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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遊詩人的競技場(上)


鎮上有名的惡龍酒店,是往來的冒險者們必定來光顧的據點之一,打探消息的、找地方留宿的、單純想喝一杯的,大抵都要集中到這裡來。

「嘿、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在門口的客人往裡頭張望,裡頭吵鬧的不得了。

「今天啊……」店員小姐眨著可愛的眼睛,往裡頭瞧了一眼:「想看戲就進來吧,下午就開演囉。要不要來杯酒啊?」

大廳上,櫃檯前,兩個吟遊詩人大吵特吵,酒店的其他客人鼓譟。

一個旅店有兩個吟遊詩人光顧往往就是糾紛的開始,站位、表演的先後、時間長短、誰的演出能奪得滿堂彩,全都能是紛爭的泉源,不過今天這個比較不同。

據今天下午就在酒店的客人轉述,罕見地有兩個吟遊詩人同台表演,那音樂簡直是天作之合——儘管外型南轅北轍,一個高大健壯(比較像戰士吧,看起來戰士也不一定打得贏他)一頭銀髮,另一個嬌小的很,說是吟遊詩人更像是盜賊,但一頭金髮卻閃耀的堪比黃金。

現場觀眾如癡如醉,難以理解這樣合拍的演出居然不是同伴,雙方還堅稱是第一次見面。

但音樂停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兩個傢伙的抬槓包攬了今晚的娛樂,目前進度來到誰有真正的資格能夠擁有一間房間——今晚該睡在哪個房間、怎麼睡,兩個人就吵個沒完。事實上也沒什麼可吵的空間,身為圍觀的眾人其實都沒搞懂這兩位為什麼能有那麼多可以吵的素材,現在開始吵白天的進帳誰的功勞比較大了————

過一陣子終於醒悟離題太遠,又很理智地拉回主題,但理智只維持到誰可以攬下房間這個主題,接著繼續吵架。

旅館就剩一間房而已,再怎樣,要不其中一個別住,否則都只得擠一間吧。

那兩個吟遊詩人都是男的,根本沒差,就不曉得他們在吵啥,不用餐風露宿比較重要啊。

「怎麼會沒差!!!」小隻的吟遊詩人忿忿不平:「再怎樣也得跟香香的女孩子睡!!!」馬上挨了一記拳頭,大的那個出手了:「幹嘛搶本大爺的話!!!」

旅館的女主人不勝其擾,祭出了一把菜刀,有力地往櫃檯一甩,雙手叉腰氣勢頂天:「你們兩個不准廢話!!!要嘛就住!!!不要的話通通都給我滾出去!!!」

饒是久經世事的吟遊詩人看到這幕也被老闆折服,比較大的那個吟遊詩人鼓掌起來,隨即攬過小的那個,當機立斷地說我們一起住一間。

事情就這麼定了,如果忽視被箍著的小吟遊詩人的尖叫的話。

進了房間,為了床位的安排仍持續吵嚷,直到兩旁的住客開始不耐煩地踹門,兩個傢伙才終於不甘不願住嘴,安靜地躺在同一張床上。

停火的要素,顯然是兩個人都有公平的待遇。


但他們都忽略了,吟遊詩人天生話多(如果不是這樣,就不算是個合格的吟遊詩人。)就算全身都死遍了,只怕那張嘴依舊聒噪————而這兩個,攀比的翹楚競爭的本能,只要有一人開口,另一個人肯定跟上——

現下,話題來到雄性的競技場,床。

「啊?你是說,你還沒經驗?不是吧?」那方面的?

說溜嘴自曝其短的金髮吟遊詩人慌慌張張想遮掩:「才不是!我交過七任女朋友!!!」

「你剛剛說六任。」銀髮吟遊詩人冷靜地指出金髮詩人言語上的破綻,饒有興味地翻過身來,上臂支起銀色的頭顱:「那你的進度到哪裡?這六任全都上過床了?」

「上上上上上————」身材嬌小的金髮吟遊詩人一時氣結:「我們的交往是純潔的!少把你那污穢的思想套在她們身上————」

「那就是沒有。」銀髮吟遊詩人打斷他:「不會吧,所以你是處男?」

「我要睡覺了。」金髮少年翻過身,被子罩住頭。

成年人可不想放過他,從下午起就跟這傢伙夾纏不清,除了合奏以外其他所有事情都跟他對著幹,來報仇好了。

「我說啊,你這樣是不行的。」而且被子還我,你把被子都捲走了,我要怎麼睡?想冷死我嗎?

少年不理他。

「吟遊詩人真正的工作呢,其實是打探消息,」男人越靠越近,試圖要拉回一點被子:「你這樣連調情都不會,要怎麼從那些貴婦手上拿到重要的消息?」

「誰說我連調情都不會??」很好,轉過來了,還一臉憤怒。

「那這樣會嗎?」少年炸毛像一隻金色的貓咪,有趣的很,男人靠的更近,在他耳邊說話。

「比如怎樣光靠聲音就讓女人手腳發軟……」