覺落到Stephen髮上,試圖保持一點控制感,卻發現越是碰觸那柔軟髮絲,他自己越是被牽引著失控。藏書室空氣緩慢地升溫。Stephen吻下去的時候帶著某種儀式感,那樣私密、狂熱。他不疾不徐,讓Tony的每一次顫抖都像是被溫柔逼到臨界。

Tony覺得自己像被按在聖所的某本古書上唸出禁咒一樣,他渾身的每一寸反應都被掌控、被閱讀。

等Stephen站起來時,Tony幾乎是靠著書架滑坐下去。額頭上是汗,眼角泛紅,喘息帶著無法壓抑的餘韻。Stephen伸手撫過他胸口、低聲說:「我知道這裡是禁地,所以我格外溫柔。」

Tony喉嚨乾哽:「……那你下次在實驗室再試一次,看看誰會比較狠。」

Stephen笑了,吻了吻Tony的額頭:「我不介意換場地。但你得先恢復講話的力氣,Tony。」Tony咬牙,扯住Stephen的衣襬、把他拉近:「別以為你贏了。我只是剛剛分心——被你吻得太用力。」Stephen笑著將Tony抱起,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坐著,輕拍他的腰側:「那我輕一點。」

「……去你的,Stephen。」

——

藏書室空氣溫熱,呼吸間愈發炙熱的頻率。

Stephen背靠著書架,灼熱的掌心覆在Tony裸露的腰背上,他的指尖緩緩劃過對方濕潤的脊椎線條,像是沿著一條熟悉的咒紋緩慢誦讀,只為讓這個人再一次記住自己仍在、仍愛、仍為他而燃。

Tony雙腿環住Stephen腰間時低低喘著,眼角微紅。藏書室的厚重木門早已從外被Cloak死死抵住,防止一切聲音或人闖入這片神聖又私密的空間。Tony手指扣住Stephen的後頸,像在確認對方不會再離開——不會再消失。

Stephen埋首在他的肩頸,唇齒擦過鎖骨那道因興奮泛紅的痕跡。他的聲音壓得低沉,每個音節都像某種古老施咒:「放鬆……我在,Tony。」Tony的身體微顫卻仍挑釁似地低聲回道:「你在我裡面我才信……Doctor…。」

那一刻,Stephen扣住Tony的腰、在一個深而穩的挺入後,聽見Tony猛然倒抽的氣聲,還有細細碎碎帶著鼻音的悶吟。身體在連結間不斷抽動,藏書室的木製書櫃傳出細微咯吱聲,但他們無暇理會。Stephen動作溫柔又不容拒絕,每一下都像是印在彼此記憶裡的深吻。

Tony原本只是低聲喘,漸漸成了喉嚨內的呻吟。他瀏海被汗水沾黏在前額上,點點珠光的肌膚在微光中閃著近乎炙燙的色澤。Stephen用拇指勾住Tony的下巴,逼他抬頭看著自己。

「看著我。」

Tony的眼神渙散,濕潤又迷濛。他難得沒頂嘴只是乖順地看進Stephen的眼睛,聲音破碎地喃語:

「Stephen……你真的、一直都在。」

Stephen在他額上落下一吻那一刻,他們像是連結了所有維度、所有可能性,在時間靜止的縫隙裡,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與喘息。直到Tony的身體開始顫抖、緊繃,Stephen放慢他的動作,低聲在耳邊詢問:「要我帶你……?」

Tony咬唇點頭。下一秒,Stephen用最後幾次深而穩定的律動,將兩人推向滿溢的邊界——他在Tony全身顫抖的瞬間,也一同沉溺。

滿室餘熱未散。
藏書室仍是一片安靜,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被珍藏的祕密。

Stephen還抱著Tony不動,輕聲問:「還能走路嗎?」
Tony貼在他胸前、氣息還亂,悶聲回著:「你說呢。」

Stephen無奈一笑,在他額頭又加上一吻:「那就休息一下再走。」

——

Tony整個人靠在Stephen胸前,還沒從餘韻中完全回神。

汗水與熱氣還黏著肌膚,兩人的呼吸在狹小空間裡互相牽引,時重、時緩,像在彼此心跳的節奏中重新找回對方。Stephen仍穩穩地抱著他,一隻手輕撫著Tony的後背,劃過他汗濕的肩胛,一圈圈畫著圓像是種形式的安撫。

「Tony。」Stephen低聲喚他。

Tony沒回,倒是悶在對方胸口磨蹭了一下,像貓一樣。Stephen低頭看著Tony,那副剛被他愛過的模樣,雙眼泛紅、嘴唇微張、臉頰還帶點未退的潮紅。他一向是耀眼又自信的天才,但在這樣的時刻卻像位毫不設防的少年。

「你這樣看我,是想再來一次嗎?」Tony有氣無力地說,聲音啞得不像話。

Stephen失笑,點了點他額頭:「不行。你剛才快喘不過氣了。」

Tony撇撇嘴,沒反駁,只是抓著Stephen的法袍一角不放。兩人安靜了一會兒。藏書室恢復了書頁翻動的聲音。

Tony忽然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變得很平靜?」
Stephen挑眉,沒立刻回答。

「不是無聊的那種,是……就像你知道再怎麼亂,你只要一轉頭,我就會在。」

Stephen垂下眼,輕聲說:「因為你也在我身後。」Tony一怔,像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Stephen的語氣柔和得像藏書室的燈光,溫柔地、緩緩地:「這對戒,不是只是我們的連結……,它提醒我就算任務再遠、空間再混亂,你的心跳還在,我就不會迷路。」

Tony沒說話,親了一下Stephen的鎖骨。

「說這種話,你是想讓我再愛你一點嗎?」他咬了一下對方皮膚,笑得壞壞的。Stephen沒回嘴、只是用拇指替他擦拭額頭的汗水:「等下回房間,讓毯毯幫你吹頭髮。」

Tony這才低聲咕噥:「他會嗎?」

「我怕你又把我的梳子拆了研究。」

「……我才拆一次。」

「你把它變成了按摩器。」

「也是為你好。」Tony哼了一聲,神情放鬆、連眉頭也緩緩舒展,他靠在Stephen懷裡,又撒嬌似地蹭了蹭:
「……不走,就在這裡躺一會兒。」

「這裡是藏書室。」

「那又怎樣?你不也在這裡——」

Stephen伸手捂住他的嘴,低聲笑道:「Shh——你再說下去,我們就永遠起不來了。」
Tony笑得更開心了,乖乖地沒再鬧,只是緊緊圈住對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